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记忆

    我稀里糊涂的就进入了这么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之中。理论上我应该是愤怒的，我也确实愤怒。

    那幻觉之中那突然的悲伤让他一下给清醒过来，是的，带着悲意的愤怒是绝望。我开始思考愤怒有时候并不是错，连怒都没有的人，那不是人。

    但此刻这绝望和自己好像没有太大关系。此刻把控身体的，并不是他自己。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发疯。

    如果一个人看别人二傻子，你还可以理解的话，你看自己二傻子你会浑身尴尬。

    这一刻，我想起了一些事儿啊，这个幻觉中的老人实在是眼熟啊，老人在摇晃的过程中会有一些行为很眼熟。尤其他擦拭自己鞋底的行为，眼熟的有些尴尬，当初一位老人就是这样强行给自己擦过鞋的。

    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很熟悉，有点像茉莉，温和里带点忧伤。

    那个老人在花店里帮人收拾花朵。其实他会的东西并不多，他年纪很大，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做这个。

    我一直叫这个老人丁老头，这是一个让人比较同情的老人，他有一些老年痴呆。他时常记不得自己是谁，因为看他可怜，所以房东免了他的房租。然后还给他介绍了一些简单可做的活，所以他在懵懂中一直这样生活着。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地坛中，他被黑雾缭绕看不清太多，整个人如同厉鬼一样，熟悉的人都不好认出了他。

    再看着那锁链上的4个人的名字。很明显的，有两个人名我并不了解，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认识。

    成年人不一定会记别人名字的，更多时候是个代号。在周围的有几个人还是熟悉经常打招呼的。

    我猜那个两个不认识的名字有一个应该是花店老板。另一个我只是听说过，没确认过人，是个年轻善良的女孩，她经常会帮丁老头简单做些吃食。

    唯一认得的名字是房东的名字，他据说是丁老头的发小，一直免费让丁老头住在这里，时不时和丁老头聊天，可以丁老头记性实在不好，老是忘了他，总把他记成他哥哥。

    不对啊，丁老头说话不是这样的。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这里的布局这里说话的氛围很像，中二小说里的台词很像。有这样爱好的人不是别人。是那个胖子。

    我突然有点无语，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他交一个老年痴呆这么中二的台词是不是有病。

    不说多余的话，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在失控。他似乎抗争的什么，但没有理由的抗争，更想是抽筋。我觉得这实在是尴尬，自己太像小丑跳舞了。

    但是让人感觉比较讽刺的是啊。莫霜四人却看到此刻的我是紧张异常啊。

    他们甚至做好了各种防御的手势，他们的行为像电影里的道士，双手翻动，各种变换，时不时凭空如同变魔术一般变出黄纸符，燃烧化作了一股青烟，又闪出一抹黄光打到了我那失控的身上。

    但是显然没有任何用啊。

    我就这样看戏一样的看着自己乱动。

    看着自己冲了出去，瘦子看着自己扯，断了一条手链。这条锁链是房东的。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房东曾经和老人相处的画面，那时候老人正在外边乞讨生活。但房东一瞬间看到了。那一瞬间像是被刺激了，因为他认的老人，他向老人打招呼，他老人已经不记得他了。房东说“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眼熟，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谁。”

    “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野菜涛哥鸟窝打个架，甚至你把我的鼻梁打破了。那会儿我们真小。”

    “我以前打过你吗？”

    “你也救过我呀，我曾经差点在河里淹死的是你彻底把我拉出来的。”

    “我记得你了。你是黄核桃。”

    “你记错了，黄河涛是我哥。”

    ……

    然后每一个锁链扯断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一个熟悉却又有一点陌生的人，而这些人都是对于老人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他们帮助过老人，甚至一直在帮助。

    甚至他在这些印象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就是前几天闹鬼遇见的女青年。

    如果只是看到这些没什么，但是锁链褪去后，我看到另一段记忆，那是老人在建筑工地工作，在水泥里放东西的画面，有点像爆竹。

    很快我又看到了一个画面，是老人在装修队干活，把电线接进墙壁的画面。

    然后我又又看到，老人做保安，看着一群领导开开去去，而他在一张照片上标记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