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神陵
古老的小镇里，破败的街口，烈日炎炎下，虫鸣刺耳，一群衣不遮体的小孩在街边嬉戏，满头大汗的却又无比的开心。
大人大多数在阴凉处歇息，等待烈日的落下。
这是一个人类的聚集地。
镇内除赌坊周围比较喧嚣之后，其他地方有一种恬静的舒适感，仿佛就像一个世外桃源般，但这里的文明落后，经济和社会并不繁荣，居民身体普遍瘦弱。
‘哐啷’
像是房门被砸碎的声响在镇子内回荡，引得午睡的人们低声咒骂，然后翻过身又继续睡。
声音是从赌坊门口传出来的，一名年轻人被人从赌坊踢到街边，他摸着胸口被踢到的地方，虽然疼痛难忍，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献媚的笑容。
“两位叔叔，钱…我的钱。”年轻人大喊。
“今天算你运气好。”赌坊里走出两名中年大汉，强壮的体魄与镇子里其他居民有着天壤之别，其中一人说话的时候拿出一个用羊皮缝制的袋子，倒出里面十几枚黑白相间的银币。
“这些钱就当你损坏大门的赔偿。”大汉说罢，把袋子扔到年轻人的脚下，然后与同伴头也不回的退回赌坊，或许是因为同个宗族，两名大汗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吞没了这些钱。
“你们家的门是金子做的吗？”年轻人嘴里轻声嘀咕，双手快速的把洒落的银币捡起，不顾周围孩童们的嘲笑，拿起钱袋就向街口快步走去。
赌坊对面露天茶馆的古树下背阴处，几许桌凳，一壶清茶，杨灵丰端着土烧的大腕，静静的品味着清淡的茶味。
苦涩又带着几许甘苦，令人心情愉快。
莉莉娅坐在他的对面，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桌子中间摆放的点心。这盘点心有一个很简单的名字，花糕，外表如同糯米一样，里面是带着清淡鲜花香味的淡红色甜心馅儿，老板介绍说是附近盛产的名叫田梅的鲜花花瓣搅碎制成的。
杨灵丰不喜欢甜食，尽管这个并不甜，但他依旧不喜欢，不过莉莉娅却很喜欢。
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五大文明圈以外的星系，离塞斯克帝国控制的星域很近，文明相对落后，由远古巨人统治着这个星球，但人类文明同样繁荣。
星球各文明间大多使用的是象形文字，发音虽然比较难以模仿，但有波拉在，他只用不到半个小时就解读完成。
“你发现了吗？”莉莉娅吃着糕点扫了眼年轻人消失的街口。
“恩，身上的神圣力量非常明显，所以伤才好得那么快。”杨灵丰点头，“但有一股死亡的始终环绕着他。”
“看来这一次我们没有走错地方。”莉莉娅耸耸肩。
杨灵丰沉默不语，他之前以为莉莉娅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但直到出发的时候才知道，她仅仅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
目前他们已经向搜寻五个星球，现在这颗星球是唯一一个拥有文明存在的星球。
“我们要寻找的物品是什么？”杨灵丰终于是没有忍住。
傲娇的莉莉娅开心的笑了笑，满足杨灵丰的好奇心，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道：“是银龙雷汶-考利斯的陵墓。”
“陵墓？”杨灵丰满脸不可思议，神的陵墓，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第三纪之前，因为没有规则的束缚，拥有许许多多神存在，作为女神最为倚重的仆神，雷汶-考利斯战死之后，女神自然会给祂准备一个相对应的陵墓。”莉莉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神…的陵墓。”杨灵丰忍不住把想的说出口。
“对，神的陵墓，第三纪之前，每个神都会有陵墓，甚至许多神会在身前为自己准备陵墓，托付各自的挚友隐藏好自己的尸体不被亵渎。”
杨灵丰瞪大眼睛，‘神’的感念在他心中的地位被无限拉低。
“不要露出那副表情，在第三纪之前，诸神混乱年代里，除主神之外大多数神都是炮灰，其实…那个时候的神并不是很强大，这么说吧…如果现在解除宇宙的规则束缚，许多高等级职业者可以在瞬间晋升为神。”
莉莉娅慢悠悠的解释道：“但雷汶-考利斯有些特殊，祂的力量在仆神中几乎无敌，本不应该那么早陨落，但或许是因为帮助女神分离神圣力量以及构建邪能规则让祂力量受损，未能熬过第二纪最后的诸神之战，无法享受到四十二亿年的和平时光。”
杨灵丰听完莉莉娅的阐述，突然生出一个问题，便立马问道：“按你这么说，创世女神的力量应该没有人可以比拟，那为什么会陨落？”
“这就是我所疑惑的，就算是背叛，也不可能有人可以挑战女神的力量。”莉莉娅的好心情立刻被破坏，她狠狠的咬了两口点心，说道：“我一定会查明真相！”
杨灵丰本能的点头并放下茶碗，起身的同时手中多出十枚崭新的银币，他把银币随意摆在桌子上，“老板，结账。”
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老板，立刻媚笑着小跑上前，看着摆放的干净银币，收起银币的同时根本不管上面精美的花纹，第一时间狠狠咬上一口，熟悉的感觉从口腔中传出，再看着银币上的缺口，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
杨灵丰耐心的等着老板确认完每一枚银币的真伪才告辞离开，老板很是亲切的把他们送出老树遮盖的阴凉地，满口的招呼他们再来。
走出茶馆和赌坊的地区，街面逐渐便得脏乱，每个房子屋前最凉快的地方都铺着一块破败的草席，上面躺着一个半睡半醒人，这些人不是病人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疾病和战争永远都是底层平民的噩梦。”莉莉娅情绪中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
“但这样大规模的疾病和伤残有些不对劲。”杨灵丰却又不一样的看法，他抓起莉莉娅的手臂，两人身影消失在街面，出现在离镇子至少有两里远的农屋院子大门前。
这里是依附镇子的一个小村庄。
而杨灵丰所在的院子，正是刚才赌坊门口被揍的那个年轻人的家。
“你们找谁？”年轻人此刻也才刚刚回到家，他看到杨灵丰和莉莉娅，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钱袋，和一包刚抓好的药。
杨灵丰没有解释，因为那会很麻烦，莉莉娅也没有说话，她手掌挥舞之间，淡紫色法阵一闪而没，年轻人眼中的敌意立刻消失。
“进来坐吧。”年轻人主动打开院门，
院子很大，背阴的地方有一层明显的苔藓，阳光经常照射的地方打扫得很干净，一只看门的无毛野兽龇牙咧嘴的低吼，几只家禽也开始不断的低鸣。
年轻人烦躁的用一根木棒轻轻敲打看门的野兽，驱赶低鸣的家禽，把两人引到院子里的，“你们先做，我准备点茶水。”他招呼一声就往主屋里走。
不多时，主屋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我的午饭呢？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有说过多少次，药汤里要放一点糖。”
“是我的朋友，来喝碗茶就走。”年轻人答应道：“午饭我等等就给你弄，药很快就好。”
“记得药里面一定要放糖。”
年轻人没有答话，因为糖比黄金还贵。
“午饭记得要有肉，你个不孝的逆子，家里面的肉都被你悄悄拿给你的相好了？”苍老的声音继续骂骂咧咧的嚷道：“快点！”
莉莉娅望着主屋，虽然隔着墙壁，但她依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和之前街面上的那些病人一样，死亡的力量环绕在他们的身上…还有，年轻人身上的神圣之力保护着他自己，但同时增加了一股恶念，影响了病床上的人。”
杨灵丰点头，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涟漪，吩咐道：“我们喝的茶水已经够多，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套取他的记忆。”
他最终还是忍住救助这家人的冲动，因为他还不了解情况，救助他们可能给这家人带去更多的灾难。
“恩。”莉莉娅答应一声，本体脱离机械身体向主屋的方向一闪而没。
两人从降落在这个村子里喝茶的时候，就选中了这个年轻准备套取记忆，因为他拥有很强的圣能感应，可以自我修复套取记忆后的不良后果。
十多秒后，莉莉娅去而复返，下一刻，两人的身影没入了层层散开的空间。
…
风景优雅的山涧小道里，蜿蜒的小路的在群山间不断延伸，一条溪流伴随着小路直通群山深处，路很窄，两边的杂草丛森，不时有蚊虫飞跃，溪水清澈见底，不时有鱼虾游过。
路面的上空，一架隐没身影的探索飞行器正沿着小路快速前行。
星球外太空隐蔽在行星带的空间站里，恩…只能说简易的空间站，没有生态系统的纯机械空间站，由波拉制造的机械生命体建造的。
对于杨灵丰和莉莉娅而言，没有生态系统毫不影响，两人现在在一间临时组装的重金属质感的指挥舱内，观看着终端视频里显示的探索飞行器传回的景象。
从年轻人的记忆中，莉莉娅获知这个星球上盛产一种名叫‘光珠’的水底植物，根据当地人的说法是，这种植物可以延长寿命达到永生不死，所以，一颗‘光珠’的价格可以换取一家人一世的富贵。
但是，‘光柱’生长的地方极其寒冷，普通人待方太久就会患上怪病，一种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怪病，而治疗这种病唯一的办法也是‘光珠’。
一个穷苦的家庭，付出一个人的生命换取一家人一世的富贵，似乎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但是，并不是每次采摘都有收获，运气好的当然一次就能收获，而大多数人则是一辈子见都不能采到。
年轻人的父亲也是想通过采集‘光珠’发一笔横财，让一家人过上富贵的生活，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就是这个城市！”
飞行器此刻越过了群山，来到一座被群山环绕、坐落于一面淡水湖侧面的城市上空，莉莉娅指着城市侧面的湖水，“根据那个年轻人的记忆，在湖水下方就生长着他们口中的‘光珠’。”
“那就去看看。”杨灵丰当即做出决定。
…
飞行器监视下的城市宏大，且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东西城门附近拥有繁华而喧嚣的街面，来往的商旅很多，本地人开的茶楼、赌馆、旅店遍地都是，建筑风格除城墙之外大多是木制和砖瓦结构，有点类似于杨灵丰之前世界里的古代建筑。
靠近湖面有一栋三层阁楼被装修成酒楼，杨灵丰利用莉莉娅的幻术魔法，包下顶层一间可以环视大半个城市的包厢。
包厢靠湖面的窗户口可以很直观的观察到湖面所有的岸口，靠东边的岸口最为豪华，周围商贾的档口遍地，但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平民，这些人不是等待搬运货物的苦力，就是准备下水采摘‘光珠’的投机者。
包厢另外一边的窗户，则可以看到城市一半的景色，有繁华，也有腐朽。
内城繁华，来往商贾和行人多是衣着光鲜，外城的蓬区大多贫穷，更有甚者是在蓬区的外围，至少有上千名患病的平民就躺在烈日炎炎下等死，在这些人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火化坑，根据年轻人的记忆显示，火化坑里面的火焰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熄灭过。
几分钟前已经有人在东岸口下水，没多久，岸口附近湖面浮现出些许水纹，十几个人影钻出水面。
当所有人上岸之后，其中一个人高举着手里的金灿灿的拥有手掌大小的珠子兴奋的大喊，周围带甲守卫见状立刻把这个人护在中间，任何企图上前哄抢的人都在第一时间遭到无情的镇压。
“那应该就是光珠。”莉莉娅的目光落在金色的珠子身上，也看了眼上岸后就犯病的两个可怜人。
“看来当地人对于这东西有一套成熟的管理方案。”杨灵丰在意的则是下方人群短暂混乱后保持的秩序。
莉莉娅却讽刺道：“这只是统治者保护自己的工具的手段而已，要是人人都自相残杀，谁还帮他们采摘光珠？”
大人大多数在阴凉处歇息，等待烈日的落下。
这是一个人类的聚集地。
镇内除赌坊周围比较喧嚣之后，其他地方有一种恬静的舒适感，仿佛就像一个世外桃源般，但这里的文明落后，经济和社会并不繁荣，居民身体普遍瘦弱。
‘哐啷’
像是房门被砸碎的声响在镇子内回荡，引得午睡的人们低声咒骂，然后翻过身又继续睡。
声音是从赌坊门口传出来的，一名年轻人被人从赌坊踢到街边，他摸着胸口被踢到的地方，虽然疼痛难忍，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献媚的笑容。
“两位叔叔，钱…我的钱。”年轻人大喊。
“今天算你运气好。”赌坊里走出两名中年大汉，强壮的体魄与镇子里其他居民有着天壤之别，其中一人说话的时候拿出一个用羊皮缝制的袋子，倒出里面十几枚黑白相间的银币。
“这些钱就当你损坏大门的赔偿。”大汉说罢，把袋子扔到年轻人的脚下，然后与同伴头也不回的退回赌坊，或许是因为同个宗族，两名大汗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吞没了这些钱。
“你们家的门是金子做的吗？”年轻人嘴里轻声嘀咕，双手快速的把洒落的银币捡起，不顾周围孩童们的嘲笑，拿起钱袋就向街口快步走去。
赌坊对面露天茶馆的古树下背阴处，几许桌凳，一壶清茶，杨灵丰端着土烧的大腕，静静的品味着清淡的茶味。
苦涩又带着几许甘苦，令人心情愉快。
莉莉娅坐在他的对面，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桌子中间摆放的点心。这盘点心有一个很简单的名字，花糕，外表如同糯米一样，里面是带着清淡鲜花香味的淡红色甜心馅儿，老板介绍说是附近盛产的名叫田梅的鲜花花瓣搅碎制成的。
杨灵丰不喜欢甜食，尽管这个并不甜，但他依旧不喜欢，不过莉莉娅却很喜欢。
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五大文明圈以外的星系，离塞斯克帝国控制的星域很近，文明相对落后，由远古巨人统治着这个星球，但人类文明同样繁荣。
星球各文明间大多使用的是象形文字，发音虽然比较难以模仿，但有波拉在，他只用不到半个小时就解读完成。
“你发现了吗？”莉莉娅吃着糕点扫了眼年轻人消失的街口。
“恩，身上的神圣力量非常明显，所以伤才好得那么快。”杨灵丰点头，“但有一股死亡的始终环绕着他。”
“看来这一次我们没有走错地方。”莉莉娅耸耸肩。
杨灵丰沉默不语，他之前以为莉莉娅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但直到出发的时候才知道，她仅仅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
目前他们已经向搜寻五个星球，现在这颗星球是唯一一个拥有文明存在的星球。
“我们要寻找的物品是什么？”杨灵丰终于是没有忍住。
傲娇的莉莉娅开心的笑了笑，满足杨灵丰的好奇心，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道：“是银龙雷汶-考利斯的陵墓。”
“陵墓？”杨灵丰满脸不可思议，神的陵墓，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第三纪之前，因为没有规则的束缚，拥有许许多多神存在，作为女神最为倚重的仆神，雷汶-考利斯战死之后，女神自然会给祂准备一个相对应的陵墓。”莉莉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神…的陵墓。”杨灵丰忍不住把想的说出口。
“对，神的陵墓，第三纪之前，每个神都会有陵墓，甚至许多神会在身前为自己准备陵墓，托付各自的挚友隐藏好自己的尸体不被亵渎。”
杨灵丰瞪大眼睛，‘神’的感念在他心中的地位被无限拉低。
“不要露出那副表情，在第三纪之前，诸神混乱年代里，除主神之外大多数神都是炮灰，其实…那个时候的神并不是很强大，这么说吧…如果现在解除宇宙的规则束缚，许多高等级职业者可以在瞬间晋升为神。”
莉莉娅慢悠悠的解释道：“但雷汶-考利斯有些特殊，祂的力量在仆神中几乎无敌，本不应该那么早陨落，但或许是因为帮助女神分离神圣力量以及构建邪能规则让祂力量受损，未能熬过第二纪最后的诸神之战，无法享受到四十二亿年的和平时光。”
杨灵丰听完莉莉娅的阐述，突然生出一个问题，便立马问道：“按你这么说，创世女神的力量应该没有人可以比拟，那为什么会陨落？”
“这就是我所疑惑的，就算是背叛，也不可能有人可以挑战女神的力量。”莉莉娅的好心情立刻被破坏，她狠狠的咬了两口点心，说道：“我一定会查明真相！”
杨灵丰本能的点头并放下茶碗，起身的同时手中多出十枚崭新的银币，他把银币随意摆在桌子上，“老板，结账。”
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老板，立刻媚笑着小跑上前，看着摆放的干净银币，收起银币的同时根本不管上面精美的花纹，第一时间狠狠咬上一口，熟悉的感觉从口腔中传出，再看着银币上的缺口，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
杨灵丰耐心的等着老板确认完每一枚银币的真伪才告辞离开，老板很是亲切的把他们送出老树遮盖的阴凉地，满口的招呼他们再来。
走出茶馆和赌坊的地区，街面逐渐便得脏乱，每个房子屋前最凉快的地方都铺着一块破败的草席，上面躺着一个半睡半醒人，这些人不是病人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疾病和战争永远都是底层平民的噩梦。”莉莉娅情绪中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
“但这样大规模的疾病和伤残有些不对劲。”杨灵丰却又不一样的看法，他抓起莉莉娅的手臂，两人身影消失在街面，出现在离镇子至少有两里远的农屋院子大门前。
这里是依附镇子的一个小村庄。
而杨灵丰所在的院子，正是刚才赌坊门口被揍的那个年轻人的家。
“你们找谁？”年轻人此刻也才刚刚回到家，他看到杨灵丰和莉莉娅，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钱袋，和一包刚抓好的药。
杨灵丰没有解释，因为那会很麻烦，莉莉娅也没有说话，她手掌挥舞之间，淡紫色法阵一闪而没，年轻人眼中的敌意立刻消失。
“进来坐吧。”年轻人主动打开院门，
院子很大，背阴的地方有一层明显的苔藓，阳光经常照射的地方打扫得很干净，一只看门的无毛野兽龇牙咧嘴的低吼，几只家禽也开始不断的低鸣。
年轻人烦躁的用一根木棒轻轻敲打看门的野兽，驱赶低鸣的家禽，把两人引到院子里的，“你们先做，我准备点茶水。”他招呼一声就往主屋里走。
不多时，主屋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我的午饭呢？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有说过多少次，药汤里要放一点糖。”
“是我的朋友，来喝碗茶就走。”年轻人答应道：“午饭我等等就给你弄，药很快就好。”
“记得药里面一定要放糖。”
年轻人没有答话，因为糖比黄金还贵。
“午饭记得要有肉，你个不孝的逆子，家里面的肉都被你悄悄拿给你的相好了？”苍老的声音继续骂骂咧咧的嚷道：“快点！”
莉莉娅望着主屋，虽然隔着墙壁，但她依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和之前街面上的那些病人一样，死亡的力量环绕在他们的身上…还有，年轻人身上的神圣之力保护着他自己，但同时增加了一股恶念，影响了病床上的人。”
杨灵丰点头，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涟漪，吩咐道：“我们喝的茶水已经够多，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套取他的记忆。”
他最终还是忍住救助这家人的冲动，因为他还不了解情况，救助他们可能给这家人带去更多的灾难。
“恩。”莉莉娅答应一声，本体脱离机械身体向主屋的方向一闪而没。
两人从降落在这个村子里喝茶的时候，就选中了这个年轻准备套取记忆，因为他拥有很强的圣能感应，可以自我修复套取记忆后的不良后果。
十多秒后，莉莉娅去而复返，下一刻，两人的身影没入了层层散开的空间。
…
风景优雅的山涧小道里，蜿蜒的小路的在群山间不断延伸，一条溪流伴随着小路直通群山深处，路很窄，两边的杂草丛森，不时有蚊虫飞跃，溪水清澈见底，不时有鱼虾游过。
路面的上空，一架隐没身影的探索飞行器正沿着小路快速前行。
星球外太空隐蔽在行星带的空间站里，恩…只能说简易的空间站，没有生态系统的纯机械空间站，由波拉制造的机械生命体建造的。
对于杨灵丰和莉莉娅而言，没有生态系统毫不影响，两人现在在一间临时组装的重金属质感的指挥舱内，观看着终端视频里显示的探索飞行器传回的景象。
从年轻人的记忆中，莉莉娅获知这个星球上盛产一种名叫‘光珠’的水底植物，根据当地人的说法是，这种植物可以延长寿命达到永生不死，所以，一颗‘光珠’的价格可以换取一家人一世的富贵。
但是，‘光柱’生长的地方极其寒冷，普通人待方太久就会患上怪病，一种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怪病，而治疗这种病唯一的办法也是‘光珠’。
一个穷苦的家庭，付出一个人的生命换取一家人一世的富贵，似乎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但是，并不是每次采摘都有收获，运气好的当然一次就能收获，而大多数人则是一辈子见都不能采到。
年轻人的父亲也是想通过采集‘光珠’发一笔横财，让一家人过上富贵的生活，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就是这个城市！”
飞行器此刻越过了群山，来到一座被群山环绕、坐落于一面淡水湖侧面的城市上空，莉莉娅指着城市侧面的湖水，“根据那个年轻人的记忆，在湖水下方就生长着他们口中的‘光珠’。”
“那就去看看。”杨灵丰当即做出决定。
…
飞行器监视下的城市宏大，且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东西城门附近拥有繁华而喧嚣的街面，来往的商旅很多，本地人开的茶楼、赌馆、旅店遍地都是，建筑风格除城墙之外大多是木制和砖瓦结构，有点类似于杨灵丰之前世界里的古代建筑。
靠近湖面有一栋三层阁楼被装修成酒楼，杨灵丰利用莉莉娅的幻术魔法，包下顶层一间可以环视大半个城市的包厢。
包厢靠湖面的窗户口可以很直观的观察到湖面所有的岸口，靠东边的岸口最为豪华，周围商贾的档口遍地，但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平民，这些人不是等待搬运货物的苦力，就是准备下水采摘‘光珠’的投机者。
包厢另外一边的窗户，则可以看到城市一半的景色，有繁华，也有腐朽。
内城繁华，来往商贾和行人多是衣着光鲜，外城的蓬区大多贫穷，更有甚者是在蓬区的外围，至少有上千名患病的平民就躺在烈日炎炎下等死，在这些人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火化坑，根据年轻人的记忆显示，火化坑里面的火焰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熄灭过。
几分钟前已经有人在东岸口下水，没多久，岸口附近湖面浮现出些许水纹，十几个人影钻出水面。
当所有人上岸之后，其中一个人高举着手里的金灿灿的拥有手掌大小的珠子兴奋的大喊，周围带甲守卫见状立刻把这个人护在中间，任何企图上前哄抢的人都在第一时间遭到无情的镇压。
“那应该就是光珠。”莉莉娅的目光落在金色的珠子身上，也看了眼上岸后就犯病的两个可怜人。
“看来当地人对于这东西有一套成熟的管理方案。”杨灵丰在意的则是下方人群短暂混乱后保持的秩序。
莉莉娅却讽刺道：“这只是统治者保护自己的工具的手段而已，要是人人都自相残杀，谁还帮他们采摘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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