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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生活中彼此的光

    在我十几年的岁月里,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我所在的这座小城,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总以为想要见到的人会一直停留在身边,而分离不过是镇与镇之间的隔阂,故事以什么样的形式展开,便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束,这张由时间编织的蛛网里越是挣扎的人被束缚的越紧,想要脱身,就要直面捕手。

    文科对于时间有一种近乎于执念般的执着,人类走到如今除去出土的文物让我们知晓文明的存在,留下来的史书和文字范本无一不是一部编年史,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重要的历史事件,人类在此中显得风雨飘摇,少年意气,勃发生姿,因此也显得格外动人,要做什么样的人,去史书中寻,去诗中寻,去他们的魂中去寻。

    快入夏的天气,天就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像是等不及要穿堂而过的风,迎着你的面就要扑过来。月季花开始开放,起初只是小小的一只只稚嫩的花苞,随着气温的上升,开始朵朵绽放,大的小的花骨朵铺成一道繁花的海洋,黑的白的红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着,为这景色添了些动人的笔画。

    中午我和孙成鹏从学校外面吃过饭之后路过月季花丛,看到一个女生拿着一本书挡住脸钻进花丛中要摘一朵花团锦簇的粉色月季,我拉了拉孙成鹏,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他还没回过味来,我咳嗽了一下,对着他说“王老师好,您吃过饭了吗?”他心领神会,马上粗着嗓子回答到“李青云啊,我吃过了,在这干嘛呢,想偷花啊”,我看到那个女孩子蹲下了身子费劲的想要把身子藏进花丛中去,看起来有些紧张书本从手中滑落下去,我看到了她的脸,是那个雀斑女孩儿,仔细想想还跟我一个班,不过坐的位置比较靠前,她显然也看到了我,又看了一眼还在拿捏姿态的孙成鹏翻了一个白眼,她从地上捡起书,站了起来,对着孙成鹏说到“你们幼不幼稚”孙成鹏听到声音看了过去然后说到“韩梦,搁这摘花呢,啧啧啧,没看出来啊,文科重点班的尖子生还有这雅兴,怎么,学习学累了,开始春心萌动了?”我听到他说的话,问他“你们认识啊”孙成鹏笑着说“我们初中一个班过,我认识人家,就是不知道人家认不认识我”,韩梦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从花丛中走了出来,瞪了一眼孙成鹏,快步的走了,孙成鹏在后面喊“别走啊,花不摘了,要不我帮你摘?”韩梦扭过头冲他喊“谁要你的花”我拍了一下孙成鹏,从花丛中摘过那朵粉色的月季花交给他,冲他使了个眼色,孙成鹏无语的看着我说到“我就跟她开个玩笑,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拿着花用力的嗅了嗅说到“年轻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孙成鹏挠了挠后脑勺,从我手里接过花小跑着追了过去,把花递给韩梦,韩梦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我,把花接过去冲着我小声说“谢谢”,孙成鹏恼羞成怒不满的说到“是我送的,韩梦,要谢也该是谢我吧?”韩梦把花夹进书里,走回了教室,孙成鹏冲着我竖了一个中指,我摊开双手,看着花园里的月季又摘了一朵白色的花瓣,看到从厕所里出来的许愿对着她招了招手,她笑了笑跑了过来,对我说“怎么了?大才子,有什么吩咐吗?”自从我的作文每次都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在文科班里到处传播后就有了这外号,我无语的看了她一下把月季花递给她对她说“你应该明白吧?”许愿接过花故作不解的看着我,对我说“你喜欢我?但是这方式也太老套了吧?有损大才子的名声啊”我要点她的脑门,她马上后退了一步嬉皮笑脸到“你们两口子都这么暴力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行了,本小姐知道了,但是呢,最近用脑过度,容易忘事,这一秒给我说的事,说不定下一秒我就忘了,大才子,你应该也懂的吧?”我白了她一眼,对她说“桌子里有,自己去拿”许愿笑了起来,对着我摆了一个“OK”的手势,小跑着进了教室。

    我穿过操场旁边的沥青小道,准备去“白宫”释放尿意,看到一个宿舍但不是一个班的李云涛在篮球场旁边的乒乓球场上打球,我快速的来到白宫舒缓压力,然后走到乒乓球场上拿起一个备用拍子,对着李云涛点了点头,靠墙的地方种了一排十分高大的桐树,叶子像蒲扇一般大遮出了一大片的绿荫,他的朋友走了之后我们两个开始对练起来,不一会儿就热的不行了,我们收拾起拍子来到学校的小超市买了两瓶冰镇的可乐,二氧化碳在口中爆开,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我对他说“别灰心,下个学期加把劲儿,还能进重点班的”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反正都是同样的老师教,没事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坐在超市外面的凳子上对面就是男生宿舍,宿舍外面一排都是粗壮的枫树,透过枫叶的罅隙可以看到蔚蓝色的天空,梦想总是在很遥远的地方,而现实却总在身边,正准备回教室的时候从食堂回来的张青山跑了过来,拉着我非要让我请喝可乐,我对着李云涛摆了摆手让他先回去,然后给他买了一瓶可乐,他摇了摇可乐说了声“谢了”然后打开可乐的瓶盖,只听见“呲”的一声,一道笔直的水柱呲了他一脸,他赶紧把可乐放下擦了擦脸说了句“卧x”然后吨吨吨喝了起来,看着路边走过的女孩儿冲我挤眉弄眼,我无语的看了他一下,站了起来对他说“走吧,第一节变态王的课”他赶紧站了起来,合上瓶盖,骂骂咧咧起来,我们回到教室的东南角,班里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一个个埋头预习着,变态王果真恐怖如斯,我回到座位上,拿过数学课本,用手在课桌里左右摸了一遍,很好,棒棒糖一根也不剩了,我往许愿那边望去看到她和黄文娟正偷偷笑着,许愿还对我吐了个舌头,我摇摇头,拿起数学课本看了起来,窗外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铃声响起,下午的课程便要开始了。

    我对着黄文娟做了一个口型,她看到后做了一个了解的手势,然后把一个数学小册子从北边传了过来,传给一个人那个人就会翻开看一眼,然后把上节课布置的习题的答案抄下来,我无语的看着这帮损友,对着黄文娟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黄文娟眉眼弯弯的笑着,然后拿起许愿的笔记本朝我扔了过来,还说了句“快点抄”,班级里顿时大笑了起来,几个损友都大声喊着“快点抄,抄完给我”我笑着摇了摇头,许愿跟黄文娟打闹了起来,高一时毛遂自荐的女班长说了句“别闹了,马上上课了,大家安静点”,我快速的抄下答案,对着许愿说“没错吧,要是错了,别说阿尔卑斯,喜马拉雅都没了”,许愿红着脸吼到“嘿,吃现成的饭还嫌饭凉,你脸皮可真是有够厚的”教室里顿时又笑了起来,女班长都笑得直不起腰,又拍了拍桌子说“好了好了,都安静点”,我朝着许愿做了个打脑壳的手势,她马上冲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拉黄文娟的胳膊,黄文娟看了看我,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我马上正襟危坐,把笔记本传了过去,许愿得意的笑着,然后又捂住了嘴。

    有些人聚在一起,便是平淡生活中彼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