第三十一章 心酸无泪不堪言
姜夕岚突然想去看看柳雨妙。自己其实很多次都想去的，毕竟是要亲眼看见柳雨妙好好的，才可以完全放心。只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做得越多错得越多。柳雨妙怎么说都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要是见得多了，难免会生疑，万一柳雨妙一个不小心发现了什么，可就不好办了。
可是这几日，姜夕岚自己研究了些医书，她担心有很多该注意的太医并没有告诉她，就想自己亲自去一趟堇阳宫好了。就一次，应该也无妨。
到了堇阳宫门口，宫里的太监正准备通报，姜夕岚却抬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她默默地看着堇阳宫里的画面。
“皇上，臣妾感觉到他在动呢！”柳雨妙和宇翌遥挨着坐在一起，柳雨妙一脸笑颜开心地对宇翌遥说，宇翌遥也是笑得开心。
姜夕岚就站在那里，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爱上小姐了吗？这么久了，他终于发现了小姐的好，爱上她了是吗？
这是好事。姜夕岚想。不能自私，小姐幸福了，自己也就幸福了。
可是．．．．．．
小桃站在姜夕岚的身旁，看看厅里的宇翌遥，又看看姜夕岚复杂的表情。
“唉，皇后娘娘来了。”柳雨妙不经意地望了一眼门口，恰好看见站着一动不动的姜夕岚。
宇翌遥一听也望姜夕岚望去，将她眼里的疑惑尽收眼底。他嘴上的弧度一点一点消失。
“娘娘，他们看见咱们了，咱们进去吧。”小桃低声地对姜夕岚说。姜夕岚点点头，迈着步子走了进去，赶快强装上平时里真不真假不假的笑容。
“臣妾参见皇上。”走到他们身边，姜夕岚福了福身子。
“岚儿，你也是来看柳妃的吧。”宇翌遥知道，他必须装作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朕今天无事，便来瞧瞧，真巧。”
姜夕岚看着他一笑，没有说话。
“还劳烦皇后娘娘亲自过来，臣妾真是不胜感激。”
“哪里的事，本宫，本宫就是路过，来看看你。”姜夕岚说着。其实除了来告诉柳雨妙要多注意些什么意外，她还怕柳雨妙闷，想自己陪她出堇阳宫走走。呵，她心里笑一下，自己陪做什么，怎么没想到让宇翌遥陪她呢。宇翌遥陪她的话，她会开心很多的。
三个人突然一下子都不说话了，场面有些奇怪。
“既然皇上在这里。”姜夕岚打破沉默，“柳妃姐姐肯定闷坏了，皇上不如陪柳妃姐姐除去走走吧。太医说，怀胎闷久了也是不好的。”她脸上挂着的笑，有些勉强，一旁的小桃都看出来了。
“这．．．．．．”宇翌遥犹豫了，其实他是准备出了堇阳宫后去坤宁宫的，他想告诉她今日朝堂上慕容恒山出了一次丑，他心里是多么得意。可是看着姜夕岚这有些奇怪的笑，他心里暗暗生疑。
“臣妾的确是闷坏了呢。皇后娘娘真是善解人意啊。”柳雨妙听了很开心。她怕自己要求多了会烦着宇翌遥。她多少次想提出让宇翌遥和她一同走走，话到嘴边都咽下了。
“那朕就陪柳妃走走吧。”都这样了，宇翌遥还能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出了堇阳宫。柳雨妙和宇翌遥向左走，姜夕岚向右走，这一瞬间若是定格下来，必定透着一阵无奈和讽刺。
宇翌遥一边牵着柳雨妙一边回头望了一眼姜夕岚的背影。岚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姜夕岚和他相背而驰，轻轻闭上眼。其实她懂的，宇翌遥本来就不该属于她的。就算宇翌遥爱上别人，也是天经地义的。自己不能这么不懂事。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小桃忍不住说了一句。
姜夕岚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桃，笑着摇摇头。
主仆两人没有直接回堇阳宫，而是在姜夕岚的提议下去了水凝亭。本来盛开的荷花随着季节的转化又谢了。就像人一样，不停地变，来来回回地变。
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姜夕岚看着满池残景问自己。
这里果然不到花季就没有什么人。也好，姜夕岚喜欢清静。
她走到亭中间坐下。
想起来，这个地方挺有纪念意义的。
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在这里和华妃正面交锋，然后委屈地在谢泺函怀里大哭。那日华妃又设了圈套在这里想要加害柳雨妙，自己又亲手把她的计划打乱。呵呵，扯平了？不，扯不平的，华妃那样对柳雨妙，姜夕岚永远不会原谅。
“小桃，你爱过一个人吗。”姜夕岚突然幽幽地问。
小桃一惊，皇后怎么会这么问？想了一想她还是答道：“奴婢爱过。”
“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以前的姜夕岚哪里会想这些，信这些。可是回想起第一次在怀安的街上，熙攘的人群中遇到宇翌遥，彼此因为一句诗结缘。一眼而已，那时的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宇翌遥在第一面时就已经住进自己心里了。一开始淡淡的感觉，慢慢地一点一点升级，呵，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样爱上了。
“奴婢，信。”姜夕岚略带意外地看看小桃，没想到小桃看起来这么理性成熟，原来，她的心里也藏着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毕竟，她也才十八岁啊。
“小桃，本宫吹笛子给你听吧。”姜夕岚四下瞧了瞧，似乎是没有人的，反正她就是突然想吹一曲。
“哎呀，娘娘还会吹笛子呢，真厉害。”小桃听了不住赞扬。
姜夕岚笑了笑，把短笛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她换了一曲，没有吹《蝶恋花》。
这首曲子其实是一首歌，姜夕岚一边奏，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歌词。
落花中，恰相逢。君一笑，只为伊人。
叹侠骨柔肠，却也沧桑。
谁知明日将何夕，风雪哭泣落天际。
花飘零来水自流，情至深处自可留。
不奈烟花瘦，英雄畅饮一杯酒。
借问苍天怎长久，春风不吹，泪眼朦朦。
小桃听着听着，像是陷进去了一般。她心里生出佩服，这个皇后娘娘真的很特别，第一眼见到时就这样觉得。
一曲罢了，姜夕岚起身：“咱们回去吧。”小桃笑着点点头。
远处，有一个人一直望着姜夕岚倚栏端坐的背影，默默地听完了这略带感伤的笛歌。
这么久了，宇翌遥应该把小姐送回宫了吧。姜夕岚边走边想着。
“啊！”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宫女急冲冲地撞了姜夕岚一下，自己还先叫了起来。
“大胆奴婢！竟无礼于皇后娘娘！”小桃边帮姜夕岚拍衣服一边呵斥那宫女。
那个宫女一看到是皇后，本来就惊慌失措，变得更紧张了，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后娘娘恕罪！”
姜夕岚微微皱眉，宫里很少有这么莽撞的人。仔细一看，这个宫女好像是华妃的新贴身侍女，叫．．．．．．红儿？见过一次。
“罢了罢了。你走吧。”姜夕岚懒得理她。华妃什么眼光，找的心腹一个比一个不如。
“谢娘娘，谢娘娘．．．．．．”红儿听了马上爬起来走掉了。
“羽和宫的人。真没规矩。”小桃看着那个红儿的背影说。
“算了，走吧。”想必华妃要安分一阵子了，没必要跟她计较。
红儿边往羽和宫的方向走边回头望了好几眼。
“还好还好，没被发现。”说着她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像是从民间弄来的，“被皇后娘娘发现就惨啦！”自己又低声说了一句便将纸袋收好，匆匆走了。
可是这几日，姜夕岚自己研究了些医书，她担心有很多该注意的太医并没有告诉她，就想自己亲自去一趟堇阳宫好了。就一次，应该也无妨。
到了堇阳宫门口，宫里的太监正准备通报，姜夕岚却抬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她默默地看着堇阳宫里的画面。
“皇上，臣妾感觉到他在动呢！”柳雨妙和宇翌遥挨着坐在一起，柳雨妙一脸笑颜开心地对宇翌遥说，宇翌遥也是笑得开心。
姜夕岚就站在那里，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爱上小姐了吗？这么久了，他终于发现了小姐的好，爱上她了是吗？
这是好事。姜夕岚想。不能自私，小姐幸福了，自己也就幸福了。
可是．．．．．．
小桃站在姜夕岚的身旁，看看厅里的宇翌遥，又看看姜夕岚复杂的表情。
“唉，皇后娘娘来了。”柳雨妙不经意地望了一眼门口，恰好看见站着一动不动的姜夕岚。
宇翌遥一听也望姜夕岚望去，将她眼里的疑惑尽收眼底。他嘴上的弧度一点一点消失。
“娘娘，他们看见咱们了，咱们进去吧。”小桃低声地对姜夕岚说。姜夕岚点点头，迈着步子走了进去，赶快强装上平时里真不真假不假的笑容。
“臣妾参见皇上。”走到他们身边，姜夕岚福了福身子。
“岚儿，你也是来看柳妃的吧。”宇翌遥知道，他必须装作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朕今天无事，便来瞧瞧，真巧。”
姜夕岚看着他一笑，没有说话。
“还劳烦皇后娘娘亲自过来，臣妾真是不胜感激。”
“哪里的事，本宫，本宫就是路过，来看看你。”姜夕岚说着。其实除了来告诉柳雨妙要多注意些什么意外，她还怕柳雨妙闷，想自己陪她出堇阳宫走走。呵，她心里笑一下，自己陪做什么，怎么没想到让宇翌遥陪她呢。宇翌遥陪她的话，她会开心很多的。
三个人突然一下子都不说话了，场面有些奇怪。
“既然皇上在这里。”姜夕岚打破沉默，“柳妃姐姐肯定闷坏了，皇上不如陪柳妃姐姐除去走走吧。太医说，怀胎闷久了也是不好的。”她脸上挂着的笑，有些勉强，一旁的小桃都看出来了。
“这．．．．．．”宇翌遥犹豫了，其实他是准备出了堇阳宫后去坤宁宫的，他想告诉她今日朝堂上慕容恒山出了一次丑，他心里是多么得意。可是看着姜夕岚这有些奇怪的笑，他心里暗暗生疑。
“臣妾的确是闷坏了呢。皇后娘娘真是善解人意啊。”柳雨妙听了很开心。她怕自己要求多了会烦着宇翌遥。她多少次想提出让宇翌遥和她一同走走，话到嘴边都咽下了。
“那朕就陪柳妃走走吧。”都这样了，宇翌遥还能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出了堇阳宫。柳雨妙和宇翌遥向左走，姜夕岚向右走，这一瞬间若是定格下来，必定透着一阵无奈和讽刺。
宇翌遥一边牵着柳雨妙一边回头望了一眼姜夕岚的背影。岚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姜夕岚和他相背而驰，轻轻闭上眼。其实她懂的，宇翌遥本来就不该属于她的。就算宇翌遥爱上别人，也是天经地义的。自己不能这么不懂事。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小桃忍不住说了一句。
姜夕岚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桃，笑着摇摇头。
主仆两人没有直接回堇阳宫，而是在姜夕岚的提议下去了水凝亭。本来盛开的荷花随着季节的转化又谢了。就像人一样，不停地变，来来回回地变。
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姜夕岚看着满池残景问自己。
这里果然不到花季就没有什么人。也好，姜夕岚喜欢清静。
她走到亭中间坐下。
想起来，这个地方挺有纪念意义的。
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在这里和华妃正面交锋，然后委屈地在谢泺函怀里大哭。那日华妃又设了圈套在这里想要加害柳雨妙，自己又亲手把她的计划打乱。呵呵，扯平了？不，扯不平的，华妃那样对柳雨妙，姜夕岚永远不会原谅。
“小桃，你爱过一个人吗。”姜夕岚突然幽幽地问。
小桃一惊，皇后怎么会这么问？想了一想她还是答道：“奴婢爱过。”
“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以前的姜夕岚哪里会想这些，信这些。可是回想起第一次在怀安的街上，熙攘的人群中遇到宇翌遥，彼此因为一句诗结缘。一眼而已，那时的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宇翌遥在第一面时就已经住进自己心里了。一开始淡淡的感觉，慢慢地一点一点升级，呵，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样爱上了。
“奴婢，信。”姜夕岚略带意外地看看小桃，没想到小桃看起来这么理性成熟，原来，她的心里也藏着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毕竟，她也才十八岁啊。
“小桃，本宫吹笛子给你听吧。”姜夕岚四下瞧了瞧，似乎是没有人的，反正她就是突然想吹一曲。
“哎呀，娘娘还会吹笛子呢，真厉害。”小桃听了不住赞扬。
姜夕岚笑了笑，把短笛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她换了一曲，没有吹《蝶恋花》。
这首曲子其实是一首歌，姜夕岚一边奏，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歌词。
落花中，恰相逢。君一笑，只为伊人。
叹侠骨柔肠，却也沧桑。
谁知明日将何夕，风雪哭泣落天际。
花飘零来水自流，情至深处自可留。
不奈烟花瘦，英雄畅饮一杯酒。
借问苍天怎长久，春风不吹，泪眼朦朦。
小桃听着听着，像是陷进去了一般。她心里生出佩服，这个皇后娘娘真的很特别，第一眼见到时就这样觉得。
一曲罢了，姜夕岚起身：“咱们回去吧。”小桃笑着点点头。
远处，有一个人一直望着姜夕岚倚栏端坐的背影，默默地听完了这略带感伤的笛歌。
这么久了，宇翌遥应该把小姐送回宫了吧。姜夕岚边走边想着。
“啊！”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宫女急冲冲地撞了姜夕岚一下，自己还先叫了起来。
“大胆奴婢！竟无礼于皇后娘娘！”小桃边帮姜夕岚拍衣服一边呵斥那宫女。
那个宫女一看到是皇后，本来就惊慌失措，变得更紧张了，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后娘娘恕罪！”
姜夕岚微微皱眉，宫里很少有这么莽撞的人。仔细一看，这个宫女好像是华妃的新贴身侍女，叫．．．．．．红儿？见过一次。
“罢了罢了。你走吧。”姜夕岚懒得理她。华妃什么眼光，找的心腹一个比一个不如。
“谢娘娘，谢娘娘．．．．．．”红儿听了马上爬起来走掉了。
“羽和宫的人。真没规矩。”小桃看着那个红儿的背影说。
“算了，走吧。”想必华妃要安分一阵子了，没必要跟她计较。
红儿边往羽和宫的方向走边回头望了好几眼。
“还好还好，没被发现。”说着她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像是从民间弄来的，“被皇后娘娘发现就惨啦！”自己又低声说了一句便将纸袋收好，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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