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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圭卖春联

    常言道,反常即为妖。。。江雅今日先是退还银子,而后又帮栀子讲话,现在还提出要与官夫人应酬,处处都透着反常,栀子思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来,只得将她的改变归于“受刺‘激’”。

    念及江夫人的‘交’代,栀子想带江雅出‘门’应酬,没准就有哪位夫人看中她,为她保媒拉纤,因此而寻得一‘门’好亲,如此,多出‘门’走动倒不失一件好事,于是很认真的点头应下。

    晚间江白圭归家,进‘门’头一件事就是问起江雅,栀子将这一日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讲与他听。

    &;听得吴尧使严管事上‘门’送吃食,江白圭气的拍了一掌身旁的桌子:“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栀子道:“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置甚么气?你不觉手疼,我还心疼桌子被你拍散了呢!”

    闻言,江白圭才觉出手疼,忙捂在嘴边吹着热气。

    栀子看着好气又好笑,道:“我放了话。他还敢打雅姑‘奶’‘奶’的主意,我便将他在江陵做下的事嚷的满世界都知晓,让他在成都府再也过不下去。”

    江白圭道:“咱们只是猜测,又无真凭实据,能拿他怎样?”

    栀子道:“流言还需真凭实据?再说,他也不知咱们晓得多少,听得这话,心中有顾忌,自当收敛。”

    江白圭点头,暗叹自个好歹是个做官的,竟没自家娘子看的清楚。

    栀子不知他心中所想,又与他说起蒋刑庁夫人来,蒋刑庁夫人行事江白圭早就知晓,并未多言,只嘱咐栀子以后远着她一点。

    栀子突然想起碳敬冰敬来,追问江白圭:“听说成都府无碳敬冰敬银耗这些?”

    江白圭早就知晓,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就未与栀子提起,听得栀子问,点了点头,问:“又是听蒋刑庁夫人讲的?”

    栀子颓然的绞着衣襟,叹道:“一大家子人,又不能开铺做生意,指着你那点俸禄哪里够开销啊。”

    说到银子,江白圭唯有苦笑,道:“大家都指着碳敬冰敬银耗过日子,钟知府取缔时。还引得整个成都府的官吏大为不满,又不敢明着反对,就请假不到衙‘门’办差,想借此给钟知府一个下马威。可钟知府也有办法,身担数职,衙役这些活实在无法,遇上要拘捕犯人,打人板子这些,就让家中老仆临时充任衙役。如此过了一月,成都府的官吏见‘逼’迫不了钟知府,又悄悄的回来复任。”

    栀子眨了眨眼睛,她开始佩服起钟知府来,在妖孽横生的大齐做到如此,实属不易,也罢,钟知府自己都能过下去,她就不信她会被饿死,反正她也没指着江白龟做官发家,实在不行,派人回江陵一趟,将糕点铺子赚下的银子搬来就是。

    想明白。她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吩咐夏欢去问江雅是否还在房中用饭,得知江雅不在房中用饭,就让温嫂子将饭摆在厅中。

    她心思转变的太快,江白圭直觉就有些跟不上趟,摇了摇头,走去厅中吃饭。

    栀子抱着巧巧喂粥,江雅与江白圭先吃,江雅兴致颇高,不时出言逗巧巧,惹的巧巧张开手非要她抱。

    方才栀子说江雅心情不错,江白圭还以为栀子只是安慰他,这时亲眼见到,欣慰之下,也不免疑‘惑’。

    饭毕,江白圭磨墨写家书,打探杨正身上的官司,预备第二日托一个回江陵过年的行商文富贵带回去,栀子道:“虽说才来,但正遇年节,不好单送一封信,总还要带些土产回去才是。”

    江白圭笑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对了,娘子多备一些,莫要将岳母大人与我那连襟儿落下。”

    看他还记挂着自己家中,栀子心中欢喜,嗔了他一眼,将就桌上的笔墨,列起单子来。

    江白圭被栀子看的心襟‘荡’漾。走去揽住她的腰,附在她的耳边道:“娘子,不如,咱们再与巧巧添个弟弟罢。”

    栀子手中并不停歇,道:“巧巧还吃着‘奶’呢,我听人讲,哺‘乳’期很难怀孕,你就不要想着这事……”话音还未落,身子已被江白圭腾空抱起,吓得她失声嚷道,“放我下来,你细胳膊细‘腿’的,没力气,当心摔着我。”

    江白圭嘻嘻笑道:“一会就知我有没有力气了!”

    栀子适应了被他抱在怀中,不再吵闹,反手搂着江白圭的脖子,戏谑道:“好啊,我就等着试一试,若是无力,别怪我一脚将你踢下‘床’。”

    江白圭何曾听过栀子这般‘露’骨的话,愣了一愣,大笑着转入屏风后,二人****‘春’风不提。

    担心误了文富贵回家的时间。第二日,栀子匆匆买了辣酱、豆瓣、香肠、腊‘肉’等特产,又为江兰两家一人备了一张皮子一匹蜀锦,足足装了小半车,托人带小半车东西上路,自然得付人车资,栀子取了二十两银子让尹长福送去文家。

    尹长福又将银子拿了回来,称文家的马车都是自己家中的,空着也是空着,不用付车资。

    成都府不同别处,稍有不慎就会替江白圭惹麻烦。栀子又让尹长福去送银子,而且还让他当着人将银子‘交’与文富贵。

    文富贵多年经商,心思活络,见栀子又使人送银子上‘门’,略一琢磨,猜出栀子的心思,便将银子收下。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衙‘门’封印,江白圭得了闲,头一件事,就是摆出笔墨纸砚写‘春’联,写出二十来副,因担心卖不掉,便停笔,使尹长福赵大元两个各自拿了上街去卖。

    栀子看江白圭在家中不停转圈,奇道:“你转来转去,不累么?”

    江白圭立在‘门’上往院中张望了一时,方道:“尹长福赵大元两个出‘门’一个时辰了,怎还不回来?是不是‘春’联写的不好,无人肯买?”

    栀子失笑:“你担心‘春’联卖不出去?!”

    江白圭怏怏的在凳子上坐了:“想我进士及第,又是朝廷正五品的官儿,写的对联却无人肯买,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原是怕失面子。”明白缘由,栀子收起笑,安慰道,“无人肯买,‘春’联写的好坏是一重原因,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还要看**联的人和**联的地点,尹长福与赵大元两个,都是老实本分的,又是头一遭卖东西,肯定不会叫卖,再有,旁人**联,都摆了摊。有固定的地方,人家一看就知是**联的,他两个拿着‘春’联就出去了,往那一站,谁知是**联的还是**联的?”

    一席话,说的江白圭频频点头,但面上还是难掩失望:“我原指望**联赚钱,你这样讲,只怕是一百文都难赚够。”

    栀子本想说**联那几个钱不能作甚么,但晓得他一心想担起养家之责,便不忍打击他,起身去寻帏帽,道:“左右无事,与其在家中瞎琢磨,还不如去看看,若真是因他二人不会卖,我还可提点他们一下。”

    江白圭笑道:“娘子说的是。”又走出‘门’去,立在院中问江雅可要同去,待江雅回说不去,二人才一同上街。

    及至年关,有钱无钱的,总要置办年货,是以街上人来人往,擦肩接踵,比平日热闹许多。二人走了半日,才在一处菜市旁寻到尹长福,果然如栀子先前猜想的一样,他双手捧着‘春’联,呆呆的立在人群中,被过往行人挤的来回晃动。

    见栀子与江白圭过来,尹长福擦了一把额上的汗,道:“少爷少‘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江白圭看他不提收获,猜想肯定还未卖出,但还是不死心的问:“卖了几幅‘春’联?”

    尹长福面上红了红,答道:“还不曾卖出。”

    江白圭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栀子问:“赵大元呢?他在哪儿?”

    尹长福往左一指:“就在那边。”

    栀子转头一看,赵大元也是如同尹长福这般站着,想来也是还未卖出去,她想了想,吩咐尹长福:“你将手中的‘春’联给赵大元,回家去搬一张小方桌和一张条凳出来。”

    尹长福疑‘惑’:“少‘奶’‘奶’,搬桌凳作甚?”

    栀子指了指不远处被几人围着的一个**联的小摊,尹长福明白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自个额头:“小的怎没想到。”又转身去寻赵大元。

    栀子摇头,莫说尹长福没想到,就是她也是江白圭担心‘春’联卖不出时才往这上面想的。

    栀子跟了过去,又嘱咐道:“记得叫上夏欢。”

    这次是江白圭疑‘惑’了:“叫夏欢作甚?”

    栀子道:“夏欢嘴巴灵巧,一会让她来叫卖。”

    不一阵,尹长福搬来桌凳,几人寻了一处干净且人多的地儿,将桌凳摆好,栀子将记忆中听来的地摊吆喝套词教了夏欢几句,夏欢一听就会,当即立在桌后吆喝起来。

    旁人**联,都是摆个摊就是了,哪有人吆喝着卖的?夏欢只喊了几嗓子,旁人听着稀奇,就有人围了上来。江白圭十年寒窗不是白辛苦的,写出的‘春’联无论工整还是寓意,都不是那些连秀才都不曾中的文人可比的,围上来的人,但凡读过几日书的,一看就知好歹,纷纷解囊,一会子的功夫,就卖出十多幅。

    江白圭在旁看着高兴,担心余下十来副不够卖,拉着栀子往家去,想再多写二十副送来。

    二人方转身,迎面就碰上吴尧,看他的模样,似乎在那里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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