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仵作
京城在过年这几日格外祥和，一直到腊月初八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沈含章告诉萧韵，皇上趁着这几日整改了朝堂，又罢免了一批官员，其中居然包括西厂。
“可西厂不是处理什么要事的地方，皇上为何整改哪里？”
沈含章摇了摇头:“本王不知，只不过东厂依旧是安然无恙，弄的本王有些诧异。按理说，皇上不能再放任东厂不管了罢，许多名贵的药物都不外传，如此下去，城中百姓求不到药，怕会失了民心。”
萧韵摇头:“王爷有所不知，京城的药铺足够供给百姓的开销，只有城中的不良人可能会用到东厂的药，而不良人中会有专人负责与东厂交涉，所以东厂的药物并不会涉及到百姓。”
沈含章摸着手上的扳指，陷入沉思。现如今沈青阳已经将朝堂的势力清缴的差不多了，自己的心腹或多或少都被调到了无关痛痒的部门，他摸不透沈青阳的心思，没有子嗣便无人继承皇位，虽说现在才登基不久，也该早做打算。从宗族来看，自己是皇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可若是沈青阳下令夺权，又或是萧灵馨诞下皇子，自己都与皇位无缘。
“王爷又在想什么？”萧韵轻轻拍了他一下，“莫不是皇上今晨又与王爷说什么了？”
“夫人，上次东厂的张管事说要与你讨一样东西，等年后让你去东厂找他，依本王看就今日罢。”
“也好，年后许多下人都陆续回来了，府上也暂时没有需要妾身处理的事物，王爷若是无事，便同妾身一同去罢。”
街上恢复了年前的繁华，几个黄鬓小儿在闹市中穿梭打闹，手里拿着正在燃烧的鞭炮。萧韵的眼角暼过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车，萧韵有些诧异，再回过神来，那女人已经不见了。那双眼睛好生熟悉，一时总是想不起来是谁。
“夫人，到了。”
“王爷这是不打算同我一道进去吗？”
“本王不去了。”沈含章摸了摸她的头，“顺道去趟军营看看，等下回来接你，相信你会掂量清楚，莫要伤了自己。”
萧韵点头:“王爷放心。”
目送着沈含章的马离去，萧韵才转身进入东厂。不知为何，今日的东厂是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没有鸟叫声也没有脚步声。就好像没有活物一般。萧韵被下人引导着来到了张管事的议事房，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死人被抬了出去。
“这是何人？”
“北漠的细作。问什么都不说，看样子是被折磨怕了，当着管事的面自尽了。”下人应到。
萧韵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很是佩服，有着如此手段与胆魄，这细作若为我大梁所用，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妃，张管事最见不得犯人死在他面前，此时怕是正在气头上，王妃要不明日再来罢。”
“不用了。你进去通报罢。”
“那夫人切记注意言辞，在下进去通报了。”
萧韵独自站在门口，观察这院子里的构造，却发现这偌大的议事堂，居然正是整个东厂的中心，四通八达，来来回回的人不少，可就是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
“王妃，管事请你进去。”
张管事正在擦手，下人端着的盆子里泛着淡淡的血红色。
“见过张管事，此次前来是专门道谢的，多谢张管事的救命之恩，我家小女的身子现已好了大半。”
张管事没有回头:“王妃今日来，不曾带些什么？”
萧韵笑道:“若是知晓应该带些什么，本妃定然不会辜负管事，只是管事不说，本妃不敢冒然揣测。”
张管事擦完手，回到桌子上翻出来一个折子，递给萧韵:“打开看看。”
折子里写的是一位在京城颇有名气的仵作的验尸报告，死状安详，体外无伤口，没有中毒，其余几个字便是描述他的生平。
“管事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萧韵皱眉:“管事就给我个折子便让人推断死因，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你刚才看见被抬出去的人了罢？”
“瞧见了。”
“那个姑娘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年龄，为何费尽心思地去害一个仵作？咱家查了一下，那仵作怕是发现了什么事，所以才被害死。”
“发现了什么事？是关于北漠的？”
张管事摸着下巴沉思:“不是北漠，好像和宫里出逃的一个女子有关，具体是谁还没查出来。你查一下他的死因，如果需要看尸体，咱家派人领你去停尸房。”
“这个情况，确实需要看尸体。”
下人打开停尸房的门，不适的捂着鼻子。
“这人死了多久了？”
“年前死的，张管事一直命人用冰块冷藏，不然尸体会彻底腐烂。好在这阵子经常下雪，若是夏天，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
萧韵捂着鼻子，观察着尸体。她刚开始还想不通为何张管事只是让她帮这个忙，看见了尸体她便明白了。
“你帮我把他头发剃了。”
“剃头？”
“不要问了，快做！”萧韵捂着鼻子瞪着那个下人，这个屋子里的味道让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果然。萧韵从尸体光秃秃的头顶上拔出了一根针。
“夫人真是好眼力，在下剃头时都不曾发现。”
“一般的仵作也想不到剃头，发现不了正常，更何况你也不是仵作，行了，快出去罢，这味道叫人难受的紧。”
张管事看见萧韵这么快就回来了，分外惊讶:“王妃这就查出来了？”
“体外无伤口，指甲不曾泛黑，便是无中毒现象。”萧韵拿出那根极细的银针，“致命伤口在头顶，埋在头发下。”
张管事看着萧韵难受的样子，笑了笑:“王妃师从鬼医，看见尸体还会这般不适？”
“本妃是师从鬼医，却不是为了成为仵作才学医。张管事，你要本妃做的事本妃也做到了，全当是谢你救小女姓名之恩，若无其他要事，本妃便告辞了。”
“等等，咱家刚得知了个极好的消息，不知王妃是否愿意做个交易？”
“什么消息？”
张管事邪魅地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萧府里失踪了个人。”
沈含章告诉萧韵，皇上趁着这几日整改了朝堂，又罢免了一批官员，其中居然包括西厂。
“可西厂不是处理什么要事的地方，皇上为何整改哪里？”
沈含章摇了摇头:“本王不知，只不过东厂依旧是安然无恙，弄的本王有些诧异。按理说，皇上不能再放任东厂不管了罢，许多名贵的药物都不外传，如此下去，城中百姓求不到药，怕会失了民心。”
萧韵摇头:“王爷有所不知，京城的药铺足够供给百姓的开销，只有城中的不良人可能会用到东厂的药，而不良人中会有专人负责与东厂交涉，所以东厂的药物并不会涉及到百姓。”
沈含章摸着手上的扳指，陷入沉思。现如今沈青阳已经将朝堂的势力清缴的差不多了，自己的心腹或多或少都被调到了无关痛痒的部门，他摸不透沈青阳的心思，没有子嗣便无人继承皇位，虽说现在才登基不久，也该早做打算。从宗族来看，自己是皇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可若是沈青阳下令夺权，又或是萧灵馨诞下皇子，自己都与皇位无缘。
“王爷又在想什么？”萧韵轻轻拍了他一下，“莫不是皇上今晨又与王爷说什么了？”
“夫人，上次东厂的张管事说要与你讨一样东西，等年后让你去东厂找他，依本王看就今日罢。”
“也好，年后许多下人都陆续回来了，府上也暂时没有需要妾身处理的事物，王爷若是无事，便同妾身一同去罢。”
街上恢复了年前的繁华，几个黄鬓小儿在闹市中穿梭打闹，手里拿着正在燃烧的鞭炮。萧韵的眼角暼过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车，萧韵有些诧异，再回过神来，那女人已经不见了。那双眼睛好生熟悉，一时总是想不起来是谁。
“夫人，到了。”
“王爷这是不打算同我一道进去吗？”
“本王不去了。”沈含章摸了摸她的头，“顺道去趟军营看看，等下回来接你，相信你会掂量清楚，莫要伤了自己。”
萧韵点头:“王爷放心。”
目送着沈含章的马离去，萧韵才转身进入东厂。不知为何，今日的东厂是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没有鸟叫声也没有脚步声。就好像没有活物一般。萧韵被下人引导着来到了张管事的议事房，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死人被抬了出去。
“这是何人？”
“北漠的细作。问什么都不说，看样子是被折磨怕了，当着管事的面自尽了。”下人应到。
萧韵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很是佩服，有着如此手段与胆魄，这细作若为我大梁所用，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妃，张管事最见不得犯人死在他面前，此时怕是正在气头上，王妃要不明日再来罢。”
“不用了。你进去通报罢。”
“那夫人切记注意言辞，在下进去通报了。”
萧韵独自站在门口，观察这院子里的构造，却发现这偌大的议事堂，居然正是整个东厂的中心，四通八达，来来回回的人不少，可就是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
“王妃，管事请你进去。”
张管事正在擦手，下人端着的盆子里泛着淡淡的血红色。
“见过张管事，此次前来是专门道谢的，多谢张管事的救命之恩，我家小女的身子现已好了大半。”
张管事没有回头:“王妃今日来，不曾带些什么？”
萧韵笑道:“若是知晓应该带些什么，本妃定然不会辜负管事，只是管事不说，本妃不敢冒然揣测。”
张管事擦完手，回到桌子上翻出来一个折子，递给萧韵:“打开看看。”
折子里写的是一位在京城颇有名气的仵作的验尸报告，死状安详，体外无伤口，没有中毒，其余几个字便是描述他的生平。
“管事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萧韵皱眉:“管事就给我个折子便让人推断死因，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你刚才看见被抬出去的人了罢？”
“瞧见了。”
“那个姑娘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年龄，为何费尽心思地去害一个仵作？咱家查了一下，那仵作怕是发现了什么事，所以才被害死。”
“发现了什么事？是关于北漠的？”
张管事摸着下巴沉思:“不是北漠，好像和宫里出逃的一个女子有关，具体是谁还没查出来。你查一下他的死因，如果需要看尸体，咱家派人领你去停尸房。”
“这个情况，确实需要看尸体。”
下人打开停尸房的门，不适的捂着鼻子。
“这人死了多久了？”
“年前死的，张管事一直命人用冰块冷藏，不然尸体会彻底腐烂。好在这阵子经常下雪，若是夏天，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
萧韵捂着鼻子，观察着尸体。她刚开始还想不通为何张管事只是让她帮这个忙，看见了尸体她便明白了。
“你帮我把他头发剃了。”
“剃头？”
“不要问了，快做！”萧韵捂着鼻子瞪着那个下人，这个屋子里的味道让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果然。萧韵从尸体光秃秃的头顶上拔出了一根针。
“夫人真是好眼力，在下剃头时都不曾发现。”
“一般的仵作也想不到剃头，发现不了正常，更何况你也不是仵作，行了，快出去罢，这味道叫人难受的紧。”
张管事看见萧韵这么快就回来了，分外惊讶:“王妃这就查出来了？”
“体外无伤口，指甲不曾泛黑，便是无中毒现象。”萧韵拿出那根极细的银针，“致命伤口在头顶，埋在头发下。”
张管事看着萧韵难受的样子，笑了笑:“王妃师从鬼医，看见尸体还会这般不适？”
“本妃是师从鬼医，却不是为了成为仵作才学医。张管事，你要本妃做的事本妃也做到了，全当是谢你救小女姓名之恩，若无其他要事，本妃便告辞了。”
“等等，咱家刚得知了个极好的消息，不知王妃是否愿意做个交易？”
“什么消息？”
张管事邪魅地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萧府里失踪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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