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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豹房的变化

    “从七品,会不会太低了点?”朱佑樘有些迟疑。

    朱厚照也知道,让王守仁做主簿委屈了一些。不过,暂时的委屈不算什么,只是为了以后能把头抬得更高。

    “人总是要一点点成长的。”朱厚照难得撒娇:“爹你看,我快跟你一样高了。”

    至于剩下的几份奏疏,朱厚照懒得再去看。

    那里面写得什么玩意儿,自己都能猜到,无非就是弹劾自己这个太子如何暴虐无道、说抄家就抄家等等。

    父子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往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

    秀荣穿着一身翠兰色的裙子,倚在宫墙上微微打盹。

    “公主,陛下和殿下来了。”宫女采薇轻声提醒道。

    秀荣突然睁开眼睛,巴眨了几下,“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喏,那不是?”

    秀荣当即飞奔了过去,“哥哥!”

    朱佑樘远远地就看到一团小东西飞奔过来,半蹲下身子,张开了手臂准备抱抱。

    没想到心肝女儿径直跑过,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哥哥怀里。

    朱佑樘有点吃味。

    终究是哥哥亲……

    朱厚照感觉到老爹有点气鼓鼓的往前走,一把抱起小团子,看着她带着稚气的美丽双眼,郑重其事的说道:“荣儿以后呢,要先和爹爹打招呼。”

    “哦!”秀荣扬起一张笑脸,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冲着老爹打招呼:“爹爹!”

    朱佑樘这才停下了脚步,笑眯眯地从儿子手里接过女儿,“走,吃饭去。”

    吃完中饭,朱厚照带着刘瑾去了一趟豹房。

    一个小太监正在门口值守,远远地就看到太子,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躬身道:“奴婢请太子殿下安。”

    朱厚照点了点头,随即发现上次倒在地上的那扇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好了,就连缺失的门环也被补上了。

    进门后,原本那密密麻麻长满了小道的杂草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铺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踏步,平添了几分干净。

    “谷大用在哪?”朱厚照不禁对谷大用这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在原本的历史上,谷大用曾在刘瑾执掌司礼监时西厂提督,与其他宦官刘瑾、马永成、丘聚争宠,势倾中外,专横跋扈,合称“八虎”。

    这样的人,做事会如此细心?

    朱厚照半信半疑地往前走着,没一会儿就看见不远处的地里,谷大用正带着两个小太监在干活。

    他头上戴着头巾,原本不大的眼睛此时在太阳的照射下眯成了一条缝,脸被晒得黝黑黝黑的。

    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热了就用它擦擦汗,即便如此,汗水还是不停地滴进烫脚的土里。

    他身上的汗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手里拿着一个锄头不停挥舞着,鞋上面沾满泥土。

    另一个小太监牵着一头黄牛在犁地。

    黄牛着力向前,身躯微微颤动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犁铧很笨拙、很沉重,人和牛都喘着粗气,淌着热汗。

    犁尖缓缓过处,犁花吃力地开着,散发着新翻泥土的清香。

    刘瑾正想喊,朱厚照拦住了他,两人就站在一旁的大树下看着。

    谷大用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树荫下的太子。

    他连忙惶恐不安地用毛巾擦了擦脸,双手搓了搓又在身上拍了拍,这才局促不安地上前:“奴婢请太子殿下安。”

    “免礼。”朱厚照笑着摆了摆手,眼睛瞟到了谷大用的手上。

    谷大用的手都干裂了,手指甲里塞满黑黑的泥巴。

    “都是你拾掇的?”朱厚照忍不住问道。

    要知道,从门口到这里的路并不短,谷大用把草锄得干干净净,这得废不少心思。

    “回殿下,是奴婢带人拾掇的。”谷大用也很老实,不独占这份功劳,“殿下,这比较热,还请跟奴婢来。”

    一行人来到一处厢房,这里也是被收拾得很干净。角落里还有一个布袋子敞着口子。

    朱厚照好奇地走上去抓了一把,发现是未脱壳的稻谷:“这是?”

    “回殿下,这些是荒地里长出来的稻穗和秋收时被遗落在田地里的稻穗。”谷大用有些尴尬,但也没隐瞒:“奴婢因小时候家中贫瘠常常食不果腹,奴婢的祖母就会煮这些充饥。”

    朱厚照陷入了沉思。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篇课文叫《十粒米一条命》,说的是旧社会孩子跟着父亲给地主交租子,掉在地上一些米粒。孩子捡起来想拿回家,被地主老财发现,一脚把孩子踢死了。这个可怜的小孩小手里仅仅拿着十个米粒。

    每当朱厚照想起这个悲惨的故事,心中总会愤愤不平。

    在地主眼里,人命还没有一头牛重要

    朱厚照还记得某百万的家训叫“留余”,堂号也以此命名。

    某百万还自诩:“上留余于天,对得起朝廷;下留余于地,对得起百姓与子孙。”

    问题是你的确对得起朝廷和你的后代子孙,可你真对得起百姓吗?

    想起封建地主阶级,朱厚照就想到了放账。

    最简单的一个放账的利息,就很吓人。

    每当青黄不接的时候,农民借一斗粮食,一季就得多还三升利谷。

    这还不算,农民们凡是向地主官僚借贷,都必须先将土地、房产作抵押,一旦债务偿还不起,就得拿土地、房产来顶债。

    这些人为了兼并农民的土地,放债的利息还以借债户的土地距离他家地块远近,而规定了不同的暴利率:

    谁家的土地离着近、便于连成大片土地,利息就是少点。

    土地离着远的,兼并后又不容易速成大片地的,利息就高一些。

    甚至很多人还在地租上绞尽脑汁,农民向其租种土地,一般都是按照定租和活租两种方式交纳租粮的。

    这些佃户们,除了交租,每年还得给地主家服其他劳役,如担水、扫地、喂猪、盖房屋、掏厕所等杂差。

    朱厚照知道,放账是最快赚钱的方式,可自己并不忍心用这种方式赚钱。

    再说了,用后世的手段在大明能赚钱的方式多了,这种沾了人血的银子,咱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