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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请你走开(五)

    栀子心急如焚的登车。.。见江夫人上车来,她也未想起来问一句。车行至一家‘药’铺‘门’前,江夫人忙叫车把式停车,吩咐夏欢去请大夫随行,还特地嘱咐夏欢,让大夫带齐产‘妇’要用的‘药’材。回身见栀子一脸感‘激’,安抚的拍了拍栀子的手背:“莫要着急,凡事还有我呢。”

    栀子心想,幸亏江夫人跟来了,若不是江夫人,她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又怎会记起该请大夫同行?但此时感‘激’的话她讲不出口,只将身子往江夫人身侧靠了靠。

    不一时,夏欢出来,却不见大夫的身影,不待栀子与江夫人开口询问,就恨声~~道:“那坐堂大夫听得是去救产‘妇’,嫌晦气,万般推辞就是不肯去。”

    栀子此时也顾不得了,直接就道:“将我的身份讲明,还告诉他。若是肯去,便有五两银子的诊金相赠。”

    通判夫人的名头果然好用,这一次,大夫很快就随夏欢出来,战战兢兢的走到驴车旁,躬身与车内的栀子问安。

    栀子懒得理会他,让他在车辕上坐了,就吩咐车把式赶车。到了柳塘村,栀子与江夫人未让人通禀,直接领着大夫进了内院。可内院中静悄悄的,并非他们先前预料的那般,栀子就以为不好,心中咯噔一下,悄悄望了江夫人一眼。

    江夫人到底比栀子冷静,晓得若是不好,此时入耳的肯定是痛哭声,现下这般静悄悄,八成是生了,就拉起栀子的手,道:“快进屋去看看,肯定是咱们的来晚了,果子已经生了。”

    栀子也反应过来,快步往上房走去,待撩帘进‘门’,她就知自己是虚惊一场:妹子躺在‘床’上,娘亲正端了一碗‘鸡’汤在一勺一勺的喂她,而胡家唯一的下人。此时正忙着给屋中生炉子。

    她一颗悬着的心落地,吁了一口气:“果子,一切可都顺利?”不待果子回答,瞧见果子身侧‘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几步走过去,笑问:“是男是‘女’?”

    待她开口,屋中几人才看见她,吴氏满眼的笑意,起身挪了挪,好让栀子靠近,道:“得了一个大胖小子。”

    果子却道:“我还未使人去与姐姐送信,姐姐怎么就来了?难不成姐姐能掐会算?”

    栀子将胡仲伦带信一事讲了,左右看过一眼,没见胡仲伦,又问:“妹夫呢,怎不见他?”

    果子道:“他可真是,还惊动了姐姐大老远赶来!从昨晚起,他就十里八村的请了四个稳婆来,今日一早,算的城‘门’已开,又赶紧进城去了。说是要去城里请最好的稳婆来。他一走,孩子就下来了,这下倒好,家中四个稳婆,单赏钱就要多给四两银子,真是!”语气虽是嗔怪,但脸上却是满满的甜蜜,让栀子在旁听着都为她高兴。

    闲话一阵,栀子才记起‘门’外的江夫人,赶紧出‘门’去请。

    江夫人进得‘门’来,见果子无事,就辞了去,临走让栀子在柳塘村住****,不用担心巧巧。

    却说送午饭去衙‘门’的赵大元得了老夫人吩咐,只说栀子有事才让他送饭,所以到下午归家,江白圭才知是果子生产。他想赶去柳塘村看望,出了‘门’才记起城‘门’已关,要去也得等到明早城‘门’开时,只得退回房中干着急。

    正坐立不安,尹长福进来,问:“少爷,今日家中只有咱们两个,少爷是要去古井巷用饭,还是小的去煮面条将就一顿?”

    江白圭一想,端砚吃住在杨师爷家中,栀子与夏欢去了柳塘村,巧巧并伍嫂子在古井巷,就连尹长福家的都去了东风巷与涂妈妈作伴。整个通判宅邸,可不就是只剩下他们两人?这时节男人不下厨房,他对尹长福的手艺不敢抱任何希望,可又嫌古井巷太远,不愿去,就让尹长福去街上买几样现成的吃食回来。

    尹长福方出‘门’,豆儿就飞快去报与隐在暗处的庞三娘子得知。庞三娘子早知此时通判宅邸就江白圭一人,便从豆儿手中接过食盒,道:“你赶紧去古井巷请老夫人来,你甚么都不要讲,只挤出两行眼泪下来,让老夫人赶紧来就行。”

    豆儿迟迟不肯挪动双脚,为难的道:“三娘子可要想清楚啊,这一步走出去可就再无回头路了,若三娘子未得手,或是江大人不肯认,这要是传出去,三娘子以后如何做人?”

    庞三娘子早知自个儿的命运,左不过是与人做妾或者做填房,既然是做妾,何不挑一个年轻的、自个喜欢的?因此根本听不进豆儿的劝,反而瞪了她一眼,斥道:“我的事甚么时候轮着你说三道四的!还不赶紧去!”

    豆儿见劝不过。只得去了。

    庞三娘子抚了一把鬓角,走去拍‘门’。

    江白圭开‘门’见‘门’首立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一时认不出是何人,就道:“你是……”

    庞三娘子屈膝福了福,低头将身份讲明,又将手上的食盒举了举,道:“江夫人出‘门’时,怕江大人晚间没得饭吃,就让我做了几样小菜送来,就是不知合不合江大人的胃口。”

    江白圭自小头上顶着的神童名号可不是白捡来的,一听就听出问题来。成都府不仅住着祖父祖母等人,还住着岳母并小舅子一家,栀子托人送饭,怎不托这两家至亲,偏要去麻烦庞三娘子这个外人?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他只凭猜测不敢妄下结论,因此接过食盒,口中说着道谢的话,却没有请庞三娘子进‘门’的意思。

    庞三娘子见江白圭一副送客的架势,心下着急,不让她进‘门’,筹谋一日的计策怎么实施?也不知是不是福至心灵,脑中一闪,想出一个主意来,扶着额头直直的就往江白圭怀中倒去。

    江白圭唬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待扶住庞三娘子,才记起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被人瞧见,他可就脱手不得了!心头一着急,就想将手松开,可看见脚下的石板地,晓得一松手庞三娘子头上只怕会磕出一个大包来,终究是不忍心,只得就这样僵直着身子站着,好在府衙‘门’前行人本就不多,此时天已快黑,更是无人来此,他只盼尹长福赶紧回来,好将庞三娘子送回去。

    庞三娘子却是很高兴,这样的姿态,就是不进‘门’去,与进‘门’去有何分别?她也在盼望,盼着老夫人赶紧来。

    少顷,远处传来脚步声,不过来的并非两人盼望之人,而是二丫。侯二阳打听到一处铺子。二丫不知栀子不在家,迫不及待的就来寻栀子商议,哪知却瞧见江白圭扶着一个‘女’子的腰立在‘门’首。

    二丫自石家出来,就跟着栀子,心中自然也是向着栀子多些,见到这副情景,很是不忿,走到近前,也不行礼,似笑非笑的盯着江白圭,道:“哟,少爷好福气啊,在‘门’口就有俊俏的小娘子投怀送抱!”

    江白圭见到她,不啻于见到救星,根本不理会二丫目无尊卑的言行,将手中的庞三娘子往二丫怀中一塞,道:“你来的正好,这庞三娘子身体似乎不适,你赶紧送她回刑庭宅邸。”

    眼看就要得手,却横空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庞三娘子心头那个气啊,恨不能在二丫的脚上狠狠踩上两脚,不过她总算还记得自个儿装病,没有如此行事。

    二丫见错怪了江白圭,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话,拽着死沉死沉的庞三娘子往外拖,走了两步,她就察觉庞三娘子的异样——眼皮还在跳呢,一下子就猜到庞三娘子是装的。她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借着拽庞三娘子往前走的当口,可着劲的踩了庞三娘子一脚。

    庞三娘子吃疼,差点将牙齿咬断,好不容易才忍着跳起来的冲动。怕二丫再踩她,赶紧睁开眼,装作很是不解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二丫好笑,也不点破,只道:“三娘子这是病了呢,奴婢这就送三娘子回去。”

    庞三娘子可不想前功尽弃,正苦思良策,就瞧见豆儿领着老夫人、江夫人来了,心下大喜。

    豆儿脚不沾地的跑去见老夫人,老夫人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肯讲明白,就猜到了几分,不过此事她却是乐见其成的,因此立即就随豆儿走了。

    杨妈妈拿了栀子的钱,一直留意着老夫人的动静,豆儿的举动自然没有瞒过她,她晓得要出事,可就是城‘门’不关,此时去柳塘村送信也已经来不及,想了想,赶紧去禀了方才归家的江夫人。

    江夫人听过,沉思一下,追上老夫人,一同过来了。走到‘门’上,见庞三娘子与江白圭都在‘门’首立着,就知事情没她想的那般严重,松了一口气,笑看着庞三娘子,道:“过‘门’是客,庞三娘子进去坐一坐?”

    话是如此讲,不过江夫人记得,栀子走时庞三娘子是在场的,挑栀子不在时上‘门’,目的显而易见,心中对庞三娘子看轻了许多,这些日子的好感也消失殆尽。

    “谢夫人,不过时间太晚,不便打扰,我还是改日再来。”庞三娘子又走了两步,到江白圭跟前,盈盈拜下,道,“多谢江大人出手相助,若不是大人及时将我搂住,我只怕会跌的头破血流,就此丧命也不可知。等我禀明父母,一定登‘门’致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