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红霞熔尽白雪
宇翌遥吩咐人去坤宁宫请了姜夕岚晚膳的时候去清漪苑赴一场家宴，共迎轩国的远客。
姜夕岚回想了一会儿，既是家宴，如今太后又不在，自己身为皇后，是一定要去的。她听宇翌遥提起过，宁玉公主会回来，如今宇翌遥应该是想自己去见见他的妹妹。
“娘娘，穿这件吧。”小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紫红色的曳地长裙，走到姜夕岚的身边。
姜夕岚摇了摇头：“太艳了，不好。”然后她自己随手挑了一件浅芙蓉色的罗纱裙，“就这个吧。皇上都说了，家宴罢了。”
“是。”小桃只好把衣服放回去。
没有过多地修饰，姜夕岚只做了简单的装扮，戴了凤冠，便和小桃一同走了。
“小桃，你在宫里这么久，应是见过那宁玉公主的吧？”走着，姜夕岚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回娘娘，奴婢见过。宁玉公主性格活泼开朗，待人也好，皇上和太后都疼的不得了。”小桃笑着回答。
姜夕岚点点头。这样就好，万一这公主也是个刁蛮的性子，像当初太后华妃那样对付自己，就不好办了，一想，她又有些奇怪：“那既然如此，怎么皇上还舍得把她嫁出去？”
小桃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就是突然地就走了，连谢大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夕岚听到“谢大人”三个字，停了下来。
“娘娘怎么了？”
“你说的可是内阁的谢大人？”姜夕岚问。小桃点点头。
姜夕岚重新踱起步子，又问：“跟谢大人有什么关系？”
小桃一拍头：“瞧奴婢给忘了，娘娘还不知道吧，当年，就是宁玉公主出嫁轩国那一年，本来她和谢大人的婚期都订好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成后来那样了。”
她听着不禁惊讶，谢泺函和宁玉公主竟然有过一段曾经？
“参加皇后娘娘。”不觉间姜夕岚已经到了清漪苑，见到她的奴才纷纷行礼。
“平身吧。”她扫视了一下，来得有些早了，深棕色的乌木圆桌上铺着深红的桌布，宇翌遥和轩国的人都没有来。
“岚儿，你来了。”正想着，姜夕岚听见宇翌遥在身后温柔地唤自己。
“臣妾参见皇上。”她马上笑着回头，然而说完话映入眼帘的有三个人。中间是宇翌遥，左边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应该就是久闻的宁玉公主。还有一个......
姜夕岚努力地不表露出自己心里的紧张，还有一个是谢泺函。
谢泺函看见这皇后的时候，脸上相反是藏不住的震惊。这是皇后？这分明就是姜夕岚！这是什么情况？一天之内，谢泺函见过宇宁萱就已经够震惊的了，怎么皇后成了逝去的姜夕岚？那眼，那眉，那唇。谢泺函直勾勾盯着姜夕岚看，不会错，不会错的。
姜夕岚哪里敢看他，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瞧了一眼，然后挂上最官方的微笑走向宇翌遥。
“皇上......”谢泺函叫了一声身边的宇翌遥，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就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想自己一开始对这从未谋面的皇后还有微微的排斥，怎么突然就......？
宇翌遥装作没有听见，只也向前走去，谢泺函的话这就没了下文。他携了姜夕岚的手：“岚儿，这是朕的亲妹，大赫的公主，轩国的皇后。”
姜夕岚的心里翻来覆去，平静一定要平静，这么久了，自己已经是个很好的演员了，连小姐都相信了，没事的。
她微笑地看着宇宁萱，好一个佳人，只见她身着一件湖蓝色纱裙站在宇翌遥的身侧。听说已经二十多了，却还生的一张娃娃脸，一双眼睛和宇翌遥一样，也是褐色的，这让姜夕岚对她多添了些好感。
“早就听皇上提起宁玉公主了。今日一见，果然出众。”姜夕岚笑得有些客套，但一般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谁都没有注意到谢泺函默默地站在一旁阴着脸。他看着这个一举一动都带着十足宫廷味道的皇后，刚刚强烈的熟悉感好像又一点一点消失了。
“皇嫂才是呢，跟宁萱印象里的完全不同，既漂亮又端庄。”宇宁萱也笑了，拍了拍宇翌遥，“皇兄真是有福气，这样的皇后，可遇不可求啊。”宇宁萱以为大赫的皇后应该是像华妃那样的，内在不是，起码外表应该是吧。见姜夕岚笑得这么亲切，没有摆出一点架子，宇宁萱自然对她好感加倍。
宇翌遥却是看出了姜夕岚笑容下微微的不安，他好像不经意地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身子转向谢泺函：“岚儿，这位是内阁谢大人。说起来，你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姜夕岚愣了一愣，也顺着答道：“本宫这厢有礼了。谢大人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说完她莞尔一笑，看了谢泺函一眼。心里早就紧张的不得了。她看出了谢泺函满满的不解，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不，不是她，不是夕岚。夕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谢泺函第一反应这样想。眼前高贵的女子，脸上是完美的妆容，显得有几分隐隐的威严。还有她的一犟一笑，虽然都像极了夕岚，可是，可是却显得老练许多，少了许多真诚。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他只是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说。
姜夕岚心里都要滴出血来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谢泺函会有这样的一天，言语间是无限的距离和疏远。
“她们很像对吧。”宇翌遥对着谢泺函说，“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泺函对上宇翌遥的目光，没有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他不摇头也不点头。这一天实在是有太多“惊喜”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宇宁萱好像觉得气氛微微有些不对，听他这一说，更是不明白了。
“没什么。”宇翌遥展颜一笑，笑里有着说不清的意味。他揽过宇宁萱，“别站着了，快就坐吧。”
几个人这才坐下。宇翌遥的两侧是姜夕岚和宇宁萱，这让谢泺函犯了难，坐皇后旁边还是坐宇宁萱身边？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坐到了宇宁萱身边。
姜夕岚一直挂着笑，她不得不承认，这么久了，自己已经变了。变得会伪装为演戏，这是不得已的欺骗。
也不知道为什么，宇宁萱对谢泺函，好像就是一个朋友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介意，该说说，该笑笑。让人不禁联想，当年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宁萱，轩国的使者怎么还不到？”宇翌遥问道，毕竟皇帝等别人，还是很少有的吧，即使是客人也不该如此。
“皇兄，卫大人要给你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呢，这会儿应该在准备，快好了。”说着宇宁萱回头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轩国宫女招招手，“辛青，去瞧瞧。”
话音刚落，之间清漪苑中整整齐齐地入了好些个装扮统一的女子，都穿着略略透明的烟霞色广袖宽领纱衣，甚是好看。接着便有音乐声响起，几个人不禁都侧头望去。
“皇上，微臣失礼了，望皇上恕罪。”卫大人，就是金銮殿上的那个中年男人和两个男子一同走来，拱手作揖道。
“哪里话，不碍事，卫大人请坐。”宇翌遥看起来不介意，豪爽地一笑。
然后随着音乐声，清漪苑的女子们一齐翩翩起舞。
“皇上，这是微臣代表轩国献给皇上的另一份礼物，这些都是我轩国最好的舞姬，今个表演的都是轩国特有的舞蹈，还望能入了皇上和皇后的法眼。”卫大人一看就是会说话的人，那怪轩国会派他出使。
姜夕岚点头微微笑了笑，看那些女子个个身姿纤细，面容姣好，这卫大人真是有心了。仔细瞧了瞧，她注意到舞群里有一个女子的着装和其他人是不同的，看起来更特别一些。
“那就开始吧，咱们边欣赏边用膳。”宇翌遥豪气地挥了挥袖子，马上便有宫人端着各式各样的金盘玉牒摆在桌上。
跟随在卫大人身边的两人也是轩国出使的使者，微微年轻一些，也是客气有礼。
餐间的的话题无非就是官方的客套交流，大多关于大赫和轩国两国之间的关系和来往。不过两国关系自宇宁萱嫁过去以后是日益融洽，这轩国也算是大赫的亲国了。姜夕岚不时也跟轩国的使者交流几句，宇翌遥都满意地点头。
宇宁萱知道这桌上的菜肴大多都是自己喜欢的，悄悄低在桌下用胳膊肘捅了捅宇翌遥：“皇兄，宁萱真是感动啊。”
宇翌遥也只是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
姜夕岚把这兄妹间的细微情谊都看在眼里，想，这兄妹二人的感情一定是甚好。想起小桃的话，她不禁看看谢泺函，谢泺函和这宇宁萱当年是真的发生过什么吗？
谢泺函的脸上不再有自己的情绪，换上了淡淡的，姜夕岚曾熟悉的和煦微笑。毕竟是身居皇宫官场这么多年了，什么场合该做什么，谢泺函比谁都熟悉不过了。他跟轩国使者又敬酒又聊上几句，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其实他心里是慢慢开始觉得这个皇后是另一个人，虽然还是很熟悉，但她跟姜夕岚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姜夕岚竟然改变了这么多这么多，改变到谢泺函已经不再觉得她身上有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气息。
对宇宁萱和姜夕岚，他想，都应该慢慢释怀，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谢泺函转眼看了一下宇宁萱，谁知宇宁萱也正好看自己。
“宁萱，敬你一杯。”他也不惊讶，反而是举起酒杯优雅一笑。
“谢谢。”宇宁萱也莞尔而笑，拿起杯子一仰而尽。
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她还是她，即使不再属于自己，这也够了。
宇翌遥看着，轻轻点点头，也端起杯子准备抿一口杯中酒，却被姜夕岚揽下。她只笑着看他：“皇上。”这个笑容实在不可抗拒，宇翌遥便落下杯子，嘴角一扬。
这时音乐停了。舞姬也都恭敬地立在原地。
卫大人朝她们挥了挥手，女子们鞠了鞠躬，退了下去。可是有一个女子却站在原地不动，低头含笑。这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姜夕岚顺着目光看过去。这就是刚刚舞姬中自己注意到的略略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直在正中间起舞的女子。她的发间多了一支珊瑚象牙宝镊，胸口裸露的肌肤上赫然佩戴着紫色的水晶装饰。只见她面色微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皓齿明眸，好一个小鸟依人的轩国美人。
卫大人哈哈笑了两声，起身走到那女子身边。
桌前的众人一时都有些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姜夕岚回想了一会儿，既是家宴，如今太后又不在，自己身为皇后，是一定要去的。她听宇翌遥提起过，宁玉公主会回来，如今宇翌遥应该是想自己去见见他的妹妹。
“娘娘，穿这件吧。”小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紫红色的曳地长裙，走到姜夕岚的身边。
姜夕岚摇了摇头：“太艳了，不好。”然后她自己随手挑了一件浅芙蓉色的罗纱裙，“就这个吧。皇上都说了，家宴罢了。”
“是。”小桃只好把衣服放回去。
没有过多地修饰，姜夕岚只做了简单的装扮，戴了凤冠，便和小桃一同走了。
“小桃，你在宫里这么久，应是见过那宁玉公主的吧？”走着，姜夕岚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回娘娘，奴婢见过。宁玉公主性格活泼开朗，待人也好，皇上和太后都疼的不得了。”小桃笑着回答。
姜夕岚点点头。这样就好，万一这公主也是个刁蛮的性子，像当初太后华妃那样对付自己，就不好办了，一想，她又有些奇怪：“那既然如此，怎么皇上还舍得把她嫁出去？”
小桃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就是突然地就走了，连谢大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夕岚听到“谢大人”三个字，停了下来。
“娘娘怎么了？”
“你说的可是内阁的谢大人？”姜夕岚问。小桃点点头。
姜夕岚重新踱起步子，又问：“跟谢大人有什么关系？”
小桃一拍头：“瞧奴婢给忘了，娘娘还不知道吧，当年，就是宁玉公主出嫁轩国那一年，本来她和谢大人的婚期都订好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成后来那样了。”
她听着不禁惊讶，谢泺函和宁玉公主竟然有过一段曾经？
“参加皇后娘娘。”不觉间姜夕岚已经到了清漪苑，见到她的奴才纷纷行礼。
“平身吧。”她扫视了一下，来得有些早了，深棕色的乌木圆桌上铺着深红的桌布，宇翌遥和轩国的人都没有来。
“岚儿，你来了。”正想着，姜夕岚听见宇翌遥在身后温柔地唤自己。
“臣妾参见皇上。”她马上笑着回头，然而说完话映入眼帘的有三个人。中间是宇翌遥，左边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应该就是久闻的宁玉公主。还有一个......
姜夕岚努力地不表露出自己心里的紧张，还有一个是谢泺函。
谢泺函看见这皇后的时候，脸上相反是藏不住的震惊。这是皇后？这分明就是姜夕岚！这是什么情况？一天之内，谢泺函见过宇宁萱就已经够震惊的了，怎么皇后成了逝去的姜夕岚？那眼，那眉，那唇。谢泺函直勾勾盯着姜夕岚看，不会错，不会错的。
姜夕岚哪里敢看他，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瞧了一眼，然后挂上最官方的微笑走向宇翌遥。
“皇上......”谢泺函叫了一声身边的宇翌遥，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就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想自己一开始对这从未谋面的皇后还有微微的排斥，怎么突然就......？
宇翌遥装作没有听见，只也向前走去，谢泺函的话这就没了下文。他携了姜夕岚的手：“岚儿，这是朕的亲妹，大赫的公主，轩国的皇后。”
姜夕岚的心里翻来覆去，平静一定要平静，这么久了，自己已经是个很好的演员了，连小姐都相信了，没事的。
她微笑地看着宇宁萱，好一个佳人，只见她身着一件湖蓝色纱裙站在宇翌遥的身侧。听说已经二十多了，却还生的一张娃娃脸，一双眼睛和宇翌遥一样，也是褐色的，这让姜夕岚对她多添了些好感。
“早就听皇上提起宁玉公主了。今日一见，果然出众。”姜夕岚笑得有些客套，但一般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谁都没有注意到谢泺函默默地站在一旁阴着脸。他看着这个一举一动都带着十足宫廷味道的皇后，刚刚强烈的熟悉感好像又一点一点消失了。
“皇嫂才是呢，跟宁萱印象里的完全不同，既漂亮又端庄。”宇宁萱也笑了，拍了拍宇翌遥，“皇兄真是有福气，这样的皇后，可遇不可求啊。”宇宁萱以为大赫的皇后应该是像华妃那样的，内在不是，起码外表应该是吧。见姜夕岚笑得这么亲切，没有摆出一点架子，宇宁萱自然对她好感加倍。
宇翌遥却是看出了姜夕岚笑容下微微的不安，他好像不经意地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身子转向谢泺函：“岚儿，这位是内阁谢大人。说起来，你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姜夕岚愣了一愣，也顺着答道：“本宫这厢有礼了。谢大人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说完她莞尔一笑，看了谢泺函一眼。心里早就紧张的不得了。她看出了谢泺函满满的不解，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不，不是她，不是夕岚。夕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谢泺函第一反应这样想。眼前高贵的女子，脸上是完美的妆容，显得有几分隐隐的威严。还有她的一犟一笑，虽然都像极了夕岚，可是，可是却显得老练许多，少了许多真诚。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他只是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说。
姜夕岚心里都要滴出血来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谢泺函会有这样的一天，言语间是无限的距离和疏远。
“她们很像对吧。”宇翌遥对着谢泺函说，“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泺函对上宇翌遥的目光，没有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他不摇头也不点头。这一天实在是有太多“惊喜”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宇宁萱好像觉得气氛微微有些不对，听他这一说，更是不明白了。
“没什么。”宇翌遥展颜一笑，笑里有着说不清的意味。他揽过宇宁萱，“别站着了，快就坐吧。”
几个人这才坐下。宇翌遥的两侧是姜夕岚和宇宁萱，这让谢泺函犯了难，坐皇后旁边还是坐宇宁萱身边？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坐到了宇宁萱身边。
姜夕岚一直挂着笑，她不得不承认，这么久了，自己已经变了。变得会伪装为演戏，这是不得已的欺骗。
也不知道为什么，宇宁萱对谢泺函，好像就是一个朋友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介意，该说说，该笑笑。让人不禁联想，当年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宁萱，轩国的使者怎么还不到？”宇翌遥问道，毕竟皇帝等别人，还是很少有的吧，即使是客人也不该如此。
“皇兄，卫大人要给你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呢，这会儿应该在准备，快好了。”说着宇宁萱回头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轩国宫女招招手，“辛青，去瞧瞧。”
话音刚落，之间清漪苑中整整齐齐地入了好些个装扮统一的女子，都穿着略略透明的烟霞色广袖宽领纱衣，甚是好看。接着便有音乐声响起，几个人不禁都侧头望去。
“皇上，微臣失礼了，望皇上恕罪。”卫大人，就是金銮殿上的那个中年男人和两个男子一同走来，拱手作揖道。
“哪里话，不碍事，卫大人请坐。”宇翌遥看起来不介意，豪爽地一笑。
然后随着音乐声，清漪苑的女子们一齐翩翩起舞。
“皇上，这是微臣代表轩国献给皇上的另一份礼物，这些都是我轩国最好的舞姬，今个表演的都是轩国特有的舞蹈，还望能入了皇上和皇后的法眼。”卫大人一看就是会说话的人，那怪轩国会派他出使。
姜夕岚点头微微笑了笑，看那些女子个个身姿纤细，面容姣好，这卫大人真是有心了。仔细瞧了瞧，她注意到舞群里有一个女子的着装和其他人是不同的，看起来更特别一些。
“那就开始吧，咱们边欣赏边用膳。”宇翌遥豪气地挥了挥袖子，马上便有宫人端着各式各样的金盘玉牒摆在桌上。
跟随在卫大人身边的两人也是轩国出使的使者，微微年轻一些，也是客气有礼。
餐间的的话题无非就是官方的客套交流，大多关于大赫和轩国两国之间的关系和来往。不过两国关系自宇宁萱嫁过去以后是日益融洽，这轩国也算是大赫的亲国了。姜夕岚不时也跟轩国的使者交流几句，宇翌遥都满意地点头。
宇宁萱知道这桌上的菜肴大多都是自己喜欢的，悄悄低在桌下用胳膊肘捅了捅宇翌遥：“皇兄，宁萱真是感动啊。”
宇翌遥也只是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
姜夕岚把这兄妹间的细微情谊都看在眼里，想，这兄妹二人的感情一定是甚好。想起小桃的话，她不禁看看谢泺函，谢泺函和这宇宁萱当年是真的发生过什么吗？
谢泺函的脸上不再有自己的情绪，换上了淡淡的，姜夕岚曾熟悉的和煦微笑。毕竟是身居皇宫官场这么多年了，什么场合该做什么，谢泺函比谁都熟悉不过了。他跟轩国使者又敬酒又聊上几句，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其实他心里是慢慢开始觉得这个皇后是另一个人，虽然还是很熟悉，但她跟姜夕岚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姜夕岚竟然改变了这么多这么多，改变到谢泺函已经不再觉得她身上有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气息。
对宇宁萱和姜夕岚，他想，都应该慢慢释怀，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谢泺函转眼看了一下宇宁萱，谁知宇宁萱也正好看自己。
“宁萱，敬你一杯。”他也不惊讶，反而是举起酒杯优雅一笑。
“谢谢。”宇宁萱也莞尔而笑，拿起杯子一仰而尽。
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她还是她，即使不再属于自己，这也够了。
宇翌遥看着，轻轻点点头，也端起杯子准备抿一口杯中酒，却被姜夕岚揽下。她只笑着看他：“皇上。”这个笑容实在不可抗拒，宇翌遥便落下杯子，嘴角一扬。
这时音乐停了。舞姬也都恭敬地立在原地。
卫大人朝她们挥了挥手，女子们鞠了鞠躬，退了下去。可是有一个女子却站在原地不动，低头含笑。这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姜夕岚顺着目光看过去。这就是刚刚舞姬中自己注意到的略略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直在正中间起舞的女子。她的发间多了一支珊瑚象牙宝镊，胸口裸露的肌肤上赫然佩戴着紫色的水晶装饰。只见她面色微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皓齿明眸，好一个小鸟依人的轩国美人。
卫大人哈哈笑了两声，起身走到那女子身边。
桌前的众人一时都有些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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