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除妖
朱雀大街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内，一人一妖正隔空对峙着。
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渐渐隐到云雾后面，李牧脚尖一点，悄无声息地朝山魈的方向电射而出。
黑色的身影划过夜空，衣玦带起一阵风声，同山魈粗壮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
多年养出来的危机意识使那妖物也察觉到了危险，壮硕的手臂朝身后一抡，卷起周身边晾着的布匹，将几根晾衣杆尽数卷起折断。
李牧的身形也靠近了过来，依旧是手中平平无奇的纸伞，依旧是看似随意地抽出的一击，威力和之前却有了天壤之别。
纸伞抽到山魈的右臂之上，强大的力道让山魈的面容都扭曲起来。
“吼！”山魈大声咆哮着，被李牧击中的左臂软趴趴地耷拉在身前，随着身体的起伏轻轻晃动着。、
卓有成效的一击给李牧心里也打了一剂强心针，这镇妖伞反馈给自己的力量当真强悍，自己不过是随手一挥，就能轻易抗衡以蛮力见长的山魈。
山魈大吼着，此时它已经被李牧给彻底激怒，愤怒遮蔽了它的双眼，根本不去管自己能否同李牧正面抗衡，吼叫着挥舞着自己仅剩的那只胳膊，朝李牧的面门砸下来。
面对如此虎虎生风的一击，李牧不躲也不闪，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这汤盆大的拳头朝自己落下。
只可惜这拳头落到一半就停住了，李牧抬起一只手，将拳头挡在了半空中。
就这？
山魈似乎不死心，又一记重拳砸下。
攻击再次被李牧挡下，就算山魈再粗莽，也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了，没有再贸然出手，而是缓缓挪动着身形，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黑影环绕在李牧周身，从外面看上去颇有几分厉鬼的感觉。
李牧面朝山魈，一步一步逼近。
山魈很快就退到染坊的墙边，李牧步步紧逼，一人一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山魈发出恐吓性的低吼，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就在这时，染坊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什么人？
李牧猛地一回头，从镇妖伞山摄取了力量的他此时感知也提升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透过层层布匹，李牧看到一个醉醺醺的老大爷一摇一摆地向这边走过来。
是染坊的主人吗？
不能让他过来。一是山魈有可能会伤到他，二是李牧不想自己暴露在身前。
李牧正想着，对面的山魈趁着李牧走神的这个空档，在地上一个翻滚，就要朝墙外逃去。
不好，李牧回过神，一把抽出一根院子中的晾衣杆，朝着远处那团白色影子抛去。
随着一声惨叫，那团白色影子被晾衣杆戳中后心，钉在染坊院墙上，挣扎了几下，便再无了生息。
快溜。
李牧随手抄起一块飘落的布匹，胡乱将自己遮挡了一下，跃到染坊围墙上，在京城屋顶上几个腾挪，消失在夜色当中。
染坊主人被这声惨叫一吓，酒劲醒了大半，小心翼翼地摸到墙根，却看见了山魈被钉死在院墙上的骇人一幕。
惊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此时李牧早就将力量收回到镇妖伞内，围绕在周身的黑影也早已消失不见，仿佛没事人一样溜达到原先喝酒的酒楼。
捉妖司应该是早就接到了百姓们的报案，尽管是接近深夜了，还是有一小队捉妖师来到这附近搜寻着。
避开附近的捉妖师，李牧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轻轻跃进之前后勤部喝酒的隔间，二楼上的人估计都跑光了，这边一群人还在这醉的不省人事。
李牧推开几个横七竖八挤在一起的大汉，假装自己也喝醉的样子，趴到桌边小憩起来。
以捉妖司的效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山魈的尸体吧。
朱雀大街染坊这边，一名捉妖师不断宽慰着双腿已经瘫软到站不起身的染坊主人，其余几位捉妖师则凑近墙上的山魈尸体，仔细地观察着。
“看上去应该是这妖物跳起来时被晾衣杆从后心穿入的，从现场血迹来看，这妖物并没怎么挣扎就咽气了。”
“这妖物左臂似乎收到过什么钝器的击打，整个左臂的骨头的碎裂了，从肌肉损伤的情况来看，像是被棍子给击伤的。”
几位捉妖师合力将山魈的尸体从墙上放下来后，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里有处刀伤。”一名捉妖师指着之前霍飞刺出的伤口向其他几名同伴说道。
“这个刀伤……”那位捉妖师犹豫了一下，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比对着。
“像是捉妖司的佩刀造成的。”
“别逗了，这你能看得出来？”
“巡检司的佩刀更阔，禁卫的刀刃更厚，至少从这伤口来看，九成九是捉妖司的佩刀。”
正说着，又有几名捉妖师从染坊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朴刀。
“在外面发现了这个。”
几人接过来一看，正是此前陷入到山魈伤口中的霍飞的佩刀，大概是山魈在逃进染坊之前落到了外面。
“还真是。”几人将佩刀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现场没见到我们的人啊。”
“奇怪了，杀了妖物不带回去领悬赏，怎么还直接跑没影了呢？”
说着这话，几人把目光移到了一边的染坊主人身上。
“这位老大爷，你进来的时候除了看到这只妖物，还看到过其他什么人了吗？”
染坊主人此时已经勉强能站起来了，此前的酒劲借着这个惊吓也已经完全醒酒了过来，此时他正仔细回忆着，自己进门时染坊内的景象。
“好似是有那么一个人。”老大爷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开这个染坊已经几十多年了，对染坊内的摆设布局早就烂熟于心，尽管是醉酒，对院子里多出两个人来自然也是有那么一点印象。
“那人好像……好像……唉……想不起来了。”老大爷好像了半天，最后愣是什么都没回忆起来。
“那人有什么比较显眼的特征？”在场的捉妖师仍不死心，继续向老大爷发问道。
“特征？我想想。喔！想起来了。”老大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他走的时候将我院里一块布给偷走了。”
这算什么特征。一众人有些泄气，老大爷又开口说道。
“我记得那人身法极好，像我这样的院墙啊，噌的一下就能跳出去。”
又是一条没用的信息，越过像这样的院墙，对在场几位捉妖师来说，都是小意思，毕竟没点真本事，怎么能进入捉妖司呢。
“算了，先回去吧。明天上报给上头，排查一下今天这妖物是谁所杀，如果真不是我们捉妖司的人，后面怎么办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几人将山魈的尸体搬到一辆小车上，将其运回了捉妖司。
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渐渐隐到云雾后面，李牧脚尖一点，悄无声息地朝山魈的方向电射而出。
黑色的身影划过夜空，衣玦带起一阵风声，同山魈粗壮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
多年养出来的危机意识使那妖物也察觉到了危险，壮硕的手臂朝身后一抡，卷起周身边晾着的布匹，将几根晾衣杆尽数卷起折断。
李牧的身形也靠近了过来，依旧是手中平平无奇的纸伞，依旧是看似随意地抽出的一击，威力和之前却有了天壤之别。
纸伞抽到山魈的右臂之上，强大的力道让山魈的面容都扭曲起来。
“吼！”山魈大声咆哮着，被李牧击中的左臂软趴趴地耷拉在身前，随着身体的起伏轻轻晃动着。、
卓有成效的一击给李牧心里也打了一剂强心针，这镇妖伞反馈给自己的力量当真强悍，自己不过是随手一挥，就能轻易抗衡以蛮力见长的山魈。
山魈大吼着，此时它已经被李牧给彻底激怒，愤怒遮蔽了它的双眼，根本不去管自己能否同李牧正面抗衡，吼叫着挥舞着自己仅剩的那只胳膊，朝李牧的面门砸下来。
面对如此虎虎生风的一击，李牧不躲也不闪，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这汤盆大的拳头朝自己落下。
只可惜这拳头落到一半就停住了，李牧抬起一只手，将拳头挡在了半空中。
就这？
山魈似乎不死心，又一记重拳砸下。
攻击再次被李牧挡下，就算山魈再粗莽，也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了，没有再贸然出手，而是缓缓挪动着身形，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黑影环绕在李牧周身，从外面看上去颇有几分厉鬼的感觉。
李牧面朝山魈，一步一步逼近。
山魈很快就退到染坊的墙边，李牧步步紧逼，一人一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山魈发出恐吓性的低吼，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就在这时，染坊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什么人？
李牧猛地一回头，从镇妖伞山摄取了力量的他此时感知也提升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透过层层布匹，李牧看到一个醉醺醺的老大爷一摇一摆地向这边走过来。
是染坊的主人吗？
不能让他过来。一是山魈有可能会伤到他，二是李牧不想自己暴露在身前。
李牧正想着，对面的山魈趁着李牧走神的这个空档，在地上一个翻滚，就要朝墙外逃去。
不好，李牧回过神，一把抽出一根院子中的晾衣杆，朝着远处那团白色影子抛去。
随着一声惨叫，那团白色影子被晾衣杆戳中后心，钉在染坊院墙上，挣扎了几下，便再无了生息。
快溜。
李牧随手抄起一块飘落的布匹，胡乱将自己遮挡了一下，跃到染坊围墙上，在京城屋顶上几个腾挪，消失在夜色当中。
染坊主人被这声惨叫一吓，酒劲醒了大半，小心翼翼地摸到墙根，却看见了山魈被钉死在院墙上的骇人一幕。
惊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此时李牧早就将力量收回到镇妖伞内，围绕在周身的黑影也早已消失不见，仿佛没事人一样溜达到原先喝酒的酒楼。
捉妖司应该是早就接到了百姓们的报案，尽管是接近深夜了，还是有一小队捉妖师来到这附近搜寻着。
避开附近的捉妖师，李牧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轻轻跃进之前后勤部喝酒的隔间，二楼上的人估计都跑光了，这边一群人还在这醉的不省人事。
李牧推开几个横七竖八挤在一起的大汉，假装自己也喝醉的样子，趴到桌边小憩起来。
以捉妖司的效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山魈的尸体吧。
朱雀大街染坊这边，一名捉妖师不断宽慰着双腿已经瘫软到站不起身的染坊主人，其余几位捉妖师则凑近墙上的山魈尸体，仔细地观察着。
“看上去应该是这妖物跳起来时被晾衣杆从后心穿入的，从现场血迹来看，这妖物并没怎么挣扎就咽气了。”
“这妖物左臂似乎收到过什么钝器的击打，整个左臂的骨头的碎裂了，从肌肉损伤的情况来看，像是被棍子给击伤的。”
几位捉妖师合力将山魈的尸体从墙上放下来后，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里有处刀伤。”一名捉妖师指着之前霍飞刺出的伤口向其他几名同伴说道。
“这个刀伤……”那位捉妖师犹豫了一下，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比对着。
“像是捉妖司的佩刀造成的。”
“别逗了，这你能看得出来？”
“巡检司的佩刀更阔，禁卫的刀刃更厚，至少从这伤口来看，九成九是捉妖司的佩刀。”
正说着，又有几名捉妖师从染坊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朴刀。
“在外面发现了这个。”
几人接过来一看，正是此前陷入到山魈伤口中的霍飞的佩刀，大概是山魈在逃进染坊之前落到了外面。
“还真是。”几人将佩刀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现场没见到我们的人啊。”
“奇怪了，杀了妖物不带回去领悬赏，怎么还直接跑没影了呢？”
说着这话，几人把目光移到了一边的染坊主人身上。
“这位老大爷，你进来的时候除了看到这只妖物，还看到过其他什么人了吗？”
染坊主人此时已经勉强能站起来了，此前的酒劲借着这个惊吓也已经完全醒酒了过来，此时他正仔细回忆着，自己进门时染坊内的景象。
“好似是有那么一个人。”老大爷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开这个染坊已经几十多年了，对染坊内的摆设布局早就烂熟于心，尽管是醉酒，对院子里多出两个人来自然也是有那么一点印象。
“那人好像……好像……唉……想不起来了。”老大爷好像了半天，最后愣是什么都没回忆起来。
“那人有什么比较显眼的特征？”在场的捉妖师仍不死心，继续向老大爷发问道。
“特征？我想想。喔！想起来了。”老大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他走的时候将我院里一块布给偷走了。”
这算什么特征。一众人有些泄气，老大爷又开口说道。
“我记得那人身法极好，像我这样的院墙啊，噌的一下就能跳出去。”
又是一条没用的信息，越过像这样的院墙，对在场几位捉妖师来说，都是小意思，毕竟没点真本事，怎么能进入捉妖司呢。
“算了，先回去吧。明天上报给上头，排查一下今天这妖物是谁所杀，如果真不是我们捉妖司的人，后面怎么办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几人将山魈的尸体搬到一辆小车上，将其运回了捉妖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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