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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怪事

    有了主意,江白圭恨不能立时执行。第二日起‘床’,还未将衣衫穿整齐,就与栀子道:“今日赶紧让尹长福上街去寻一个木匠。”

    栀子怎会不晓得他那点心思,看了他一眼,道:“这两日哪里行?咱们才来,总要与钟知府蒋刑庁的夫人应酬,到时候少不得要请人来家做客,这宅子只有前后两进,木匠与夫人们根本避不开,不说让人晓得咱们打家俱,就是冲撞了两位夫人,也是不美。”

    江白圭一听还不知等到何时才能打‘床’,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怏怏的道:“我可是一日也不愿住在这间屋子里。”突地心中一动,@有了主意,笑道:“两位夫人来之前总要下帖子,咱们收到帖子,让木匠歇一日,再将那些家什搬进柴房等地避开就是。”

    栀子心动,点头道:“我一会就‘交’代尹长福去办。”

    江白圭今日第一日去衙‘门’办差,不敢久在家中耽搁。因此得了准信,洗了一把脸,又喝了一碗菜粥吃下两只从街上买来的馒头,匆匆往外院走,临出‘门’,道:“娘子初来,我又不在,你若闷得慌,与姐姐出‘门’走一走罢。”

    栀子将他推出‘门’,道:“我是要出‘门’走一走,不过不是去街市上,而是去钟知府与蒋刑庁家。咱们初来,总是要去拜望的,免得人说咱们失礼。”

    江白圭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瞧我,竟将这一茬给忘了,如此,就辛苦娘子了。”

    栀子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再不走,就晚了。”

    江白圭才记起正事,小跑着去了。

    栀子看得大乐,笑过,转身回内院,唤来尹长福,吩咐他去寻厨娘并木匠,然后让赵大元上街买了两张描金帖子,想写了然后去钟知府与蒋刑庁家。方要动笔。才想起自己的字太过难看,记账还可以,写拜帖是万万上不了台面的,正为难之际,见江雅从‘门’外过,记起江雅的字写的不错,忙叫了她进来帮忙。

    江雅进‘门’,听明白栀子的意思,道:“弟妹无事,也练一练字读一读书才是,我听人说,官宦夫人在一处吃酒,也要作诗联对子,到时弟妹若答不出,岂不让人笑话?”

    这个栀子可是头一次听说,她忙问:“当真?”

    江雅低头写帖子,并不抬头,道:“我又不是官夫人,也不曾与官夫人在一处吃酒,哪里晓得那样真切,只是从前听人说过。”

    听得江雅只是道听途说。栀子才松了一口气,不然,今日她还真不敢往这两家走。

    江雅写好帖子,摊在桌上晾干,道:“我要上街买澡豆刷牙子等物,弟妹可要买,我一并买了来家。”

    栀子道:“这些事情使杨柳去就是,这大冷的天,雅姑‘奶’‘奶’何苦亲去吃冷风?”

    江雅笑道:“不瞒弟妹,我买澡豆等物是假,上街去走走才是真。”

    听她这样讲,栀子也不好拦着,只让她多带两个人上。等她走了,栀子去厨房蒸了一笼枣泥糕,使食盒装了,拿上拜帖先去府衙拜望钟夫人。钟夫人似乎晓得她会去,特意嘱咐过‘门’子,看见她递上的拜帖,也不往里面报,直接将她往后宅领。

    栀子虽诧异,却也没有表‘露’在脸上,一路随‘门’子往里走,到了内宅‘门’上,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侯在那里,见了栀子,福身行了一礼,道:“江夫人里面请。”

    栀子从袖袋中取了一把铜钱,把与那个小姑娘,那个小丫头望了一眼栀子手中的铜钱。脸瞬间便红了,往后退了一步,并不去接铜钱。栀子不知是何意,只以为她嫌少,又从袖袋中取了十来个铜钱出来,道:“拿着买‘花’戴罢。”

    方才那‘门’子已经转身,听得这一句,回头看见栀子把赏钱与那个小丫头,忙几步走回来,解释道:“江夫人,这位是我家二娘子。”

    栀子闻言愣了愣,原是钟知府的‘女’儿,难怪她不接赏钱。只是,既是钟知府的‘女’儿,又怎会在‘门’上做这小丫头的活?见无人为她解释,她忙收回铜钱袖起,讪笑着道:“我一向眼拙,不识贵人,钟二娘子莫怪。”

    钟二娘子腼腆的笑了笑,不再提方才认错人之事,道:“屋外天冷,江夫人里面请。”

    栀子跟在钟二娘子往里走,一面走一面暗叹这钟二娘子小小年纪。竟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如此想,不由悄悄打量起她来,身上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粗布袄子,袖口已经磨得发白,眼见着就要破损,腰上系着一条白绫厚棉裙,看着倒有五成新,只是有些长大,裙子的后摆已经触及地面。

    若不是亲眼所见,栀子实在难以相信。堂堂一个知府的‘女’儿,竟穿的不如江家的一个下人齐整,这钟知府清廉的名声,果真是名不虚传。

    钟二娘子似乎察觉栀子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悄悄将袖子缩了缩,栀子见她这样,忙收回目光。

    知府衙‘门’的后宅,倒是比通判宅邸大上几倍,但栀子一路行来,入眼的不是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而是一垅垅菜地,里面青笋蒜苗豆尖萝卜白荪尽有。钟家种菜,蒋家种菜,到了此时,栀子突然明白过来,蒋夫人昨日为何会说今后要在一处‘交’流种菜心得的话来,敢情是将栀子也算进这种菜大军中去。

    穿过菜地,钟二娘子将栀子请入厅中,因方才看过钟二娘子的衣衫破旧,又见过‘花’圃改成的菜地,进入厅中,栀子再见满堂的杂木家俱以及已经褪‘色’的窗幔,再无一点惊讶。

    她方坐下,‘门’上就走进一位四十上下衣着陈旧的****,栀子见她面容与钟二娘子有五分相似,猜到是钟夫人来了,赶忙起身与钟夫人见礼,又将装有枣泥糕的食盒奉上,道:“我自做的糕点,钟夫人莫要嫌弃。”

    钟夫人接过,道了谢,递给跟她进‘门’钟二娘子,道:“拿到你祖母屋里去罢。”待钟二娘子出‘门’去,钟夫人走去碳炉边,拎起炉子上煮着的茶,为栀子倒了一盏。

    栀子见钟夫人亲自与她奉茶,赶紧起身接过。钟夫人摆手示意她坐下,道:“江夫人来了一日,可还住的惯?”

    栀子笑道:“劳钟夫人挂心,住得惯。”

    两人谈论了一阵天气吃食,栀子瞧见钟夫人总往外面张望,猜她有事要办,就起身告辞。

    钟夫人留饭,栀子称家中还有不足一岁的婴儿要照管,钟夫人也就不再多言,将栀子送出‘门’。

    出得‘门’,方才随钟二娘子去歇息的夏欢迎上来,迫不及待的道:“方才奴婢看钟二娘子抱柴生火,又看她择菜洗菜,少‘奶’‘奶’,你说,知府老爷家怎么连一个使唤下人都没有?”

    栀子也是感叹,她道:“许是钟知府不喜人多嘴杂罢。”

    夏欢以前见过的官儿,就是一个里正,家中也有十来个下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想到钟知府是用不起下人,是以并不怀疑栀子的话,只是不解,道:“不喜人多嘴杂,但总该留两个下人才是。”

    还有蒋刑庁家没去,栀子没空与她磨牙,拍了她一掌,让她赶紧去家中取另一只食盒,两人提了再去蒋刑庁家。

    刑厅宅邸与通判宅邸大小相仿,可栀子所过之处,但凡能垦出来的,都被种上了菜,就连院中石桌下也不放过。

    蒋夫人将栀子迎到厅中,蒋刑厅家的客厅与钟知府家的客厅一样,也是满堂的杂木家俱,但细看之下,又有不同,钟知府的是街市上随处可见的式样,而蒋刑庁家的,看起来差不多,其实做工‘精’致得多。

    蒋夫人见栀子进‘门’就打量厅中家俱,笑道:“江夫人看着眼熟罢?知府衙‘门’后宅、刑厅宅邸与通判宅邸的家俱,都是钟知府上任后新换的,是以咱们三家的家俱都是一式一样的。”

    栀子昨日只站在前厅‘门’上扫了一眼,晓得厅中有家俱,至于式样,反而没有钟知府家的记得清楚,她笑道:“我说怎么看着这样眼熟。”

    不过,钟知府无缘无故换家俱作甚?

    待要问,蒋夫人却已经扯开话题了,两人闲话一阵,蒋夫人兴致勃勃的拉栀子去看她新养的小羊,栀子看蒋夫人昨日出手就是一大刀羊‘肉’,以为蒋家最少也养了十来只羊,哪知到羊圈一看,只有一只不足十斤重的羊孤零零在里面瑟瑟发抖。

    看过小羊,蒋夫人又与栀子介绍自家种的菜,栀子仔细与昨日蒋夫人送来的菜对比,才晓得,昨日送来的菜,有一半在蒋家菜地寻不到踪迹。

    她不禁哑然,蒋夫人种菜,只怕是做给旁人看的罢!

    从蒋家出来,已近中午,栀子担心巧巧在家饿着,赶紧家去,谁知方到‘门’上,就见四个觅汉模样的人往院中抬一张雕‘花’大‘床’,她骇了一跳,唤住一人问究竟。

    那人也说不清楚,只说是有人买下,留下的送货地址,便是通判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