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想到一人
顾若瑶确实很想知道父亲是如何知晓定州有异的。
只有知晓其中的关节，才能知道仇人是谁。
上一世她蠢了一辈子，瞎了一辈子，这一世，她要做个明白人。
但是......能不和面前的人有牵扯最好。
面前的太子前一世被害死了。
而且涉及皇子间的争斗，轻则失去性命，重则连带着身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纵观历史上，哪个太子不是如覆薄冰，又有几个太子最终成功登基为皇的呢？
哪怕是为了家人，她不敢，也不能轻易的陷进去。
父亲的事情她自会另外想办法查。
想到这里，顾若瑶抬起头，“父亲从不在我们姐弟面谈及公事，所以......”
“令尊可有往来的私人信件？”公务往来的信件他都查过了，并无收获。
顾若瑶沉默一刻，然后道，“有。”就算是报答他让自己知晓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吧。
楚湛顿了顿，忽然道，“顾大小姐昨日是怎么知道我们在书房的呢？”想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道。
顾若瑶，“......”所以太子殿下都是这么直率的吗？
“您说什么？”顾若瑶装傻。
她常年接触药材，鼻子比一帮人好用很多，也很敏感。昨日一进门就察觉有点不对，果不其然，走了一圈下来，就发现越靠近帘子的地方龙涎香的味道则越浓。
而她所知晓的人里，用得起龙涎香的人，不过太子楚湛一人而已。
不过，他说我......们？
所以昨日除了太子殿下，原来还有另外一人吗？
书房就那么小，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另外一人又是藏在哪里的呢？
顾若瑶沉思。
而且然道要她承认曾经给太子殿下下过药吗？她没有那么傻。
楚湛似乎也想到了这个，摇摇头轻笑，转移话题道，“令尊的书信......”
“我会回去找的，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明日我都会过来，还是这个时间，您看呢？”顾若瑶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善解人意，并没有在追问，便主动道。
楚湛点头，“自然可以，明日在下准时恭候。”嗯，明天应该早一点，今日让一个姑娘家等不是很好。
虽然他已经提早了半刻钟过来......
正事说完，顾若瑶便告辞离去。
隐一走了进来，关上门，“殿下，顾小姐可有说昨日放倒我们用的是什么香？”实在是好奇啊。
按说他们作为顶尖的护卫，什么香没有见识过，平常的迷香根本不可能药倒他们，不然也没有那个资格成为皇子的护卫，可------昨日竟然翻车了。
这真是难言的痛。
楚湛端起茶盏，“有机会的话你自己问她。”能问出来我就服你。
问她是不是药倒过太子殿下？她那么聪慧的姑娘，才不会落人话柄。
楚湛想起什么，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昨日不是说这里最好的茶就是铁观音了吗？为何今日竟有毛尖？”这个客栈的掌柜不老实啊。
隐一一愣，这他哪知道？“总不会是顾小姐生的比较美吧？”
楚湛收回视线，不想和他说话。
再次有点想念隐十一。
..............
回到家里，顾若瑶让香草等在外面，自己再次走进了库房。
库房还有两个藤箱，里头不少是父亲的一些杂物，信件只有小半箱。
她拿出装有信件的箱子，沉默了会，一封封打开。
......
半个时辰后，顾若瑶默默合上了箱子。
一无所获。
这里一半的信件，都是父亲约几个知交好友赏景踏青后来回抒发情感的一些诗词，余下的也没什么价值。
那么，如果信件上找不到什么线索，父亲身边的人呢？
顾若瑶忽然想到一人，那就是师爷陈殆。
在大周，想要出仕为官，必须进士出身。而陈殆考了快二十年，也不过是个举人而已。
陈殆家境清贫，考了快二十年，家里早已经供不起，虽他有心再努力几年，无奈家徒四壁根本就支撑不起他的学业。
那一年陈殆母亲积劳成疾故去，他悔恨不能自己，觉得是自己无能才使得母亲如此，想不开便想投湖了事，还是顾明儒恰巧路过把人救了上来。
之后陈殆便成了顾明儒得师爷。
两人脾性相投，这些年处的很好，只是......上一辈子这场变故后，顾若瑶已经记不得最后陈殆去了哪里。
她让人叫了竹节进来。
“您是说师爷？”竹节讶然。
顾若瑶看了竹节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师爷那日过来灵堂拜别老爷后，便不见了人影。”都说树倒猢狲散，老爷这颗大树倒了，师爷走了也不奇怪。
顾若瑶却是不信的。
父亲的性格淡然，这么些年早习惯了当个七品芝麻官，陈师爷这么多年也早歇了在进一步的心思，两人政见相同，可以说是亲如兄弟。
退一步说，哪怕师爷真的要走，也不至于第二天就消失了。
这很明显不对劲。
她立刻让竹节去打探。
看着竹节消失的背影，顾若瑶怔怔。
莫怪前一世的自己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原来她本就同瞎子一般，对很多本就不寻常的事，视而不见。
饭后，顾若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药房里。
父亲宠她，家里不仅有她专属的书房，还有一个药房。
虽然药房不大，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她平常做一些香方和药丸，也不必特意跑一趟百草堂。
顾若瑶找了条攀膊细细的缠好袖子，便开始清理从路上带回来的乌藤。
乌藤的叶子无用，她早早便让人摘了去，余下的藤条她先用调配的药汁泡了半个时辰，这才开始切成片，又加了几份药材进去，混合磨成了粉。
乌藤不过用了一半，磨成粉末状的是外用药，至于效果，得用过了才知道。
待顾若瑶打开房门，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小姐，竹节回来了，在花厅候着。”香草一直守在外门，见顾若瑶出来，忙走了过来道。
“走吧。”顾若瑶点点头，朝花厅行去。
“小姐！”竹节远远便看到自家小姐，迎了几步，面色紧绷道，“小姐，陈师爷出事了。”
顾若瑶脚步一顿，“你说。”
“听说陈师爷那日过来灵堂拜别过老爷后，回去的路上便被惊马踩了，大夫说如今躺着不过耗时间而已。”竹节面色难看道。
只有知晓其中的关节，才能知道仇人是谁。
上一世她蠢了一辈子，瞎了一辈子，这一世，她要做个明白人。
但是......能不和面前的人有牵扯最好。
面前的太子前一世被害死了。
而且涉及皇子间的争斗，轻则失去性命，重则连带着身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纵观历史上，哪个太子不是如覆薄冰，又有几个太子最终成功登基为皇的呢？
哪怕是为了家人，她不敢，也不能轻易的陷进去。
父亲的事情她自会另外想办法查。
想到这里，顾若瑶抬起头，“父亲从不在我们姐弟面谈及公事，所以......”
“令尊可有往来的私人信件？”公务往来的信件他都查过了，并无收获。
顾若瑶沉默一刻，然后道，“有。”就算是报答他让自己知晓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吧。
楚湛顿了顿，忽然道，“顾大小姐昨日是怎么知道我们在书房的呢？”想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道。
顾若瑶，“......”所以太子殿下都是这么直率的吗？
“您说什么？”顾若瑶装傻。
她常年接触药材，鼻子比一帮人好用很多，也很敏感。昨日一进门就察觉有点不对，果不其然，走了一圈下来，就发现越靠近帘子的地方龙涎香的味道则越浓。
而她所知晓的人里，用得起龙涎香的人，不过太子楚湛一人而已。
不过，他说我......们？
所以昨日除了太子殿下，原来还有另外一人吗？
书房就那么小，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另外一人又是藏在哪里的呢？
顾若瑶沉思。
而且然道要她承认曾经给太子殿下下过药吗？她没有那么傻。
楚湛似乎也想到了这个，摇摇头轻笑，转移话题道，“令尊的书信......”
“我会回去找的，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明日我都会过来，还是这个时间，您看呢？”顾若瑶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善解人意，并没有在追问，便主动道。
楚湛点头，“自然可以，明日在下准时恭候。”嗯，明天应该早一点，今日让一个姑娘家等不是很好。
虽然他已经提早了半刻钟过来......
正事说完，顾若瑶便告辞离去。
隐一走了进来，关上门，“殿下，顾小姐可有说昨日放倒我们用的是什么香？”实在是好奇啊。
按说他们作为顶尖的护卫，什么香没有见识过，平常的迷香根本不可能药倒他们，不然也没有那个资格成为皇子的护卫，可------昨日竟然翻车了。
这真是难言的痛。
楚湛端起茶盏，“有机会的话你自己问她。”能问出来我就服你。
问她是不是药倒过太子殿下？她那么聪慧的姑娘，才不会落人话柄。
楚湛想起什么，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昨日不是说这里最好的茶就是铁观音了吗？为何今日竟有毛尖？”这个客栈的掌柜不老实啊。
隐一一愣，这他哪知道？“总不会是顾小姐生的比较美吧？”
楚湛收回视线，不想和他说话。
再次有点想念隐十一。
..............
回到家里，顾若瑶让香草等在外面，自己再次走进了库房。
库房还有两个藤箱，里头不少是父亲的一些杂物，信件只有小半箱。
她拿出装有信件的箱子，沉默了会，一封封打开。
......
半个时辰后，顾若瑶默默合上了箱子。
一无所获。
这里一半的信件，都是父亲约几个知交好友赏景踏青后来回抒发情感的一些诗词，余下的也没什么价值。
那么，如果信件上找不到什么线索，父亲身边的人呢？
顾若瑶忽然想到一人，那就是师爷陈殆。
在大周，想要出仕为官，必须进士出身。而陈殆考了快二十年，也不过是个举人而已。
陈殆家境清贫，考了快二十年，家里早已经供不起，虽他有心再努力几年，无奈家徒四壁根本就支撑不起他的学业。
那一年陈殆母亲积劳成疾故去，他悔恨不能自己，觉得是自己无能才使得母亲如此，想不开便想投湖了事，还是顾明儒恰巧路过把人救了上来。
之后陈殆便成了顾明儒得师爷。
两人脾性相投，这些年处的很好，只是......上一辈子这场变故后，顾若瑶已经记不得最后陈殆去了哪里。
她让人叫了竹节进来。
“您是说师爷？”竹节讶然。
顾若瑶看了竹节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师爷那日过来灵堂拜别老爷后，便不见了人影。”都说树倒猢狲散，老爷这颗大树倒了，师爷走了也不奇怪。
顾若瑶却是不信的。
父亲的性格淡然，这么些年早习惯了当个七品芝麻官，陈师爷这么多年也早歇了在进一步的心思，两人政见相同，可以说是亲如兄弟。
退一步说，哪怕师爷真的要走，也不至于第二天就消失了。
这很明显不对劲。
她立刻让竹节去打探。
看着竹节消失的背影，顾若瑶怔怔。
莫怪前一世的自己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原来她本就同瞎子一般，对很多本就不寻常的事，视而不见。
饭后，顾若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药房里。
父亲宠她，家里不仅有她专属的书房，还有一个药房。
虽然药房不大，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她平常做一些香方和药丸，也不必特意跑一趟百草堂。
顾若瑶找了条攀膊细细的缠好袖子，便开始清理从路上带回来的乌藤。
乌藤的叶子无用，她早早便让人摘了去，余下的藤条她先用调配的药汁泡了半个时辰，这才开始切成片，又加了几份药材进去，混合磨成了粉。
乌藤不过用了一半，磨成粉末状的是外用药，至于效果，得用过了才知道。
待顾若瑶打开房门，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小姐，竹节回来了，在花厅候着。”香草一直守在外门，见顾若瑶出来，忙走了过来道。
“走吧。”顾若瑶点点头，朝花厅行去。
“小姐！”竹节远远便看到自家小姐，迎了几步，面色紧绷道，“小姐，陈师爷出事了。”
顾若瑶脚步一顿，“你说。”
“听说陈师爷那日过来灵堂拜别过老爷后，回去的路上便被惊马踩了，大夫说如今躺着不过耗时间而已。”竹节面色难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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