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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猝不及防的表白

    认真算起来,路言不与王然天已经认识了几年。她毕业那年,去参加一场活动时,认识了王然天。后来才渐渐熟悉,不巧发现是甲方公司的高层。

    后来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两人接触了不久的时间,做尽了路言不印象中男人所能做的所有的浪漫的事情后,王然天向路言不表白了。

    猝不及防的被表白,路言不当时是懵逼又是兴奋的。她像是所有沉浸在爱情中的花季少女一样,脑袋一热后就答应了,都忘记了矜持。

    好在虽然确认了关系,王然天仍旧待她如初。再后来,恋爱同居,一切水到渠成。

    不过,是地下恋情——担心公司合作有影响。

    地下恋情在职场上并不少见,尤其是王然天在他们公司有着这么高的人气。他是众人眼里的梦中情人,不能被一个毫不起眼的的乙方公司小职员路言不承包。

    对于地下恋情,路言不十分理解。

    两人的同居,除了他们俩,陆媛,还有王然天的秘书秘书彭勤勤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父母。

    她非常爱王然天。

    爱到低到尘埃里,王然天说往左,她不会往右。

    越是这样的爱情,在撕开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表时,就愈发难受。

    王然天以生怕别人怀疑为由,从未给她提供过任何资源。但却在前一段时间,给她提供了参加晚宴的机会。

    当她盛装出席现场时,王然天却用一个动作打得她的脸生疼。

    王然天单膝跪地,给他的绯闻女友李爽,求婚了。

    就在路言不不久前,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反驳其他同事,强调王然天和李爽绝对没有关系,还被人冷嘲热讽她是羡慕不来冒酸气。

    王然天一跪下,周边掌声欢呼声如雷贯耳。路言不攥紧了拳头,脑子一热刚迈步想往台上冲,被旁边早就等着的彭勤勤拉住了。

    “他是有苦衷的。别闹。”

    说着,彭勤勤半拉扯地把情绪阴郁的路言不送回家后,王然天来了。

    路言不回家后,眼泪像是断了弦的滚珠,跌落不停。哭累了,只问了王然天一句话。

    “为什么?”

    王然天回答得就是上面她跟陆媛说的那句。

    “你欠我的,所有的痛苦都是你罪有应得。”

    路言不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种无缘无故的锅她是不背的。可当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后,路言不一下就定住了。

    王然天捏着她的下巴,用几乎能捏碎她的力量,眼神中有着与他的温柔完全不符的冰冷与恨意。

    “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会报复到你家人身上。”

    王然天走后,路言不进了浴室,脑子一团乱麻。王然天对她的恨不像有假,可她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一个,完全没有机会得罪人。就只有初中时……

    路言不猛然惊醒,坐在浴室里瑟瑟发抖。

    当年那件事,当事人销声匿迹,后续警察来询问她情况时,说过对方没什么家人。

    要不是初中时的那件事,那会是什么呢?

    王然天能说出爸妈,她去世的妹妹。如果不是妹妹?那么,会和她的父母有关系吗?

    路言不想到这里,就切断了她的思路。

    其实她纠结这些完全没有必要,王然天做的这一切,完全像是从他接近她开始就已经计划好的。她闷头吃下这记闷亏,当个缩头乌龟就算了。如果她要想出什么报复的法子来,王然天真有可能报复到她的家人头上。

    路言不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来,可她无可奈何。她只是生意圈里如尘埃般的小透明,惹不起王然天这样的人。

    陆媛在听到路言不这句话时,明显愣了一下。路言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爬起来对陆媛说,“你别乱想,跟那件事没关系。”

    攥紧拳头,陆媛白了路言不一眼,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骂道:“傻逼,王然天说什么你都信啊?他这是霸道总裁演多了,以为跟你也是在演苦情戏呢。”

    “对对对。”路言不赶紧应了。

    “昨天那个男人怎么样啊?留联系方式没?”

    路言不的性格和大部分女生一样,永远是在失恋后沉浸在往日美好中抑郁个不停。要想将路言不从现在这种状态拉出去,抓紧给她找个男人才是正道。

    “我只知道他叫司由衷。”路言不抱住膝盖蹲在了沙发上,脸红心跳地说了一句。

    “你脸怎么这么红?”陆媛察觉到了她的不对,扯了她一下。

    将脸埋进膝盖,路言不跟乌龟一样挪了挪步子,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家里还有卫生间吗?”陆媛倒了杯水,端着杯子问路言不。

    “没有了。”路言不手掌贴在脸上,凉了半天后,才敢抬头,问她,“你生理期吗?得去超市买。”

    睁眼看着路言不,陆媛的眼神里带着重重的负担感,深叹一口气后,陆媛说,“紧急避孕药吃后一周内,会来大姨妈,你都多大了,这个都不知道?”

    从沙发上跳下来,路言不慌里慌张地去找钱包,边找边说,“走走走,买它去。”

    赶上超市打折,路言不还囤了三袋卫生巾。三袋卫生巾堆积在床头上,过了一周,路言不一袋都没有拆。

    路言不由开始的淡定,到中间的紧张,再到最后的害怕。

    一周过去,路言不下面还没见红,她带着哭腔给陆媛打电话。陆媛让她镇定地再等两天,路言不又镇定了三天,实在镇定不下来,跑去买了根验孕棒。

    第二天早上,路言不憋着尿去了卫生间,当验孕棒上两条红线出现时,路言不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她的天灵盖直劈而下,劈得她冒了烟。

    揉揉眼睛,路言不颤抖地将验孕棒放在眼前,两条红线清晰倍儿直,完全没有测错的可能。

    如果说王然天和她拜拜,她不过是泰山压顶,那么现在,她完全是五雷轰顶。

    没有什么抗压能力,路言不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哆哆嗦嗦拿过还在打着游戏的手机,路言不就要给陆媛打电话。

    她还未拨完陆媛号码,门外突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沉闷缓慢,礼貌稳重。“谁啊?”路言不哭着问了一句,带着重重的鼻音。

    她临时不想理会门外的人,就要给陆媛打电话。然而陆媛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外面的敲门声一直敲个不停。

    路言不抽了张纸巾擦擦脸,红着眼眶去开了门。

    门外,司由衷低头看着刚刚哭过的路言不,眸色一沉,声音如重物击玉,低柔沉静。

    “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