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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到赏梅居时,栀子看见端坐厅上的吴夫人。。。很有些后悔此时来赏梅居,但厅上的吴夫人江夫人都瞧见她,她这时退出去,倒显得小家子气,便走进‘门’去与两人见礼。

    吴夫人见栀子来,不冷不热的寒暄几句,便辞了去。

    江夫人送姐姐出‘门’,回来时与栀子道:“你姨母在南街买了一处宅子,这两日就要搬过去,你挑几个下人过去帮帮忙。”

    自从知晓吴家打自家熬糖方子的主意,栀子对吴夫人连从前的面子情儿都没了,闻言只是应下,并未。多言。

    两人重回厅中,江夫人又道:“她这样着急搬走,也是因吴江与杜家姑娘定了亲,怕新媳‘妇’娶进‘门’,没有地方与人住。”

    听说吴江定亲,栀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杜家?该不会是城西的杜家?”

    城西杜家,就是江雅的婆家,江陵人说杜家,大多是说的这个杜家。是以她才会觉的好奇。

    江夫人叹道:“正是这个杜家,与吴江结亲的,就是杜允的亲妹子杜依依。”

    江雅本就不喜吴家,这下倒好,吴家又与她添了一重亲戚,栀子微微摇头,转头看江夫人眉头紧锁,料想她也想到了江雅身上,便道:“‘玉’珠妹子虽与江表弟是双生子,但‘玉’珠妹子先落地,世人都知她是姐姐,如今江表弟定亲,她却还待字闺中,姨母就不怕惹人闲话?”

    江夫人摇头:“只是定亲,又不是马上成亲,算不得不合规矩。”

    “这倒是。”栀子想起来赏梅居的目的,站起身对着江夫人施了一礼,“媳‘妇’今日拿夫人身边人做伐子,还请夫人见谅。”

    江夫人愣了一愣,想起许久未见的金妈妈,料想是金妈妈犯事,就让栀子坐下,道:“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何况是我身边的一个‘奶’娘。你当着家,下人不守规矩,该罚就不能手软,以后不要特地拿这些小事来烦我。”

    栀子悄悄看了江夫人一眼。见她神‘色’淡然,没因她的话起一丝涟漪,看样子并未因她惩罚金妈妈而不悦,方才提起的心松懈下来,将金妈妈在静心居‘门’上打伍嫂子之事说了一次。

    江夫人道:“罚的轻了些,以后遇着这样不将主子放在眼中的,不是一顿板子,也要罚她在院中跪半日。”转头吩咐新买的白梅,“去厨房与金妈妈说,让她洗罢碗,到赏梅居‘门’上跪两个时辰。”

    白梅新来第一日,就看主子惩罚身边老仆,吓得脸都白了,迭声应下,匆匆走去厨房。

    栀子看出江夫人这是帮她立威,感‘激’的冲江夫人笑笑,正要告辞,就见江老爷气匆匆的进来,她虽不愿意,还是立时起身与江老爷行礼。

    江老爷瞪着她:“你买下人来家,想不起买一个人来服‘侍’我也就罢了。可我让金妈妈去叫你来,你竟装作不知,理也不理,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公公?”

    栀子立时明白过来,她吃了金妈妈算计,解释道:“买下人之事,是儿媳考虑不周,只是老爷让金妈妈传话,她却并未说到。”

    江老爷见栀子态度好,就往江夫人旁边一张椅子上坐,江夫人如今看着穿红着绿的江老爷就觉恶心,不等江老爷坐定,便起身走到离江老爷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江老爷不以为意,责问栀子:“你休要哄我,我看见金妈妈走进静心居的,她怎会没与你说?”

    栀子听他这样讲,知今日无论怎样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索‘性’不去解释。但买丫头之事,栀子晓得江夫人不悦意,不敢随意应下,只垂首在一旁站着。

    江夫人看不过眼,啐了一口,道:“买丫头与你,可有用处?”

    江老爷不举之事,栀子也略有耳闻,听江夫人一语双关,她很不纯洁的在心中叫好,但面上还是装作未听懂,茫然的望着自己的脚背。

    江老爷因不举。本就将江夫人恨之入骨,这时又听江夫人暗讽他,新仇旧恨加一处,一口气从丹田直冲上头顶,张口就要与江夫人理论,但见茫然不知的儿媳立在跟前,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明日与我买两个使唤的丫头来家。”

    江夫人冷笑道:“翠香清影两个,一个貌美,一个温柔,这样拔尖的两个丫头你都看不上,转手就将人卖出去,你还好意思说再买?”

    江老爷如何会卖翠香清影两个?还不是气两人两日都未将他腰间那物事‘弄’服帖!可转手卖去之后,他身边又无人端茶递水,他早悔的肠子都青了,江夫人提起这茬来,等于又是接他伤疤,直气的他全身发抖,指着气定神闲的江夫人半日冒不出一个字来。

    江夫人不理他,看栀子进退不得,道:“你手上还有一堆杂事,怎还有闲情逸致立在这里?”

    栀子吁了一口气,与两人各行了一个礼,逃也似的出‘门’去。方走到院中,就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本能的想回头,但听见江夫人‘波’澜不惊的一样一样报价钱,末了扬言要从江老爷月钱中扣除,她脚下只顿了一下,便出‘门’去。

    她未直接回静心居,而是去了厨房,金妈妈算计到她这个当家人的头上,若是当无事发生,那她这个家如何当的下去?进‘门’见金妈妈坐在灶台后磕南瓜籽。白梅则坐在大木盆前洗碗,她气不打一处来,对慌忙起身的金妈妈道:“有白梅帮妈妈呢,妈妈且歇着。”

    金妈妈以为栀子惧她“三朝元老”的身份,当真坐了回去,栀子暗骂金妈妈太傻,江夫人已经派白梅来罚她,摆明就是不会保她,她还敢仗着自己是江夫人‘奶’娘的身份行事。

    栀子话锋一转,冷笑道:“白梅身价银子是六两,月钱二百文,既然她是帮金妈妈做事的,那这笔银子理当金妈妈来出,对了,还有饭食费,一月少说也要三百文,金妈妈也出了罢。”

    金妈妈“啊”了一声,回过味来,面上青一阵紫一阵好不丰富,但让她立时起来认错,她又抹不开脸,只呆坐在那里,手里的南瓜籽洒了也不知。

    她坐着不动,白梅却晓得怕,连手上的水也来不及擦拭就走到栀子身边跪下:“少‘奶’‘奶’,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看金妈妈年纪大,就去帮她做事。”

    栀子晓得,白梅才来,定是被金妈妈哄骗了,就并不打算责罚她,道:“你帮金妈妈做事本无错,但你却该分清场合,更应该先当好自己的差事,再去帮助旁人。起来罢,夫人那里还等你去回话。”

    白梅谢过栀子,起身退下。

    栀子转身。看了金妈妈一眼,道:“你年纪大了,近来总是爱忘事,不如我禀明夫人,放你回去养老?”

    金妈妈道:“少‘奶’‘奶’冤枉奴婢,奴婢记‘性’好着,何曾忘记过事情?”她其实早就后悔没将江老爷的话传与栀子,但此时除了抵死不认,别无他法。

    栀子道:“冤枉你与否,你自己心中最是清楚,老爷让你传话与我,你来静心居时可曾说过?”

    金妈妈装作一无所知:“奴婢冤枉啊,奴婢一直在夫人跟前服‘侍’,连老爷的面都未见过,老爷怎会吩咐奴婢传话?”

    栀子冷笑道:“有没有见过,到老爷跟前一问便知,正好老爷此时正在夫人房中砸东西,让夫人也听听,看我是不是冤枉你!”

    听说江老爷已经闹到江夫人房中,金妈妈才晓得害怕,三步并两步走到栀子跟前跪下,挤出几滴泪来,道:“奴婢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奶’‘奶’饶了奴婢这次。”

    栀子冷眼看了金妈妈半晌,道:“这一次,我是看在夫人的面上,若是再犯,休要怪我不与你脸面。”

    金妈妈毕竟是江夫人的‘奶’娘,江夫人虽表明态度,称不过问此事,但那是一时之气,若栀子此时真借此将金妈妈撵出去,江夫人过后心中难保不怨。

    金妈妈在心底吁了一口气,赶紧道:“奴婢知错了。”

    回静心居,江白圭看栀子面‘色’不虞,使个眼‘色’让伍嫂子出去,忙问:“可是娘亲因金妈妈之事为难你?”

    栀子笑了笑:“夫人岂是那等人?”她将金妈妈撒谎,江老爷在江夫人之处大闹之事说了一次。

    听到父母不和,为人子‘女’者,任谁心中都不好受。江白圭也是如此,他面‘色’铁青,咬着牙道:“都是金妈妈惹得祸!”

    栀子摇头,就算金妈妈如实来传话,江老爷因未与他买小丫头,他也少不得会闹上一场,只是这话他不好当着江白圭讲,含糊道:“正是。”

    夫妻俩在房中生气,没留意江雅走到‘门’上。江雅扫了眼房中情形,以为两人斗嘴,笑道:“怎么,牙齿磕着舌头啦?”

    栀子笑着起身,请江雅坐下,江白圭皱眉道:“姐姐怎不去赏梅居劝劝娘亲?”

    江雅明白过来,晓得两人为何皱眉,反而笑道:“娘亲正高兴呢,哪用得着我去劝,倒是你该去劝劝父亲才是。”

    栀子想到江夫人的风轻云淡,江老爷的气急败坏,也笑了笑,心中暗叹不已,江夫人能丢开手,却也是一种幸福。

    江白圭本就偏着江夫人多些,听江雅这样讲,晓得江夫人未吃亏,瞪了江雅一眼,到底坐着没动。

    江雅不理他,凑到栀子跟前:“你可知,吴江与杜依依定亲之事?”

    栀子点头,江白圭满面诧异:“江表弟要娶杜姐夫的妹子?”

    “正是!”江雅冷笑道:“我看姨母是穷疯了,若不是看中杜家丰厚的陪嫁,如何肯让将江表弟娶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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