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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孤山漫游红尘 开新楼找茬纨绔(下)

    “太吵!”稚嫩的嗓音悠悠响起,不是歇斯底里的呼叫,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循着声音望去,不知何时,在二楼的转角处,包厢的门已然打开,一个穿着深黑曲裾深裙的女童悠然而立,并且微微蹙着眉。

    而后,众人只觉一阵眼花,一个灰色的身影一掠而过,接着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却是刚才那个叫嚷得最是嚣张的小喽啰被扇了大大的两个巴掌。而待到那个灰色的身影再次回到那十岁女童身边的时候,众人才发觉,原来那个疑似是宫中太监的美貌小黄门,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你……你……”来闹场子的纨绔公子显然也没料到这峰回路转的一笔,愣愣地指着十里,说了三个“你”字,却怎么也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来。

    “敢问这位公子和小姐大名,不知……”说话的是纨绔子弟的一个跟班,不过和那小喽啰不同,似乎也算是一个高手,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这纨绔子弟得以如此嚣张的原因。

    “太吵!”十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那名疑似高手的人的长篇大论,她没有在此大开杀戒,已经是修为精进了。不过话说回头,似乎他的确没有打男人的前列可寻,对于男人,她向来偏向于痛其心而非其身。

    “你……”纨绔公子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舌头,不过貌似他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却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脑子,“本公子今天是奉命捉拿要犯,现在本公子怀疑你与城主府三天前失窃的四万两库银有关,要拿你去城主府问话,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免得到时候受皮肉之苦。”

    拒捕,按帝国法案是可以就地惩戒的,而惩戒的程度,甚至可以是就地了结。不过显然,这里是男儿国,不是她熟悉的帝国。

    “你有证据?”虽然素来的面瘫已经隐去了十里更多讥讽的表情,但十里的语气却是不屑到了极点,“对了,怎么和你说起证据来,倒忘了这里本就是无法无天的世界。”

    “小丫头休要牙尖嘴利。”纨绔公子以为十里认罚,不禁开始得意,忙是招呼着那名高手上去捉人。

    十里终于将视线移向了一楼的大堂,一双迷雾三千红尘十里的琥珀色眼,半开半敛,直震得在场的人,出了神。

    十里看着那名打扰了她“静”休的男子,眼中第一次隐隐露出了杀机。不错,这里是男尊女卑的男儿国,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事实也不能改变她灵魂中身为王者的骄傲。她欲低调行事,不欲惹是生非,做出所谓“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怕了麻烦。就好比如她从来不曾打男人,却不代表男人可以恃宠而骄爬到她的头上,当然,也不会妨碍她拿眼前这个丑男开刀。毕竟怜香惜玉不是用在丑男身上的。

    “当!”正在剑拔弩张的当口,一块铜质的令牌被丢在了张姓纨绔子弟的脚前。

    同在二楼看着戏的薛意童并没有错过十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气,虽然他不明白一个从小长在和尚堆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杀戮之气,但是有一点他却是清楚的,若他再不出面,恐怕小小的事情,会升格成为人命案的大事件了,而显然,那个佛号长安的女孩,并不介意将事情闹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小,所以做事都不计后果。

    “你是谁?”薛意童丢那令牌的时候并没有使什么技巧,所以即使是纨绔子弟,也很容易就找到了令牌的出处。

    “王爷微服私访,你们……太吵了!”薛意童笑呵呵地看着那城主的儿子,末了还借用了一下十里的那句“太吵!”

    “王爷?”纨绔子弟虽然欺男霸女,但是却也知道王爷这种人物不是眼下的他可以招惹的,因此虽然心中还有所怀疑,却也没有再做行动,待到命人捡了令牌看了仔细后,不禁吓了一声冷汗。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薛意童又说话了。

    “滚吧!”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仿佛春风吹尽,冬日又来,“若不想你爹教训你,你最好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王爷微服私访,当然,对于你的手下,无论你是缝了他们的嘴,或者是直接杀人灭口,总之无论用什么发放,你都得保证他们也只字不露。”顿了顿,话中已见血腥,只是依旧泰然自若的温和笑容,更令人不寒而栗,“连做梦都不许说出半个字,否则——也许你可以令你爹先为你寻一处好的安身坟墓,暂时,王爷还未有掘坟的打算。”

    “……是……”张姓纨绔子弟这次已被薛意童话中的杀意吓得不轻,,不过所谓纨绔子弟,一般都是不长脑子的人,这张姓纨绔子弟虽然因为害怕而应下了薛意童的话,可心里头却依旧是耿耿于怀,甚至暗暗发誓,不会就此罢休。不过显然的,无论是薛意童还是十里,都不会将挡车的螳螂放在眼里。

    “还不走?”李永年微微蹙眉,这样的薛意童不是他所熟悉的,但是,却又让他无法多说什么,只能皱着眉头,厌恶地看着那张纨绔。

    “是……是……”张纨绔显然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将能屈能伸的宗旨贯彻的十分的彻底,一件薛意童身边疑似王爷的人开口赶人,忙是猥琐地应着退了出去。

    “你说,失窃白银四万~两?”悠悠的声音,不再透着冷气,烟波浩渺的迷离双眼不再散发着杀戮之气,倒是飘飘渺渺令人难以捉摸,只是这不明不白的一句话,照旧让张纨绔心底一阵发凉,那种凉意,比之薛意童适才赤裸裸的威胁还让他觉着恐怖,而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张纨绔不再是张纨绔的时候,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话,究竟,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