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动摇

    在以太勒国的战斗和屠杀没有什么区别，弗兰克和13位骑士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杀过去。骑士们都杀红了眼，除了依然冷静的弗兰克和杰森骑士。

    唯一一次有组织的抵抗是在攻打一座毫无防护的城市上。那一次，城市里的卫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组织起60来个青壮的民兵出来应战。骑士们假装败走，将民兵引诱进森林中。骑士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足可以一敌十，进入森林后民兵被切割、包围。一一倒在了骑士们的长枪下。屠杀一直进行到夜幕降临。当骑士们拖着成串的头颅奔向城市的时候。城里的人恐惧了，他们疯了一样尖叫着向四面八方跑去。

    追击了一会，弗兰克招回了所有的骑士。

    “男爵大人，为什么不追上去？如果我们不杀死所有人。我们的行踪会暴露的！”

    “你忘记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了么？他们逃跑了，他们会把自己的恐惧传播给更多的人。只有他们足够恐惧了，才会害怕我们，才会去寻求帮助。他们的大军才会撤回来。里瑟城的围困才能解开。”弗兰克耐心地解释道，他安抚着杀红了眼的骑士们：“好了，搜刮一些补给，我们晚上还要回森林里去宿营。你们都很累了，休息一下吧！”

    晚上，杰森在营帐外守夜。他望着头顶的明月，感受着风吹过的气息。风中浓烈的血腥气味让他想起了父亲珍藏的烈酒的味道。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这些都是敌人，但他们也是手无寸铁的无辜者。为了国王而战，杀死所有的敌人，似乎没有错。但这样的屠杀却让他感到不安。

    营帐里走出一个人来，他看着杰森的神态，顿了顿，走上前来。“你在同情那些人么？”月光照在他脸上，是弗兰克。“你觉得他们很可怜？”

    “不，不是的。”杰森的眼神有些闪躲。

    “是觉得他们不可怜？还是觉得不敢可怜他们？”弗兰克接着说道：“可怜他们就说出来，他们的确可怜。”

    杰森惊讶地看着弗兰克。

    “但他们的兄弟、父亲现在正在我们的国家做着和我们一样的事情。如果你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杀死你！”弗兰克停顿了一下，“就好像~我杀死我的父亲一样！”

    杰森站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前男爵的死竟然是弗兰克做的。

    “惊讶吧？那时候父亲想要杀了我母亲。我看到我的母亲被掐住了脖子，就要死了。于是我杀了他。我杀了我的父亲。我~原本并不想这样做。”弗兰克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友。“我只是想要救我的母亲，但是~我谁也没能救到！我曾经发誓要保护的人，却因为我自杀了。多么讽刺啊！杰森啊，我最好的朋友，你是善良的，而我，本就是邪恶的。你不必为我们的作为而感到愧疚，这都是我的命令，你们只是奉命行事。如果要感到愧疚，就让我一个人愧疚好了。”

    “谢谢你陪着我，杰森！”弗兰克拍拍杰森的肩膀，回营帐里去了。

    杰森闻着风中的味道，又想起父亲珍藏的烈酒。“我是不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