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恋

    M大学的新生见面会，志楠的目光不一会儿便锁住了一个姑娘。姑娘穿着浅色牛仔裤，上身穿着粉红色的T恤衫，T恤前赫然放着一只做鬼脸的米老鼠，头上戴着粉色的蝴蝶结。等志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看得有些入迷。

    志楠想起了他的初恋，一个高中的同学，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后来有一天，志楠看见她跟一个男生一齐进了一家宾馆。志楠想不明白，打电话问女朋友，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的，“你今晚来xx酒吧，我来解释清楚，记得自己过来。”

    当晚志楠只身去了酒吧。没有见到女方，看到了那天跟她在一起的男的。男的不高，黑黑的，戴着一副大墨镜，胳膊上有纹身。“你就是志楠吧，她不爱你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明白了吗？”志楠虽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事情毕竟来得突然，还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为什么，我要她亲口对我说，只要她亲口对我说了我立马走人。”妈的，事真他妈多，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头一歪，四五个两米多的彪形大汉把志楠团团围住，像水桶一样。志楠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拨开人群，向前迈了一小步，“等一下，让我给婷婷打个电话。”男人默许。大汉们退开。电话接通。一声，没人接；两声，没人接；三声，电话“嘟”得一声被挂断了。随即，对方发过一条简讯，“志楠，我爱上别人了，对不起.....”志楠不忍心看下去，志楠有点心灰意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志楠抬头望天，使劲嘟着嘴，皱着眉，悲痛欲绝。随后，大汉们扑了过来，雨点般的拳头朝志楠袭来，打得志楠毫无还手之力。或者说，志楠能招架但不想招架，失恋后的志楠已经没了主心骨。此时的志楠，身体发木，脚底发麻，脑袋像被灌了铅，身体仿佛被掏空，灵魂出窍。志楠此时又想到了工藤新一，没想到我志楠有一天也能接受此等待遇。志楠又想到了第一次送婷婷回家时的情景，那是个星星很多的夜晚，婷婷戴着蝴蝶结，当时的他心中小鹿乱撞，想走开却怎么也走不开，一段美好的爱情就从那晚开始了。这就是爱吧，也或许这就是男人吧。

    几分钟后，志楠才清醒过来。卡其色的上衣已经被血和汗水浸湿，志楠抱头痛哭。这是他的初恋，一个他觉得可以一起白头偕老的人，他是有多么爱她，寒冷的雨夜拖着感冒的身体给上自习忘带伞的她送伞，为了跟她去演唱会宁肯牺牲宝贵的看球赛的机会......这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爱情是这么无情，志楠理解不了。志楠闭上眼，仿佛在为自己祈祷，祈祷这一切不是真的。爱情方面，志楠相信自己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此时美好的幻想却如此不堪一击。

    男人们已经逃离“案发现场”。酒吧里人来人往，人们端着酒杯嬉笑打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人们眼睛冒着光，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缠绕在一起，女人搔首弄姿，男人把手放在女人的屁股上，女人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闪耀。月明星稀，天旋地转的志楠在酒吧的沙发上沉沉的睡着了。

    恍惚间，志楠这才回过神来。往事是如此刻骨铭心，志楠忘不掉，但确实已经过去好久了。志楠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hello，我是大一的志楠，国际法学系的。”女孩转过头，看着高大帅气的志楠，不知是屋内气温高的缘故还是害羞的原因，面色有些泛红。“你好，我叫可溪，大一新生，我们是同班同学呢。”“真的呀，我们是一个班的，那太好了。”志楠有些忘乎所以。名字好听，声音也像百灵鸟一样动听，志楠的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