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尽寒夜
时间回到陆缈刚到无忧客栈的那天。
在陆缈离开后的旅店里，唐涵站在原地，望着那几根银针出神。
昨天晚上，他在房间里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人突然推门而入。那人和南宫龙羽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显得要稍微成熟些。
唐涵并没有多惊讶，“我先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抱歉，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只不过我得跟你说一声，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南宫龙羽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情是失去控制正在发生的，又好像已经发生了。
“这是'生命本源'，你把这东西放在陆寻的屋子里。然后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说是我的。”
唐涵沉思了一会，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有关两个世界的人或事？”
“不要想太多，我只能说，有些人命中注定会死去。”
“自然的死亡，意外的死亡，和你杀人，没有直接联系。”金发青年皱了皱眉，“我问你，原本这个世界的唐涵呢？”
“谁知道呢，总之你的身份成功融入了进来，这不是好事吗？不过我计划杀了那个南宫龙羽……”
“那我便会阻止你，我不能让你滥杀无辜。”
白袍青年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离开了。
半夜。
因为白天的事情，唐涵躺在床上不停思考着，夜不成眠。月光照在他身上，就像坟墓上新落的霜。
突然间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窜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你是……唔。”
唐涵刚想开口，却被一双玉手捂住了嘴唇：“小声点，我只是来让你帮我引个人出来。”
是他留在身边的银发女孩，灵。
唐涵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果然，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
不过，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
“一会我会装作来刺杀你，那个人便会出现，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好。”
她再次开门出去，将青年一人留在了黑暗之中。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都昏昏欲睡了，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身子一颤，睡意全无，甚至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自己这狭小的屋子里，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明明窗户和门都没有开，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已经停留了多久，又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悄无声息的，门开了，灵悄然进来，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悄悄来到了他的床前，举起了双手，在月光的照耀下，唐涵看到她的双手闪烁着一丝银光。
女孩看了看床上酣睡着的人，没有一丝犹豫的刺了下去。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人动了，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精准无误的扣住了女孩的手腕。接着抓住灵的人从黑暗中飞向窗沿，当然也把黑影带了出去。
二人落在庭院里，灵才看清了这个人。
“南宫龙羽，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那个世界的你没有到来，这个世界的你便有了生存的机会。啊，你不需要理解我这番话。”
南宫手腕一翻，拿出一个瓶子：“在那个世界里，你在千坟谷角逐战的最终对决时服下我给你的药，也因此间接引发了这一切。”
“你这是在推责吗？”
“不，我这是要让你入局。”
青年笑了，只是他本不想笑。
……
陆寻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了。
他不停的思索着，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舒展开来。
夜已经深了。
他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伸手去拿床边的水杯。
握住杯子，冷汗又从额头处流了下来。
该死的……先去吃点东西吧。
举着一盏提灯的陆寻扶着楼梯扶手，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头疼的厉害。
在转过一个墙角后，他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双眼。紧接着，耳边传来了几个人的笑声。
其中一个人说道，“你看，我就知道，他也睡不着。”
另一个人，似乎是个女生，则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兄长大人真没用，竟然和南宫少爷打成了平手。”
双眼逐渐适应了光明，陆寻这才看到，白氏兄妹和南宫龙羽，此时正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周围，微笑的看着他。
胸口处传来的温热感觉，令他感到了不适。
果然，来自那个世界的人……不止一个。因为没有更好的区分方法，使他无比的局限和被动。
但现在……现在还不行，现在不能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揉了揉太阳穴，他也入座了。
“陆兄，去年塔国上映的新电影，你看了吗？”
“……什么？”
“《楚门的世界》。”
这一瞬间，陆寻真的打了一个寒颤。
“看过了。”
“你觉得，那样的世界，不好吗？”
白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我不知道，我饿了。”
“稍等，我去给你拿吃的。”
白朔起身离开了餐厅，他的妹妹白熏也很快跟上去，这二人，似乎关系又更加亲密了。
白朔走了，胸口却并没有冷下来。他看了看身旁喝着热茶的南宫龙羽，一向爱穿紫色衣服的他今日换了件白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处绣着金丝。
看起来比以前要沉稳一些。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陆兄，等天亮后我们去爬山吧。”
南宫龙羽放下茶杯，向他伸出了手。
“我听说不远处有一座瀑布，很是好看。怎么样，去不去？”
轻轻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陆寻点了点头。
“好。”
后半夜，白氏兄妹回房了。他和南宫就这么坐着，直到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这个世界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
陆寻没想到，在云城这种不算大的地方竟然有这么雄伟的一座断崖，清泉鸟鸣自石缝中跃过，留下令人神往的足迹。
“陆兄，你看那是什么？”
同行来的龙羽指了指悬崖下面，青年循声望去，见断崖上生得一簇植物中竟然隐隐发光。
他小心翼翼的向深渊挪去，想要尽力碰到那东西。最后他成功了，食指拨开灌木，露出一个发着光的圆圈。
“虚弱法阵？”
这东西是针对身法敏捷的一些修道者的，可以让其身体灵敏性变弱。
但大多数情况下这法阵并没有什么卵用。
突然他感到手上一滑，接着身体一轻，向崖底坠去。
现在傻子都知道那个法阵是干什么的了。
预料中的失重感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手臂肌肉的张力感。他睁开眼，看见龙羽左手正紧紧拽着他，右手施展着一个解除法阵的咒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随着他右指不停的飞舞，一个小型咒文建造成功，法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破碎。
危机解除，二人躺在断崖边，一种事后的无力感渐渐涌上二人的身体。
休息了一会，陆寻率先打破了沉默：“从回到陆家开始我就发现了，屠杀现场太过整洁。在我刚遇到你没多久，陆缈便冲击剑榜第一成功，但同为四大家族的紫家却死了个长老，这说明有人利用前剑榜第一引开陆缈的注意。而死的那个人，则是为了做替身，是能光明正大的代替某个人的身份却又不被陆缈发现的替死鬼。”
陆寻坐了起来，没有去看南宫龙羽：“我一开始以为是你，最起码是你策划的，但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做到。后来我去查了那个长老的尸体，一刀毙命，刀伤左深右浅，刀口走向从右上至左下连贯，足以说明凶手是个左撇子。你刚才救我时用的是左手，说明左手是你的惯用手，没错吧。”
龙羽翻过身来，一枚无柄刀片划到他的手心里，刀刃处紧贴陆寻的脖子：“我拼了命救你，你却在想这些？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你不打算赎罪吗？”
“抱歉，我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姐的故事，但是我非常感兴趣。”
“好啊，那把你和陆缈的故事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龙羽丢掉手中的刀片，恶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陆寻，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
陆寻转头望去，看到陆缈气喘吁吁的站在她身后。
“我没事了，你坐下休息一下吧。”
她疑惑的看了看陆寻身边的南宫龙羽，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陆寻接过陆缈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了龙羽：“这并不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只是随着我们来到这个世界，被这个世界的陆寻捡到了而已。总结一下就是，这个世界的陆寻拿到了‘生命本源’，而他死后你又拿走了这个，给了我，让小缈误以为是我的东西。接下来等我走后你又让唐涵给陆缈造成这东西是你的的错觉，将她引来，没错吧？”
陆缈突然出声：“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了？”
“当然，南宫龙羽把你引来的目的，不就是让我亲口告诉你，你原来的哥哥已经死了，这一事实吗？我从一个平行的世界而来，来这个世界照顾你，无论怎样你都还是不能接受我？”
陆缈突然大声喊起来：“谁想要你这个冒牌货做哥哥？谁愿意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你杀了我哥哥，我为什么还要对你抱有感激？”
“是，我是杀了很多人。但我唯独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这个世界的陆寻，或者说是洛寻，已经死了。现在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哪个妹控不希望自己有个可爱黏人听话不闹的妹妹？为什么我费尽心思讨好你，你却要想着法子杀了我？”
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
“对……对不起。”青年最先打破宁静。
“没事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陆缈低头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身：“你说的对，所以我走了，保重。”
“你没事吧？喂！”
“我没事。”
正待陆寻想追上去，一道流光飞过，那是一把木剑。少女轻盈的身影飞上木剑，扔下来一件物品：“我走了，别来追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在青年慌忙接住物件的空档，她随木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他低头一看，这是一枚木牌吊坠，用金丝乌绳串起来。
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送给陆缈的，当时她毫不犹豫的扔掉了，没想到还留到了现在。
这下玩大了。
“我说，为什么我要看你们秀恩爱？”
“你看这TM像是秀恩爱吗？”
陆寻捧着吊坠，45度角仰望天空，一副“我失恋了，快来安慰我”的表情。
“那接下来干什么？”
“讲故事。你也是那个世界过来的，就讲讲那个世界千坟谷里发生的事吧。”
没错，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千坟谷争夺战了。
“说起来，我现在这么惨都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呵呵……这个实在抱歉。”
“我没空报复你，至少这个世界的陆缈不能再死了。”
陆寻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吊坠，心中五味杂陈。
距离千坟谷开放还有两天。
在陆缈离开后的旅店里，唐涵站在原地，望着那几根银针出神。
昨天晚上，他在房间里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人突然推门而入。那人和南宫龙羽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显得要稍微成熟些。
唐涵并没有多惊讶，“我先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抱歉，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只不过我得跟你说一声，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南宫龙羽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情是失去控制正在发生的，又好像已经发生了。
“这是'生命本源'，你把这东西放在陆寻的屋子里。然后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说是我的。”
唐涵沉思了一会，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有关两个世界的人或事？”
“不要想太多，我只能说，有些人命中注定会死去。”
“自然的死亡，意外的死亡，和你杀人，没有直接联系。”金发青年皱了皱眉，“我问你，原本这个世界的唐涵呢？”
“谁知道呢，总之你的身份成功融入了进来，这不是好事吗？不过我计划杀了那个南宫龙羽……”
“那我便会阻止你，我不能让你滥杀无辜。”
白袍青年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离开了。
半夜。
因为白天的事情，唐涵躺在床上不停思考着，夜不成眠。月光照在他身上，就像坟墓上新落的霜。
突然间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窜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你是……唔。”
唐涵刚想开口，却被一双玉手捂住了嘴唇：“小声点，我只是来让你帮我引个人出来。”
是他留在身边的银发女孩，灵。
唐涵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果然，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
不过，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
“一会我会装作来刺杀你，那个人便会出现，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好。”
她再次开门出去，将青年一人留在了黑暗之中。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都昏昏欲睡了，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身子一颤，睡意全无，甚至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自己这狭小的屋子里，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明明窗户和门都没有开，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已经停留了多久，又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悄无声息的，门开了，灵悄然进来，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悄悄来到了他的床前，举起了双手，在月光的照耀下，唐涵看到她的双手闪烁着一丝银光。
女孩看了看床上酣睡着的人，没有一丝犹豫的刺了下去。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人动了，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精准无误的扣住了女孩的手腕。接着抓住灵的人从黑暗中飞向窗沿，当然也把黑影带了出去。
二人落在庭院里，灵才看清了这个人。
“南宫龙羽，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那个世界的你没有到来，这个世界的你便有了生存的机会。啊，你不需要理解我这番话。”
南宫手腕一翻，拿出一个瓶子：“在那个世界里，你在千坟谷角逐战的最终对决时服下我给你的药，也因此间接引发了这一切。”
“你这是在推责吗？”
“不，我这是要让你入局。”
青年笑了，只是他本不想笑。
……
陆寻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了。
他不停的思索着，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舒展开来。
夜已经深了。
他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伸手去拿床边的水杯。
握住杯子，冷汗又从额头处流了下来。
该死的……先去吃点东西吧。
举着一盏提灯的陆寻扶着楼梯扶手，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头疼的厉害。
在转过一个墙角后，他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双眼。紧接着，耳边传来了几个人的笑声。
其中一个人说道，“你看，我就知道，他也睡不着。”
另一个人，似乎是个女生，则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兄长大人真没用，竟然和南宫少爷打成了平手。”
双眼逐渐适应了光明，陆寻这才看到，白氏兄妹和南宫龙羽，此时正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周围，微笑的看着他。
胸口处传来的温热感觉，令他感到了不适。
果然，来自那个世界的人……不止一个。因为没有更好的区分方法，使他无比的局限和被动。
但现在……现在还不行，现在不能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揉了揉太阳穴，他也入座了。
“陆兄，去年塔国上映的新电影，你看了吗？”
“……什么？”
“《楚门的世界》。”
这一瞬间，陆寻真的打了一个寒颤。
“看过了。”
“你觉得，那样的世界，不好吗？”
白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我不知道，我饿了。”
“稍等，我去给你拿吃的。”
白朔起身离开了餐厅，他的妹妹白熏也很快跟上去，这二人，似乎关系又更加亲密了。
白朔走了，胸口却并没有冷下来。他看了看身旁喝着热茶的南宫龙羽，一向爱穿紫色衣服的他今日换了件白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处绣着金丝。
看起来比以前要沉稳一些。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陆兄，等天亮后我们去爬山吧。”
南宫龙羽放下茶杯，向他伸出了手。
“我听说不远处有一座瀑布，很是好看。怎么样，去不去？”
轻轻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陆寻点了点头。
“好。”
后半夜，白氏兄妹回房了。他和南宫就这么坐着，直到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这个世界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
陆寻没想到，在云城这种不算大的地方竟然有这么雄伟的一座断崖，清泉鸟鸣自石缝中跃过，留下令人神往的足迹。
“陆兄，你看那是什么？”
同行来的龙羽指了指悬崖下面，青年循声望去，见断崖上生得一簇植物中竟然隐隐发光。
他小心翼翼的向深渊挪去，想要尽力碰到那东西。最后他成功了，食指拨开灌木，露出一个发着光的圆圈。
“虚弱法阵？”
这东西是针对身法敏捷的一些修道者的，可以让其身体灵敏性变弱。
但大多数情况下这法阵并没有什么卵用。
突然他感到手上一滑，接着身体一轻，向崖底坠去。
现在傻子都知道那个法阵是干什么的了。
预料中的失重感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手臂肌肉的张力感。他睁开眼，看见龙羽左手正紧紧拽着他，右手施展着一个解除法阵的咒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随着他右指不停的飞舞，一个小型咒文建造成功，法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破碎。
危机解除，二人躺在断崖边，一种事后的无力感渐渐涌上二人的身体。
休息了一会，陆寻率先打破了沉默：“从回到陆家开始我就发现了，屠杀现场太过整洁。在我刚遇到你没多久，陆缈便冲击剑榜第一成功，但同为四大家族的紫家却死了个长老，这说明有人利用前剑榜第一引开陆缈的注意。而死的那个人，则是为了做替身，是能光明正大的代替某个人的身份却又不被陆缈发现的替死鬼。”
陆寻坐了起来，没有去看南宫龙羽：“我一开始以为是你，最起码是你策划的，但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做到。后来我去查了那个长老的尸体，一刀毙命，刀伤左深右浅，刀口走向从右上至左下连贯，足以说明凶手是个左撇子。你刚才救我时用的是左手，说明左手是你的惯用手，没错吧。”
龙羽翻过身来，一枚无柄刀片划到他的手心里，刀刃处紧贴陆寻的脖子：“我拼了命救你，你却在想这些？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你不打算赎罪吗？”
“抱歉，我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姐的故事，但是我非常感兴趣。”
“好啊，那把你和陆缈的故事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龙羽丢掉手中的刀片，恶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陆寻，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
陆寻转头望去，看到陆缈气喘吁吁的站在她身后。
“我没事了，你坐下休息一下吧。”
她疑惑的看了看陆寻身边的南宫龙羽，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陆寻接过陆缈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了龙羽：“这并不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只是随着我们来到这个世界，被这个世界的陆寻捡到了而已。总结一下就是，这个世界的陆寻拿到了‘生命本源’，而他死后你又拿走了这个，给了我，让小缈误以为是我的东西。接下来等我走后你又让唐涵给陆缈造成这东西是你的的错觉，将她引来，没错吧？”
陆缈突然出声：“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了？”
“当然，南宫龙羽把你引来的目的，不就是让我亲口告诉你，你原来的哥哥已经死了，这一事实吗？我从一个平行的世界而来，来这个世界照顾你，无论怎样你都还是不能接受我？”
陆缈突然大声喊起来：“谁想要你这个冒牌货做哥哥？谁愿意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你杀了我哥哥，我为什么还要对你抱有感激？”
“是，我是杀了很多人。但我唯独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这个世界的陆寻，或者说是洛寻，已经死了。现在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哪个妹控不希望自己有个可爱黏人听话不闹的妹妹？为什么我费尽心思讨好你，你却要想着法子杀了我？”
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
“对……对不起。”青年最先打破宁静。
“没事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陆缈低头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身：“你说的对，所以我走了，保重。”
“你没事吧？喂！”
“我没事。”
正待陆寻想追上去，一道流光飞过，那是一把木剑。少女轻盈的身影飞上木剑，扔下来一件物品：“我走了，别来追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在青年慌忙接住物件的空档，她随木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他低头一看，这是一枚木牌吊坠，用金丝乌绳串起来。
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送给陆缈的，当时她毫不犹豫的扔掉了，没想到还留到了现在。
这下玩大了。
“我说，为什么我要看你们秀恩爱？”
“你看这TM像是秀恩爱吗？”
陆寻捧着吊坠，45度角仰望天空，一副“我失恋了，快来安慰我”的表情。
“那接下来干什么？”
“讲故事。你也是那个世界过来的，就讲讲那个世界千坟谷里发生的事吧。”
没错，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千坟谷争夺战了。
“说起来，我现在这么惨都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呵呵……这个实在抱歉。”
“我没空报复你，至少这个世界的陆缈不能再死了。”
陆寻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吊坠，心中五味杂陈。
距离千坟谷开放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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