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5 阴阳仪
再次醒来，是在一块巨大的如角斗场一般的地方，周围无数断剑残戈插入或平放在角斗场的边缘。而楚未寒正跪在角斗场中间低吟喃喃。
“喂，你没事吧？”重离小心翼翼的向楚未寒走去，嘴里轻声念叨。但楚未寒依然跪在原地纹丝不动，感觉毫无生气。
随着重离的一步步靠近，楚未寒的喃喃语声也逐渐开始清晰。
“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为什么我还活着。”似乎是感受到了重离的靠近，楚未寒迅速起身，手持一柄暗红色的黑刃长剑向重离砍去。
“喂，你干什么？”还好靠的不是太近，重离险些被黑剑砍到，向其怒喊。
楚未寒并没有理会，再次举起黑剑向重离连续挥砍。用来挥剑的手，在寒芒的影射下，呈露出和之前炼炎兕背后长出的结晶，完全相同的状态，一整只手，完全由黑晶组成。
没办法，先想办法将他制服，重离从手中召唤藤蔓向楚未寒飞去，试图将其缠住。但是事实总不会应人心意，藤蔓在召唤瞬间，便被这个诡异斗场的气息渲染焚化成烟灰散去。
不断的躲闪总不是办法，重离再次从场下拿起残剑还击，虽然不及黑剑锋利坚固，但终归也算是可以用来防护的武器。
每一次的躲闪，楚未寒都会以更加迅猛的姿态进行突袭，每一次格挡，也以更加迅猛的攻击突破。正当重离以格挡的姿势拦下攻击时，楚未寒的另一只手从另一侧伸出，一把抓住重离咽喉，举向半空。
“成为，下一缕幽魂残魄吧！”楚未寒抬起黑剑，向着重离抵去，随后将重离向着远处的枯锈剑阵重重摔去。
残剑断刺刺入身体，遍体鳞伤的身体已无力行动，只有眼睛中模糊的视线隐约显露着楚未寒逼近的身影。
“为什么，我会挣扎？”楚未寒停站在重离身前，用手捂着额头，喃喃碎语中透漏出迷惘与无奈，努力思索为何于此。“好像，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壁画上所绘的遭遇是你的过去，那我会对你执以最深邃的同情。”身体已在累累伤痕的作用下无法动弹，重离痛苦的躺在残剑丛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安慰楚未寒。“就算难以释怀，那也终是过去，不应该让它挡住前进的道路，不是吗？”
“对啊，挣扎于过去又是为了什么，我自过去而来，但我不应该属于它，我还有，我要等待寻找的东西，等待？寻找？”楚未寒丢下黑剑，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快速捶打额头，向着半空愤怒的呼喊：“等待什么？寻找什么！”楚未寒的表情逐渐开始痛苦与狰狞，残失的记忆如刀锋一般冲击着他的大脑，随后奋力将额头砸向地面，比起额头所带来的疼痛，记忆的摧残恐怕也算不了什么了。
“楚未寒！”重离艰难的从剑丛中爬起，向着神情痛苦万分的楚未寒走去，并试着不断安慰，明明只是几步之遥的距离，但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却仿佛千里之遥，举步维艰。
“啊！！！”就在重离将要接近他的时候，楚未寒突然从地面站起向着周围愤怒的呼喊，浓郁的黑雾从右手黑晶渗出，巨大的冲击将重离再次震向远处。“伤痕由剑刃割去，回忆由黑暗封闭，为此，不再痛苦。”
“你又在说些什么？”重离痛苦的躺在地上，再无力动弹，而楚未寒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抬起黑剑再次向重离奔去。
这次，想躲也躲不掉了。重离躺在地上，血液从伤口流逝，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昏迷，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在这里长眠了。
“抱歉，我来晚了，错误本应由我改正，可他却将我拒之门外。”再次醒来，身上的伤口早已痊愈，身体的疲倦感也全部恢复。楚未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将眼前的楚未寒吓得一惊：“他刚刚的迟疑让我有机会在这里短暂停留，但我终是无法进入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依然劳烦你来执行。替我杀了他，另一个我，不愿从阴影走出的那个我。”
一把剑影从半空落下，重离试着用手握住剑柄，剑影亦追随重离双手移动，如同一把货真价实的宝剑，只是，没了重量与形体。
“这便是我剩下的全部力量，也是你离开的唯一一次机会，如果输了，你便会永远长眠于此。”说到这里，楚未寒的声音开始逐渐低小，直至清零。
先前的楚未寒再次举起黑剑向重离砍去，迅猛的剑势掀起阵阵刃风以极快的速度向重离袭来，快到连一刹那的思考都无法进行。
重离迅速用剑影横档身前，金属刀锋的摩擦与同鸣将楚未寒反制，震慑后退几步。
“萃灵蔓”重离将手伸向前方，无数木刺从地面刺出，向楚未寒扎去。但楚未寒并没有畏惧之意，举起黑剑将周围木刺一一斩断，并将斩断的棘刺丢向重离。
比起他的剑锋，木刺的速度明显远不及此，重离举起剑影向木刺斩去，但木刺还没有接触到剑影，便已崩融成黑色的烟尘散去。
这个空间虽然可以压制灵力，但是当另一个楚未寒接近的时候，似乎却开始逐渐减弱，现在对灵力的压制虽然有所缓和，但由眼前这个楚未寒重新接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未寒手臂黑晶开始散发黑色的光辉，奋力用手中黑剑挥向重离，这一剑，如同天空由黑夜吞噬，巨大的黑幕笼罩整个空间，霎时间，显现出一道巨大的空洞。
由黑洞吞噬的昏黑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上的剑影勉强散发着异常黯淡的光辉，照亮极小的一片区域，或者说，只能在光影的照射下，看到双手。
正当重离抬起剑影，楚未寒正举着黑剑站在面前，向重离挥去，一瞬间，仅凭意识格挡，黑剑极小程度的偏移险些刺中要害，剑痕从脖颈滑向手臂，剧烈的疼痛使剑影掉落地面，消失于黑洞当中。
“不在思索过往，衷心于嗔怒即可，回忆唤醒的伤痕，美好与过往，都将由刀锋逝去。”昏惑的四周，楚未寒的声音在四面八方暗涌，其攻击的频率也开始逐渐加快。
不能看清四周，只能凭借感官来进行抵御，就算是最完整的格挡，也要在黑剑触动皮肤的那一瞬间进行。
伤口越来越多，楚未寒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攻击不仅没有减缓的意思，反倒是越发的激进。
“这便是，嗔，恩赐的解脱！”
黑洞开始崩塌，重离彻底失去意识，奄奄一息的跪在地上，黑剑从背后将重离贯穿。
“为什么？我会挣扎？”楚未寒放开拿着黑剑的手，后退几步开始抱头沉思。
“因为，恶中有善。”一道毫不起眼的裂缝从角落撕裂，另一个楚未寒从裂缝中缓缓走出，以与其相反的形态，手臂由白色晶石组成。“还记得曾经的那个预言吗？阴仪。”
“呵呵呵，哈哈哈，什么恶中有善，我不过是力量被抽离罢了！”阴仪转身看向阳仪，愤慨但说道。
“那，就请你把这个小兄弟背上的黑剑拔出，与我对战。”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阴仪听后，愤怒的向着重离走去，重新用手握住黑剑。
“开始迟疑了吗？刚刚的锐气与傲慢呢？”阳仪向着迟疑的阴仪，发出质问，表情平静却又感觉越发的紧张。“善中有恶，恶中有善。你明明想杀尽一切却又下不去手，而我想阻止你却又想杀了你。这便是曾经对我们所预言的，阴阳仪。”
“纠缠的生死，无趣的善恶。错落的是非，分歧的灵魂。”潜意识中，阴仪默念着镌刻在灵魂的颂歌，组成手臂的黑晶，开始显露出微笑细致的白色晶体。
“再次相遇的仇敌，明是自我，却又自是彼此。”阳仪将剩余的半段预言道来，随后将由白晶组成的手臂举起，尽管细小，但仍能看出些许的黑晶。“他们都在希望我成为真正的自我，可他们却不知，你才是善，真正带有怜悯的善。”
“我都，做了什么？”阴仪惘然的跪到地上，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不要在意这些了，还有最后补救的办法。”阳仪将手中仅有的细小黑晶提炼成一块黑色勾玉，递给阴仪。“把它交给他吧，已死之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原初？这可是，最后可以保留灵魂的器物？”
“我们早就是已经要离去的人了，留着它，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不是吗？”
“对，留着确实无用，可你又怎么保证他不会成为第二个我，或者你。”尽管还是有些抗拒，但还是从手中黑晶提炼出白晶，铸成勾玉，与黑色勾玉拼对。
阴仪将重离背后的黑剑拔出，将阴阳仪放到重离伤口处，全身的伤势随即开始复原。
“阴极护善，阳极守恶，原初卫心护命。”失去了阴阳仪护命的楚未寒开始随着秘境崩塌，手中的黑白结晶也开始消散。
“再见了，重离，再见了，未来的，另一个我。”
“喂，你没事吧？”重离小心翼翼的向楚未寒走去，嘴里轻声念叨。但楚未寒依然跪在原地纹丝不动，感觉毫无生气。
随着重离的一步步靠近，楚未寒的喃喃语声也逐渐开始清晰。
“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为什么我还活着。”似乎是感受到了重离的靠近，楚未寒迅速起身，手持一柄暗红色的黑刃长剑向重离砍去。
“喂，你干什么？”还好靠的不是太近，重离险些被黑剑砍到，向其怒喊。
楚未寒并没有理会，再次举起黑剑向重离连续挥砍。用来挥剑的手，在寒芒的影射下，呈露出和之前炼炎兕背后长出的结晶，完全相同的状态，一整只手，完全由黑晶组成。
没办法，先想办法将他制服，重离从手中召唤藤蔓向楚未寒飞去，试图将其缠住。但是事实总不会应人心意，藤蔓在召唤瞬间，便被这个诡异斗场的气息渲染焚化成烟灰散去。
不断的躲闪总不是办法，重离再次从场下拿起残剑还击，虽然不及黑剑锋利坚固，但终归也算是可以用来防护的武器。
每一次的躲闪，楚未寒都会以更加迅猛的姿态进行突袭，每一次格挡，也以更加迅猛的攻击突破。正当重离以格挡的姿势拦下攻击时，楚未寒的另一只手从另一侧伸出，一把抓住重离咽喉，举向半空。
“成为，下一缕幽魂残魄吧！”楚未寒抬起黑剑，向着重离抵去，随后将重离向着远处的枯锈剑阵重重摔去。
残剑断刺刺入身体，遍体鳞伤的身体已无力行动，只有眼睛中模糊的视线隐约显露着楚未寒逼近的身影。
“为什么，我会挣扎？”楚未寒停站在重离身前，用手捂着额头，喃喃碎语中透漏出迷惘与无奈，努力思索为何于此。“好像，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壁画上所绘的遭遇是你的过去，那我会对你执以最深邃的同情。”身体已在累累伤痕的作用下无法动弹，重离痛苦的躺在残剑丛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安慰楚未寒。“就算难以释怀，那也终是过去，不应该让它挡住前进的道路，不是吗？”
“对啊，挣扎于过去又是为了什么，我自过去而来，但我不应该属于它，我还有，我要等待寻找的东西，等待？寻找？”楚未寒丢下黑剑，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快速捶打额头，向着半空愤怒的呼喊：“等待什么？寻找什么！”楚未寒的表情逐渐开始痛苦与狰狞，残失的记忆如刀锋一般冲击着他的大脑，随后奋力将额头砸向地面，比起额头所带来的疼痛，记忆的摧残恐怕也算不了什么了。
“楚未寒！”重离艰难的从剑丛中爬起，向着神情痛苦万分的楚未寒走去，并试着不断安慰，明明只是几步之遥的距离，但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却仿佛千里之遥，举步维艰。
“啊！！！”就在重离将要接近他的时候，楚未寒突然从地面站起向着周围愤怒的呼喊，浓郁的黑雾从右手黑晶渗出，巨大的冲击将重离再次震向远处。“伤痕由剑刃割去，回忆由黑暗封闭，为此，不再痛苦。”
“你又在说些什么？”重离痛苦的躺在地上，再无力动弹，而楚未寒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抬起黑剑再次向重离奔去。
这次，想躲也躲不掉了。重离躺在地上，血液从伤口流逝，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昏迷，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在这里长眠了。
“抱歉，我来晚了，错误本应由我改正，可他却将我拒之门外。”再次醒来，身上的伤口早已痊愈，身体的疲倦感也全部恢复。楚未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将眼前的楚未寒吓得一惊：“他刚刚的迟疑让我有机会在这里短暂停留，但我终是无法进入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依然劳烦你来执行。替我杀了他，另一个我，不愿从阴影走出的那个我。”
一把剑影从半空落下，重离试着用手握住剑柄，剑影亦追随重离双手移动，如同一把货真价实的宝剑，只是，没了重量与形体。
“这便是我剩下的全部力量，也是你离开的唯一一次机会，如果输了，你便会永远长眠于此。”说到这里，楚未寒的声音开始逐渐低小，直至清零。
先前的楚未寒再次举起黑剑向重离砍去，迅猛的剑势掀起阵阵刃风以极快的速度向重离袭来，快到连一刹那的思考都无法进行。
重离迅速用剑影横档身前，金属刀锋的摩擦与同鸣将楚未寒反制，震慑后退几步。
“萃灵蔓”重离将手伸向前方，无数木刺从地面刺出，向楚未寒扎去。但楚未寒并没有畏惧之意，举起黑剑将周围木刺一一斩断，并将斩断的棘刺丢向重离。
比起他的剑锋，木刺的速度明显远不及此，重离举起剑影向木刺斩去，但木刺还没有接触到剑影，便已崩融成黑色的烟尘散去。
这个空间虽然可以压制灵力，但是当另一个楚未寒接近的时候，似乎却开始逐渐减弱，现在对灵力的压制虽然有所缓和，但由眼前这个楚未寒重新接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未寒手臂黑晶开始散发黑色的光辉，奋力用手中黑剑挥向重离，这一剑，如同天空由黑夜吞噬，巨大的黑幕笼罩整个空间，霎时间，显现出一道巨大的空洞。
由黑洞吞噬的昏黑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上的剑影勉强散发着异常黯淡的光辉，照亮极小的一片区域，或者说，只能在光影的照射下，看到双手。
正当重离抬起剑影，楚未寒正举着黑剑站在面前，向重离挥去，一瞬间，仅凭意识格挡，黑剑极小程度的偏移险些刺中要害，剑痕从脖颈滑向手臂，剧烈的疼痛使剑影掉落地面，消失于黑洞当中。
“不在思索过往，衷心于嗔怒即可，回忆唤醒的伤痕，美好与过往，都将由刀锋逝去。”昏惑的四周，楚未寒的声音在四面八方暗涌，其攻击的频率也开始逐渐加快。
不能看清四周，只能凭借感官来进行抵御，就算是最完整的格挡，也要在黑剑触动皮肤的那一瞬间进行。
伤口越来越多，楚未寒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攻击不仅没有减缓的意思，反倒是越发的激进。
“这便是，嗔，恩赐的解脱！”
黑洞开始崩塌，重离彻底失去意识，奄奄一息的跪在地上，黑剑从背后将重离贯穿。
“为什么？我会挣扎？”楚未寒放开拿着黑剑的手，后退几步开始抱头沉思。
“因为，恶中有善。”一道毫不起眼的裂缝从角落撕裂，另一个楚未寒从裂缝中缓缓走出，以与其相反的形态，手臂由白色晶石组成。“还记得曾经的那个预言吗？阴仪。”
“呵呵呵，哈哈哈，什么恶中有善，我不过是力量被抽离罢了！”阴仪转身看向阳仪，愤慨但说道。
“那，就请你把这个小兄弟背上的黑剑拔出，与我对战。”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阴仪听后，愤怒的向着重离走去，重新用手握住黑剑。
“开始迟疑了吗？刚刚的锐气与傲慢呢？”阳仪向着迟疑的阴仪，发出质问，表情平静却又感觉越发的紧张。“善中有恶，恶中有善。你明明想杀尽一切却又下不去手，而我想阻止你却又想杀了你。这便是曾经对我们所预言的，阴阳仪。”
“纠缠的生死，无趣的善恶。错落的是非，分歧的灵魂。”潜意识中，阴仪默念着镌刻在灵魂的颂歌，组成手臂的黑晶，开始显露出微笑细致的白色晶体。
“再次相遇的仇敌，明是自我，却又自是彼此。”阳仪将剩余的半段预言道来，随后将由白晶组成的手臂举起，尽管细小，但仍能看出些许的黑晶。“他们都在希望我成为真正的自我，可他们却不知，你才是善，真正带有怜悯的善。”
“我都，做了什么？”阴仪惘然的跪到地上，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不要在意这些了，还有最后补救的办法。”阳仪将手中仅有的细小黑晶提炼成一块黑色勾玉，递给阴仪。“把它交给他吧，已死之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原初？这可是，最后可以保留灵魂的器物？”
“我们早就是已经要离去的人了，留着它，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不是吗？”
“对，留着确实无用，可你又怎么保证他不会成为第二个我，或者你。”尽管还是有些抗拒，但还是从手中黑晶提炼出白晶，铸成勾玉，与黑色勾玉拼对。
阴仪将重离背后的黑剑拔出，将阴阳仪放到重离伤口处，全身的伤势随即开始复原。
“阴极护善，阳极守恶，原初卫心护命。”失去了阴阳仪护命的楚未寒开始随着秘境崩塌，手中的黑白结晶也开始消散。
“再见了，重离，再见了，未来的，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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