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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援救徐州

    公孙瓒占据整个幽州后,更加骄横,凡是之前拥戴刘虞的人,一律贬斥,甚至遭到报复。听说刘虞被杀,袁绍顿时捧腹大笑。对文武群臣道:“公孙瓒匹夫一个,有勇无谋,还真让监军说对了。监军,你觉得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监军沮授笑道:“主公,刘虞得民心,不光幽州百姓对他十分爱戴,就连乌桓、鲜卑等族也甘愿依附于他。如今公孙瓒看似杀了刘虞,夺得了幽州,其实是把自己放在了火盆上,不出三年,幽州必定大乱。到时候主公挥军北上,取幽州是易如反掌啊!”

    这时别驾田丰起身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以让幽州自相残杀,让公孙瓒首尾难顾。眼下刘虞已经死了,刘虞的势力群龙无首,妻儿被杀,亲信被屠,但是咱们手里还握着刘虞的儿子侍中刘和,他可是为刘虞复仇的一把利剑。如果把刘和放出去,他必会聚集一支复仇大军,插入公孙瓒的心脏。当然光靠刘和还不行,咱们还需要再射两支箭,一支箭射向青州,断了公孙瓒的右路援军;一支箭射向黑山军,堵死公孙瓒的左路援军。”

    袁绍大喜,拍掌赞叹。座下荀谌起身道:“主公,监军和别驾说得都不错,我以为还可以再烧两把火,一把火烧向乌桓,一把火烧向长安。当初乌桓大人丘力居仰慕刘虞,这才率领乌桓归附。现在刘虞死了,丘力居的从子蹋顿执掌乌桓三王部,他骁勇善战,才略过人,只是资历太浅,急需要外援。如果主公肯帮助他,他必定会投桃报李。至于长安,刘虞曾是汉室宗正,又是朝廷委派的幽州牧,都督北方六州,莫名其妙被公孙瓒杀了,还把屎盆子扣在朝廷头上,朝廷怎么会心甘情愿替公孙瓒背黑锅?如果主公上书朝廷,李郭等人肯定会逼天子下诏书讨伐公孙瓒,到时候各方都可以名正言顺讨伐他。”

    袁绍喜不自胜,当即派人依计行事。不久刘虞的儿子刘和回到北方,立刻联络刘虞旧部从事鲜于辅、齐周、骑都尉鲜于银等人,准备为刘虞报仇雪恨。

    幽州风云突变,袁绍却没有腾出手来,他准备按照田丰的计策先拿下黑山军,再挥师攻下青州。袁绍立刻举兵四万,进剿黑山黄巾军。先发兵进入朝歌鹿肠山苍岩谷,围攻于毒的数万黑山军。

    于毒大怒,立刻挥军杀出谷,与袁绍大军决战。袁绍命颜良率军在左,文丑率军在右,崔巨业领军在前,淳于琼押运粮草,三军齐攻,大破黑山军。于毒无奈退回谷中,据守险要,不敢再战。袁绍围攻四天,始终拿不下山谷。

    第五日田丰趁机献计:“主公,这样是攻不下山谷的,我有一计,可以逼他们自投罗网。”袁绍于是撤了大军,命人截断山谷水流。于毒被迫率军冲出山谷,途中遭到袁绍大军围杀,部下一万多人遭到屠杀。

    灭了于毒黑山军,袁绍挥剑逼向北面,先剿灭了三十六渠帅之一的左髭丈八,斩杀数万。接着灭了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黑山黄巾军余部,屠杀数万,山溪都染成了红色。

    然后袁绍与吕布大军联手,与张燕的主力在常山展开决战。吕布仗着赤兔马快,领着张辽、高顺、宋宪、魏续四员虎将和陷阵营冲杀一番,然后折回。一连十几日,吕布不断冲杀,逐渐消耗张燕的实力,挫败他的自信。张燕军虽然死伤较多,袁绍军也感到疲惫,双方只好各自撤退。

    这时吕布依仗自己战功赫赫,请求袁绍多增加军队编制,多补给粮草。袁绍询问田丰的意见,田丰摇头道:“吕布是猛虎,他贪得无厌,随时会反客为主,不如驱逐。我有一计,可以既不得罪吕布,又送走他。”

    袁绍伺机又问许攸,许攸冷笑道:“主公,这等小人,留他有什么用?吕布先反丁原,再反董卓,如今纵容属下劫掠,破坏主公名誉,不如杀了以绝后患。如果主公担心被人指责,我倒有一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

    袁绍大喜,没想到二人计谋如出一辙,当即上表请朝廷封吕布为司隶校尉,准备派人送他去上任。吕布感觉不安,主动请求返回洛阳。途中众人留宿野外,吕布心烦意乱,于是命人取出古筝,独自弹奏。直到深夜,吕布营帐依旧筝音袅袅。后半夜时,众甲士齐聚吕布营帐外,趁黑灯瞎火,齐齐闯入营帐,一阵乱砍,血溅三尺。

    第二日袁绍以为吕布死了,忙摆酒庆功。刚喝到一半,护卫来报,吕布还活着,已经逃亡河内。袁绍大怒,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被乱刀砍死了吗?”护卫颤抖答:“禀主公,砍死的是吕布的侍从,吕布让侍从在他营帐弹奏古筝,自己假装成侍从早就溜走了。”袁绍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手来回踱步。

    许攸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我有一计可以借刀杀人。咱们只需要把消息传给李傕、郭汜,他们自会替咱们除掉吕布。”袁绍转怒为喜,急忙派人给长安传信。

    吕布途径陈留时,太守张邈派人迎接吕布。张邈对吕布大义灭亲的义举十分赞赏,设宴款待,临别时又与吕布结成莫逆之交。不久,吕布前往投奔河内太守张扬。

    刚送走吕布,兖州牧曹操派人传信来,命张邈出兵随曹操讨伐陶谦。原来不久前曹操的父亲曹嵩率领少子曹德和姬妾等人从徐州琅琊前来投奔曹操,曹操便派泰山郡太守应劭前去迎接。应劭刚到州界附近,就听说陶谦派人袭杀了曹嵩。他害怕被曹操责罚,于是弃官投奔了袁绍。

    陶谦听说曹操率军来攻,顿时心惊。急忙回头怒问:“贼子张闿捉到没有?”别驾糜竺忙询问骑督糜芳:“二弟,主公在问你,你派了多少人,封了多少路,有没有蛛丝马迹?”糜芳忙一一作答,陶谦见他尽心尽力,便没有问罪。陶谦越想越气,忍不住怒骂:“狼心狗肺的贼子,枉我提拔他做了都尉,简直丧心病狂!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个黄巾贼子碎尸万段!”

    原本张闿是黄巾军头目,后来投降了陶谦,被陶谦任命为都尉。不久前曹嵩要前往兖州投奔曹操,琅琊国相派人前来请示陶谦是否放行。陶谦犹豫不决,是左右为难。

    按理说他与曹操分属袁绍、袁术阵营,是敌对方,应该扣留曹嵩要挟曹操。不过眼下局势风云突变,早已今非昔比。一来袁绍在河北大败公孙瓒和黑山军,曹操在匡亭大败袁术,很明显袁绍阵营实力强大,陶谦已经有了脱离袁术联盟的想法。二来自从匡亭大败,袁术占据扬州后,两人矛盾逐渐增多。对他来说,袁术是一头恶狼,时刻觊觎着徐州。不久袁术自称徐州伯,更是引起了陶谦忌惮和厌恶。

    为了脱离袁术联盟,陶谦采纳治中王朗的建议,一边向朝廷上贡,结交李傕等人,一边与扬州刺史刘繇联盟,一边命琅琊国保护好曹嵩一家。李傕等人大喜,听从尚书贾诩的建议,派人封陶谦为徐州牧,拜安东将军;别驾赵昱被任命为广陵太守,从事王朗被任命为会稽太守。借陶谦来制衡关东诸侯,同时拉陶谦为外援。后来刘繇也欣然同意,与陶谦结成了联盟,准备夺回扬州。

    听说曹嵩北上,陶谦急忙召来众人询问,别驾糜竺幽幽道:“主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咱们眼下只有一条路。您想想,刘繇是朝廷派来的扬州刺史,可如今袁术鸠占鹊巢,抢走了扬州。刘繇无奈随吴景、孙贲到了江东曲阿,才有了一席立足之地。咱们与刘繇联盟,相当于与袁术公开决裂。现在只有放曹嵩北上,结交曹操这一条路。”陶谦欣然点头,于是派都尉张闿率领两百骑兵前往护送。

    当时曹嵩已经快到州界,但身后上百辆辎重车还在缓缓行驶。曹嵩毕竟曾是花了一亿钱买太尉爽了半年的人,一句话:不差钱。张闿见财起意,于是挥军将曹嵩一家斩杀,抢走了所有金银财宝,前往投奔袁术。

    曹操听说父亲被贼人张闿杀了,气得险些昏厥,顿时嚎啕大哭。军师戏志才、别驾陈宫、司马荀彧纷纷聚集堂外,只有荀彧好言劝慰,戏志才和陈宫一言不发。不久曹操召见三人,虎目圆睁,怒气冲冲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们说说这个仇怎么报?”戏志才一言不发,陈宫趁机献计:“主公不如趁机拿下徐州,如果能成功,往东可以攻略青州,往南可以夹攻扬州,形势一片大好!”

    曹操闭目点头,“好主意,立刻起兵五万随我南征陶谦,公台,烦劳你留下与文若一起主持大局。”陈宫、荀彧纷纷领命。于是曹操率领军师戏志才、东郡太守夏侯惇、别部司马曹仁、夏侯渊、裨将曹洪、军司马于禁、军假司马乐进、骑督李典等人浩浩荡荡,直奔徐州扑去。留别驾陈宫、司马荀彧、寿张县令程昱等人留守各地。

    陶谦料定不是曹操敌手,一边派人请和,一边派人向青州刺史田楷求救。曹操斩杀求和使者,剑指徐州治所郯县。陶谦见求和不成,急忙询问众人如何应对。糜竺拱手献计:“主公,眼下只能以守为攻,主动出击进攻任城,迟滞曹操进军步伐,步步设置障碍,拖垮曹操。曹操率军五万,每月消耗粮食近二十万石,战线一长,粮草必定困难。”

    陶谦大喜,立刻率军三万进攻任城。任城一战,夏侯惇率军冲杀,陶谦命下邳太守曹豹挺枪率军迎敌,两人鏖战数百回合,曹豹败退,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纷纷大乱,各自收兵。

    来日再战,戏志才命曹仁和夏侯渊两路包抄,陶谦大败,不得不退守薛县,再退到彭城,最后退回郯城。曹操势如破竹,接连攻下徐州十多座县城。几乎每攻下一城,就夷平一城。后来攻破彭城,将数万降兵和三十万无辜百姓都被赶到泗水边,导致泗水被染成了朱红色,甚至被堵塞了河道。曹操所到之处,鸡犬不留,血腥气弥漫数十里。

    来到城下,曹操指着陶谦怒骂:“陶贼,你怨恨我多次攻打徐州,便派数千骑兵追杀我父,这笔血海深仇,我曹操必要用你的命来抵偿!”陶谦厉声斥责:“曹阿瞒,你我心知肚明,你父亲是死在张闿手里,与我陶谦半文钱关系没有,你气焰嚣张,无非是想并吞徐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曹操冷笑一声,下令攻城。不过城池坚固,久攻不下。曹操大怒,率军南下,攻下了取虑、睢陵、夏丘三县,随即再次屠戮殆尽,鸡犬不留,三十万百姓无辜被屠,血流成河。

    曹操正打算回攻陶谦,突然李典来报:“主公,大事不好了,刘备率军正奇袭后方,咱们的粮草都没了。”曹操一听粮草没了,气得摔头找不到硬地,厉声斥骂:“匹夫刘备,欺我太甚!立刻挥军回攻刘备,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待曹操回军,刘备早已无影无踪,曹操无奈退军。

    刘备率军来见陶谦,正巧碰上太史慈率军来援,于是一同进城。陶谦大喜,当即设宴款待。陶谦急忙询问刘备是如何退敌的,刘备笑道:“昔日彭越劫项羽粮道,近日刘表劫袁术粮道,我不过是比葫芦画瓢。”陶谦大笑,又细细询问,张飞放下酒樽,眉飞色舞地娓娓道来。

    原来刘备率军扑向曹操粮草大营,见曹操安排了重兵把守,于是召来了张飞和赵云,细细安排一番。夜晚秋风瑟瑟,突然西北方向杀出一队人马。负责护卫粮草的乐进急忙率军迎战,这时右路又杀出一队人马,两路夹攻,乐进拼死抵挡,依旧不是敌手,只能且战且退。

    两军正鏖战间,后方喊声大起,原来是赵云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冲入营寨,势如破竹。乐进赶紧回援,被张飞一马当先阻住去路。乐进拼死冲杀,被张飞五回合击溃。张飞趁机冲杀,乐进败退。这时赵云飞奔杀入,纵火焚烧粮草,乐进又惊又怒,急忙败逃。

    太史慈也附和道:“他们把粮草都烧了,我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原本我也打算去烧粮草,不过晚了一步。后来李典率军前来接应,正要灭火,被我率军拦住,不到二十回合击溃,灰溜溜逃跑,哈哈……”

    陶谦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刘备和孔融感激不尽,叹气道:“天下贤士,恐怕只剩刘玄德和孔北海了!”陶谦当即盛情挽留刘备和太史慈,二人都婉言回绝,刘备率军返回了平原,太史慈率军返回了北海。

    临别时刘备握着太史慈手道:“贤弟,什么时候来我平原作客,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太史慈激动道:“府君盛情邀请,小弟一定前往。到时候再与府君痛饮三杯,还有张将军!”张飞嘿嘿一笑,“好,兄弟是爽快人,我可提前备下好酒好肉等你喽!”

    第二年春,赵云的兄长过世了。赵云收拾行李,准备辞别刘备。刘备知道赵云是忠孝之人,这一去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亲自相送,直送到十里亭。

    赵云拱手辞别,也依依不舍,“府君仁义无双,将来必定会成就一番大业。赵云也想辅佐府君,可惜家兄过世,我终究不能做有违德操的事,还望府君见谅!”刘备长叹一声,紧紧握住赵云手道:“这骑督的位置我给你留着,无论三年还是五载,只要你回来,它永远是你的!”赵云感激涕零,拨马奔去。

    刘备正伤感,突然护卫来报:太史慈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