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黑暗
边镜听出来人是费舍尔曼，他有些高兴，却也疑惑对方为何会知道他被带到何处，他直接问了。
费舍尔曼道：“我在你身上放了一颗火种。”
边镜明白这和对方的天眷有关，不再追问。他忍着剧痛握紧左手的刀，防备带他来的修，但对方并不在意费舍尔曼的到来，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冷冷地开口：“你怎么还不去面壁？”
边镜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费舍尔曼却笑了笑，扯着边镜到一边，让他面贴墙站好，他就在一旁，问边镜：“小镜子，你要是以后看不见了怎么办？”
“好像也没什么，”边镜道，“我父母皆已亡故，在这世上只余你一个亲人，笙歌界光鲜亮丽得让人恶心，暗界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现在我眼前是白茫茫的，有些遗憾。”
边镜疼得有些恍惚，他絮絮叨叨得同费舍尔曼说了些小时候的事，费舍尔曼就在一旁静静地听，一边的修冷眼看着两人，却也不开口。
混乱的一天结束，边镜感觉眼睛没那么疼了，眼前的白色消退了些，他找回自己的理智，问费舍尔曼：“杨玥的导师是谁？”
“林深。”回答他的倒不是费舍尔曼，是同他做过交易的闻天语，小姑娘不知从哪儿来的，也不知听边镜二人的对话听了多久，边镜麻木地想，反正自己哭都给看了，一点陈年旧事，被听到了也无伤大雅。
小姑娘凑过来，从界石里弄出一条椅子，边镜摸到椅子上粗糙的木料，莫名觉得熟悉，闻天语笑了笑，道：“是你自己做的呀，当然熟悉了。”她把边镜安置在椅子上，面对着墙，对在一旁冷脸的修道：“冰骑士，这也是面壁对吧。”
修没理她，算是默认了。
边镜还想问她怎么会到他家里去，还有为什么把界石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人看，费舍尔曼倒是先问了：“苏枉那智障怎么看家的？”
闻天语听着费舍尔曼带着口音的奇怪的话，也不奇怪，她道：“那家伙让我来给你们传消息，还有我得把承诺边镜美人的事做了。”
她把三块石头放到边镜怀里，对边镜说：“这三块石头你应该没有——羽石，能飞的，暗石，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里面蕴含很强大的黑暗之力，你应该用得上，还有静默之石，能消除你身边的声音。不必太担心你身边的修先生，他不会在意那些东西，而且这人和你一样言出必践，是很好的人，你们可以试着交流。你身边这位费舍尔曼先生也可信。”
闻天语看着边镜紧闭的双眼，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伊恩这么强，还和你定那样的赌约，你——”
“不是，”边镜打断她，“我故意的，示敌以弱，不是吗？”
八成力，赔上一双眼睛，换未来教皇的命，不亏，边镜想。
那日他到教会先探了探情况，发现现任教皇维克托四世同贵族间签订的协议——关于对暗界的进攻计划。
边镜为了求证，一连潜入了六个协议上签署过的家族，找到了同样的协议，弗洛伊德和查尔斯均在此列。
他把事情写在纸上，在林景行不注意时夹进了他的书本里，杨玥的目标也十分明确，边镜再问杨玥的事，也是为了对林深了解更多些。
而且，他帮了对方，付出了一双眼睛，也算恩怨两清，不管对方曾经帮过他亦或是不怀好意的算计，边镜都不想再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了。
闻天语沉默片刻，才开口：“苏枉让我带的话是关于伊恩和林深的，苏枉告诉我二十年前，也有一个叫伊恩的人，但不姓弗洛伊德，他是当时的‘神眷者’。”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林深，他的名字应该是维克托•威廉姆斯，当今教皇。”
边镜握紧拳头，问道：“确认了？”
闻天语点点头道：“我和苏枉都确认过了，但林深的样子应该是被人用天眷之力伪装过，他身边确实也有这样的人——‘百变者’路一，这人是暗界的叛徒，他父母都是隐杀，死于骑士团之手，他却早早做了教皇的走狗，但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百变’是相当麻烦的一种天眷。”
边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此时气的肝疼，对天眷之力的掌控也失了分寸，他怀里的石头都开始作用，他轻轻飘起，被眼疾手快的费舍尔曼一把拽下来，他却毫无感觉，只专心感受暗石里喷涌而出的黑暗，他的眼睛依然是撕裂的疼，但眼前白茫茫的景象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他干笑了两声。
抓住放在心口的刀片，轻声问：“林深，他想做什么呢？”
“玩具。”这次回答他的是费舍尔曼，他有些担心地看着边镜，“维克托的父母也早早亡故，他疯过一段时间，清醒后遇上了路一，对方屈服地太快，不能让他感到快乐，小镜子你——”你的命运也许只是对方为玩乐而造就的，对你来说的悲剧。
边镜低着头，费舍尔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紧紧抓住了他的肩，想让他冷静下来。
闻天语却道：“你父母的死，和林深没关系，是路一的手笔。”
边镜猛地抬头，扣住她的手，闻天语也不管手腕上的疼痛，接着道：“路一假扮教皇带走了‘读忆者’，用天眷之力从阿诺德那里知道了你母亲的身份，为你的父母设了一个局，事后维克托得知这场完美的悲剧，十分满意并加入其中，阿诺德因此升官加爵，路一也得了好处。”
闻天语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却听见边镜冷漠的声音：“林景行就是路一。”
边镜放开钳住她的手，道：“今日的事多谢了，你我的交易已经结束，希望再也不见，还有方才的事，多有得罪，抱歉了。”
闻天语走后，费舍尔曼问：“你怎么知道林景行是路一？”
边镜随手在费舍尔曼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绑在眼睛上，一边感受用黑暗之力看世界的奇异视角，一边道：“林景行的笑太假了，而且有事给我感觉太僵硬、太麻木了，那应该是他本人的反应。”
他神色有些难过，“哥，我希望他们是好人的。”但事实如此黑暗。
费舍尔曼道：“我在你身上放了一颗火种。”
边镜明白这和对方的天眷有关，不再追问。他忍着剧痛握紧左手的刀，防备带他来的修，但对方并不在意费舍尔曼的到来，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冷冷地开口：“你怎么还不去面壁？”
边镜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费舍尔曼却笑了笑，扯着边镜到一边，让他面贴墙站好，他就在一旁，问边镜：“小镜子，你要是以后看不见了怎么办？”
“好像也没什么，”边镜道，“我父母皆已亡故，在这世上只余你一个亲人，笙歌界光鲜亮丽得让人恶心，暗界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现在我眼前是白茫茫的，有些遗憾。”
边镜疼得有些恍惚，他絮絮叨叨得同费舍尔曼说了些小时候的事，费舍尔曼就在一旁静静地听，一边的修冷眼看着两人，却也不开口。
混乱的一天结束，边镜感觉眼睛没那么疼了，眼前的白色消退了些，他找回自己的理智，问费舍尔曼：“杨玥的导师是谁？”
“林深。”回答他的倒不是费舍尔曼，是同他做过交易的闻天语，小姑娘不知从哪儿来的，也不知听边镜二人的对话听了多久，边镜麻木地想，反正自己哭都给看了，一点陈年旧事，被听到了也无伤大雅。
小姑娘凑过来，从界石里弄出一条椅子，边镜摸到椅子上粗糙的木料，莫名觉得熟悉，闻天语笑了笑，道：“是你自己做的呀，当然熟悉了。”她把边镜安置在椅子上，面对着墙，对在一旁冷脸的修道：“冰骑士，这也是面壁对吧。”
修没理她，算是默认了。
边镜还想问她怎么会到他家里去，还有为什么把界石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人看，费舍尔曼倒是先问了：“苏枉那智障怎么看家的？”
闻天语听着费舍尔曼带着口音的奇怪的话，也不奇怪，她道：“那家伙让我来给你们传消息，还有我得把承诺边镜美人的事做了。”
她把三块石头放到边镜怀里，对边镜说：“这三块石头你应该没有——羽石，能飞的，暗石，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里面蕴含很强大的黑暗之力，你应该用得上，还有静默之石，能消除你身边的声音。不必太担心你身边的修先生，他不会在意那些东西，而且这人和你一样言出必践，是很好的人，你们可以试着交流。你身边这位费舍尔曼先生也可信。”
闻天语看着边镜紧闭的双眼，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伊恩这么强，还和你定那样的赌约，你——”
“不是，”边镜打断她，“我故意的，示敌以弱，不是吗？”
八成力，赔上一双眼睛，换未来教皇的命，不亏，边镜想。
那日他到教会先探了探情况，发现现任教皇维克托四世同贵族间签订的协议——关于对暗界的进攻计划。
边镜为了求证，一连潜入了六个协议上签署过的家族，找到了同样的协议，弗洛伊德和查尔斯均在此列。
他把事情写在纸上，在林景行不注意时夹进了他的书本里，杨玥的目标也十分明确，边镜再问杨玥的事，也是为了对林深了解更多些。
而且，他帮了对方，付出了一双眼睛，也算恩怨两清，不管对方曾经帮过他亦或是不怀好意的算计，边镜都不想再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了。
闻天语沉默片刻，才开口：“苏枉让我带的话是关于伊恩和林深的，苏枉告诉我二十年前，也有一个叫伊恩的人，但不姓弗洛伊德，他是当时的‘神眷者’。”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林深，他的名字应该是维克托•威廉姆斯，当今教皇。”
边镜握紧拳头，问道：“确认了？”
闻天语点点头道：“我和苏枉都确认过了，但林深的样子应该是被人用天眷之力伪装过，他身边确实也有这样的人——‘百变者’路一，这人是暗界的叛徒，他父母都是隐杀，死于骑士团之手，他却早早做了教皇的走狗，但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百变’是相当麻烦的一种天眷。”
边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此时气的肝疼，对天眷之力的掌控也失了分寸，他怀里的石头都开始作用，他轻轻飘起，被眼疾手快的费舍尔曼一把拽下来，他却毫无感觉，只专心感受暗石里喷涌而出的黑暗，他的眼睛依然是撕裂的疼，但眼前白茫茫的景象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他干笑了两声。
抓住放在心口的刀片，轻声问：“林深，他想做什么呢？”
“玩具。”这次回答他的是费舍尔曼，他有些担心地看着边镜，“维克托的父母也早早亡故，他疯过一段时间，清醒后遇上了路一，对方屈服地太快，不能让他感到快乐，小镜子你——”你的命运也许只是对方为玩乐而造就的，对你来说的悲剧。
边镜低着头，费舍尔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紧紧抓住了他的肩，想让他冷静下来。
闻天语却道：“你父母的死，和林深没关系，是路一的手笔。”
边镜猛地抬头，扣住她的手，闻天语也不管手腕上的疼痛，接着道：“路一假扮教皇带走了‘读忆者’，用天眷之力从阿诺德那里知道了你母亲的身份，为你的父母设了一个局，事后维克托得知这场完美的悲剧，十分满意并加入其中，阿诺德因此升官加爵，路一也得了好处。”
闻天语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却听见边镜冷漠的声音：“林景行就是路一。”
边镜放开钳住她的手，道：“今日的事多谢了，你我的交易已经结束，希望再也不见，还有方才的事，多有得罪，抱歉了。”
闻天语走后，费舍尔曼问：“你怎么知道林景行是路一？”
边镜随手在费舍尔曼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绑在眼睛上，一边感受用黑暗之力看世界的奇异视角，一边道：“林景行的笑太假了，而且有事给我感觉太僵硬、太麻木了，那应该是他本人的反应。”
他神色有些难过，“哥，我希望他们是好人的。”但事实如此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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