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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栀子花香

    信游、爰无伤、北倩幽几乎同时喊道:“他倆是恶沙古黑白二令呢,坏事做绝,良心泯灭,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上。恶沙古人哪有好人?”

    黑白二令嘴巴被堵,受了重伤,还被捆了个结实,估计看出我在耍他们,只能用他们小眼睛放飞刀。

    一沲水滴沲在我脸上,伴随着淡淡栀子花清香。

    唔,这花香真不好,好像每次我在遇到危险或是濒死光头时,这股淡淡的栀子花清香就若有若无的往我鼻子里钻。

    晗风意和东莫离呢,你们不是给撑着雨布的吗?哲理还没思索完,随即身子往下一沉……

    风杏和唐平风也不扶住我了?

    本以为摔倒再如菠萝子一样,直接从楼顶上滚下去,再“吧唧”拍在地上。

    却不曾想……

    脑袋靠在一个冷硬又结实的某种东西上,依稀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有节奏的鼓动着……”

    两世为人都是这么累!

    还得死来死去的,真是有些嫌烦了。

    恍惚间有人抱着我在飞奔,速度很快,偶尔有点雨丝从脸上轻拂过,冰凉沁心很是舒服。

    仿佛多年前那自以为是,又很自信的坏小孩,拿浇花水远远的对着我喷,也是这样沁凉沁凉的。

    “喂,你成绩那样,不如跟学校打个报告,你在高一继续再呆一年,巩固一下基础,到时你来我班,我可以辅导辅导你。”

    坏小孩笑的明目皓齿,把我气得咬牙切齿,对他怒吼一声:“林鸣扬……!”

    他哈哈笑着跑开去,我在后奋命追,奈何他腿长,总是差那么一手距离。

    抱着我的人仿佛踉跄了一下,我的手……好像摸到那坏小孩脸,滑嫩滑嫩很有弹性,手感真好……!

    ……

    淡淡的栀子花香味还在鼻尖萦绕……又来了。

    真是不是好兆头的香味!

    “啾啾……”

    这是……麻雀的叫声……!好亲切的声音,每天必听。

    福利院后院枣树上,除了枣子,就是麻雀和知了最多。一天到晚总有那么几只停在上面啾啾啾,秋天时最多,因为枣子熟了,它们就来了,也是我大显身手之时……

    登树和麻雀抢夺枣子!

    我睁开眼,偷偷打量周围环境,臆想的情景没出现,所见的是个陌生的不得了的地方。

    白麻帐子,细棉被子,里面睡着个白胖子……呃,白胖子就是我,当然我不胖,白还是能够得着的上的,偏瘦的那种。

    白帐子上是拱圆形的屋顶,貌似是石头挖空拱成的,特么像西北的窑洞!

    屋内陈设都是石头,石头桌子石头椅子,我睡的床也是石头……细细看,竟也是石头凿平的!

    不是吧……我抖!

    不会又……穿到另一个世界上了吧?又得从新开始?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环顾四周……

    地板也是石头的,而且,而且像是一座石头山被凿空了的模样,然后就地取材,哪儿放床就把哪儿凿成床,哪儿放桌椅,就把哪儿凿成桌椅……

    如此……一座石屋就成了。

    我赤脚跑到门外。门外是十几平米左右的阳台,还好阳台是木头做的。

    趴着阳台左右张望……这一望吓得我心尖儿抖成筛糠!

    这哪是阳台呀,这分明是空中楼阁。

    这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阳台下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只能隐约看到深底云海翻腾,雾霭沉沉。

    我恐高啊!人!

    仰着脖子朝天看,才发现这本就是一处悬崖峭壁,只是不知是谁有这种闲情这么高品味,这么奇特思维,在这万丈悬崖绝壁上凿石造房。

    不管这人是谁,长得好不好看,帅不帅气我都崇拜。

    古人有崖壁造寺庙,但都是用木头镶嵌在石壁上,还真没听说把崖壁凿通,做成窑洞。里面还全部用原汁原味的石头凿成家具。

    牛逼!

    右手边崖壁上,一棵苍天古松,枝干遒劲有力,奋发上进,将困住它的石壁撑得支离破碎,成了一块块长条形,像蜘蛛网般石块向外延伸。

    枝桠迎风招展!多像黄山迎客松啊,不屈不饶,热情好客!

    正追思己故,一道白色人影从崖顶飘飘悠悠落在那棵古松上。

    站定后,低头朝我望来,我举目仰望,正好迎接了他的目光,他微愣了一下,我向他浅浅一笑,他随即也轻轻一笑。

    原来是你救了我。

    他飞身落到我身边,眼光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可有头晕?

    我晃了晃脑头,摇头道:“木有。”

    他的唇角微微扬了扬,“那就好,进屋!再放一次血,你身上的余毒就能清了。

    ……再?

    “你一共给我放了多少次血?一次放多少?哦……怪不得走路脚步有些飘,看阳台外就晕,血放多了会伤根本的,以后想补都补不回来。”

    我急慌慌的说着。并举手看看我的指甲是不是已经变成苍白色了。

    手刚举起了,就被另一只手拍了下来。

    “不要看,毒都被逼到手指甲了,今天最后一天,只要把你指甲里毒血放出来就行,过程会很痛,毕竟十指连心。但我扎针速度很快。”

    他声音沉而温柔。

    心里某处忽然像被针刺了一样,带着点抖抖的痛,让记忆往遥远的地方飘荡了荡。

    那个秋天,

    十三岁的我站在福利院后院枣树上,一个明眸皓齿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枣树低下,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

    以为是福利院来了个漂亮的弟弟,并理所当然地摆出姐姐架势,“你好弟弟,别怕,我请你吃这里最大的枣子可好?你别哭可好。”

    用两个可好去讨好他,只希望他别哭。

    从记事起,每个第一次来福利院的孩子,都是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无论大小还是襁褓之中的。

    可能感觉到自己是被抛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