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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低分飘过

    武试继续进行,霁月轻松战胜对手,接下来终于轮到星云燦出场。

    此前,星云燦思索了很久,今天该用什么武器比试呢?是赤手空拳,是剑,是枪,还是鱼叉?

    星云燦本想把残空的双刀借来一用,但想必残空又在一枕黄粱吧?

    借枪当成鱼叉使?但今天好像使枪的人都败了,而且败得很惨,难道今日黄历不宜使枪?

    那就用剑吧,正好刚才霁月比试的时候,他也有偷偷学到一招半式。再加上原本陈一骏为他打下的功底,用剑应该不会输得太惨,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有赢的机会。

    星云燦走到霁月面前,方才那白衣女子也坐在霁月身旁。

    星云燦只得腆着脸,问道:“霁月姐姐,你的剑借我一用可好?”

    霁月原本与星云燦只是路人,不粉也不黑,但她知道星云燦与残空交好,残空却又一路上处处与她做对,恨屋及乌,于是便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道:“姐姐?谁是你姐姐?我看上去很老吗?”

    星云燦忙改口道:“霁月妹妹,你的剑借我一用可好?”

    霁月答道:“妹妹?谁又是你妹妹?我们关系很亲密吗?我们很熟吗?”

    在陆小小面前,星云燦原本就有点紧张,再加上无端被霁月刁难,顿时语塞,道:“你……”

    霁月道:“我什么我?我说不借就不借。”

    星云燦道:“我……”

    霁月道:“你什么你?你去找你那大楚好室友借啊。”

    允慧道长见星云燦借剑不成,反被刁难,无奈地笑了笑,走到星云燦面前,将自己的佩剑解下,递给星云燦,道:“先用贫道的剑吧!”

    万分尴尬之际,星云燦如同在沙漠中见到绿洲,接过允慧道长的佩剑。

    “嗖”的一声,星云燦拔出长剑,只见此剑长约四尺,剑面镂空雕刻着一条长龙,吞云吐日,栩栩如生。

    “看来允慧道长的身份,绝对不一般!他此前,必定是国师一级的大人物。”星云燦在心里忖度道。

    星云燦抱拳谢过允慧道长,提剑走上擂台。

    同星云燦对战的,正是之前在船上便认识的柳醉翁。

    名如其人,柳醉翁虽年愈七旬,却是鹤发童颜,皮肤细腻到就连许多少女都自愧不如。

    他整日将一满盈盈的酒壶挂在腰间,每隔一阵子,不喝那么一两口,便觉浑身不自在。用他的话讲,他之所以能够永葆青春,秘诀便是在这腰间的一壶酒,一日须倾三百杯,方能童颜永驻。

    柳醉翁见星云燦持剑走上擂台,仰头痛饮一口酒,用衣袖擦了擦胡须间的酒滴,表情神色之间满是满足。

    他拿起酒壶,歪歪倒倒地走到星云燦面前,将酒壶递给星云燦,道:“少年郎,也来一口?”

    星云燦礼貌地推开柳醉翁的酒壶,道:“前辈,晚辈从不饮酒。”

    柳醉翁不依不饶,又将酒壶递到星云燦面前,道:“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你我初次相逢,想跟我老头子打架,不喝三百杯酒怎么能行,喝!”说完,柳醉翁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柳醉翁也不知吃了什么,再参杂着刺鼻的酒味,这味道、这气味,星云燦不觉掩起口鼻。

    柳醉翁见星云燦如此反应,收回酒壶,有些生气,道:“咦,你这少年郎,真是不懂尊重武林前辈。罢了,罢了,既然你此生无缘当此酒中仙,老头子我也就不白费工夫了。接招!”

    柳醉翁右手拿起酒壶,便朝星云燦打去。

    星云燦见柳醉翁赤手空拳,对方又是一位古稀长者,不好意思主动出剑,便将剑换到左手,右手前去格挡柳醉翁的攻势。

    谁知,柳醉翁突然变招,只见他收起右拳,右腿向前猛进一步,窜到星云燦的身后,左臂紧紧封住星云燦喉咙,令星云燦动弹不得。

    “嘿嘿嘿,少年郎,你不饮酒,人生不知少了多少乐趣。来,来,来,老头子我来教教你,迟早叫你‘但令千日醉,何惜两三春’。”说罢,左手挤开星云燦的嘴巴,右手便将酒壶中的酒汩汩地倒入星云燦口中。

    星云燦平生第一次饮酒,哪经得住这般?

    他被柳醉翁的烈酒刺激地七荤八素,喉咙如同火灼一般,痛苦万分。

    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星云燦右脚高高踢起,正好提中柳醉翁前额。

    这一脚,力道强劲,打位精准,柳醉翁一个踉跄,接连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柳醉翁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咦,你这个少年郎,真是不识好歹!老头子我好心好意教你品酒,你却下手没个轻重。这一脚,踢得老头子我好痛,好痛!唉,心真痛!”

    星云燦将口中残酒吐在地上,见柳醉翁这般嬉笑怒骂,没个正形,也不知对方到底本性即是如此,还是故意调侃于他。

    星云燦站在原地,等待对方主动出招。

    柳醉翁仰头想要再喝一口酒,但壶中之酒早就被他全部灌进了星云燦的腹中,好不容易有几滴残酒流到了壶口,却怎么也倒不出来。

    柳醉翁无奈,只得贪婪地舔了一圈壶口,舔罢满足地吧唧吧唧嘴,将壶盖盖好。

    柳醉翁看着星云燦,问道:“少年郎,老头子我的酒怎样,可合你胃口?”

    柳醉翁不提还罢,一提“胃口”,星云燦当即便觉胃部如同火灼一般,整个身体由内而外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他不觉头皮一阵发麻,眼前一阵眩晕。

    星云燦摇晃头,努力想要使自己清醒过来,不论如何,这场比试一定要过,他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出海,找到九龙璧,回到21世纪,他决不能一辈子都困守在这么一座炎热小岛上。

    星云燦提剑朝着柳醉翁奔去,可双脚却不停他的使唤,一步两步,如同踩在云端,突然一个趔趄,星云燦摔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看到这一幕,允慧道长长叹一口气,心中骂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看在他是海家后人的份儿上,该怎么帮帮他呢?”允慧道长陷入沉思。

    柳醉翁走到星云燦身前,蹲下身子,拍了拍星云燦的脸,喊道:“喂,少年郎,醒醒!才几口酒你就醉,想逃酒?哼,少装!”

    见星云燦仍自昏睡不醒,柳醉翁把星云燦的脸拍得更响了。

    耶律治平走上擂台,吩咐侍从拖下星云燦,并将通关券递给了柳醉翁。

    夜已深,醉酒的星云燦终于醒来。

    他睁开眼睛,看了眼天花板,“咦,不对,怎么是天花板,而不是天空?还有,天色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阴沉?”

    星云燦赶忙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桌上一支蜡烛烛光摇曳,耳旁又传来熟悉的残空呼噜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寝室里!

    “不对,我怎么会在寝室里,我睡前在干嘛?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星云燦站起身来,自言自语,吵醒了从战胜对手便回寝睡觉的残空。

    残空骂了星云燦两句,道:“你打赢没?”

    “什么?打赢?”

    星云燦听到“打赢”二字,突然感到迷糊灌顶,今日比试的回忆全部涌上脑海。

    “不行,我得去找道长,不论如何,我必须要出海!”说罢,火急火燎地冲出宿舍。

    星云燦飞快地跑着,远远看到道长屋内的灯还亮着,星云燦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脚下的步伐依旧飞快。

    星云燦立在门外,调整下呼吸,轻轻地敲门。

    “进。”允慧道长在门内应道。

    星云燦推开门,允慧道长见是星云燦,招呼他坐下,问道:“深夜至此茅舍,小兄弟有何贵干啊?”

    星云燦道:“关于今日武试,我觉得我与醉翁应当重新来过。”

    允慧道长看了眼星云燦的眼睛,问道:“喔?这是为何?”

    星云燦道:“我与醉翁未曾比划一拳半式,不能判定谁输谁赢。”

    允慧道长喝了口桌上的清茶,说道:“但结果就是你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所以,这场比试不论比或不比,你都输了。”

    星云燦不服,道:“未曾真刀真枪地拼杀过,我就是不服。我敬他是位古稀长者,本不愿用剑欺他赤手空拳,没想到他竟用酒把我灌醉,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比试。单凭这,怎么能够服众?怎么能够筛选出最精锐的部队去找寻九龙璧?”

    允慧道长见星云燦有些急了,淡淡一笑,道:“现在知道吃哑巴亏了吧,你要记住,天底下,谁也不能信,包括你的亲人,你只能信你自己。你尊敬醉翁,礼让于他;他却故意把你灌醉,不费一招一式,轻松赢了比试。还好今天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比试,如果是战场呢?你失去的,可就不止是比试,不止是晋级资格,而是你的生命。你生命中的一切可能,都会因你一瞬间的盲信而尽失,想想吧,多么可怕,你还敢这般轻易相信别人吗?”

    经过几位叔叔的背叛,允慧道长这段时间心智成熟了不少,但也偏激了不少。

    星云燦不置可否,现在可不是谈论人性善性恶的时候,他敷衍道:“道长的话,晚辈谨记于心。”

    他顿了顿,问道:“那这场比试,确定没有回旋余地,不能重来了吗?”

    允慧道长缓缓地摇了摇头。

    星云燦的眼神中满是失望,道:“知道了,谢谢道长。”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当星云燦打开门的那一刻,允慧道长叫住了星云燦:“慢着。”

    星云燦转过身,看着允慧道长。

    允慧道长道:“第一轮比试你的确是输了,这个不容置疑。但贫道可没说,输了的人就一定不能参加下一轮选拔。”

    听到这里,星云燦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他忙问道:“怎么说?难道我可以晋级了吗?”

    允慧道长道:“第一轮比试,有两位晋级者重伤惨胜,无法参与明天的第二轮选拔,所以,多出来的两个名额,我和治平商议,一个给花若雪。”允慧道长沉默了刹那,看着星云燦眼神中的风卷云舒,接着讲道:“另一个,给你。”

    星云燦向允慧道长,抱拳道:“多谢允慧道长,晚辈明日一定全力以赴,必不负厚望!”

    允慧道长点点头,星云燦开门离去。

    是夜,星云燦兴奋地一宿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