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才男财女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算计

第一百三十三章 算计

    夏欢同温嫂子买菜回家。看见蒋家送蒋刑庁夫人灵柩回原籍,便去报与栀子知晓。

    栀子奇道:“不是有停灵之说么,蒋夫人出事才两日,蒋刑庁怎会这么着急送她的灵柩回原籍?”想了想,又叹道,“蒋家原籍远在江西,确实该早日动身。”

    夏欢掩上‘门’,神神秘秘的道:“少‘奶’‘奶’可知,蒋刑庁夫人如何会落井?”

    蒋家下人不在少数,蒋刑庁夫人怎会亲自去井台边打水,又怎会失足落入井中,栀子的确想不通,不过世上万?卤揪褪乔珊霞右馔猓處胤蛉耸ё懵渚菜挡簧侠肫妗?br/>

    不过此时夏欢特地提起,肯定是在外听到甚么传言,她便瞪了夏欢一眼,斥道:“有话便讲,故意卖甚么关子?”

    夏欢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但想起不该笑,便又将笑容收起。正‘色’道:“方才奴婢出‘门’买菜,碰见常跟蒋夫人来家的小圆,她说,蒋夫人是被夏姨娘推入井中的……”

    栀子打断夏欢,斥道:“胡说甚么!还不快快闭嘴!夏姨娘怎会将蒋夫人推下井去!”

    夏姨娘栀子见过,每次她去蒋家,这个夏姨娘总在蒋刑庁夫人身后服‘侍’,长相一般,从来都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听说因生养了一个儿子,颇得蒋刑庁的喜爱。

    栀子曾在心中猜测,若不是因她低眉顺目,只怕蒋刑庁夫人也容不下她。

    这样一个人,怎会将蒋刑庁夫人推下井?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她会不会为了儿子做傻事?

    夏欢扁了扁嘴,小声辩解:“奴婢没有胡说,夏姨娘昨日已经被蒋刑庁发卖了!而且,奴婢还听说,夏姨娘因自己生的儿子一病不起,她疑心是蒋夫人动了手脚,又急又气才将蒋夫人推下井的呢!”

    又是妻妾间的这些破事!不知蒋刑庁来年的评语上会不会多一条“治家不严”。栀子摇了摇头,道:“蒋家这些隐秘,小圆怎会说与你听!你莫要跟着瞎起哄。”

    夏欢道:“小圆昨日被蒋刑庁卖了,她如今是猪‘肉’冯的妾,心头恨着呢,又没了顾忌。这才说与我听的。”

    栀子再次摇头,一干人等隔日就全被发卖,蒋刑庁显然是想将这事压下去,只是做的不够干净利落,不晓得将相关人等卖的远远的。

    她想了想,嘱咐夏欢:“这些你晓得就是了,莫要与旁人提起。对了,猪‘肉’冯的‘肉’铺子也别去了,免得蒋家人看见多心。”

    夏欢郑重的点头:“奴婢省的。”

    心中唏嘘,晚间江白圭归家,栀子将夏欢听来的话与他讲了,末了叹道:“有妾的人家,祸事就是不断。”

    江白圭听出栀子又在敲打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栀子,少顷,摇头叹道:“家有恶妻,妻闲妾貌左拥右抱这等齐人之福看来我是体会不到了。”

    栀子也知江白圭打趣她,扑上去掐他,口中嚷着:“我便让你瞧瞧,甚么是恶妻!”

    转眼到正月二十,江白圭重回衙‘门’当差。栀子送走江白圭,回身却见江雅拎着一只攒盒立在身后,极难得是她今日妆扮极为素雅,素白绫的袄子,同‘色’的棉裙,往日成套的首饰俱摘的干干净净,只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白‘玉’镯子。

    栀子奇道:“雅姑‘奶’‘奶’这是要出‘门’?”

    江雅叹道:“年前常去蒋家,与蒋刑庁的少爷小姐相处的极好,哎——如今蒋夫人不在了,蒋刑庁因他们年幼路途遥远,拘着他们不让回江西,也不知他们伤心成甚么模样,我想去看看他们。”

    栀子劝道:“蒋家后宅如今无主事之人,雅姑‘奶’‘奶’虽是好心去看几个少爷小姐,但传出去……”她顿了顿,“雅姑‘奶’‘奶’若担心他们,使杨桃去罢,又或者,将他们接来家中玩一日也可。”

    江雅面‘露’恼意,道:“传出去便怎样?我去看看几个没了娘的孩子,送几块糕点与他们,还能让人挑出甚么不是来!”

    栀子上下打量江雅一番,以她对江雅的了解,上赶着“做好事”,尤其还‘花’钱买了糕点,这实在不是江雅的作风,不过江雅近来变化颇大,谁知她此时心中是如何想的?便不做声,看着江雅往‘门’外走。

    江雅一脚踏出院‘门’。立了一阵,又将脚收回来,与栀子道:“还是请来家中玩吧。算了,既是请来家中,少不得要蒋刑庁同意,待晚上使人去问过蒋刑庁再做打算罢。”

    栀子很高兴她能想明白,点了点头,道:“中午尹长福要去衙‘门’为相公送饭,让他带话与相公,相公在衙‘门’问岂不便宜?”

    江雅拍手道:“弟妹说的是。”

    尹长福送饭回来,说蒋刑庁同意他家少爷小姐明日过‘门’做客。

    江雅得了信,到栀子房中商量明日的菜式,议罢,又道:“小孩子总是喜欢各‘色’新鲜玩意儿,我一会上街去买些小玩意在家备着,免得明日他们不能尽兴。”又叹道,“可惜院子太小,不能放风筝。”

    栀子道:“他们身上有孝,大肆嬉戏玩乐,虽是孩子,但有心人看见,只怕要往他们身上安一个不孝之名,还是买些泥人送他们罢。既让他们高兴,又不会玩的太疯。”

    江雅笑道:“看我,竟忘了这茬,多谢弟妹提醒。”

    看着兴兴头头的江雅,栀子心中闪过一丝清明——她如此尽心,该不是做给蒋刑庁看的罢?蒋刑庁虽儿‘女’一堆,但到底是五品的官儿,他若想续弦,媒人只怕会踩破其‘门’槛,各‘色’小娘子等着他挑,江雅到头来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栀子叹了一口气。江雅要嫁入蒋家何其难?她怎么就不能挑一个容易的?有前车之鉴,栀子自是想避的远远的,但她又答应过江夫人,要替江雅寻一‘门’亲事。

    而且在她心底,却总觉的蒋刑庁夫人过世,蒋刑庁竟未护送其灵柩回江西,未免太过薄情,这等凉薄之人,实在不足以托付终身。

    江雅自没察觉栀子快拧成一条线的眉‘毛’,快步出‘门’去。

    江雅是江白圭的嫡亲姐姐,她的事情,栀子总要说与江白圭知晓。

    听过,江白圭一拍大‘腿’,喜道:“我看这是好事,蒋刑庁年纪虽大了点,但我与他共事,晓得他脾气‘性’子都是好的,姐姐嫁过去,定然不会吃亏。”

    栀子翻了个白眼,道:“你盘算的都是好事,你怎不想想,蒋刑庁是否看得上雅姑‘奶’‘奶’?”

    江白圭不解:“姐姐才二十一岁,又生的美貌,家世也不差,蒋刑庁如何看不上?”

    栀子敲了他一下,道:“你说的都不错,但你却忘了,雅姑‘奶’‘奶’是再嫁之身。”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江白圭心中的喜悦慢慢消散,他是男子,自晓得男子的心思,他敲着桌子想了一时,缓缓的道:“这事也不是不能成,姐姐多与蒋家的孩子亲近,让蒋刑庁觉着她待孩子好,顾着孩子,他许会对姐姐生出好感。再来,咱们寻一个合适的人保媒,蒋刑庁看在媒人的面上,也许就应了这‘门’亲事。”

    栀子拍了他一掌:“如此算计得来的亲事,有甚么意思?”

    江白圭不以为然:“这怎么算得上是算计?不过是让蒋刑庁多考虑一二罢了。”

    江雅今日行事,显见的就是想走蒋家儿‘女’的路子,与江白圭可谓是不谋而合,这样一想,栀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白圭又道:“明**去拜望一下钟知府夫人,务必请她出来保媒。”

    栀子瞪了瞪眼:“我看你是糊涂了,蒋刑庁还未下葬呢!你这边就张罗着将妹妹嫁与蒋刑庁,实在是对蒋夫人的不敬。”

    江白圭拍了拍脑袋,懊恼的道:“哎——的确是我太过着急。”

    第二日,蒋家的三个孩子如约来家,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六七岁,也懂了事,因伤心,对栀子礼节不缺,面上却淡淡的,只是待江雅,却极亲热,栀子瞧着,想起江雅昨日说的“相处的极好”的话,显然并非虚言。

    将晚,蒋刑庁与江白圭一道来家——接回孩子,顺便表示谢意。

    隔几日,江雅又寻了个由头,接蒋家的三个孩子来家玩了一次。

    正月末,文富贵从江陵回转,不曾回家歇一歇,直接就来与江白圭送信,除了江老太爷写于江白圭的信,还有涂妈妈代笔吴氏口述的,写与栀子的信。

    江老太爷的信中,报了平安,便详细写了杨正惹上的官司,说来也简单,杨正吃酒时与人起争执,拉扯间那人撞破了头,本是打架斗殴的小事,但那人心中生恨,递上状子告杨正谋财害命,还许了丁县令重金,‘欲’将杨正置于死地。杨正穷书吏一个,拼不过那人,凭着多年做书吏积下的人脉,悄悄的逃了。

    看罢信,江白圭低头沉思起来,杨正是有几分才学,但凭这封信,实在看不出杨正品行,良久,他才下定决心,先请来家中,做一些誊写文书的杂事,待觉的其平行端正,再委以重任。

    那边厢,手持家书的栀子却已是泪盈满眶,江白圭见状,慌忙问:“可是家中出了事?”

    栀子拭干眼角泪‘花’,摇了摇头:“无事。”

    江白圭只是不信,接过栀子手中的信看了一遍,见满篇的家长里短,猜想她定然是思念家人,但却装作不知,故意问道:“信中所讲的俱是喜事,你哭甚么?”

    栀子道:“就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