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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百三十九章 恶报

    地一百三十九章恶报

    栀子预言的“一会”。.。很快就到了。

    巧巧睡前有饱餐一顿的习惯,今日自然也不能例外,栀子用备好的羊‘乳’作替代,可巧巧只吃了一口,任由栀子与伍嫂子如何哄她,就是不肯再吃。

    江白圭在旁看着着急,索‘性’接过栀子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递到巧巧跟前,巧巧扫过一眼,很不给面子的将脸转到一边去,撇嘴着哭了起来。

    江白圭叹了一口气,道:“这一个月她不是每日都会吃小半碗么,怎么今日就不愿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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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拭了一把额上密密匝匝的细汗,又是心疼巧巧,又是懊恼往日搭羊‘乳’的时间没选在晚上,闷声道:“许是困了,不想吃。”

    伍嫂子壮着胆子劝栀子:“少‘奶’‘奶’,小孩子断‘奶’总会哭几日的,只要少‘奶’‘奶’不在跟前,巧巧见不到娘亲,哭闹一阵就会吃羊‘乳’的。”

    这个道理栀子懂。但她见巧巧眼泪像水珠子似的往外滚,又狠不下心往外挪步。

    江白圭也心疼,但他比栀子理智,晓得今日若是心软,断‘奶’又不知要拖到何时,一狠心,拉着栀子回了房。

    这****,栀子与江白圭两个都未睡着,巧巧到底没有吃羊‘乳’,夜里饿了,哭闹了好几次,哭声穿透墙壁,传到夫妻两个耳中,像针扎在两人心上似的,阵阵‘抽’疼,好几次,栀子都想起身去巧巧房中看看,江白圭其实也想起身,是以并不拦她,栀子怕前功尽弃,有两次已走到‘门’边,又硬起心肠躺了回去。

    后半夜,巧巧不闹了,栀子‘胸’前却传来阵阵胀痛,她晓得,这是涨‘奶’,怕涨的太厉害。会得‘乳’腺炎,便去耳房绞了热帕子来敷。

    江白圭见她不时往返耳房,支起身,问:“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栀子本就担心巧巧,再添疼痛,不免心烦意‘乱’,听他问,自然就没平日的好言语,语带愤慨的将涨‘奶’之事与他讲了。

    江白圭听罢,伸手在栀子‘胸’前探了探,指尖触及之处,平日的柔软竟变得比石头还硬,唬了一跳,二话不说的穿衣起身,栀子拉住他,问:“半夜三更的,你穿衣起‘床’作甚么?”

    江白圭回身道:“我让人去请大夫。”

    栀子仿佛记得,前世听一个做了妈**同事讲过,她给孩子断‘奶’时的确看过医生,便不再多问,由着江白圭出‘门’。一会子。院中灯火通明,许是怕吵醒巧巧,都压低声音说话,房内的栀子一句也未听见。

    江白圭回转,安抚了栀子两句,称大夫过一阵就来,转身去耳房替栀子重新绞了一个热帕子。

    栀子窝在被子里,眼睛只在江白圭身上打转,心底泛开一汪一汪的甜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子能毫不犹豫的替她绞帕子,比不得旁人,但她依旧开心。

    大夫听得是江通判有请,不敢磨蹭多要诊金,来的极迅速,江白圭听得尹长福家的回说大夫已到外院,迅速起身,道:“快请进来。”

    栀子突然记起,前世听说过涨‘奶’要看医生,这一世却未听人提过,若她是大齐的第一人,那明日可就是笑话一桩。她一把将江白圭拽住,道:“还是算了罢。”

    江白圭看她疼的脸都青了,这会大夫来了却又不让进来诊脉,很是不解,连连追问,栀子只得实情相告。

    江白圭失笑:“你这时担心已经晚了,半夜三更上‘门’请大夫,多半是急症,做大夫的。怕一世清明毁在旦夕,总要先问症状,看是否能治,才决定接诊与否,想必来的这个大夫,也询问过尹长福家的,你现在就是不让大夫进来,他也知道你的‘病症’。”

    说罢,起身垂下纱帐,再次扬声吩咐尹长福家的请大夫。

    栀子知他说的有道理,不再言语。

    通判大人在屋中坐着,大夫不免战战兢兢,诊过脉,说了两句套话,留了方子就要告辞。

    江白圭端起官老爷的架子,听他讲完,吩咐夏欢把赏钱诊金,末了,板着脸道:“一点风寒,旁人问起,你不说也罢。”

    大夫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作了个揖。躬身道:“小的省的。”出了‘门’,暗叹,这官夫人就是金贵,半夜三更的将人从被窝里拖起来,原只为开一贴回‘奶’的‘药’。

    栀子头一次见到江白圭截然不同的一面,暗暗惊奇,等大夫出‘门’,她忍不住打趣他:“你板起脸,倒真像个官儿。”

    江白圭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他在家中的嬉笑模样,道:“我本来就是官儿。还是个正五品的官儿。”

    栀子笑着啐了他一口,见他熬的双眼通红,想他明日还要去衙‘门’办差,不顾他的反对,硬是将他推到金宝住过的房中歇了。

    取‘药’、熬‘药’,又是一通忙活,待‘药’吃进腹中,天已放亮,夏欢递过一块蜜饯,絮絮叨叨的道:“少‘奶’‘奶’,少爷对你可真好,方才尹长福家的去取‘药’,少爷说‘药’苦,特地嘱咐尹长福家的在‘药’铺子称一斤蜜饯。”

    栀子心中甜的像是喝了蜜,口中却道:“抓‘药’本就该称蜜饯,这有甚么值得称颂的?”

    夏欢哪里晓得栀子讲的是反话,一板一眼的举例辩驳,栀子瞪了她一眼:“熬了****,你就不困?”

    正说着,巧巧房中又传来哭声,栀子的心又被揪了起来,催促夏欢去巧巧房中帮忙,不一时,夏欢来回话,称巧巧吃了半碗羊‘乳’。

    栀子总算放了心,亲自走出厨房为江白圭做了早点,又为巧巧熬了一碗粥,听夏欢说巧巧又吃了半碗粥,栀子才回房补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过中午,但‘胸’前的胀痛感已经消失,想来是吃下的‘药’起了作用。

    江白圭中午‘抽’空回了一趟家,一来看巧巧,二来问栀子吃了‘药’可见效,亲眼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俱神采奕奕,才又安心的回衙‘门’办差。

    江白圭走了不一阵,钟知府夫人便来了。自从栀子教她做了几次糕点,她便与栀子走的近了许多,进‘门’就问:“昨儿晚上听见巧巧哭了好几次,可是着了凉?要是着凉,我这里倒有几张偏方。”

    百忙之中还‘抽’时间上‘门’送偏方,栀子心存感‘激’,郑重的道了谢,才说起巧巧断‘奶’之事。

    听得是断‘奶’,钟知府夫人便笑了,拍了拍栀子的手,也不进厅中坐,称还要回家预备晚饭,就辞了去。

    栀子一直送至大‘门’外,正准备转身,就见一个人影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跪下,太过突然,唬的她连退了两步,身后的夏欢慌忙挡在栀子跟前,踢了来人两脚,斥道:“讨饭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还不快走开!”

    栀子定了定神,扫了眼面前这个蓬头垢面之人,与夏欢道:“去厨房看有没有剩饭,给他一碗罢。”

    谁知那人却抬起头,尖声道:“我不要剩饭,我要见表弟!”

    听他说“表弟”二字,栀子多看了一眼,才知这个蓬头垢面之人是吴尧,愣了一愣:可才不过几月,这吴尧怎会落得这般境地?不过,吴尧怎样,与她毫无干系,她不再看吴尧一眼,转身往‘门’内走。

    吴尧落得这般境地,也顾不得许多,一步又抢到栀子跟前,道:“我要表弟给我一个说法!”

    栀子气的不轻,望见钟知府夫人进了‘门’,高声唤来尹长福,道:“拿大扫帚来把这个乞丐给我打出去!”

    在大扫帚的yin威之下,吴尧不得不落荒而逃。

    进得‘门’,夏欢拍手称快:“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就该落得这般下场!”

    栀子也觉吴尧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不过心中八卦因子作祟,想晓得吴尧为何会落得这般境地,就吩咐夏欢出‘门’去打听。

    夏欢去了不多时就回转,道:“奴婢先去了车记首饰铺子,又去了车记酒楼,两处俱改了名,换成了李记,奴婢打听过,听说是车老板欠人赌债,两处都拿来抵了债。”

    赌博害人啊!栀子得出这四字的结论,便将此事丢在脑后,走去看巧巧。巧巧瞧见娘亲来,本已张开手,但记起昨晚的委屈,又将手缩了回去,别过脸去。栀子看得心酸,想要将巧巧抱到怀中安抚,又担心前功尽弃,只得硬起心肠回了房。

    江白圭晚间归家,栀子将白日吴尧来的事情与他提了提,但见江白圭脸‘色’一沉,忙问:“怎么了,有何不妥?”

    江白圭道:“昨日我就见过他,他口称是我伙同姐姐骗了他的家产,扬言要告我,我见他满嘴胡话,就没理他,没想到他今日竟找到‘门’上来了。”

    “他说咱们骗他家产?!”栀子双眼圆睁。

    江白圭冷笑道:“我看他是输光了家产,脑子犯了‘迷’糊。”

    栀子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吴尧目光‘阴’沉,但却不像是痴傻之像……她看了一眼江白圭,道:“我原本也觉的他讲的是‘混’话,但听你这样一讲,倒觉的这中间肯定有蹊跷之处,你切莫掉以轻心,让他在你头上扣了屎盆子。”

    江白圭细想一下昨日吴尧讲过的话,点了点头:“我明日就让杨师爷去查一查。”

    ——啥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