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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离去

    二人迅速解决掉傀儡师,门口的胖老板早就给吓晕过去了,边镜检查过是真晕,和修迅速离开,杨玥却突然发难,对修动手,修随意架住对方的匕首,道:“先走。”

    边镜应了一声,叫门口的费舍尔曼带人到家那边集合,向深渊去了。

    早在怀疑林景行之时,边镜就开始打听对方的行踪了,所幸对方是生活十分规律的类型,每天去的地方都大致相同,难有例外,边镜打算去碰碰运气,可以的话,在进暗界之前把对方弄死。

    闻天语让他杀的人反而十分羸弱,边镜提早查过资料,是一名红衣主教,天眷是“未来之眼”,边镜很轻易弄死了对方,只是这预言师到死也不肯闭眼,边镜只好拿出火石把他火化了,以免出现什么邪门的事。

    他贴着高大的建筑物走,笙歌界难有很大的影子,边镜尽量踩在狭小的阴影里,远远看见了林景行的身影。

    对方此时在深渊的小树林里温书,附近人很少,很安静,同边镜设想的并无不同,他缓缓靠过去,没发出一点声音,右手从界石里取出长刀,左手摸上心口的刀片,从背后出手——右手刺向心口,左手接着抹向对方的脖颈。

    林景行转过头,对他和善地一笑,伤口迅速复原,长刀插在他身体里,也拔不出来了。边镜咬紧牙关,右手弃刀,贴上腰间的刀片,再次出手,左手顺便把刀片插进了对方的脖颈。

    林景行毫不在意,瞬息间,边镜把身上十六把刀片都插进了林景行的致命处,多是脖颈、脊柱。

    同时,边镜还捏住冰石,冻住了对方的血液,但毫无用处,这时边镜在黑暗里感到一阵炽热,但他已记不起那小火苗的样子了,他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有人注意到这边了,他不甘地离去,听到林景行愉悦的笑声。

    他们很快到了家,修已在那里等着了,他们看向边镜,边镜对他们摇摇头,此时快要入夜,空中出现了极快的飞行物,从深渊上方飞过,进入了暗界。

    边镜感受到天空中的光河被飞快的东西分开,成了两条更细些的,轻轻笑出了声。

    他把张章和李明冻成冰,一行人带着冰块进了暗界。

    闻天语在游天之轮上等他们,边镜诚挚地说了声“谢谢”,闻天语道:“如果你太丑的话,我就不肯帮你了,而且买游天之轮的钱你也出了大头,我只是帮你驾驶而已。”

    边镜摇摇头,看向游天之轮上的另一人——“疾行者”温德尔,这人在天眷之战的时候就与他打过照面了,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大叔,苏枉和闻天语都确认过对方可信,还有云雨的“真心话”,边镜就花了大价钱请对方帮忙。

    他十年来在夜色赚的钱,接了许多杀人的活来的报酬,加起来不是什么小数目,这次就买下了一艘游天之轮,是闻天语找人办成的,他则在确认温德尔可信后,高价雇佣对方来帮忙。

    一行人上了游天之轮,边镜感受着无处不在的黑暗,也品尝着熟悉的痛苦,微微能感受到暗界人所在的方向,那一处四方的黑暗螺旋式地向中心汇聚,他们想回的家,就在风暴中心。

    他半年内也问过暗界人来的方法,对方说每个暗界人会在幼时选一颗飞禽的蛋,亲手养大,这是他们最信任的伙伴,也是带他们去往广袤世界各处的坐骑。

    暗界的猛兽体积很大,即使是十分瘦弱的狼也有两人高,飞禽的双翼展开则有十米多长,边镜心知这条路断了,只好另辟蹊径。

    曾经“行者”塔伯只身一人进入暗界,最终回到笙歌界,花了三十年时间,边镜在费舍尔曼那儿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而他还未赐名,今日也感到身体里黑暗和水两种力量在不断地撕扯,他快要油尽灯枯了,也许比他想象地更快。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游天之轮的速度够快,温德尔能帮忙,也可信,闻天语给他的羽石也能让游天之轮更快一些。

    边镜在开始行动的游天之轮上找到了偷偷翻干粮吃的费舍尔曼,问道:“哥,你的火,是不是什么都能烧?”

    费舍尔曼笑着回了一句:“怎么发现的?”

    边镜看着走过来的修,笑了笑:“看不见的‘线’,那可是天眷之力啊。”

    修手中凝出冰晶,费舍尔曼咬着干粮,打了个响指,那冰晶就烧起来了。修眼中有些惊奇,他问:“打?”

    费舍尔曼摆摆手,拒绝了他的邀战。

    边镜问修:“杨玥,就是在‘声色’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修道:“晕过去了。”

    边镜也不再把对方的事放在心上了,但前去刺杀艾文的就有三拨人,艾文是坚定的主战派,想对付他的人里有影杀不奇怪,但杨玥又是谁的人?

    “林深。”苏枉慢悠悠地走过来,抢走了费舍尔曼手里的干粮,“杨玥是教皇大人和暗界人生下女儿。”

    “那她怎么没有天眷?”边镜记得清楚,杨玥用的是黑暗之力,而且他遇到过的所有混血都是天眷者。

    “她是在暗界出生的,你要是在暗界出生,现在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边镜的左手下意识摸上心口,没有以往的坚硬。他感受着黑暗的律动,轻声道:“其实也不算太晚。”

    他的十六把刀片都在林景行身体里了,费舍尔曼也出手,但对方还是生龙活虎的,他问苏枉:“为什么林景行不会死呢?”

    苏枉看了他一眼,问:“第一次遇到杀不死的人?”

    边镜点头,苏枉笑了,他心道,那个伊恩还能复活呢,奇怪的事多了去了,但他什么都没跟边镜说,只道:“那林景行一定短命,如果你坚持不懈的杀他,应该也能杀死,但耗时肯定长就是了。”

    费舍尔曼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我在那小子身上放了颗火种,能自己烧的那种,说不定小镜子你还没到暗界人在的地盘,那家伙就已经歇菜了呢。”

    他笑着看自己叫人操心的弟弟,轻声道:“要回家了啊,开心点。”

    边镜才发觉,十年前母亲的夙愿——他心心念念十年的愿望,将要实现了,他回头,远处是深渊一样的笙歌界,他们终于逃离了地狱。

    黑暗是希望,也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