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半冷不热没好话
蒙恬环顾着这冷清清的蒙府，萧条的挂了几条红布，连鞭炮都没有打，除了自己的一身新娘红衣在提醒着她今天是成亲的大日子，全府上下根本感受不到是要出嫁了的半分喜气，从小比嫡出小姐还风光的她仿似一下从云端掉进谷底，这样的漠视冷落她心里憋屈，好不容易可以嫁了总不能在大婚之日发作多生事端，唯有忍着。
就算没有张灯结彩，就算没有敲锣打鼓，就算没有风光大嫁，但今日之后她便是石家大少爷的正妻，盛宠贵妃的弟媳，六皇子都要喊自己一声舅母，未来的康庄大道没有一丝风险却光明无比。她摸着微微有点隆起的肚子，以后这些都会是自己这嫡出的孩儿的，所幸今日的一切都对得起母亲的牺牲。
洪氏知道女儿今日出嫁，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改往日的颓废给自己一顿收拾打扮，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痕，赔上半张脸可以就此平息事情很划算，只是这难消的恨意却又是加在蒙悦身上，好在她耍了这么多把戏最终嫁给石鑫的还是自己的恬恬。脑子里突然闪过蒙悦之前说过的话‘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心里一沉，莫不是说的这个？她早算好了？梳头的手微微停了片刻，若是如此那这丫头的心计也太可怕了。
听到外面的声响，是来接新娘子了吗？洪氏正襟危坐的等着来人来给她解禁，请她过去上座接受敬茶。想着恬恬穿上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悉心教导数十载终于可以看到女儿出嫁了，眼里闪着盈盈的泪光。推开门进来几个老妈子，有点震惊之余还未开口，几个人上来就把她的嘴堵了起来，五花大绑的抬着她上了停在蒙府后门的马车。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堂堂蒙府还有人对自己如此放肆吗？她可是新嫁娘的母亲，等待她的是熬出了头的光明，不应该是被人绑上了车连面都没能露一下。蒙恬出嫁之时也是马车拉着洪氏出城之时，眼巴巴的找着母亲的身影，出现的只有哥哥和蒙清，看着爷爷没有出现和蒙清得意的样子，定是受了她的挑唆，才会让自己这么寒碜的出嫁。
蒙恬失望的不是老太爷没有出现，而是母亲未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出嫁。她还被关着出不来吗？爷爷当真如此不近人情？蒙清撑着个笑容走上前叮嘱着一些应尽的话语，更是凑在蒙恬耳边说了好多悄悄话，无非也是怕她惦念母亲告诉她真相而已，蒙恬的表情难看的一青一白却还是要稳住场面，僵硬的转过身跟着迎亲队伍走了。
“姑姑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你们何曾对悦儿有过半分怜惜！”
姑侄二人停留在原地面不改色的说着，蒙颂一时接不上话，看着妹妹渐远的身影希望她嫁过去一切安好，以后有鑫少照顾着恬恬他也放心了，母亲在农庄养身体也好过在这四方的房间里不见天日的好，每每听她的哀嚎心里都很难受，现在好歹自己这个大少爷还活生生的，找机会去敲打几句那些下人，相信也不会怠慢了母亲。
“清姑姑！”转身之际，熟悉的声音叫住蒙清，是半夏，她陪着苏子木一起来的，听说蒙府今日有喜事公子也不好直接过来，这会半夏正是来给蒙悦送信的约她一见。
被马车拉着的洪氏面如死灰，四周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老妈子拿掉她嘴里的布条告诉她前面就是蒙府的农庄了，以后她就在那安心住着，不要痴心妄想还能回蒙府做那当家主母了。农庄？洪氏知道那是惩治犯错家奴的地方，她难以置信，这是老太爷亲下的命令还是那蒙清拿着鸡毛当令箭先斩后奏？不会的，如果他们没看到自己没出现...看来这事是铁板钉钉了，老太爷狠得下心自己唯一的孙儿有个不光彩的母亲吗？
送洪氏到她落脚的瓦屋后老妈子们就打道回府了，本来也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主，山高皇帝远的谁还管的了她那么多。松着被绑了一路的手脚，自己怎么住的下这么破落的瓦房，没有一块可以坐的下去的地方。一位郎中打扮的人身着素衣朝着她走来自称是蒙家少爷请他来为她看诊的，在此恭候多时。
一听是自己儿子安排的，洪氏满心欢喜，还是这个儿子贴心有先见之明。摸着自己那恶化的半张脸在桌前的长凳上坐下。那郎中手拿着丝帕托着洪氏的下巴，对着她的脸仔细的瞧了起来。然后唉声叹气的拿出一张药贴对着她的脸贴下去，只觉得脸有点火辣辣的然后麻麻的，之前的刺痛感也没有了，好像清爽了不少。她自己心里有数这疤拖了这么久肯定是会跟着她一辈子了，所以郎中说这疤好不了了她也没有惊讶更没有哭天喊地的。
“悦姐姐！”今天蒙恬送嫁，蒙悦连这表面上的门面功夫都不想做，省的她趾高气昂的又要说上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所谓眼不见为净，蒙悦这时正在房里画画，小梅在一旁帮她研磨，看着小姐那鬼画符一样的图小梅是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听到那脆玲一样的声音就知道是半夏，欣喜的放下笔迎了上去，“小梅，快去沏茶！”拉着她转了几圈坐下，还以为她会留在药王谷不回来了。
“几日不见都消瘦了，这次回来住下吗？”
“悦姐姐不是嫌弃半夏才不带我一起走的吗~”
“那天走的太匆忙了，没来的及，我...”
“逗你的，素玉都和我说过了，只是这里面的事情你还是当面和公子好好说清楚吧！”
“你这丫头，我让小梅帮你房间收拾出来，你想住多久都行。”蒙悦嗔怪的看了半夏一眼，当面说？她是说苏子木来了吗？他是收到自己的信了吧，这几日她都在想怎么开这个口和他说，这颗心提了这么久终还是要面对了，看了下天色还早时间应该来得及，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半夏已经心领神会的拿出苏子木的信递了上去。
他真的来了，蒙悦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涟漪。半夏跟着小梅一蹦一跳的出去了，呆在这比在药王谷有趣，出去就是热闹的街市，想吃什么都有，最重要的是还有机会可以见到景枫。看着那丫头开心的样子，蒙悦让素玉给自己梳头换身衣服她要出门。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白衣少年，河边的青草随风蹭着他的衣衫，那个背影曾经不只一次出现在蒙悦的梦里，那张温暖如阳光的脸，听到身后有响声苏子木转过身蒙悦的笑容有点僵硬在脸上，他的神情是她从所未见的严肃，像下雨天一样阴沉让人难受，他在生自己的气吗？还是？
“你来了。”
“嗯，你等了很久啊！那天...我的信你有收到吗？”
“我也刚来，收到了。”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却觉得之前好像距离那么远，以前他们无话不谈现在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怕一不小心就伤了感情，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日的叽叽喳喳他都快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有立场了。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不告而别，其实那天我...”他的态度让蒙悦有点受不了，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开口想解释。
“你的手...”蒙悦手臂上是之前被自己抓伤的血痕印，她也是回去素玉帮她清洗的时候才注意到的。小伤也就没在意现在都已经结痂好的差不多了。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怕他担心又提起那天的事情：“没事都好的差不多了。你这次出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只是来找你，你信上说有事和我说，是什么事？”看她慌张的样子苏子木想着是不是和魏依瑶吵架时候被她抓伤的。但是这个问出来就是质问她，不问的话她会主动和自己说吗？看她想说又没说的样子，苏子木先提她信里说的事。
蒙悦实在有点不喜欢他们之间这样的感觉，半冷不热的让人抓狂，索性直接坐到草地上，一股脑的把这阵子闷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她真的够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把自己关在玻璃瓶里，能看到却摸不到，厚重的瓶身可能还阻隔了声音的传达，有一段没一段的她受不了了，干脆来个痛快，自己又不是做错的那个人，她也是有脾气的。
听完她的阐述，说是阐述可能更像宣泄，苏子木心好像冰冻住一样。她言之凿凿的说自己的母亲故意设局陷害，甚至当初还用卑鄙的手段抢走本来属于姑姑的亲事，就算以后和苏子木在一起蒙悦也不想和魏薇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说好的验身也不会去的，有辱自己的名节和蒙家清誉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如果苏子木不愿意相信她他们就缘尽如此，不必为难。
果断简洁，一如初见时候的她，自己喜欢的不也正是她这种敢做敢为的脾性吗？为什么此刻这番话却听的如此的刺耳，她怎么可以如此的绝情？！就算母亲做错了她现在也松口了只要蒙悦清清白白便让自己娶她，她难道真的这么害怕吗？现在干脆就直接和自己摊牌了？
不验身就不验身吧，本来他也不想做这种伤害她的举动，大不了再去游说一下母亲，可是母亲明明说的是她姑姑勾引自己的父亲要拆散他们的家庭，后来还跟别的男人跑了害的父亲郁郁而终，怎么到蒙悦这却成了母亲横刀夺爱了？各执一词的说法让苏子木又是摸不清头脑。
蒙悦自然是没有细讲他们当年的经过，这是姑姑的隐私疮疤，她要保护。告诉他魏薇使计要夺自己的清白已经足够了，如果他不信大可去质问他的母亲，或者自己去查，凭他的能力肯定能查到，到时候指不定不止这一桩陈年旧事。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妈宝男吗？为什么一牵扯到他的母亲他就这样的扭捏别扭。自己语气可能是有些偏激，但是也没有说不让他回去看魏薇啊，只是希望他能体谅自己不想和她同住的心情而已。
“你的事如果真是母亲所为我一定会让她和你赔礼道歉，至于姑姑和我父母的往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追究谁对谁错也无事于补，如果你觉得心有不甘我也可以去查个明白，还有如果不想验身就不验，反正我本来也是不赞同的，母亲那我再去游说一番便是。至于我们成婚以后住哪都无所谓，四处云游又何妨，只要你开心，只是母亲态度强硬的要我一同把表妹也娶了，可能一时半会没有那么顺利能说服她。”
蒙悦越听心越往下沉，怎么听着都像是别人在帮他选择做决定他只是出言附议一般，魏薇的所作所为还不够他去找母亲谈判当作不娶魏依瑶的筹码吗？蒙悦不稀罕死性不改之人的赔礼道歉，如果真要和她算总账怕是她还承担不起这后果。还有什么叫自己心有不甘？怎么听着好像是自己在捏造似的。嘴上说云游四方行动却是母亲前母亲后。
“你真的觉得魏依瑶会这么关心我的安危那天才会时刻陪着你找寻我的踪迹吗？”蒙悦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苏子木，她的眼神里带着绝望，这是性格不合还是自己一开始就不了解他，为什么美好的一切会瞬间崩塌的这么快？！果然，蒙悦掺杂任何东西的爱才是纯粹的，自己这种人的思想根本不懂的爱不懂的亲情更不懂的怎么见好就收。
“那天上山也是她故意要推我摔下去，她根本没有表面的那样柔柔弱弱，这会指不定心里怎么偷着乐呢。指不定她和魏薇已经商量好了演这么场戏，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蒙悦也是气急了苏子木的态度，心里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全放了出来，劈里啪啦的，她厌恶了那些虚伪的戏码，她不想再继续周旋下去。
“你不要越说越离谱了，她和我一起找了你一个晚上是事实，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期间也不曾说过你半分不是。再怎么说我母亲也是你长辈，你直呼其名也就算了还出言侮辱，蒙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蒙悦的‘一丘之貉’激起了苏子木维护母亲之心，当然她抓狂的语气也让苏子木丧失了理智，都说吵架没好话，他也是上了头，两个人的话都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横在地上，收不了场！
就算没有张灯结彩，就算没有敲锣打鼓，就算没有风光大嫁，但今日之后她便是石家大少爷的正妻，盛宠贵妃的弟媳，六皇子都要喊自己一声舅母，未来的康庄大道没有一丝风险却光明无比。她摸着微微有点隆起的肚子，以后这些都会是自己这嫡出的孩儿的，所幸今日的一切都对得起母亲的牺牲。
洪氏知道女儿今日出嫁，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改往日的颓废给自己一顿收拾打扮，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痕，赔上半张脸可以就此平息事情很划算，只是这难消的恨意却又是加在蒙悦身上，好在她耍了这么多把戏最终嫁给石鑫的还是自己的恬恬。脑子里突然闪过蒙悦之前说过的话‘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心里一沉，莫不是说的这个？她早算好了？梳头的手微微停了片刻，若是如此那这丫头的心计也太可怕了。
听到外面的声响，是来接新娘子了吗？洪氏正襟危坐的等着来人来给她解禁，请她过去上座接受敬茶。想着恬恬穿上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悉心教导数十载终于可以看到女儿出嫁了，眼里闪着盈盈的泪光。推开门进来几个老妈子，有点震惊之余还未开口，几个人上来就把她的嘴堵了起来，五花大绑的抬着她上了停在蒙府后门的马车。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堂堂蒙府还有人对自己如此放肆吗？她可是新嫁娘的母亲，等待她的是熬出了头的光明，不应该是被人绑上了车连面都没能露一下。蒙恬出嫁之时也是马车拉着洪氏出城之时，眼巴巴的找着母亲的身影，出现的只有哥哥和蒙清，看着爷爷没有出现和蒙清得意的样子，定是受了她的挑唆，才会让自己这么寒碜的出嫁。
蒙恬失望的不是老太爷没有出现，而是母亲未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出嫁。她还被关着出不来吗？爷爷当真如此不近人情？蒙清撑着个笑容走上前叮嘱着一些应尽的话语，更是凑在蒙恬耳边说了好多悄悄话，无非也是怕她惦念母亲告诉她真相而已，蒙恬的表情难看的一青一白却还是要稳住场面，僵硬的转过身跟着迎亲队伍走了。
“姑姑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你们何曾对悦儿有过半分怜惜！”
姑侄二人停留在原地面不改色的说着，蒙颂一时接不上话，看着妹妹渐远的身影希望她嫁过去一切安好，以后有鑫少照顾着恬恬他也放心了，母亲在农庄养身体也好过在这四方的房间里不见天日的好，每每听她的哀嚎心里都很难受，现在好歹自己这个大少爷还活生生的，找机会去敲打几句那些下人，相信也不会怠慢了母亲。
“清姑姑！”转身之际，熟悉的声音叫住蒙清，是半夏，她陪着苏子木一起来的，听说蒙府今日有喜事公子也不好直接过来，这会半夏正是来给蒙悦送信的约她一见。
被马车拉着的洪氏面如死灰，四周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老妈子拿掉她嘴里的布条告诉她前面就是蒙府的农庄了，以后她就在那安心住着，不要痴心妄想还能回蒙府做那当家主母了。农庄？洪氏知道那是惩治犯错家奴的地方，她难以置信，这是老太爷亲下的命令还是那蒙清拿着鸡毛当令箭先斩后奏？不会的，如果他们没看到自己没出现...看来这事是铁板钉钉了，老太爷狠得下心自己唯一的孙儿有个不光彩的母亲吗？
送洪氏到她落脚的瓦屋后老妈子们就打道回府了，本来也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主，山高皇帝远的谁还管的了她那么多。松着被绑了一路的手脚，自己怎么住的下这么破落的瓦房，没有一块可以坐的下去的地方。一位郎中打扮的人身着素衣朝着她走来自称是蒙家少爷请他来为她看诊的，在此恭候多时。
一听是自己儿子安排的，洪氏满心欢喜，还是这个儿子贴心有先见之明。摸着自己那恶化的半张脸在桌前的长凳上坐下。那郎中手拿着丝帕托着洪氏的下巴，对着她的脸仔细的瞧了起来。然后唉声叹气的拿出一张药贴对着她的脸贴下去，只觉得脸有点火辣辣的然后麻麻的，之前的刺痛感也没有了，好像清爽了不少。她自己心里有数这疤拖了这么久肯定是会跟着她一辈子了，所以郎中说这疤好不了了她也没有惊讶更没有哭天喊地的。
“悦姐姐！”今天蒙恬送嫁，蒙悦连这表面上的门面功夫都不想做，省的她趾高气昂的又要说上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所谓眼不见为净，蒙悦这时正在房里画画，小梅在一旁帮她研磨，看着小姐那鬼画符一样的图小梅是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听到那脆玲一样的声音就知道是半夏，欣喜的放下笔迎了上去，“小梅，快去沏茶！”拉着她转了几圈坐下，还以为她会留在药王谷不回来了。
“几日不见都消瘦了，这次回来住下吗？”
“悦姐姐不是嫌弃半夏才不带我一起走的吗~”
“那天走的太匆忙了，没来的及，我...”
“逗你的，素玉都和我说过了，只是这里面的事情你还是当面和公子好好说清楚吧！”
“你这丫头，我让小梅帮你房间收拾出来，你想住多久都行。”蒙悦嗔怪的看了半夏一眼，当面说？她是说苏子木来了吗？他是收到自己的信了吧，这几日她都在想怎么开这个口和他说，这颗心提了这么久终还是要面对了，看了下天色还早时间应该来得及，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半夏已经心领神会的拿出苏子木的信递了上去。
他真的来了，蒙悦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涟漪。半夏跟着小梅一蹦一跳的出去了，呆在这比在药王谷有趣，出去就是热闹的街市，想吃什么都有，最重要的是还有机会可以见到景枫。看着那丫头开心的样子，蒙悦让素玉给自己梳头换身衣服她要出门。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白衣少年，河边的青草随风蹭着他的衣衫，那个背影曾经不只一次出现在蒙悦的梦里，那张温暖如阳光的脸，听到身后有响声苏子木转过身蒙悦的笑容有点僵硬在脸上，他的神情是她从所未见的严肃，像下雨天一样阴沉让人难受，他在生自己的气吗？还是？
“你来了。”
“嗯，你等了很久啊！那天...我的信你有收到吗？”
“我也刚来，收到了。”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却觉得之前好像距离那么远，以前他们无话不谈现在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怕一不小心就伤了感情，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日的叽叽喳喳他都快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有立场了。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不告而别，其实那天我...”他的态度让蒙悦有点受不了，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开口想解释。
“你的手...”蒙悦手臂上是之前被自己抓伤的血痕印，她也是回去素玉帮她清洗的时候才注意到的。小伤也就没在意现在都已经结痂好的差不多了。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怕他担心又提起那天的事情：“没事都好的差不多了。你这次出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只是来找你，你信上说有事和我说，是什么事？”看她慌张的样子苏子木想着是不是和魏依瑶吵架时候被她抓伤的。但是这个问出来就是质问她，不问的话她会主动和自己说吗？看她想说又没说的样子，苏子木先提她信里说的事。
蒙悦实在有点不喜欢他们之间这样的感觉，半冷不热的让人抓狂，索性直接坐到草地上，一股脑的把这阵子闷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她真的够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把自己关在玻璃瓶里，能看到却摸不到，厚重的瓶身可能还阻隔了声音的传达，有一段没一段的她受不了了，干脆来个痛快，自己又不是做错的那个人，她也是有脾气的。
听完她的阐述，说是阐述可能更像宣泄，苏子木心好像冰冻住一样。她言之凿凿的说自己的母亲故意设局陷害，甚至当初还用卑鄙的手段抢走本来属于姑姑的亲事，就算以后和苏子木在一起蒙悦也不想和魏薇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说好的验身也不会去的，有辱自己的名节和蒙家清誉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如果苏子木不愿意相信她他们就缘尽如此，不必为难。
果断简洁，一如初见时候的她，自己喜欢的不也正是她这种敢做敢为的脾性吗？为什么此刻这番话却听的如此的刺耳，她怎么可以如此的绝情？！就算母亲做错了她现在也松口了只要蒙悦清清白白便让自己娶她，她难道真的这么害怕吗？现在干脆就直接和自己摊牌了？
不验身就不验身吧，本来他也不想做这种伤害她的举动，大不了再去游说一下母亲，可是母亲明明说的是她姑姑勾引自己的父亲要拆散他们的家庭，后来还跟别的男人跑了害的父亲郁郁而终，怎么到蒙悦这却成了母亲横刀夺爱了？各执一词的说法让苏子木又是摸不清头脑。
蒙悦自然是没有细讲他们当年的经过，这是姑姑的隐私疮疤，她要保护。告诉他魏薇使计要夺自己的清白已经足够了，如果他不信大可去质问他的母亲，或者自己去查，凭他的能力肯定能查到，到时候指不定不止这一桩陈年旧事。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妈宝男吗？为什么一牵扯到他的母亲他就这样的扭捏别扭。自己语气可能是有些偏激，但是也没有说不让他回去看魏薇啊，只是希望他能体谅自己不想和她同住的心情而已。
“你的事如果真是母亲所为我一定会让她和你赔礼道歉，至于姑姑和我父母的往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追究谁对谁错也无事于补，如果你觉得心有不甘我也可以去查个明白，还有如果不想验身就不验，反正我本来也是不赞同的，母亲那我再去游说一番便是。至于我们成婚以后住哪都无所谓，四处云游又何妨，只要你开心，只是母亲态度强硬的要我一同把表妹也娶了，可能一时半会没有那么顺利能说服她。”
蒙悦越听心越往下沉，怎么听着都像是别人在帮他选择做决定他只是出言附议一般，魏薇的所作所为还不够他去找母亲谈判当作不娶魏依瑶的筹码吗？蒙悦不稀罕死性不改之人的赔礼道歉，如果真要和她算总账怕是她还承担不起这后果。还有什么叫自己心有不甘？怎么听着好像是自己在捏造似的。嘴上说云游四方行动却是母亲前母亲后。
“你真的觉得魏依瑶会这么关心我的安危那天才会时刻陪着你找寻我的踪迹吗？”蒙悦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苏子木，她的眼神里带着绝望，这是性格不合还是自己一开始就不了解他，为什么美好的一切会瞬间崩塌的这么快？！果然，蒙悦掺杂任何东西的爱才是纯粹的，自己这种人的思想根本不懂的爱不懂的亲情更不懂的怎么见好就收。
“那天上山也是她故意要推我摔下去，她根本没有表面的那样柔柔弱弱，这会指不定心里怎么偷着乐呢。指不定她和魏薇已经商量好了演这么场戏，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蒙悦也是气急了苏子木的态度，心里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全放了出来，劈里啪啦的，她厌恶了那些虚伪的戏码，她不想再继续周旋下去。
“你不要越说越离谱了，她和我一起找了你一个晚上是事实，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期间也不曾说过你半分不是。再怎么说我母亲也是你长辈，你直呼其名也就算了还出言侮辱，蒙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蒙悦的‘一丘之貉’激起了苏子木维护母亲之心，当然她抓狂的语气也让苏子木丧失了理智，都说吵架没好话，他也是上了头，两个人的话都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横在地上，收不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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