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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恶人自有恶报

    “但你们没有证据控告我。”

    一边摸着脸上的红斑,廖桂生仍在尝试垂死挣扎。

    “不错,自己不敢说你会有报应,但只要你曾经有份夺去过一条性命,那么为你而流的鲜血,还有杀人时候的那一份触感,恐怕你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记。”

    “为什么要删除与『挖目女』有关的帖文,不就因为阁下觉得心虚和害怕吗?”

    “你胡说──”

    “廖桂生,你是否变得害怕一个人留在安静的地方?有时候你会发梦,梦见死去的少女在你的梦中出现;你会开始疑神疑鬼、精神变得绷紧;那怕无数次清理过现场,隐藏物证,但你也会担心自己有没有遗下了某些线索,时时刻刻害怕会否被其他人所发现。即使未来你的性命遭受威胁、或者发生多严重的商业或民事纠纷,你亦再不敢前去派出所报案,因为你惧怕警方其实一直有在暗中关注你的行动。”

    这倒是事实。以我所知,负责侦查苗秀慧案的刑警小队曾经把廖桂生列入犯罪嫌疑人名单,而且这三年以来,亦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查此案。

    “这份罪恶感会成为你灵魂的一部分,终身折磨你。你可以无视它,假装它不存在,但你自己的表现可骗不过眼睛雪亮的人。”

    “本座才不会被你吓到啊刘昙!你是要劝我自首吗?但本座自问问心无愧,是苗秀慧撞上石头,将自己吓死的──”

    “放弃吧达令?这种人呐,是无法用理性去沟通的。”张清月把放有蛊毒解药的茶色塑胶小瓶放在廖桂生面前。“『斑蝥蛊』只要抢救及时,我还有能力去为你解毒,但另一种恕我无能为力。”

    沉吟数秒之后,廖桂生才警觉到张博士的意思:“你是说,我身上……存在其他的蛊?”

    张清月冲着他一笑:“最近有没有觉得眼球痕痒,夜晚七时之后间歇性出现刺痛感,视力开始变得模糊,上眼科医院检查却查不出任何毛病?”

    廖桂生连做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张清月已经翻过他的眼皮:“嗯,果然眼球开始外凸了呢,眼白上还有好几个出血点。”

    “别碰我!”廖桂生气得想要推开张博士,但大美人早先一步放开手,随他扑了个空。

    “廖先生,即使是专业的草鬼婆亦未必知道,『眼蛊』其实是一种具有高度传染性的治疗手段。对病人来说这可能是救赎的糖蜜,但对于病患身边的正常人而言,这必然是毒药。”

    “我想,她应该有抓伤你吧?”廖桂生忽然捂紧右手腕部分的袖子。“透过接触传染,苗秀慧体内的『眼蛊』转移到你身上。这种蛊潜伏期少则二个月,多则五年,算一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廖桂生的五官表情,仿佛亲眼见到鬼一样。

    “知道吗?只要进入蛊虫的生长周期,很快它就会把你原先的眼珠子逼脱出来,以便腾出自己的生存空间。”

    “嘛,这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它的子实体与人类的眼珠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过程痛了一点儿,”

    这可不止一点点吧?张博士。

    “倒白赚一双健康的眼睛,但我希望你在感染期间没有吃牛肉、喝酒,和拉着女朋友做些没羞没臊的事,不然出现异变的机会率可是会大大提高的哦?”

    真不知该不该说她腹黑,这种要紧事直搁至最后关头才对廖桂生他提起──不过,我自己亦不见得比张清月她光明磊落得去哪儿,是故没有立场去批评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

    算了,反正感觉廖桂生他也快将被绝望所击垮,但我会说这是他本人自作自受。

    “那我还有救吗……?”

    张清月说:“『只有死人才能够解开死人下的蛊』,假如三年前你没有对苗小姐她见死不救,或许今时今日我还有机会帮上忙。”

    张清月并非是冷血无情,而是爱莫能助。世上唯一可以拯救廖桂生只有苗秀慧的泪水。但死者已矣,何来的眼泪可以供他收集作药引。

    “不,小姐你一定还有办法的!请你救救我──”

    “刘昙──刘记者!我可以认错──我可以去自首的!所以,请你叫你女朋友帮帮我好不好!?”

    “男儿膝下有黄金”,此时黄金不知被廖桂生他跪去了多少。偏巧这时,他的女友刚好回来──这个公寓单位实在狭小,小得可以听清楚用钥匙打开房门的声音。

    “诶?你们还未走哦。”性感小女友提着两胶袋的热腾腾早餐,语气表情都为之一变:“小姐姐!刚才你给我的药膏还有吗?我试着涂了一下,真的不再痒耶──桂生你怎么对她下跪啦?”

    忽然,自己感觉从这个男人身上再不可能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倒不如带同张博士她就此脱身。

    晚霞小姐见状,反歪起头询问我俩:“怎么了?又要走了?”

    打算敷衍几句吧。但人算不如天算,假使自己面对的是廖桂生这类弃疗人渣,动身离开前还真不能够完全放心大意。

    他可能是想要胁持张清月作人质,抑或是想要抓伤她同归于尽以换取解药──天晓得呢?当时耳边自己只听见有女人正在尖叫,而我赶在廖桂生凶狼一样扑出来后,挡在张博士前方将他猛力推开,顺带在对方脸上补上一拳。

    然后我发现,在场除自己以外的人,全都懵了。

    “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

    张博士的奶奶有句说话讲得有理:坏孩子就应该好好管教。

    “在我们出现前,有没有其他《羊城日报》的记者曾经找过你?”

    廖桂生恍了恍,才擦干鼻血,扶稳鞋柜的边角轻轻摇头。

    那没事了。

    敬祝两位好运。

    离开公寓,才发现天光如此可爱。黑白相间的稚鸟站在绿树间枝条吱喳,而我在想有没有晨早便开门的酒吧。

    升降机门关上,内中只有我和张清月两个累透了的人。

    “老公你好型。”

    “张博士,可否戒掉你大清早就发情的毛病?”

    “对自己的达令发情有什么问题?这是属于老婆的正当权利!”

    “我倒在担心打了他一拳后,自己会不会感染『眼蛊』。”

    “放心好吧!我给你种上的『刻印蛊』会自动将体内的细菌、病毒和目前已知的大部分蛊虫清理得干干净净。”

    好臭。别挨得那么近,屑女人。

    “所以,你已找到『那件东西』了?”

    提及正事,她收起了嘻皮笑脸。“嗯……只要有这个,或许就能把『她』引出来。”

    在张清月的白大褂口袋里,放了方才由她的“使魔蛊”偷盗出来、原属于苗秀慧的智能手机。

    “这次,我一定会阻止她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