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天弄哭两女人
让内心平静了一会儿。
慢慢揉捏酸疼疲累的手腕，洛清平再次抬起铅笔，翻开新的一页。
清秀的手腕僵硬悬停，无法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抬笔，摇腕，在新纸上绘出不知疲惫的线条，本该如此。
可是练习本上的所有面都已经被涂满，没剩下丝毫余地，即便再翻几页，也不过是显出光秃秃的画架木板。
她下意识地朝脚步看，捡起地面上散落的两本册子，希望能找出还能再画的空白。
连续地翻动里，整本密密麻麻，都是苏繁评价的“蜈蚣快要爬出来”。
太尖锐了，要是自信心不够强的人，肯定会在这番带毒的语言中萎靡。
洛清平离开座位，茫然了一会儿，走到窗边，偷偷掀开窗帘的一角。
……
这场雨只能用泼汤来形容。
很难理解为什么毛毛雨会刹那之间又变成大雨倾盆，但丝毫没有缝隙的雨幕，就摆在眼前。
苏繁冲了出去，大量的冰凉水豆在他身上溅开白花，如同淋浴一般顷刻之间将头肩与颈背湿透。
他铆足劲向前奔跑，毫不顾忌地踩过一片片水洼，任由溅起的积水打湿帆布鞋。
苏繁的胸膛也很快浸泡在雨汤之中，如果不是在学校里面，他真的会脱掉这碍事的衬衫，湿嗒嗒的黏在身上超级难受。
猛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冲出道路的苏繁看不见背后教学楼上，默默掀开的一角窗帘。
雨夜路滑，所幸没有摔跤。
苏繁跑到飞起，四五分钟，终于通过目标路线，抵达所期望的终点。
学校里的小超市！
他急匆匆冲进去，在超市店员吃惊的目光里，拿了一把伞，一张毛巾，自热饭和一点儿零食饮料，然后心满意足的结账。
好险好险，差点忘了自己没吃晚饭，可不能把营养耽误了，上辈子就是仗着年轻时候身体好，没注意养生，才一回家就昏死在床上。
现在可得提前做好调理，一顿不吃都不行。
尽管浑身上下都湿成了水人，但苏繁依旧撑起透明伞，慢悠悠走入风雨之中。
优雅永不过时。
“妈的，我有病啊！”
苏繁一头撞到伞柄上，觉得自己是个神经质，当然最神经还是神不过洛清平。
她到底是怎样脑补才会把自己补出那样的形象来的？有这份补力去学女娲补天得了！
不过，苏繁对她的话仍然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洛清平不是那么狡猾的性格，可也不排除这份几率，万一是故意的呢？
岂不是在反向攻略？
绝对不能小看自己的对手，牛蹄印子大的水坑，有时也能淹死人，这就是苏繁的人生信条！
嗯，就在刚刚临时加上的人生信条。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他需要试探一下，洛清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真实态度。
没错，先把她甩在那里。
……
美术教室，寥落的灯光里，洛清平两手托着腮，目光发楞，宛如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不知不觉，一点一点的晶莹滑落粉腮，蜿蜒着游向她的白皙手腕。
她不知坐了多久，甚至开始犯困，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紧而乍然惊醒。
“我……为什么……”
双手捂住额头，地面湿润的圆点使洛清平无比诧异。
她瞪大了眼睛，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好像感觉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心情入侵了大脑，抢断了泪腺的控制权。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只是苏繁一来一去，她内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好像蛋壳破碎？
洛清平不明白，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被苏繁突然的嘲讽？
画了一天，得到的只有奚落，自己应该会很难过吧？
但内心告诉她绝非如此，正如她自己向苏繁所说的那样，她只想要懂怎么画就行了，画得好不好都无所谓，只要勉强能做出她想要的东西。
何况她又不是看不出来自己画得难看。
那，可能是因为苏繁忽然来了，又不声不响离开？
苏同学都不知道她在教室偷偷练习，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帮忙将画具器材送到教室里，才偶然发现了她。
洛清平回头去看苏繁放在教室里的画架，两个塑料凳，还有纸箱板与大编织袋。
苏同学还会回来吗？
说不定只是忙着搬东西，所以没顾上和她说话？
不对，才不是！就算他不理她又有什么关系！苏繁本来就是个怪人！
洛清平微微撅着嘴，抬起笔，在已经满是乱线根本没有空白的纸上，写下没关系三个字。
淹没在脏乱线条里的字迹根本看不出形状。
就此默了一会儿，洛清平把头埋进膝盖里，在教室灯光下蜷缩。
心神松懈，她有些累，感觉被困倦缠上，默默提醒自己不能真的在教室里睡着。
随后把头偏向一侧，下巴枕着手臂，冷不丁望见从教室门口拖进来的影子。
讶异地，洛清平慢慢抬起身，长发从肩上散落。
“苏同学？”语气些许慌乱又夹着一丝惊喜。
苏繁一身湿漉漉的，刘海黏在额头，衬衫和牛仔裤随时都能拧出水。
他像是毫无自觉，脖子上搭了一块毛巾，就如洗完澡进房间那般自然，一边擦拭着走进来。
“吃了吗？”
“还没有。”洛清平不太好意思，她在教室里泡着就没挪过位，但这么说出口，显得她像个不会自理的小孩子。
不过比起真正的美术生，洛清平差远了。
“那就先吃，现在八点半，争取十点前回寝。”
苏繁从大包小袋里找出买来的两盒自热米饭，扔到洛清平怀里。
她呆呆的盯着这两大盒。
“番茄鸡蛋是我的，水煮肉给你买的，拿一边去热了。”
苏繁很自然的使唤起人，把放在教室里的编制袋提到画架边，拉过塑料板凳。
“起开啊你，傻杵着就能画出来？”
亮光逐渐在洛清平眼里溢出，但她抱着两盒自热饭看了又看，表情为难。
“我……不会弄这个呀，苏同学。”
苏繁满眼嫌弃：”要你何用。”
慢慢揉捏酸疼疲累的手腕，洛清平再次抬起铅笔，翻开新的一页。
清秀的手腕僵硬悬停，无法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抬笔，摇腕，在新纸上绘出不知疲惫的线条，本该如此。
可是练习本上的所有面都已经被涂满，没剩下丝毫余地，即便再翻几页，也不过是显出光秃秃的画架木板。
她下意识地朝脚步看，捡起地面上散落的两本册子，希望能找出还能再画的空白。
连续地翻动里，整本密密麻麻，都是苏繁评价的“蜈蚣快要爬出来”。
太尖锐了，要是自信心不够强的人，肯定会在这番带毒的语言中萎靡。
洛清平离开座位，茫然了一会儿，走到窗边，偷偷掀开窗帘的一角。
……
这场雨只能用泼汤来形容。
很难理解为什么毛毛雨会刹那之间又变成大雨倾盆，但丝毫没有缝隙的雨幕，就摆在眼前。
苏繁冲了出去，大量的冰凉水豆在他身上溅开白花，如同淋浴一般顷刻之间将头肩与颈背湿透。
他铆足劲向前奔跑，毫不顾忌地踩过一片片水洼，任由溅起的积水打湿帆布鞋。
苏繁的胸膛也很快浸泡在雨汤之中，如果不是在学校里面，他真的会脱掉这碍事的衬衫，湿嗒嗒的黏在身上超级难受。
猛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冲出道路的苏繁看不见背后教学楼上，默默掀开的一角窗帘。
雨夜路滑，所幸没有摔跤。
苏繁跑到飞起，四五分钟，终于通过目标路线，抵达所期望的终点。
学校里的小超市！
他急匆匆冲进去，在超市店员吃惊的目光里，拿了一把伞，一张毛巾，自热饭和一点儿零食饮料，然后心满意足的结账。
好险好险，差点忘了自己没吃晚饭，可不能把营养耽误了，上辈子就是仗着年轻时候身体好，没注意养生，才一回家就昏死在床上。
现在可得提前做好调理，一顿不吃都不行。
尽管浑身上下都湿成了水人，但苏繁依旧撑起透明伞，慢悠悠走入风雨之中。
优雅永不过时。
“妈的，我有病啊！”
苏繁一头撞到伞柄上，觉得自己是个神经质，当然最神经还是神不过洛清平。
她到底是怎样脑补才会把自己补出那样的形象来的？有这份补力去学女娲补天得了！
不过，苏繁对她的话仍然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洛清平不是那么狡猾的性格，可也不排除这份几率，万一是故意的呢？
岂不是在反向攻略？
绝对不能小看自己的对手，牛蹄印子大的水坑，有时也能淹死人，这就是苏繁的人生信条！
嗯，就在刚刚临时加上的人生信条。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他需要试探一下，洛清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真实态度。
没错，先把她甩在那里。
……
美术教室，寥落的灯光里，洛清平两手托着腮，目光发楞，宛如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不知不觉，一点一点的晶莹滑落粉腮，蜿蜒着游向她的白皙手腕。
她不知坐了多久，甚至开始犯困，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紧而乍然惊醒。
“我……为什么……”
双手捂住额头，地面湿润的圆点使洛清平无比诧异。
她瞪大了眼睛，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好像感觉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心情入侵了大脑，抢断了泪腺的控制权。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只是苏繁一来一去，她内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好像蛋壳破碎？
洛清平不明白，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被苏繁突然的嘲讽？
画了一天，得到的只有奚落，自己应该会很难过吧？
但内心告诉她绝非如此，正如她自己向苏繁所说的那样，她只想要懂怎么画就行了，画得好不好都无所谓，只要勉强能做出她想要的东西。
何况她又不是看不出来自己画得难看。
那，可能是因为苏繁忽然来了，又不声不响离开？
苏同学都不知道她在教室偷偷练习，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帮忙将画具器材送到教室里，才偶然发现了她。
洛清平回头去看苏繁放在教室里的画架，两个塑料凳，还有纸箱板与大编织袋。
苏同学还会回来吗？
说不定只是忙着搬东西，所以没顾上和她说话？
不对，才不是！就算他不理她又有什么关系！苏繁本来就是个怪人！
洛清平微微撅着嘴，抬起笔，在已经满是乱线根本没有空白的纸上，写下没关系三个字。
淹没在脏乱线条里的字迹根本看不出形状。
就此默了一会儿，洛清平把头埋进膝盖里，在教室灯光下蜷缩。
心神松懈，她有些累，感觉被困倦缠上，默默提醒自己不能真的在教室里睡着。
随后把头偏向一侧，下巴枕着手臂，冷不丁望见从教室门口拖进来的影子。
讶异地，洛清平慢慢抬起身，长发从肩上散落。
“苏同学？”语气些许慌乱又夹着一丝惊喜。
苏繁一身湿漉漉的，刘海黏在额头，衬衫和牛仔裤随时都能拧出水。
他像是毫无自觉，脖子上搭了一块毛巾，就如洗完澡进房间那般自然，一边擦拭着走进来。
“吃了吗？”
“还没有。”洛清平不太好意思，她在教室里泡着就没挪过位，但这么说出口，显得她像个不会自理的小孩子。
不过比起真正的美术生，洛清平差远了。
“那就先吃，现在八点半，争取十点前回寝。”
苏繁从大包小袋里找出买来的两盒自热米饭，扔到洛清平怀里。
她呆呆的盯着这两大盒。
“番茄鸡蛋是我的，水煮肉给你买的，拿一边去热了。”
苏繁很自然的使唤起人，把放在教室里的编制袋提到画架边，拉过塑料板凳。
“起开啊你，傻杵着就能画出来？”
亮光逐渐在洛清平眼里溢出，但她抱着两盒自热饭看了又看，表情为难。
“我……不会弄这个呀，苏同学。”
苏繁满眼嫌弃：”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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