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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吴江送信

    江夫人没觉出姐姐此刻正难受。。。就未立时离去,与金妈妈杨妈妈两个张罗着生碳炉烧热水。忙活半日,看姐姐只跟着自己身后打转,姐夫并外甥外甥‘女’几个呆坐在厅中,就猜想因自己不走,他们始终不好拿自己当主人,才辞了回正院。

    杨妈妈回静心居,与栀子道:“世事无常,几日前还是人人羡慕的富家老爷夫人,锦衣‘玉’食、仆从如云,几日后却连身替换的衣衫都没有,还要借住在妹妹家中。”

    栀子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家还有田地,冻不着饿不着,只是日子过得紧些罢了。”

    杨妈妈也笑起来:“正是这个理,还是少‘奶’‘奶’看得通透。”

    栀子起身,从箱底翻出两匹桃红‘色’的苏州缎,这两匹缎子是涂妈妈替她挑的陪嫁,她当时就嫌过于‘艳’丽穿不出去,但涂妈妈说压箱底的布匹过于素净没有喜气,她才同意了将这两匹缎子放进去。可放了好几月。一直未寻着用途,如今用来送与吴家正好派上用场,她道:“夫人只怕要送衣物与姨母,你将这两匹缎子送去,夫人好添在里头。”

    杨妈妈是江白圭的‘奶’娘,待江白圭情分深,顺带着也将栀子划在了自己人之列,她见栀子来来去去只穿那几件料子平常的衫裙,今日看她拿出两匹名贵衣料送人,就替她舍不得:“这两匹缎子只怕值四五两银子,少‘奶’‘奶’还是留着自个穿罢。要送衣物与吴家作人情,随便挑几件不大穿的旧衣就是了。他们如今落难,没得挑剔的。”

    若是他人,自是不会挑剔,可吴夫人与江夫人攀比一辈子,这时送旧衣与她,只怕她还觉的自个有意羞辱她呢!栀子没明讲,只催杨妈妈快去。

    杨妈妈看劝不动,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两匹布去了。走到赏梅居,迎面碰上江老爷,她忙屈膝行礼。江老爷“恩”了声就要过去,侧身之际瞧见杨妈妈怀中的两匹缎子,目‘露’欣喜:“这缎子是谁的?”

    杨妈妈据实以答。

    江老爷哼了声,道:“吴家那几个‘女’子,庸脂俗粉罢了,这衣料与他们穿实属‘浪’费,倒不如我留下。”

    杨妈妈道:“老爷若是拿去。奴婢回去不好与少‘奶’‘奶’‘交’代……”话还未讲完,江老爷已经伸手来夺。他到底是主子,杨妈妈不敢与他硬抢,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缎子扬长而去,自个立在原处愣了好半日,才回过神来。摇头叹息一阵,心想这事不好让栀子吃哑巴亏,依旧去见江夫人,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次。

    江夫人正如栀子所料,在房中挑选要送与姐姐一家应急的衣衫。这一年家中无进项,她历年积攒下的好布料已经悉数拿出来做了见客衣裳,余下的都是拿不出手的,只得在没大上过身的衣衫中打主意。正为难,听得栀子送两匹布过来,只是欢喜,再一听被江老爷抢去,气的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杨妈妈话已说到,自然不愿久留,装作不知江夫人生气,退出‘门’去,回静心居又将事情与栀子讲了一次。又道:“少‘奶’‘奶’莫要动气,腹中孩子要紧。”

    栀子道:“我不气。上有老太爷,中有夫人,轮不着我来气。”话虽这般说,心中到底不能平静,江老爷如此行径,迟早要为家中招祸事连累自己,还得防范一二才是,又问:“老爷最近没出‘门’?”

    杨妈妈看她面上并未动怒,放下心来:“老太爷看的严,‘门’上的都怕挨打,不敢放老爷出‘门’呢。”

    栀子点头,略微松了口气,又起身寻出箱中最后一匹原本留着做过年衣裳的藕‘色’红湖绸,道:“既然送了,就要送到夫人手上才是,妈妈再走一趟罢。”

    杨妈妈摇头:“少‘奶’‘奶’,我知你心地好,可总该为自个留点压箱子的东西罢,今儿送出去容易,往后要伸手在公帐上拿银子买就不易了。”

    栀子见她这般为自个着想,心中感动,但她如今一月有百两银子入账,并未将一匹二两银子的衣料放在眼中,只笑道:“相公考中进士做了官,我要什么没有?妈妈无需为**心。”

    杨妈妈想到自个‘奶’大的少爷年纪轻轻就做了举人,心中生出信心来,不再劝,夹着湖绸就去了。出得院‘门’。又不放心,喊了秋乐去打听明白,知江老爷被老太爷唤到颐养居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赏梅居,才飞奔着去送湖绸。

    江夫人看她又抱来一匹湖绸,倒是很意外,满心欣慰的收入箱中。又唤了杨妈妈跟她去后面的库房,开箱取了一张赤狐皮子,包了‘交’到杨妈妈手中:“天气渐冷,让白圭媳‘妇’裁了做件袄子穿。”

    杨妈妈张着嘴看了看手中软乎乎的狐狸皮,又望了望江夫人,如此好一会子,才喜得重重“哎”了声,飞快转身捧着包袱去了。

    金妈妈将箱子搬回原处,道:“这几箱皮子夫人买了几年都舍不得做袄穿,今日倒舍得拿出来把与少‘奶’‘奶’。”

    江夫人轻声道:“她敬我,处处替我着想为我长脸,我自不能亏了她,让她寒了心去。快去寻两个人来,衣箱早早抬过去,姐姐才好安顿。”

    栀子摊开包袱,见是一张泛着莹莹光泽的赤狐皮子,吃了一惊。她没想江夫人这次出手竟如此大方,前段时间为江白圭买了一件杂‘色’的狐皮袄子,‘花’了整四十两银子,这张无一根杂‘毛’的赤狐皮子,只怕价值不在百两之下。百两银子,在如今须得为几十文菜钱算计的江夫人看来,并非是一笔小钱。

    但,她手轻轻滑过柔顺莹亮的皮‘毛’,还是一下子就爱上了。

    杨妈妈在旁笑道:“这样好的皮子,奴婢还未瞧人穿过,少‘奶’‘奶’赶紧裁出来。好赶在年下穿。”

    闻言,栀子倒警醒过来,老夫人并江夫人都不曾穿这样好的皮子,她做来穿,看在旁人眼中,倒成了不敬长辈。一张皮子,不够做几件袄子,裁开来做领子,她却又舍不得,只得将皮子收进箱中:“我如今大着肚子,不好量尺寸,等明年再做也不迟。”

    杨妈妈也觉她说的在理,就丢开不再提起。

    但栀子被狐狸皮子勾出了兴致,一连几日总惦记着这事。过几日,二丫来送账册,她想不能做赤狐皮袄子,做两件兔皮袄子过瘾总是可以的罢,就让二丫为她买二十来张兔皮来家。

    二丫道:“前次少‘奶’‘奶’要的急,侯管事只得问当铺买狐狸皮袄子,自然买的贵,若是寻一个山中的猎户买,一张上好的狐皮子只值一匹锦缎钱。一张兔皮也得好几十文,五张兔皮才能做一件袄子,算来倒不如买狐皮子划算。”

    听二丫的话,栀子再想自个箱中的收着的赤狐皮子,就不觉那般‘精’贵了,顿时歇了做兔皮袄子的心思,只让侯二阳帮着寻猎户买狐皮子。但寻猎户容易,猎户手中恰巧有狐皮子就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了。

    栀子等了半月,侯二阳还没买着狐狸皮,她就让二丫买了一匹藕红‘色’的苏州缎来家,做了一件斗篷,又裁了一截江夫人与的赤狐皮子镶在帽檐上和下摆处。

    这日她正在屋中往斗篷上镶赤狐皮子,‘门’上来报,说吴江求见。

    她心下诧异,她与吴江只见过两次,连认识都说不上。实在‘摸’不准吴江为何要见她。但见‘门’子等她回话,也来不及多想,只让‘门’子将人请到厅中说话。她换了件见客的衣衫出来,想了想,觉的自己独自见吴江不妥,就又转身回屋,让秋乐去请江雅来作陪。

    等到江雅姗姗而来,吴江已在厅中吃过两盏茶了。他见栀子与江雅并肩进‘门’,愣了愣,方才起身与两人见礼。

    重新坐下,几人说了些闲话,栀子见吴江迟迟不肯说来意,就问:“江表弟特意来寻我,可是有事?”

    吴江低了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秋乐递与栀子,道:“这是表兄让我‘交’与嫂子的,但那日事急,后来家中又出了事情,我倒将这事给‘混’忘了,今日才想起送来,还请嫂子见谅。”

    栀子看手中信封已磨的发‘毛’,知这封信那日就存在他袖中,不然在大火中也保不住,怎会去怪责,忙笑着道了谢。

    吴江见栀子未多说,如获释重般,一刻也不肯多留,起身告辞去。

    江雅瞥了栀子一眼,道:“你也太仔细,一两句话的事情,非拉了我来。”

    被看出用意,栀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白圭如今不在,惹出闲话倒不好。”

    江雅扫了一眼她手上的信:“赶紧拆开来看罢。看完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栀子只是不肯:“反正没甚要紧,一会再看就是。”

    江雅以为她不好意思,也不勉强,只嫌厅中太冷,拉了她去房中说话。进房看针线笸箩中放着一件快做成的斗篷,话也顾不上讲,只拿在手中细看。看罢,喜道:“我正要与你商量铺中冬衣时样,但见着你做的斗篷,我突然有了主意,不如借鉴胡衣的做法,在每件袄子领口袖口下摆都镶上皮子,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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