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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鞠清芷自然也认出来了照片上的人,他们一家人也住在医院附属小区里,平时也经常碰见,更何况他还是齐沅庭的父亲,平时鞠清芷称呼的齐叔叔的人。

    “根据犯罪嫌疑人交代,他的妻子最近几个月经常不着家,平时对家人孩子关心也越来越少,后来他发现妻子和一个男人来往过于密切,就开始跟踪妻子。在昨天发现妻子进了盛基酒店和那个男人约会,便跟进房间将两人杀害。”警察继续向鞠惜琴说着犯人的供词。

    “犯罪嫌疑人说,他当时恨急了这两个人,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向那两人刺过去。因为那两人喝了酒反抗力很弱,为了泄愤,嫌疑人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在两人身上分别捅了十几刀,刀刀都避开要害,这也符合我们的尸检结果。当时打斗声引来了周围人,嫌疑人便逃离现场,事后内心痛苦煎熬便来自首。”

    “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鞠惜琴实在忍不住了,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鞠女士,请您节哀,我们将对嫌疑人依法提起公诉,等您身体好些来警局做个结案,您先好好休息。”

    警察走后,鞠惜琴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鞠清芷连忙跑出去请医生。

    楼道深处传来女人的撕心裂肺怒骂声:“齐德明那个畜生,当初我女儿不管不顾嫁给他一个穷小子,和家里断绝了往来,这些年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现在都让他给毁了,啊!我这么一个女儿啊,我可怜的媛媛啊!你死的好惨啊!”正是昨晚在抢救室遇到的那个妇人的声音,女性被害人的母亲,也是齐沅庭的外祖母。

    后来,齐德明因为故意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鞠惜琴因为巨大的刺激患上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整个人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后面的几年靠着药物和对女儿的爱支撑了下来。

    那天,知了不停的叫着,混合着夏天的燥热,热的人心烦意乱。

    “沅庭,沅庭你在家吗,打电话你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你开门啊!”鞠清芷拍着齐沅庭的家门,大声喊着。

    “小姑娘,你别喊了。”齐沅庭的家们没有被拍开,对门的房门打开出来一个老太太。

    “他们家好像出了事,家里就剩下了一个小伙子,前几天被他外祖家接走了,屋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老太太知道的也不多,被这小姑娘砸门声吵得烦了,想着让她赶快离开。

    鞠清芷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明明他们都约好了,要考同一个大学,等到毕业了就和她求婚,怎么现在就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帮着母亲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已经一个周过去了,鞠清芷回到学校也只得到了齐沅庭转学的消息。

    “呦,平时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怎么,他转学的消息你不会不知道吧。”李娜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逮住机会就来戳鞠清芷刀子。

    “知道还是不知道管你什么事啊,你家住在海边的啊,管那么宽。”陈妙妙最是看不过李娜那副仗势欺人的样子,直接开怼。

    鞠清芷根本没心情管李娜,一张一张的翻着之前齐沅庭写给他的纸条,“我喜欢你”“要一辈子在一起”两个人嬉笑怒骂一幕幕在她面前浮现,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

    鞠清芷去找李鑫,平时李鑫和齐沅庭关系最为要好,但李鑫也对她避而不见,就算碰上了也什么都不愿意说。

    自那以后,鞠清芷和齐沅庭便再也没见过了,就连一条消息也没联系过,鞠清芷知道,是因为他们父母的缘故,这其中的爱恨纠葛扯不开理不明。

    如今,再次见面,鞠清芷的心又因为他而骤生波澜,随着他的举动而牵动着。

    鞠清芷哭了很久,回想着他们的年少青春,她已经许久没这样哭过了,陈妙妙就在旁边安静的陪着她。

    雪下的渐渐大了,鞠清芷也哭的累了,整理好思绪,收拾好心情回了家。

    鞠惜琴和冯少青约了两个朋友正在家里打麻将,听见门开声连眼皮也没舍得抬一下,果然,在打麻将面前,女儿们就变得不重要了。

    “妈,鞠姨,我们回来了,各位阿姨们好。”“妈,阿姨们好。”两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间。

    鞠清芷感觉浑身累极了,连续一个周加班也没这么累过,躺在床上不一会便呼呼睡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鞠清芷揉着肿胀的眼睛出了卧室门,转了一圈发现只有陈妙妙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

    “醒了就去吃饭,在冰箱里给你留了晚饭。”陈妙妙塞了一嘴的薯片说话含糊不清着。

    “吃了饭还有肚子吃零食,也不知道给我留一点。”鞠清芷一屁股挤在陈妙妙坐的沙发上,把她的薯片抢过来。

    “黄瓜味的,我喜欢。”拿出薯片撒气似的往嘴里塞了一把。

    “对了,你刚刚睡觉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怕打扰你睡觉开了静音,你看见了吗。”陈妙妙看着袋子里薯片越来越少,想着赶快把鞠清芷哄走。

    鞠清芷经这一提醒才想起来,睡醒以后一直没看手机,怪不得感觉比平时安静了好多。

    手机里收到了好几条消息,一条是许若怀发来问她什么时候返回江城的消息。一条齐沅庭的好友申请,鞠清芷想也没想点了拒绝。

    还有五六条工作卡的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鞠清芷怕是客户打来的电话,又拨回去,响了两声被人接起,“喂,您好,刚才看到您的未接来电,请问您是哪位。”

    “喂,您好,能听见吗。”过了半分钟也没听到有回音,鞠清芷还以为信号不好,连问了好几遍也没有答声,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直接把电话挂掉拉黑了。

    “橘子,在忙吗。”鞠惜琴这些天经常去看林母,下午和儿子去医院给林母送东西陪她化疗,正巧碰上了她的主治医生,才知道林母的身体情况已经很不好了,癌细胞扩散的很快,就算保持定期化疗坚持吃药,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最多也不过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