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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越之孙

    “冬三娘那儿有什么消息?”朱厚照伸手敲打着桌面,玩味的问道。

    “回殿下,冬三娘在聚宝楼得到的情报里说,刘思贤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刘诗音,年十二。仗着父亲在朝任官,在老家嚣张跋扈惯了,年初被刘思贤带进了京城,准备养在身边好好管教。”

    朱厚照回想起一些细节来,前几天在街上遇到小乞丐时,那站在人群最前面看戏的姑娘被几个恶奴护着,眉色之间带着一丝暴虐和嘲弄,还有手捻蝼蚁的畅快感。

    就这样的人,手里没条人命说不过去吧?

    刘瑾见太子不说话,揉了揉被踹痛的屁股补充道:“跟刘诗音一起进京的还有她的弟弟刘诗文,与刘诗音同岁。”

    朱厚照眉毛一挑,“你不是说刘思贤膝下无子?”

    “回殿下,刘诗文乃刘思贤胞弟所出,过继到刘思贤名下。”刘瑾一边说着,一边在茶盏里添了些水。

    “你过来,”朱厚照招了招手,等刘瑾弯腰,在他耳边说道:“先这样……这样……然后那样……”

    “是,殿下。”说完,刘瑾便退了出去。

    刘瑾出去后,朱厚照躺在榻上努力想睡觉却睡不着,辗转反复许久。

    倒不是因为即将要做坏事的兴奋难以入眠,而是怀念江南了。江南此时应是拂堤杨柳醉春烟了吧?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

    早晚复相逢!

    等着吧,等我先搞定京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江南,是一定要去的!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后,朱厚照准备去看看前几日在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

    走在鹅卵石路上,湛蓝的天空下绿色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亮。

    等到朱厚照来到学堂时,小乞丐正在图书角猫着。

    他聚精会神的翻看着一本书,以至于来人了都不知道。

    “看什么呢?”朱厚照笑着看了一眼。

    第一眼就是: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小乞丐正投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只看到那日犹如神兵降临救自己的太子殿下。

    刘瑾见他不说话,不动声色的戳了戳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合起书,站起来躬身行礼,“小子见过太子殿下。回殿下,小子看的是《论语》。”神色之间皆是由心而发的恭敬。

    朱厚照笑着打量着小乞丐,那日看起来也就七八岁,今日仔细一看,起码十多岁。约莫长期营养不良,看着比同龄人瘦小了些。

    “你看得懂?给本宫说说。”

    “孔夫子教导我们当以学习为乐事,做到人不知而不愠,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注重修养、严格要求自己。”

    “君子之行是指什么?如何做到?”

    “君子之行、圣人之心是学生立身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个基础的认知就不要学圣人之学。此时虽不知圣人为何行止,但要有君子的基础。”

    朱厚照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贝,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这些是谁教你的?”

    小乞丐肯定不是乞丐,哪怕是普通百姓家孩子都不一定知道这么多。

    “回殿下,这些都是祖父教的。只是……只是祖父被指责为宦官同党,内心忧恨交加,于弘治十一年在甘州仙去。”

    宦官同党,十一年,难道……

    “殿下,是王越王大人。”刘瑾提醒道。

    朱厚照想起来了,太监李广怂恿老爹在万岁山上建毓秀亭,本是为祈祷祭祀,保佑平安。

    但妹妹却在毓秀亭建成之日全身长满了红色疱疹,肚子一日一日变得奇大,差点因呼吸困难病逝,这引起太皇太后的不满。

    眼见公主药石罔效,李广因此畏罪自杀。

    幸好自己在穿越前经历过一次严重过敏,妹妹这病看着和严重过敏差不多,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意外治好了妹妹。

    老爹派人在查抄李广的家,发现李广受贿的证据。

    这是攻击宦官的好机会,谏台官员借机扩大打击范围,消除异己。

    本来这事跟远在边境的王越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王越过往跟汪直有过来往,于是被谏台官员牵强附会,牵扯到王越身上,把王越拉下来。

    老爹自然不会轻信谏台官员的话去处罚王越。只是王越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估计难以承受这种打击,忧愤而死。

    这恐怕是老爹想不到的。

    别说老爹了,朱厚照自己也想不到。

    没过多久,在京城的汪直也忧郁而亡。

    “正是祖父。小子是王昕之子王焕。从小,祖父便教小子读书骑射。只是祖父仙去后,小子父亲和母亲也都先后病逝,家财被大伯的小妾惦记,设计将小子和弟弟妹妹赶了出来。”王焕站得笔直,眼神坚毅,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悲惨的过往。

    朱厚照不免感慨:“没想到,你竟还是故人之后。”

    “小子想鸣冤诉苦,只是大伯儿子王烜是荫补的国子生,当地官员和大伯狼狈为奸,将我痛打一顿后赶出了甘州。”王焕说起那段过往,面上难免悲愤,“小子和弟弟妹妹一路乞讨东行,就为了进京面圣讨一个公道。”

    朱厚照沉默了。

    同为王越之孙,一个是朝廷荫补国子生,一个流落街头因为一个馒头差点被打死。

    换做自己,自己咽不下这口气,也绝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踩在脚底下!

    “刘瑾,去查。王焕,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安排你们兄妹三人回甘州。”

    王焕躬身说道:“小子谢殿下好意。不过,这两日在东宫上课操练,小子想明白了很多事。小子想留在殿下身边用心学习,学一身本领为殿下做事,也想凭这一身本领自己去争一个公道回来!”

    声音坚韧,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狭隘。

    “好小子!有志向!”朱厚照很喜欢这种历经搓磨却仍心志满满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