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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袁大人的孙子

    个子高的那个给个矮的那个使眼色,意思是叫他趁承祖看着那几个仆人的机会赶紧走人,可是,刚刚一动,承祖那两只如铁钳一般的手牢牢扣住他们的肩胛骨,不仅使他们无法脱身,而且叫他们更加疼痛难忍。

    两个恶少急眼了,伸出没有被承祖扣住的那只胳膊,一个“黑虎掏心”直取承祖。承祖毫不畏惧,一面格开他们恶狠狠的招式,一面堵住去路,不让他们溜之大吉。

    这时候,承瑞和菲儿也赶了过来,五个人很快打了起来,那几个仆人见状,急忙跑过来参加混战,可没想到承祖兄妹三人武功十分了得,他们虽然人多势众,竟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两个恶少和他们的仆人们渐渐落了下风,他们看一时间奈何不得承祖兄妹,只得招呼仆人们:“先回去,再慢慢找他们算账。”

    可是承祖兄妹哪里肯让他们走掉,承祖一把瞅了个空子,一把抓住那个高个子恶少:“想跑!没那么容易,先给人家赔银子!”

    恶少拼命挣扎,却被承祖踢翻在地。

    承祖一只脚踏在他的肚子上:“做了坏事就想跑吗?”

    承瑞和菲儿也上前教训这个恶少。

    一个仆人趁他们兄妹三人不备,手执棍棒,准备从后面袭击承祖。可是棍子还没有落下来,承祖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没有回头,只是用一只手向后一捞,抓住了那根棍子,拽紧了,然后用力向前甩出去。那个偷袭的仆人“哎哟”一声摔到了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人们捂嘴偷笑。

    承瑞和菲儿说:“大哥,应该把这个恶少绑起来,让他去给摊主赔礼道歉!”

    承祖笑道:“说得对!”

    兄妹三人找了一条绳子,将那个恶少捆成了粽子样儿,押到被烫伤了脚的摊主那里,硬逼着他掏出了二十两银子当做赔偿。

    正闹得不可开交,李慎和谢锦书正好从这里经过,他们原是去谢府看望谢尚书的,出了门,一看天色尚早,谢锦书提议去街上走走,她也很长时间没有到热闹的街市上来过了。李慎吩咐下人们将谢尚书送的礼物带回去,自己则陪着妻子坐着马车慢慢走,还说要给谢锦书买几块鲜艳一点的衣料。可是这几天李慎很累,在衙门里忙到天黑才回家,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打盹儿。

    隔着轿帘,谢锦书看见前面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开口问车夫,突然发现袁天建的大孙子正被捆得像个粽子,而押着他的,居然是李怡的三个孩子。

    谢锦书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推了推李慎:“李慎,快醒醒,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承祖他们啊!”

    李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不会的,大哥大嫂管教孩子一向严厉,不会叫他们在街上乱跑。你一定是看错了。”

    谢锦书急道:“我没有看错,就是承祖他们三个,还有袁天建的大孙子呢!”

    李慎笑道:“怎么会这么巧。”随便往窗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立刻叫道:“停车!停车!”拉着谢锦书急急奔下马车,向那个已经不成样子的馄饨摊子跑过去。

    “承祖,你在干什么?”李慎大喝一声。

    承祖兄妹三人一抬头,看见了李慎夫妇:“二叔,二婶。”

    “你们在干什么?”谢锦书这下子看清楚了,这个倒霉的袁家大孙子,一定是被承祖兄妹三人绑起来的。

    菲儿嘴快,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末了说:“二叔,二婶,这两个恶少仗势欺人,我们正在教训他们。”

    谢锦书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承祖,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是谁呀?”

    “管他是谁,都不能仗势欺人!”菲儿很正义地说。

    “他们是……”

    李慎一抬手制止了谢锦书:“不要说这么多了,赶紧想想怎么办?”

    谢锦书想了半天,说:“只有将袁家的两位公子先送回去,好好跟袁大人说,希望他不要误解。毕竟,是他的孙子有错在先。”

    李慎沉重地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两人呵斥承祖兄妹三人给袁天建的孙子松绑,谢锦书又去擦他嘴角边的血迹,可是被那个恶少一把打掉了手:“滚开!用不着假惺惺的。我认得你,你就是定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我记住了,我会叫我祖父找你们算账的。”

    李慎和谢锦书头痛不已,可并不打算责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承祖兄妹,更何况,是袁家的两个孙子欺负他们在先,又伤了摊主在后,怎么说,也是没道理的哪一方。可是,这件事若是出在平常也就罢了,可偏偏出在袁家和李家交恶的敏感时期,如果袁家的这位大孙少爷带着这一身的伤和一身的土回去告状,袁天建一定会在皇上那里混淆是非的。

    谢锦书对李慎说:“为今之计,只有我们亲自送袁家的两位孙少爷回去,将事情经过讲清楚,再给袁大人道个歉。”

    正说话间,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为首的,是袁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原来,一个仆人趁承祖三兄妹不注意,悄悄溜回去叫了人来,只说两位孙少爷在街上被人欺负了。袁家的两位公子来不及细问,赶紧带了很多人赶了过来。

    袁天建的原配夫人只生了袁鹤一人,而袁梦雨的母亲好容易爬上夫人的位置,肚子也很争气,给袁天建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当然,女儿袁梦雨已经撒手人寰,她自己也不能再被称之为“袁夫人”,可是,她的两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并且都已经娶妻生子,都做了官,让她十分欣慰。

    而那两个恶少,正是袁家二公子袁翔和三公子袁翊的儿子。

    袁翔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一身土一脸伤,急忙奔过去抱住他:“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那恶少一看父亲前来,赶忙告状,一指承祖三兄妹:“是他们无缘无故殴打孩儿的。”

    袁翔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承祖兄妹三人。

    菲儿赶紧说:“不是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人呢?是他先欺负我们的。”将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

    袁翔和袁翊狐疑地看着那个挨了打的恶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慎上前道:“两位袁公子,我家侄儿不会说谎的,正是你家孙少爷欺负人在先,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周围的人。”

    袁翔和袁翊大概知道自己的儿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不再说话,带了两个孩子走了。

    回到府中,袁天建大吃一惊:“怎么把孩子弄成了这个样子?”

    袁翔叹气道:“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又上街去惹是生非,被人教训了一番。”

    袁天建说:“小孩子不免淘气,弄出些事情来也在所难免,可是我就不知道谁这么大胆,竟敢教训我袁家的孙子。”

    袁翊说:“是李怡的三个孩子。”

    “什么?”袁天建听到“李怡”两个字,立刻变了颜色,咬牙道,“是定国公府的那个李怡吗?”

    “正是。”袁翔与袁翊同声道,“难道京城还有两个李怡不成?”

    袁天建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去:“李家的人真是不知好歹,敢这样对待我的孙子!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袁翔摇摇头:“父亲,不是人家故意的,是咱们家的两个孩子主动去招惹人家的,而且……”

    “不可能!”袁天建粗暴地打断了儿子的话,“我袁天建的孙子,不会主动去欺负谁的,除非人家先欺负了他!”

    两个恶少一看祖父向着自己,立刻哭诉道:“那三个孩子太凶了,打起人来毫不留情,还不许下人们帮我们。”

    大孙子更是一脸委屈:“那个叫做承祖的,还将我踩在地上,差一点儿踩得我断气了。”

    袁天建更加怒不可遏:“定国公,你真是欺人太甚啊!”

    袁翔与袁翊急忙劝道:“父亲,这两个孩子平日里总是游手好闲的,惹过的祸还少吗?而且,您不能只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就算是要找定国公府兴师问罪,也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啊!”

    袁天建额头青筋暴跳:“哪里有你们这样做爹的,胳膊肘净朝外拐!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却一个劲儿地替人家说话,你们还是不是我袁家的子孙?”

    袁翔和袁翊一看父亲发怒,只得不再说话,吩咐下人们将两个孩子带回去沐浴更衣。

    他们兄弟两个不太能够理解父亲对于定国公府的仇恨,尽管他们也对妹妹的死十分惋惜,可他们私下里沟通过,认为那全完是妹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至于他们的亲生母亲被削去“袁夫人”的称呼,他们也不太以为然,因为那只是个称呼而已,实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的母亲,仍然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女主人。而且他们兄弟俩曾经受到过定国公的赏识和提拔,对定国公颇有好感,认为他刚正不阿,为人正派,任人唯贤。定国公尽管与他们的父亲一向不和,可并没有因此而公报私仇,在自己掌握大权的时候阻绝他们兄弟俩的仕途。

    可是袁天建并不这么想,他已经被那颗复仇的心冲昏了头脑。正在思索着怎样好好教训李怡的三个孩子好给自己的孙子报仇,只见管家来禀报:“老爷,刘大人派人来说,他的妹妹快要生了。”

    “快要生了?”袁天建问道,“不是说还有一个月么?”

    “听他们家送信的人说,似乎是早产了,似乎还是……还是难产。”

    袁天建想了想,突然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好!我这就过去。”

    袁翔十分想不通地说:“父亲,表妹生孩子,我们派人送去礼品问候问候也就行了,用不找您亲自去呀!”

    袁天建说:“你懂什么?”

    袁翔不再吭声,和袁翊各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