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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松狮高原与埋没的历史

    【为方便称呼,六人组的势力称为“月河”】

    2272年立曜4月中旬,何晓然召回了分散在这片山脉各处的测绘与探矿小队,在西河湾分基地成立了北进军团。

    这支新成立北进军团中一半的人都是属于何晓然的征召兵,其都刻印了何晓然的部分技术水平。而其余的一半则是这篇山区中熟悉地形的向导之流,在经过训练并淘汰了一部分后而成。北进军团虽然只是探索队性质,但依然是军团编制,不是随便就能进的。初建的北进军团为600人,主要任务是向北探索未知区域。

    现在在西河湾基地中,何晓然正在新建的北进指挥部主持第一次军团会议。现在在这里的人一部分是在此之前探测行动中表现突出的人,另一些是从原先的战斗兵团调出来的有行军经历的本地干部,还有一部人就是征召兵了。在何晓然眼中这些人还不够成熟,在必要时候他会用征召兵来控制讨论方向。

    现有的情报所有人手上都有一份,包括这个月以来探测的地图与从各地收集的向北的传说。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横断山脉的地形。6条山脉顺着白金江的方向由南向北延伸,而其中最东边的通源山脉则是一路延伸到柯曼王国南端,而所谓柯曼山脉只是通源山脉其上向东蔓延的一个分支,白金江和西河湾基地在通源山脉和第二条山脉之间,而这些山脉越往西越是朝向由南向北变成由东南到西北。米迪亚方向的情报缺乏,大致可以判断是第6条山脉的山脉架延伸区域,并与南部山脉的丘陵地带对接。

    而传说之类的则是从包括在场的人口中收集。具体时间不太可考,但是在经过集中讨论后大致判定约为柯曼王国建国之前(希伦1834以前)出现了关于“接天净土”的传言。传言道,在重重山脉以北,有一片可以触摸到天空的净土,那里没有税务,没有压迫,有仙人庇佑,所有人都可以在那里找到自己的幸福。

    其真实性暂且不说,但却是有很多人都信这个。在此之前的三月战争中,战役所在的东白金行省,贵族能撤回城里,但是一般的民众只能四散逃离。这部分有的能进城,有的通过米迪亚在江上的渡口去了米迪亚,还有南逃和北逃的。南逃的不论,而北逃的大部分都是为了去那个传说中的北方的净土。这部分人基本上都被西河湾基地收纳了,因此也听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说法,可靠性不论,但是北方存在文明的可能性被确认。

    江恒家里曾经有过一只小型商队,因此他对外界的消息稍微能了解的更多,他提到:“北部山区肯定是有人定居的。在我父亲那一辈,商队还没有解散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去柯曼王国北境走商,回来之后跟我讲故事,先是讲王国三大关,左晴门、北天门和清平关。其中左晴门就在这,而清平关则是东境清平要塞的另一种说法。至于北天门,我父亲告诉我,那不是防守人的,是为了防守更北‘荒芜之地’的‘灾难’的。当年我还很感兴趣的问下去,但是他也说不上更多,只是告诉我,北境是有人专门和荒芜之地的人做生意的人,他们的道路一条是穿过北天门进入迷雾之地,另一条是在北天门前向左转向,翻过群山后能找到另一些守望者。我认为这第二条路的目的地应该也是我们的目的地。”

    而另一位加里勒祖上是小贵族,则给出了进一步的情报:“西北近点是‘松狮’,再往北是‘守望军团’。”

    于是在赤穹5月,初步成立的北进军团在谷坛衷组建的3000人筑路队的配合下,进入了并联山脉群。而在丰仓7月,越过大片无人区的北进军团再次遇到了人烟,那位守林人口音有些古怪,但是确实是发的:“松狮。”

    由于当前文明边界没有海的存在,月河用西河湾基地用于农业供水的水库平均水面作为高度基准,称为‘标准高’。在守林人的小屋,测绘员测定标准高为2864m。确实已经是上了高原了。

    北进军团继续前进,在霜风8月到来之际,终于遇到了松狮高原上广义上的统治组织“松狮古弥”。

    至于为什么是广义上,是因为松狮古弥基本上是一个“门派”。其向外招收弟子,却不对周围居住的民众收税,同样也不进行集中的管理。而在接到其下弟子通报从南部山脉有一只队伍进入了高原之后,松狮古弥的掌门人南宫永光迅速赶来与之沟通。

    而北进军团在最开始还担心交流问题,因为在之前的探索中,松狮高原上的民众因为长期偏独立,口音已经有了一些地方化,这使交流有一定的困难。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自称南宫永光的白袍男子一开口就是非常标准的通用语:“请问前哨洲是否再次统一?”

    前哨洲这一称呼在月河之前收集到的情报中有出现过,是现在三国地区的故称。何晓然:“没有。敢问掌门人何有此问?”

    南宫永光:“不应该啊,我看你们从高原东南前进故道穿行而来,如果没有至少是06共和国那时的技术保障,你们是如何越过此等莽荒山林的。”

    何晓然一看这涉及到历史问题了,便道:“请掌门人细说?”

    南宫永光想了想,问道:“希伦三翼,守望计划,大入侵和06共和国?”

    而何晓然就直接傻眼:“只有06共和国略有听闻。”

    南宫永光叹了一口气:“看来当年重生学派的毁灭计划进行的很彻底啊。这样吧,你去我那里,我们详细说说。”

    何晓然先加载了一些临时权限,才与南宫永光去了松狮古弥的会客厅。南宫永光先问了问月河的情况,何晓然做了大致的回答,南宫永光点点头只道:总会有人再次遥望远方的光,便没有再问什么了。之后便是南宫永光给何晓然讲这个世界的往事。

    南宫永光:“导致现在希伦后裔历史几乎断绝的源头是当年06共和国被复辟贵族主义摧毁之前,希伦三翼中的绝对方向议庭的最后继承者所成立的重生学派执行的毁灭计划,好像在后来被称为‘燃烧的七月’。前哨洲相对于中洲缺乏的灵质水平让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愿意仰望远方的光,06共和国的矛盾越来越大,覆灭已是必然。‘欲望者会遮住仰望者的眼睛。’在当年的社会研究中曾经有一种设想,技术水平越高,那么社会进步的代价就会越大,甚至会因为代价不可接受以至于社会完全固化。重生学派的人对此深信不疑。要知道当年希伦共联体覆灭,但依然保存下来了大量技术资料。重生学派对社会的退步无能为力,但他们不愿意看到未来被这些倒退者用高等的技术彻底锁死,便执行了技术毁灭计划。在那个收获的7月,他们混在那些四处烧杀掠夺的野心者军队中,摧毁了几乎所有资料。当一切结束之后,有人来追究这一切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经无迹可寻了。重生重生,他们在彻底解散之前将前哨洲烧成了一片白地,希望有人能在能在白地中重新站起。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再次愿意遥望光芒了。”

    南宫永光:“再来说说我之前提到的那几个关键词吧。希伦三翼,一是刚才提到的绝对方向议庭,一是永恒远毅殿,以及基联会议。绝对方向议庭的前身就是遥光教会,希伦共联体的共联,基本上都是由绝对方向议庭来联合起来。无论什么人,工人,商人,士兵,学者,只要愿意走向未来,都是绝对方向议庭的一份子。绝对方向议庭由希伦最基础却最先进的人构成,他们决定了整个希伦文明大体的前进方向。而其中守望计划是当时议庭决定的一个最大的计划。而永恒远毅殿,是由灵质适格者组成,这松狮古弥,就是永恒远毅殿最后的末裔。而基联会议,就是由各地地方政权结合,基本上发挥联合执政的作用。”

    南宫永光:“大入侵,则是发生在1027年的事件。在4月38日,毫无征兆的,一条从前哨洲一路延伸到朝阳海岸的远毅殿最大的灵质漩涡基地的超级大裂谷出现,引起了一场贯穿整个希伦文明的大地震,造成了总计千万级别的人员伤亡,而大裂谷末端也就是原灵质漩涡基地的位置,则被一座超级浮空城市所取代。在前两个月,所有试图进入其的人都被灵质结界所阻拦。而在6月39日,从其中走出了一群自称修士的人。这些人掌握了绝对超越我们的灵质利用技术。在当时,永恒远毅殿对他们展现了友好态度,基联会议持中立态度,而绝对方向议庭则是直接启动最高级别的战备指令。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8月8日,浮空城市中的修士倾巢而出,对我们发动了全面战争。他们对灵质的使用能级让他们的战斗力极为可怕,即使是在希伦文明全力抵挡之下,在1031年,他们就攻破了我们的中心城市群,钥都。希伦共联体,在那个时候,就覆灭了。这便是,大入侵。”

    南宫永光:“至于06共和国和守望计划,在这里我就不详说了,松狮古弥的资料库我会对你们开放,这片高原也会由你们来接手。我累了。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你们月河能找到自己的光。”

    南宫永光起身,向何晓然摆摆手,便转身走向了大殿深处。下沉中的赤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索。而何晓然则是对他的背影行了一礼,然后关掉了临时权限-长效记录。当彻底回到北进军团驻地属于自己的房间后,他直接开启了临时权限-长程通讯联系还在月河的五个人:“大家伙,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