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斩断星辰之刃（四）
记忆中，自己的兄长——不，是“陆寻”，似乎送过她一串吊坠。
当时的她沉浸在失去亲人——不，是亲手葬送亲人的痛苦中，于是便认为那个少年是来取代哥哥的冒牌货。
尽管她在往后的生活中认识到了他带给自己的善意与温暖，但她的内心仿佛一块巨大的坚冰，融化了一层，还有无数层。
他曾无数次救她于水火，甚至在他没有掌握不死血脉的那段时间里甘愿为她献上生命。她的坚冰融化了一层又一层，就快要露出本源的“真实”了。
人生就是在一点点去接受父母不是无所不能，接受自己不是无所不能，接受子女不是无所不能。当你学会接受了自己的无能，接受了他人的无能，你才能看到他人的强大，以及自己的强大。
在某一次梦境中，她好像看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一个女孩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
啊，说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兄妹之间应有的拥抱，哪怕只是牵手，似乎也未曾有过。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不是她拿剑刺他，就是他言语急切时抓疼她的双肩。
真可悲啊，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她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妹妹吧。
“‘明天’对于世界而言，永远是一个奇迹。”
这是她的哥哥，真正的哥哥，对她说过的话。那时他的四肢被挑断筋脉，已是废人之躯。她每逢立于他身前，就会产生一种被称为怜悯的情感。
真可笑啊，取走亲人性命之人，竟然就是自己。
真丑陋啊，就像是被虫蛀过的百合花，春风吹过，还在做着圣洁的美梦。
她想起来了，就在刚刚，她被一个老家伙的一击震断了肋骨。断裂的骨头尖端插进了内脏，出血的程度已然十分糟糕。
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恍惚间，她仿佛来到了一片神秘的空间。虽然意识已经模糊，但奇怪的是她感觉总有一种力量在托着她，让她不会像软脚虾一样倒下去，那样便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喂，你还活着吗？”
谁？谁在说话？
她睁不开眼睛，总觉得在意识深处有个人在呼唤她。
活着……
要活着…………
是啊，活着。
这世间的一切，很少有真正公平的。一言以蔽之，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但是，但是啊……
不管幸运或是不幸，人们总归还是要活着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喂，大姐姐，能听到我说话吧？”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连点头都做不到。只能紧闭着双眼，拼命的呼吸，用身体这微弱的起伏来证明她还活着。
“看来你还很努力的在活着呀，那我就放心了。”
看不见的人窝藏在她的意识深处，与她进行着对话。
“大姐姐，其实我已经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看来你将我传授给你的雾剑掌握的很熟嘛。”
那个声音非常好听，清脆活泼而不失仪态，就是这声音……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啊。”
她的意识一沉，待恢复过来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身处一个紫色的空间之中。
“这……这里是哪里？”
她能说话了？能自由活动了？意识……清醒了？
“这里是‘虚域’。”
她看清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可爱的少女。
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少女也没有卖关子，立刻说道：“看来还是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比较好呢，我的名字是……”
她顿了顿，然后笑道，“陆缈。”
“……”
白衣少女已经猜到了，在旧地球时，她就莫名其妙学会了雾剑的使用方法，哪怕在她冲击剑录的时期，这套剑法也没有完全不被使用。而在进入云之谷后，她更是突然就掌握了领域展开的能力，这一切，就像潜意识里有个人在指导她一样。
“洛缈，我这么叫你，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嗯。”
真正的陆缈身着黑衣，看样子她已经在这片空间中存在很久了，“我只有在云之谷的时候才能像这样勉强和你见面，包括你的濒死也是现界条件之一。这片土地，似乎有让灵魂短暂存在的力量。你明白吗？”
“我有个疑问。”
白衣少女缓缓开口，“按照陆寻所言，在我们进入云之谷前，旧地球的多个世界就已经退化合并一体了，你的灵魂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这点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并不是从旧地球来的，而是这片土地赋予你的。包括这虚域，也是这世界送给你的礼物。”
“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我也会是礼物的一环吧，也许云之谷的法则比旧地球要高得多，也许存在无上的意志也说不定呢。意志选择了你，而我只是引导你的一个过路人罢了。”
真正的陆缈看向她，“现在的你，不知道是否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呢……真羡慕啊，真羡慕你，至少你还有活着和哥哥并肩战斗的资格，而我在完成教导你的使命后，便会永远消失了吧。”
活泼可爱的少女，竟有一丝伤感，“明明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情绪化真是人类的最大弱点呢。好了，说正事，接下来我会教你最后的东西，等你醒来时，要用我教你的东西克敌。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白衣少女沉默了，她轻轻的抱了抱对方，“……抱自己的感觉真奇怪。”
随后，她松开了她，“谢谢你，也许你并不想做命运的奴隶，但我会替你完成你的悲愿与宿业。或许陆寻看到现在的你，也一定会开心吧。”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知道时间就要到了。
“谢谢你，陆缈，我会活出这个名字的价值，连同你这份灵魂的重量般——”
她轻轻开口，恍惚间听到了少女的笑。
……
“已经濒死了吗？”
滂沱大雨中，老城主居高临下地站在遍体鳞伤的少女前，他撇了撇嘴，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带给我点乐子呢。”
他抬起手，冷冷地说道，“既然容器坏了，那就彻底摧毁吧。”
他一用劲，手狠狠的向下插去。
“噗嗤！”
一只断手飞过他的眼前，少女如同星河般湛蓝的眸子紧随而至。老城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猛的击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
少女收起了右脚，以剑做拐，支撑着站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流血，但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与无力了。
“老城主，我不知道你以后有何打算，不过为了自保，我必须在这里除掉你。”
她抬起手中的漆黑长剑，一用力，布满裂痕的长剑直接“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只留下了短短一截残刃。
“像你这样的人，可知生命所能到达之伟岸？”
银色的长发逐渐褪成棕色，在空中不停的飞舞着，这是她燃烧神力的证明，“吾有一剑，可开星辰，其之包以四夷，裹以四时，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
远处的乌云突然围绕着什么旋转起来，露出了一点点的阳光。接着，一道粗壮的闪电劈开了黑暗，就像一柄利剑一般，撕开了天空，仿佛宣誓着，在云和山的彼端，是闪电的盛宴。
少女手中的短剑闪着银白色的光，这道光柱竟向上一路攀升，欲要冲向苍穹。她那漫天飞舞的棕色的发丝遮不住的蓝色双眸，好似有无尽的星空在其中流转。
“此乃斩断天道之剑，亦能取尔等蚍蜉之性命！”
她大吼着、狠狠地劈下了这一剑，“受死吧，不尊敬吾等悲愿之人、阻碍吾等伟业之人、如蝼蚁般渺小之人！！！”
刹那间天地失色，少女宛若神灵般，娇小的身躯挥动了这一剑，就如同能斩断星辰之利刃一样，混合着从天而降的闪电，开天辟地，欲要将这地上的一切生灵尽数抹杀！
此时的城主哪还有往日那般仙风道骨，他早就被吓得腿都挪不开了。
逃……赶紧逃！
这个男人狼狈的就要取消他的一方世界，可惜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人就已经断气了。
控制不住的暴虐剑意肆意的冲洗着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所幸被拉进这个世界来的人除了白衣少女、希音和老城主就不再有他人了。狂暴的剑意在找不到目标后，将矛头对准了它们的宿主——白衣少女陆缈。
反观这庞大剑气的主人，少女因为过度使用神血的力量，头发已经完全褪回了普通人类的棕色，脸色变得纸一般惨败，她闭上眼睛，再也支撑不住伤势的侵袭，倒在了血泊之中。
蕴含神力的神血是他们旧地球伪神的最大依仗，远离神域的他们不能再使用神权的力量，一旦神血耗尽，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而一方世界这个能力，就算使用者死亡，如果不主动解除，这片独立于主空间之外的空间便会永存。
在少女不知昏迷多久后，原本寂静无声的空间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接着一道血红色的光从某处迸发，这空间竟然被人强行撕裂了一个小口。
一个身穿红白色相间长袍的青年钻了进来，他看了看四周，马上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地上的少女。
“啧，伤的这么重，对计划的影响有点大啊。”
青年皱了皱眉，“只能带回去，让守墓人稳定住伤势了。剩下的，就看那个家伙，能不能为了他的宝贝妹妹入局吧。”
当时的她沉浸在失去亲人——不，是亲手葬送亲人的痛苦中，于是便认为那个少年是来取代哥哥的冒牌货。
尽管她在往后的生活中认识到了他带给自己的善意与温暖，但她的内心仿佛一块巨大的坚冰，融化了一层，还有无数层。
他曾无数次救她于水火，甚至在他没有掌握不死血脉的那段时间里甘愿为她献上生命。她的坚冰融化了一层又一层，就快要露出本源的“真实”了。
人生就是在一点点去接受父母不是无所不能，接受自己不是无所不能，接受子女不是无所不能。当你学会接受了自己的无能，接受了他人的无能，你才能看到他人的强大，以及自己的强大。
在某一次梦境中，她好像看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一个女孩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
啊，说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兄妹之间应有的拥抱，哪怕只是牵手，似乎也未曾有过。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不是她拿剑刺他，就是他言语急切时抓疼她的双肩。
真可悲啊，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她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妹妹吧。
“‘明天’对于世界而言，永远是一个奇迹。”
这是她的哥哥，真正的哥哥，对她说过的话。那时他的四肢被挑断筋脉，已是废人之躯。她每逢立于他身前，就会产生一种被称为怜悯的情感。
真可笑啊，取走亲人性命之人，竟然就是自己。
真丑陋啊，就像是被虫蛀过的百合花，春风吹过，还在做着圣洁的美梦。
她想起来了，就在刚刚，她被一个老家伙的一击震断了肋骨。断裂的骨头尖端插进了内脏，出血的程度已然十分糟糕。
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恍惚间，她仿佛来到了一片神秘的空间。虽然意识已经模糊，但奇怪的是她感觉总有一种力量在托着她，让她不会像软脚虾一样倒下去，那样便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喂，你还活着吗？”
谁？谁在说话？
她睁不开眼睛，总觉得在意识深处有个人在呼唤她。
活着……
要活着…………
是啊，活着。
这世间的一切，很少有真正公平的。一言以蔽之，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但是，但是啊……
不管幸运或是不幸，人们总归还是要活着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喂，大姐姐，能听到我说话吧？”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连点头都做不到。只能紧闭着双眼，拼命的呼吸，用身体这微弱的起伏来证明她还活着。
“看来你还很努力的在活着呀，那我就放心了。”
看不见的人窝藏在她的意识深处，与她进行着对话。
“大姐姐，其实我已经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看来你将我传授给你的雾剑掌握的很熟嘛。”
那个声音非常好听，清脆活泼而不失仪态，就是这声音……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啊。”
她的意识一沉，待恢复过来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身处一个紫色的空间之中。
“这……这里是哪里？”
她能说话了？能自由活动了？意识……清醒了？
“这里是‘虚域’。”
她看清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可爱的少女。
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少女也没有卖关子，立刻说道：“看来还是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比较好呢，我的名字是……”
她顿了顿，然后笑道，“陆缈。”
“……”
白衣少女已经猜到了，在旧地球时，她就莫名其妙学会了雾剑的使用方法，哪怕在她冲击剑录的时期，这套剑法也没有完全不被使用。而在进入云之谷后，她更是突然就掌握了领域展开的能力，这一切，就像潜意识里有个人在指导她一样。
“洛缈，我这么叫你，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嗯。”
真正的陆缈身着黑衣，看样子她已经在这片空间中存在很久了，“我只有在云之谷的时候才能像这样勉强和你见面，包括你的濒死也是现界条件之一。这片土地，似乎有让灵魂短暂存在的力量。你明白吗？”
“我有个疑问。”
白衣少女缓缓开口，“按照陆寻所言，在我们进入云之谷前，旧地球的多个世界就已经退化合并一体了，你的灵魂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这点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并不是从旧地球来的，而是这片土地赋予你的。包括这虚域，也是这世界送给你的礼物。”
“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我也会是礼物的一环吧，也许云之谷的法则比旧地球要高得多，也许存在无上的意志也说不定呢。意志选择了你，而我只是引导你的一个过路人罢了。”
真正的陆缈看向她，“现在的你，不知道是否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呢……真羡慕啊，真羡慕你，至少你还有活着和哥哥并肩战斗的资格，而我在完成教导你的使命后，便会永远消失了吧。”
活泼可爱的少女，竟有一丝伤感，“明明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情绪化真是人类的最大弱点呢。好了，说正事，接下来我会教你最后的东西，等你醒来时，要用我教你的东西克敌。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白衣少女沉默了，她轻轻的抱了抱对方，“……抱自己的感觉真奇怪。”
随后，她松开了她，“谢谢你，也许你并不想做命运的奴隶，但我会替你完成你的悲愿与宿业。或许陆寻看到现在的你，也一定会开心吧。”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知道时间就要到了。
“谢谢你，陆缈，我会活出这个名字的价值，连同你这份灵魂的重量般——”
她轻轻开口，恍惚间听到了少女的笑。
……
“已经濒死了吗？”
滂沱大雨中，老城主居高临下地站在遍体鳞伤的少女前，他撇了撇嘴，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带给我点乐子呢。”
他抬起手，冷冷地说道，“既然容器坏了，那就彻底摧毁吧。”
他一用劲，手狠狠的向下插去。
“噗嗤！”
一只断手飞过他的眼前，少女如同星河般湛蓝的眸子紧随而至。老城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猛的击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
少女收起了右脚，以剑做拐，支撑着站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流血，但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与无力了。
“老城主，我不知道你以后有何打算，不过为了自保，我必须在这里除掉你。”
她抬起手中的漆黑长剑，一用力，布满裂痕的长剑直接“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只留下了短短一截残刃。
“像你这样的人，可知生命所能到达之伟岸？”
银色的长发逐渐褪成棕色，在空中不停的飞舞着，这是她燃烧神力的证明，“吾有一剑，可开星辰，其之包以四夷，裹以四时，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
远处的乌云突然围绕着什么旋转起来，露出了一点点的阳光。接着，一道粗壮的闪电劈开了黑暗，就像一柄利剑一般，撕开了天空，仿佛宣誓着，在云和山的彼端，是闪电的盛宴。
少女手中的短剑闪着银白色的光，这道光柱竟向上一路攀升，欲要冲向苍穹。她那漫天飞舞的棕色的发丝遮不住的蓝色双眸，好似有无尽的星空在其中流转。
“此乃斩断天道之剑，亦能取尔等蚍蜉之性命！”
她大吼着、狠狠地劈下了这一剑，“受死吧，不尊敬吾等悲愿之人、阻碍吾等伟业之人、如蝼蚁般渺小之人！！！”
刹那间天地失色，少女宛若神灵般，娇小的身躯挥动了这一剑，就如同能斩断星辰之利刃一样，混合着从天而降的闪电，开天辟地，欲要将这地上的一切生灵尽数抹杀！
此时的城主哪还有往日那般仙风道骨，他早就被吓得腿都挪不开了。
逃……赶紧逃！
这个男人狼狈的就要取消他的一方世界，可惜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人就已经断气了。
控制不住的暴虐剑意肆意的冲洗着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所幸被拉进这个世界来的人除了白衣少女、希音和老城主就不再有他人了。狂暴的剑意在找不到目标后，将矛头对准了它们的宿主——白衣少女陆缈。
反观这庞大剑气的主人，少女因为过度使用神血的力量，头发已经完全褪回了普通人类的棕色，脸色变得纸一般惨败，她闭上眼睛，再也支撑不住伤势的侵袭，倒在了血泊之中。
蕴含神力的神血是他们旧地球伪神的最大依仗，远离神域的他们不能再使用神权的力量，一旦神血耗尽，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而一方世界这个能力，就算使用者死亡，如果不主动解除，这片独立于主空间之外的空间便会永存。
在少女不知昏迷多久后，原本寂静无声的空间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接着一道血红色的光从某处迸发，这空间竟然被人强行撕裂了一个小口。
一个身穿红白色相间长袍的青年钻了进来，他看了看四周，马上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地上的少女。
“啧，伤的这么重，对计划的影响有点大啊。”
青年皱了皱眉，“只能带回去，让守墓人稳定住伤势了。剩下的，就看那个家伙，能不能为了他的宝贝妹妹入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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