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易‘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坏消息总是比好消息传得更快，中午前后发生的事情，现在整个黎川大学，乃至整个大学附近的商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周易死了，他溺水死了，他被江神收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在学生之间传递，每一个学生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不再关心学习，不再往球场上奔跑，大家奔走相告，传递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雨乐哭的死去活来，因为是她害死了周易：“本来想死的人是自己，可为什么老天偏要让他救我，可为什么老天偏要带走他。”
听到周易的死讯，苏立从老家赶回来，当他们悲痛情绪崩塌那一刻，哀嚎的哭喊声在江岸回荡：“你不是说你游泳厉害吗？你人呢，周易。”
何老师已经麻木了，再也没有任何精力去伤心，他得通知周易的父母，通知学校，通知救援队。
成千上万的学生和老师沿着江岸往下游寻找，绵延几十公里，他们呼喊着周易的名字，希望奇迹能出现，希望翻滚的江水中能冒出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为昨天睡得太晚，明媚儿十点多才起床，她今天故意为他画了淡妆，满心欢喜的回学校赴约，可等着她的，是他蓝色的上衣，以及衣服口袋里两张自己的相片和两人共用过的一支牙刷。
她歇斯底里地哭嚎着往江边冲去：“不，周易不会死，他不是曾说过自己在江水里长大，他不是说过，要永远保护媚儿。”
“周易，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好要保护我，周易，你在哪？我骗你的，我从来没有讨厌你！”
明媚儿在江边痛哭哀嚎着，她发疯地冲进冰冷的江水，仿佛周易就在水下面笑着看他，旁边的同学一次又一次把她拉回岸上。
白天晴朗的蓝天，傍晚偏偏黑压压的乌云从城市边缘接连爬上来，天顿时暗了下来，太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
从中午到晚上再到深夜，从太阳到黑暗再到火把电灯，哭咽的黎川两岸，仿佛正在超度着冤屈的灵魂。
周易的父母已经赶到学校，赶到江边，等着他们的不是奇迹，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母亲的泪水哭干了，曾经一头黑发的父亲，一夜之间长满青霜。
黎川大学02级地理系的学生们如丢了魂魄的植物人，没有说话，甚至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老师不再讲课，因为他们得想着法疏导着学生们受伤的心灵。
明媚儿呆呆坐在教室里，抱着周易的几本书，她想不明白，昨天晚上还在她那油嘴滑舌，为什么今天就天人两隔。
苏立、江海和姜森他们仨，不吃不喝在宿舍睡了两天，没人敢叫他们、惹他们，尤其是江海，哪怕是别人在他身边说话或者微笑，也会招致一阵毒打，在他眼里，现在每个人都是仇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所有人放弃了最后的希望，也许周易的尸体，已经冲到下游一百多公里外的邻国。
周易父母到学校收拾他的遗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那几本书，还有被褥衣物。
“叔叔阿姨，能不能把周易的牙刷留给我，求求你们。”明媚儿流着泪站在周易爸妈面前。
“闺女，你要什么就拿什么，谢谢你还记着他”周易的妈妈哽咽着说道。
“谢谢叔叔阿姨，我叫明媚儿，是你们未过门的儿媳，等给周易立碑的时候我一定来，我要亲手为他插上墓碑。”
周易父母含着泪点点头，在老师同学的陪同下离开学校。
“爸爸妈妈，等等我，我要和你们回去。”雨落哭喊着挣脱何老师，向周易父母追去。
“你回去吧，闺女，叔叔阿姨不怪你，周易为了救你而去，他值了，孩子，以后要懂事，好好照顾你妈妈。”
“不，是我害死了他，以后您二老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要替他养老尽孝，反正我也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家了。”雨落紧紧抱住周易妈妈痛哭哀求着。
站在雨落身后的何老师，边擦眼泪边走上前，她握住周易爸爸的手：“”大哥、大嫂，对不起，都是雨落闯下的祸，求求你们让她陪你们去，雨落，去了要听话，不要再胡闹了。”
就这样，雨落再也不姓夏，她的户口本已经改名叫周雨落。
周易死后第五天，又是一个星期五，苏立习惯地走到周易曾经的座位旁，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又要去网吧包夜？”
可是，空座位不再会有熟悉的声音。
时间长了，再忧伤的事情也会被冲淡，可只有明媚儿，抱着她为他洗干净的鞋子，天天发呆守望着江水流去的南方。
还有等着周易给他送吃的那个拾荒老疯人，趁保安不注意，溜进学校乱哭乱嚎。
那天，周易把雨落推向岸边后，因为水温太低，他的脚开始抽筋，水下暗流涌动，刚好一个漩涡把他吸了进去。
还好他从小在江边长大，水性极好，虽然身体被冻麻木，但微弱的意识告诉他不能往下沉，他抓住一段断枝，一直漂到下游的邻国。
到了下游，江水流速缓慢了下来，江边渔人的过江网，勾住了漂流的树枝和周易。
“爸爸，有人，好像有人挂渔网上了。”小女孩惊恐地向正在竹排上打盹的渔人父亲说道。
对于江边打鱼为生的人，看到死人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饭团扔进江里，口里念念有词：“过路的孤魂野鬼，保佑我们父女平安，在此投下浆水凉饭，吃饱了好上路，呜呼哀哉尚飨……”
“不，爸爸，他挂在渔网上了，好像还会动。”小女孩吓得蒙住眼睛，但还是忍不住从指头缝隙偷看。
老渔人站起身，竹排在江水中晃荡了几下，他迅速把竹排划向江心，用竹竿挑起渔网，把缠在渔网上的周易拖上竹排。
“爸，他还活着，你看，他的手指头还会动。”
“赶紧的，帮我把他翻过身来……”
周易得救了，但患了一场病，他现在住在邻国黎川江岸渔人家竹楼里养病。
“周易死了，他溺水死了，他被江神收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在学生之间传递，每一个学生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不再关心学习，不再往球场上奔跑，大家奔走相告，传递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雨乐哭的死去活来，因为是她害死了周易：“本来想死的人是自己，可为什么老天偏要让他救我，可为什么老天偏要带走他。”
听到周易的死讯，苏立从老家赶回来，当他们悲痛情绪崩塌那一刻，哀嚎的哭喊声在江岸回荡：“你不是说你游泳厉害吗？你人呢，周易。”
何老师已经麻木了，再也没有任何精力去伤心，他得通知周易的父母，通知学校，通知救援队。
成千上万的学生和老师沿着江岸往下游寻找，绵延几十公里，他们呼喊着周易的名字，希望奇迹能出现，希望翻滚的江水中能冒出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为昨天睡得太晚，明媚儿十点多才起床，她今天故意为他画了淡妆，满心欢喜的回学校赴约，可等着她的，是他蓝色的上衣，以及衣服口袋里两张自己的相片和两人共用过的一支牙刷。
她歇斯底里地哭嚎着往江边冲去：“不，周易不会死，他不是曾说过自己在江水里长大，他不是说过，要永远保护媚儿。”
“周易，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好要保护我，周易，你在哪？我骗你的，我从来没有讨厌你！”
明媚儿在江边痛哭哀嚎着，她发疯地冲进冰冷的江水，仿佛周易就在水下面笑着看他，旁边的同学一次又一次把她拉回岸上。
白天晴朗的蓝天，傍晚偏偏黑压压的乌云从城市边缘接连爬上来，天顿时暗了下来，太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
从中午到晚上再到深夜，从太阳到黑暗再到火把电灯，哭咽的黎川两岸，仿佛正在超度着冤屈的灵魂。
周易的父母已经赶到学校，赶到江边，等着他们的不是奇迹，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母亲的泪水哭干了，曾经一头黑发的父亲，一夜之间长满青霜。
黎川大学02级地理系的学生们如丢了魂魄的植物人，没有说话，甚至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老师不再讲课，因为他们得想着法疏导着学生们受伤的心灵。
明媚儿呆呆坐在教室里，抱着周易的几本书，她想不明白，昨天晚上还在她那油嘴滑舌，为什么今天就天人两隔。
苏立、江海和姜森他们仨，不吃不喝在宿舍睡了两天，没人敢叫他们、惹他们，尤其是江海，哪怕是别人在他身边说话或者微笑，也会招致一阵毒打，在他眼里，现在每个人都是仇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所有人放弃了最后的希望，也许周易的尸体，已经冲到下游一百多公里外的邻国。
周易父母到学校收拾他的遗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那几本书，还有被褥衣物。
“叔叔阿姨，能不能把周易的牙刷留给我，求求你们。”明媚儿流着泪站在周易爸妈面前。
“闺女，你要什么就拿什么，谢谢你还记着他”周易的妈妈哽咽着说道。
“谢谢叔叔阿姨，我叫明媚儿，是你们未过门的儿媳，等给周易立碑的时候我一定来，我要亲手为他插上墓碑。”
周易父母含着泪点点头，在老师同学的陪同下离开学校。
“爸爸妈妈，等等我，我要和你们回去。”雨落哭喊着挣脱何老师，向周易父母追去。
“你回去吧，闺女，叔叔阿姨不怪你，周易为了救你而去，他值了，孩子，以后要懂事，好好照顾你妈妈。”
“不，是我害死了他，以后您二老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要替他养老尽孝，反正我也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家了。”雨落紧紧抱住周易妈妈痛哭哀求着。
站在雨落身后的何老师，边擦眼泪边走上前，她握住周易爸爸的手：“”大哥、大嫂，对不起，都是雨落闯下的祸，求求你们让她陪你们去，雨落，去了要听话，不要再胡闹了。”
就这样，雨落再也不姓夏，她的户口本已经改名叫周雨落。
周易死后第五天，又是一个星期五，苏立习惯地走到周易曾经的座位旁，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又要去网吧包夜？”
可是，空座位不再会有熟悉的声音。
时间长了，再忧伤的事情也会被冲淡，可只有明媚儿，抱着她为他洗干净的鞋子，天天发呆守望着江水流去的南方。
还有等着周易给他送吃的那个拾荒老疯人，趁保安不注意，溜进学校乱哭乱嚎。
那天，周易把雨落推向岸边后，因为水温太低，他的脚开始抽筋，水下暗流涌动，刚好一个漩涡把他吸了进去。
还好他从小在江边长大，水性极好，虽然身体被冻麻木，但微弱的意识告诉他不能往下沉，他抓住一段断枝，一直漂到下游的邻国。
到了下游，江水流速缓慢了下来，江边渔人的过江网，勾住了漂流的树枝和周易。
“爸爸，有人，好像有人挂渔网上了。”小女孩惊恐地向正在竹排上打盹的渔人父亲说道。
对于江边打鱼为生的人，看到死人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饭团扔进江里，口里念念有词：“过路的孤魂野鬼，保佑我们父女平安，在此投下浆水凉饭，吃饱了好上路，呜呼哀哉尚飨……”
“不，爸爸，他挂在渔网上了，好像还会动。”小女孩吓得蒙住眼睛，但还是忍不住从指头缝隙偷看。
老渔人站起身，竹排在江水中晃荡了几下，他迅速把竹排划向江心，用竹竿挑起渔网，把缠在渔网上的周易拖上竹排。
“爸，他还活着，你看，他的手指头还会动。”
“赶紧的，帮我把他翻过身来……”
周易得救了，但患了一场病，他现在住在邻国黎川江岸渔人家竹楼里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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