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小小往事
星、陆两人趁着天色尚明，找了一个山洞住下，又猎得些野物，便在山洞中大快朵颐起来。两人今日一整天都未曾进食，虽无调料，但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两人吃完，站在洞口，向西望去。
月亮从东方的天际缓缓升起，此时，太阳尚未完全落下，日月丽天，西方的天际线被落日余晖晕染成鲜艳的红色，海天交际处，红色渐渐变淡，终成粉色，粉色的云彩飘浮在蔚蓝的海面上，世间景，最美的也不过如此。
“好美啊，难怪邢嘉姝，不愿离去。”星云燦见此美景，不由得感慨道。
陆小小道：“他们眼中的景，一定没有我们眼前的美。”
“我也觉得。”星云燦赞同道。
陆小小道：“站得越高，格局才能越大。我们站在这里，能将整块海岛的美景收进眼底，他们只不过醉心于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思进取罢了。”
听到这里，星云燦不禁由衷地佩服起眼前这个少女来，此等胸襟和抱负，恐怕就连许多男儿都望尘莫及。
现在山洞中，只有他们两人，没了文、邢的干扰，正是确认她身份的好机会。
星云燦试探地问道：“你的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那天，你在墙内荡秋千，我就站在墙外听你的声音。”
“喔，是嘛？很多人都说过我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陆小小答道。
听陆小小这般回复，星云燦猜想陆小小恐怕是把他的真心话当成搭讪常用语了，忙解释道：“是的，真的很熟悉，像是上一世听到过的一般。”
“上一世？”陆小小呵呵一笑，问道：“你也相信迈嘉人转世轮回的说法吗？”
星云燦听到“迈嘉人”三字，不禁神情讶异，道：“迈嘉人？你知道吗，我就是迈嘉人接生的。”
陆小小上下打量了一番星云燦，问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楚人吧？难道不是楚国的接生婆接生，怎么会轮到迈嘉人？”
星云燦便把从何田田那里听来的自己出生时的陈年往事讲给陆小小听。
陆小小也是一阵讶异，道：“难怪你叫星云燦，原来是出生的那夜星云璀璨。能在那种环境下出生，真是太美了！”
星云燦见渐渐偏离了正题，把话题拉了回来，问道：“你有去过香港吗？”
“香港？什么地方？很香很香，充满着鸟语花香的港口吗？”陆小小闪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见陆小小此等傻白甜的反应，想必不是同他一样从2022穿越到这文物中，眼神之间难免一阵落寞与失望。
“怎么？我没去过香港，你好像很失望？”陆小小问。
星云燦赶忙否认，道：“不不不，不是的。”
星云燦口才本就不好，从小生活在渔村，长这么大也没跟太多女性打过交道，面对陆小小突如其来的质问，星云燦似乎除了说“不”外，别无他法。
星云燦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你昨日对手如何，他有没有伤到你？”
陆小小得意地微笑着摇摇头。
星云燦问道：“你怎么打赢他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陆小小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道：“就是靠它。”
星云燦伸手欲接，陆小小赶忙将针转个方向，将针的针尾递给他，道：“针尖有剧毒，小心。”
星云燦接过银针，细细端详，只见此针通体银白，惟有中间有一道细细的黑纹，想必那就是毒素所在吧。
“你会用毒？”星云燦将针还给陆小小，问道。
“也算不上太会，平日里学医之余，会琢磨琢磨万物的毒性。”陆小小答道。
“学医，你是医生？”星云燦不知何故，心中一阵兴奋，或许是因她是星云燦两世为人，第一次在身边出现医学生的缘故吧。
“医生？医生是什么？”陆小小很疑惑。
“嗯……”星云燦想了想，答道：“就是郎中的意思。”
“噢，原来就是郎中啊。不过‘医生’这个词好好听，我喜欢。一提起郎中，总是难免令人想到白发苍苍、胡须茫茫的老爷爷，我喜欢医生。”
“你好啊，陆医生。”星云燦打趣道。
“嗯，我很好。”陆小小顿了顿，问道，“想悄悄地问一下你，你为什么要上岛啊？”
星云燦答道：“这个嘛，说来话长，简单点来说就是被打晕，糊里糊涂地就上了贼船。来到南溟岛，虽然气候条件艰苦了些，但还是比之前在金陵的生活要好得多。回想起昔日在金陵的生活，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陆小小也不问其原由，安慰道：“虽然不知你过去发生过什么，但伤心的事情，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不去想它，不去念它，坦然地接受它，就把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当作一幕幕的梦境。梦醒了，也就罢了。”
星云燦叹息道：“就怕习惯了回头看，永远沉浸在梦中，醒不了。”
陆小小道：“是啊，这些大道理说起来谁都会说，可是做起来却真的是难上加难。”说罢，眼眶不禁渐渐湿润起来。
星云燦双眼一直望着远方，没注意到陆小小的双眼已然湿润，问道：“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南溟岛呢？也是跟我一样，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吗？”
陆小小醒醒鼻子，用右手食指轻轻地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道：“为了妈妈。”
“为了妈妈？”
“对。我原本拥有美好快乐的童年和幸福美满的家庭，但12岁的一场不幸，彻底让我从天堂堕落到地獄。那一年，不知怎的，母亲突染重病，卧病在床，数月不起。一天夜里，也纯属偶然，我听到父亲侧室的暗中筹划，想要在汤药中下毒置我母亲于死地。我赶忙跑去给母亲通风报信，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毫无知觉地喝下了那碗毒药。好在苍天保佑，侧室的诡计没有得逞，毒药毒性不大，没能夺走我的母亲，但母亲也彻底起不来，不能睁眼，不能说话，永永远远地趟在那里。不能再陪我摘丁香花，也不能再陪我骑骆驼。”陆小小说道这里，早已声音呜咽，泣不成声。
星云燦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她，道：“往事既然如此伤心，那就先不要去想它，你看太阳快要沉入海平面了，多美啊！”
陆小小没有搭理星云燦，继续讲道：“我去给父亲告状，告侧室下毒谋害母亲，结果父亲却偏宠侧室，我拿不出证据，不听我言，反倒安慰我母亲病情的恶化也是自然之理，不能违背。”
陆小小又醒了下鼻子，顿了顿，断断续续地说：“狗屁，狗屁的自然之理，我，我，我偏要违背！于是，我就此离家，遍访孤竹国名医，求他们教我医术，我要靠我自己，治好母亲的病，让母亲重新从床上站起来！但他们见我是个女子，又身份特殊，不敢惹祸上身，纷纷将我拒之门外。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愿意收我为徒，那便是我的恩师苏令仪。恩师性格孤僻，常年独自隐居在响风谷中，我常常求她出山为母亲看病，可她却早已立下重誓，终其一生不踏出响风谷半步。无奈，我只得与时间赛跑，十二岁拜师，日夜苦学，跟随恩师一直学到十六岁，基本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暌违四年，我再次回到家中，母亲一如往常，平静地躺在床上，除了胸腔轻微的呼吸起伏，身体依旧一动不动。这次还家，我本有自信可以治好母亲，然后带着健康的母亲永远离开这个令人悲伤绝望的家，再也不要看到那两张丑陋恶心的脸，但面对母亲的病，我还是束手无策！”
陆小小越说越激动，两眼的泪水如泄了闸门的洪水般涌出，一滴一滴，滴落在脚下的丁香花上。陆小小看了一眼，站起身来，从星云燦的左侧走到右侧，见脚下惟有茵茵青草，这才盘腿坐下，继续说道：“临行前，那个男人很急切地问我是在和谁学医术。恩师喜好清净，不愿被人打扰，早就嘱托过我不得对任何人说出她的名字、她的住处，我也就自然没有告诉那个男人关于恩师的任何事。回到响风谷，我向恩师描述了母亲最新的病情。恩师细想许久，告诉了我唯一可以治疗母亲的草药，那便是黑灵草。可这种草，孤竹没有，只生长在东方诸国，极为罕见。于是，我便辞别了恩师，只身来到楚国，一路从西北到东南，从哈密到金陵，一年多来，始终没有找到恩师口中描述的那种通身黑色，偏偏只生长在大树树根下的黑灵草。绝望之际，看到南溟岛广发的招贤令。起初我并不知道南溟岛在哪，楚国既然没有，那我就报着试一试的心态应了招贤令，也许南溟岛就有呢，于是我便早早地就上了船。但我前几日寻遍了南溟岛，依旧还是没有发现黑灵草。”陆小小的眼泪渐渐止住，但神色语气之间却透露着巨大的失望。
“所以你就积极地参与比试，想借着寻找九龙璧的机会，去更广阔的天地寻找黑灵草？”星云燦问。
“对，没错，这就是我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要拼死一战的理由。”
星云燦见陆小小的目光从方才的失望转向当下的坚定，不由得对眼前这位身材小小的陆小小肃然起敬。
“对不起啊，一下子讲了那么多伤心事，让你也陪着我伤心。”陆小小满怀歉意地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才是，勾起你那么多的伤心回忆。”星云燦也歉疚地回复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看着夕阳不甘地从海平面落下，染得半片海洋全是夕阳深红色的余晖，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可就在此时，两人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厮杀声与刀剑碰撞声，两人对视一眼，陆小小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星云燦点点头，闭上眼睛，听声辨位。他猛然睁开眼睛，大喊“不好”，说完，一手抄起允慧道长借他的长剑，一手牵着陆小小的手便往山下跑去。
陆小小虽然后知后觉，但当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跑了一炷香的工夫，来到东侧的半山腰上。
此刻，夜色已经降临，两人站在半山腰上，只见山下火把如同点点繁星，将海滩上的一切照得明明白白：数百个蛮人正追赶着文嘉澍、邢嘉姝师兄妹，文、邢二人浑身血迹，显然是已经厮杀了好一阵子，那数百个蛮人虽然脚力不如二人，但却不依不饶，摆出一副不抓住此二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星云燦见状，松开陆小小的手，道：“你在此等我，我去救他们！”说完，便要跑去。
还好陆小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星云燦，道：“对方那么多人，你怎么救！暂且远远跟着，找到合适时机再去救他们。”
星云燦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带着陆小小沿着山路，一直远远跟着，寻找合适的机会，伺机而出。
两人吃完，站在洞口，向西望去。
月亮从东方的天际缓缓升起，此时，太阳尚未完全落下，日月丽天，西方的天际线被落日余晖晕染成鲜艳的红色，海天交际处，红色渐渐变淡，终成粉色，粉色的云彩飘浮在蔚蓝的海面上，世间景，最美的也不过如此。
“好美啊，难怪邢嘉姝，不愿离去。”星云燦见此美景，不由得感慨道。
陆小小道：“他们眼中的景，一定没有我们眼前的美。”
“我也觉得。”星云燦赞同道。
陆小小道：“站得越高，格局才能越大。我们站在这里，能将整块海岛的美景收进眼底，他们只不过醉心于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思进取罢了。”
听到这里，星云燦不禁由衷地佩服起眼前这个少女来，此等胸襟和抱负，恐怕就连许多男儿都望尘莫及。
现在山洞中，只有他们两人，没了文、邢的干扰，正是确认她身份的好机会。
星云燦试探地问道：“你的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那天，你在墙内荡秋千，我就站在墙外听你的声音。”
“喔，是嘛？很多人都说过我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陆小小答道。
听陆小小这般回复，星云燦猜想陆小小恐怕是把他的真心话当成搭讪常用语了，忙解释道：“是的，真的很熟悉，像是上一世听到过的一般。”
“上一世？”陆小小呵呵一笑，问道：“你也相信迈嘉人转世轮回的说法吗？”
星云燦听到“迈嘉人”三字，不禁神情讶异，道：“迈嘉人？你知道吗，我就是迈嘉人接生的。”
陆小小上下打量了一番星云燦，问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楚人吧？难道不是楚国的接生婆接生，怎么会轮到迈嘉人？”
星云燦便把从何田田那里听来的自己出生时的陈年往事讲给陆小小听。
陆小小也是一阵讶异，道：“难怪你叫星云燦，原来是出生的那夜星云璀璨。能在那种环境下出生，真是太美了！”
星云燦见渐渐偏离了正题，把话题拉了回来，问道：“你有去过香港吗？”
“香港？什么地方？很香很香，充满着鸟语花香的港口吗？”陆小小闪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见陆小小此等傻白甜的反应，想必不是同他一样从2022穿越到这文物中，眼神之间难免一阵落寞与失望。
“怎么？我没去过香港，你好像很失望？”陆小小问。
星云燦赶忙否认，道：“不不不，不是的。”
星云燦口才本就不好，从小生活在渔村，长这么大也没跟太多女性打过交道，面对陆小小突如其来的质问，星云燦似乎除了说“不”外，别无他法。
星云燦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你昨日对手如何，他有没有伤到你？”
陆小小得意地微笑着摇摇头。
星云燦问道：“你怎么打赢他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陆小小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道：“就是靠它。”
星云燦伸手欲接，陆小小赶忙将针转个方向，将针的针尾递给他，道：“针尖有剧毒，小心。”
星云燦接过银针，细细端详，只见此针通体银白，惟有中间有一道细细的黑纹，想必那就是毒素所在吧。
“你会用毒？”星云燦将针还给陆小小，问道。
“也算不上太会，平日里学医之余，会琢磨琢磨万物的毒性。”陆小小答道。
“学医，你是医生？”星云燦不知何故，心中一阵兴奋，或许是因她是星云燦两世为人，第一次在身边出现医学生的缘故吧。
“医生？医生是什么？”陆小小很疑惑。
“嗯……”星云燦想了想，答道：“就是郎中的意思。”
“噢，原来就是郎中啊。不过‘医生’这个词好好听，我喜欢。一提起郎中，总是难免令人想到白发苍苍、胡须茫茫的老爷爷，我喜欢医生。”
“你好啊，陆医生。”星云燦打趣道。
“嗯，我很好。”陆小小顿了顿，问道，“想悄悄地问一下你，你为什么要上岛啊？”
星云燦答道：“这个嘛，说来话长，简单点来说就是被打晕，糊里糊涂地就上了贼船。来到南溟岛，虽然气候条件艰苦了些，但还是比之前在金陵的生活要好得多。回想起昔日在金陵的生活，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陆小小也不问其原由，安慰道：“虽然不知你过去发生过什么，但伤心的事情，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不去想它，不去念它，坦然地接受它，就把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当作一幕幕的梦境。梦醒了，也就罢了。”
星云燦叹息道：“就怕习惯了回头看，永远沉浸在梦中，醒不了。”
陆小小道：“是啊，这些大道理说起来谁都会说，可是做起来却真的是难上加难。”说罢，眼眶不禁渐渐湿润起来。
星云燦双眼一直望着远方，没注意到陆小小的双眼已然湿润，问道：“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南溟岛呢？也是跟我一样，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吗？”
陆小小醒醒鼻子，用右手食指轻轻地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道：“为了妈妈。”
“为了妈妈？”
“对。我原本拥有美好快乐的童年和幸福美满的家庭，但12岁的一场不幸，彻底让我从天堂堕落到地獄。那一年，不知怎的，母亲突染重病，卧病在床，数月不起。一天夜里，也纯属偶然，我听到父亲侧室的暗中筹划，想要在汤药中下毒置我母亲于死地。我赶忙跑去给母亲通风报信，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毫无知觉地喝下了那碗毒药。好在苍天保佑，侧室的诡计没有得逞，毒药毒性不大，没能夺走我的母亲，但母亲也彻底起不来，不能睁眼，不能说话，永永远远地趟在那里。不能再陪我摘丁香花，也不能再陪我骑骆驼。”陆小小说道这里，早已声音呜咽，泣不成声。
星云燦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她，道：“往事既然如此伤心，那就先不要去想它，你看太阳快要沉入海平面了，多美啊！”
陆小小没有搭理星云燦，继续讲道：“我去给父亲告状，告侧室下毒谋害母亲，结果父亲却偏宠侧室，我拿不出证据，不听我言，反倒安慰我母亲病情的恶化也是自然之理，不能违背。”
陆小小又醒了下鼻子，顿了顿，断断续续地说：“狗屁，狗屁的自然之理，我，我，我偏要违背！于是，我就此离家，遍访孤竹国名医，求他们教我医术，我要靠我自己，治好母亲的病，让母亲重新从床上站起来！但他们见我是个女子，又身份特殊，不敢惹祸上身，纷纷将我拒之门外。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愿意收我为徒，那便是我的恩师苏令仪。恩师性格孤僻，常年独自隐居在响风谷中，我常常求她出山为母亲看病，可她却早已立下重誓，终其一生不踏出响风谷半步。无奈，我只得与时间赛跑，十二岁拜师，日夜苦学，跟随恩师一直学到十六岁，基本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暌违四年，我再次回到家中，母亲一如往常，平静地躺在床上，除了胸腔轻微的呼吸起伏，身体依旧一动不动。这次还家，我本有自信可以治好母亲，然后带着健康的母亲永远离开这个令人悲伤绝望的家，再也不要看到那两张丑陋恶心的脸，但面对母亲的病，我还是束手无策！”
陆小小越说越激动，两眼的泪水如泄了闸门的洪水般涌出，一滴一滴，滴落在脚下的丁香花上。陆小小看了一眼，站起身来，从星云燦的左侧走到右侧，见脚下惟有茵茵青草，这才盘腿坐下，继续说道：“临行前，那个男人很急切地问我是在和谁学医术。恩师喜好清净，不愿被人打扰，早就嘱托过我不得对任何人说出她的名字、她的住处，我也就自然没有告诉那个男人关于恩师的任何事。回到响风谷，我向恩师描述了母亲最新的病情。恩师细想许久，告诉了我唯一可以治疗母亲的草药，那便是黑灵草。可这种草，孤竹没有，只生长在东方诸国，极为罕见。于是，我便辞别了恩师，只身来到楚国，一路从西北到东南，从哈密到金陵，一年多来，始终没有找到恩师口中描述的那种通身黑色，偏偏只生长在大树树根下的黑灵草。绝望之际，看到南溟岛广发的招贤令。起初我并不知道南溟岛在哪，楚国既然没有，那我就报着试一试的心态应了招贤令，也许南溟岛就有呢，于是我便早早地就上了船。但我前几日寻遍了南溟岛，依旧还是没有发现黑灵草。”陆小小的眼泪渐渐止住，但神色语气之间却透露着巨大的失望。
“所以你就积极地参与比试，想借着寻找九龙璧的机会，去更广阔的天地寻找黑灵草？”星云燦问。
“对，没错，这就是我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要拼死一战的理由。”
星云燦见陆小小的目光从方才的失望转向当下的坚定，不由得对眼前这位身材小小的陆小小肃然起敬。
“对不起啊，一下子讲了那么多伤心事，让你也陪着我伤心。”陆小小满怀歉意地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才是，勾起你那么多的伤心回忆。”星云燦也歉疚地回复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看着夕阳不甘地从海平面落下，染得半片海洋全是夕阳深红色的余晖，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可就在此时，两人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厮杀声与刀剑碰撞声，两人对视一眼，陆小小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星云燦点点头，闭上眼睛，听声辨位。他猛然睁开眼睛，大喊“不好”，说完，一手抄起允慧道长借他的长剑，一手牵着陆小小的手便往山下跑去。
陆小小虽然后知后觉，但当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跑了一炷香的工夫，来到东侧的半山腰上。
此刻，夜色已经降临，两人站在半山腰上，只见山下火把如同点点繁星，将海滩上的一切照得明明白白：数百个蛮人正追赶着文嘉澍、邢嘉姝师兄妹，文、邢二人浑身血迹，显然是已经厮杀了好一阵子，那数百个蛮人虽然脚力不如二人，但却不依不饶，摆出一副不抓住此二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星云燦见状，松开陆小小的手，道：“你在此等我，我去救他们！”说完，便要跑去。
还好陆小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星云燦，道：“对方那么多人，你怎么救！暂且远远跟着，找到合适时机再去救他们。”
星云燦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带着陆小小沿着山路，一直远远跟着，寻找合适的机会，伺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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