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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挣扎一下

    我在昏过去之前就在想,要是醒过来还在这个书中世界里,那就把他这个男主的位置换人来坐。

    要按照原剧情的让你喜欢上他的话,我猜测,我没有写出来的后面的剧情可能很惨。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要不然就是两个人都被他整死。

    原文的设定只有大概,秦晟是把自己的利益看的最重的那种人。不会因为一点感情就允许他人损害自己一毫,不报仇绝不会罢休。

    虽然他跟我没有感情,但卑微如我,已经早一步领教过他的狠毒了。

    他对外界宣称我是回门被劫匪下的迷药,实际上是他把毒下在饭菜里看着我吃下去的,原因是我在大婚日在她合卺酒里洒了一点这种药想躲过洞房,却被他发现了。

    当时他没动怒,我也真以为他度量这么大。

    结果,绕来绕去最终还是还给了我。

    我醒来就躺在这里了,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毕竟你是我亲手一笔笔勾勒的正派主角,信得过,不会放我暗箭。所以,我看是你就有点松解,然后就遵循本能哭了一会儿。

    好了,我想说的说完了,信不信权权由你决断。”

    舒虞说出来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这些天一直处于高压力的孤独里,都快憋死了。

    不过,说出口的那一瞬她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孤独。

    之前写这个文就是因为出道时受尽排挤、只身一人淹没在大众舆论攻击、网络恶语,导致窝在家里心情郁郁,那一阵子感觉世界充满了恶意。

    好在那个叫“寄于新生”网友把她从死亡悬崖边上解救了下来,她才能成为娱乐圈里打不死的小强。

    没想到,现在又因为受不了自己一个人在文中世界的孤独压力而将再次感受死亡。

    舒虞见苏灼转过身启唇要说什么,当机立断抢在前头开口:

    “虽然我还希望挣扎一下,尝试让剧情圆满这种方法能不能管用……

    但既然话说都说了,你要是觉得我精神不正常、满口胡言、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也不用玩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那一套。简单的,直接给我来一剑就可以!

    记得捅心脏,捅准点。

    别让我太痛苦……我还是个孩子。”

    看着她神色凛然、一副视死如归英勇就义的模样,苏灼到嘴的话一下子噎住了。

    “你说本相只是你写出来的人物,有什么证据?”

    舒虞一听这特喵有戏啊,能活她也不想早早惨死,赶紧把金话茬接在怀里,“有的有的!等我喝口水,刚才说太多嘴都干了。”

    一身黑缎锦袍、长身玉立如庭松般的公子听见她的话虽然依旧寡语,视线却明显偏了一寸,至于偏到了哪里……只有公子一人知道。

    舒虞翻身下榻蹬上鞋子,执起圆桌上茶壶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倒了口茶,屁颠屁颠的跑到苏灼面前,杏眼又黑又亮,就差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了。

    “相爷的秘密我全都知道,我就一一列举吧。

    第一,你喜欢桃花不喜杏花,因为母亲生你难产就是因为吃了偏房送的杏子。而灼字是亡母取得,因你生辰在三月十六,那时京城的桃花开的灼人;

    第二,你到如今最恨和最感激的人都是你父亲,恨他是因为他自幼就把你扔到玉岚关以西的沙场上征战,感激他也是因为这个;

    第三,你极为厌恶鱼腥味,但你喜欢吃鱼。儿时在征战之余热衷到百姓家蹭鱼,因为内陆鱼价高,偷鱼不成反被当成贼满城追着打。

    第四,你七岁大的时候还尿过塌,被父亲罚在榻前看着自己的战绩、蹲马步一上午……”

    舒虞喋喋不休的把矜持冷漠的苏丞相从小到大的糗事都扒了个遍,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从硬生生地被人从神坛上拽了下来。

    苏灼感觉自己像是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听她说自己那些年想想都觉得尴尬羞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白玉般的面庞烧的通红。

    心里又羞又恼,偏偏还只能死咬着嘴唇、生硬的板着脸。

    好像这样就能不承认那是自己的过去了似的。

    “我还知道,苏相是女儿身。

    只是你父亲很爱你母亲,为了家产和相位后继是你母亲的孩子才对外宣称生了个男孩。

    你身上担着继承丞相之位的重任,父亲要求你必须像男子一般,上阵杀敌绝不能有胆怯退缩之意、更不能有仁慈之心,心口右下一寸的刀疤就是第一次上战场留下的。你

    父亲没有给你用药,为了让你长记性。”

    “哦对了,我还知道,苏相的裹胸是云芳阁的白色纱缎……”

    舒虞脸上拉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据她那天试到的手感来看,这缎子效果虽然不错,但太软,容易被人试出来。

    不过,也没有第二个人敢像她这么放肆的揩油吧!

    苏灼听得气血上涌,脸色忽红忽白,实在难以忍受:“……行了,给我住口!”

    失态到她都忘记自称“本相”,而直接用了“我”。

    冷静下来后,她心里也大概地有了权重。

    小东西所说的都是除了她自己再无人知晓的事,真如其所言,小东西有着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世界,而她不过是书里的角色。小东西将来会离开、到她永远见不到的地方。

    而契机是给她找到喜欢的人……

    可她喜欢的明明就是咫尺可及的人啊!何必要找……

    苏灼猛然攥住舒虞的手腕,神色紧张,冷冽嗓音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急迫,“是不是找不到我心怡的人你就不能回去?”

    “话是这样说,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话说苏相问这个是相信我了?”

    舒虞被她拽的手腕都要脱臼了,不悦的撅起嘴,赶紧用另一只手拍打她手背。

    她这才意识自己失态,赶紧松开了手,克制着声音尽量缓和:“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舒虞抬起头,咧开嘴嘿嘿一笑:“简单,就是去死。”

    可惜这傻子样的笑还没等灿烂出祖传的大菊花呢,就硬生生一个急刹车僵在了脸上。

    那表情跟农家过年时贴在墙上辟邪用的年兽如出一辙,皮笑肉不笑的十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