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八十九
“世人只知老鼠小，抢得天机它最早，他有个二弟牛魔王，战天斗地本领强。三弟长居深山里，豺狼百兽不敢比，四妹月宫守嫦娥，认得神仙一大摞。……”
莫老太爷与马翠儿来到山下，却听到有人唱歌谣。
“嘿，这个歌谣真有趣，这唱的不就是十二属象吗。”马翠儿快乐地说道。
迎面来了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瘦小的老头。
“老人家，你家住哪里，怎么以前没见过你？”马翠儿问道。
“哈，小丫头，你从哪来，怎么以前没过你？”老头也风趣地回问道。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马翠儿没生气，反倒撒起了娇。
“好，我说个闷儿，你猜！天老大，地老二，玉皇佛祖没有伴儿，非要拉我中间站儿。”
马翠儿听了老头的闷儿嘿嘿笑了起来。
“三爷爷，你家是西南边哪个村的？”
哈哈，老头也笑了。
“好说，爷爷不敢当，他们管我叫三哥。小丫头挺聪明，去哪儿，我捎你一段。”
“不远，南峰脚下。”
莫老太爷和马翠儿上了驴车。
“你们小夫妻去南峰走亲戚？”
老头问的话很奇怪。
“我上山采药，他……，我们……”
马翠儿想解释，可好像心有顾虑。
莫老太爷猜出马翠儿想说什么，不禁心中有了一丝感慨。
唉，这个马翠儿心地纯正，她不忍心伤自己。要是八百年后的马翠儿也这样，杨之便有艳福了。
“你一定是让父母耽误了，嫁了这么个丑鬼。”
老头倒没客气。莫老太爷也没生气。
“没耽误，我和他不是很配吗，他长得黑，我脸上有灰。”
马翠儿玩皮地回了一句。
“灰？你几天没照镜子啦？”
老头觉察出马翠儿的话有问题。
“不对，不照镜子，怎么擦脂抹粉。哦——我明白了，你是可怜人家，不想说人丑。丑不是罪过，天地轮流做，今天你笑他，明天变（傻瓜）……”
“不许说！”
马翠儿好像知道老头所说的歌谣。她想阻止，可有点晚了。
“好，我不说，你是个好丫头，自然和那些轻浮女子不同。”
老头似乎也觉出自己说话有不妥之处，便又安慰了一句。
马翠儿看了看莫老太爷，略带歉疚地说：“你放心，我们那儿，有好多我这样的丫头，我一定帮你找个媳妇。”
“话别说那么早，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老头又没忍住，又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
“搭进去又怎样，只要他有本事。”
马翠儿有点生气。
“那你有什么本事？”老头转脸问莫老太爷。
“没有。”莫老太爷赶紧摇头。
“这丫头上山采药，——你有没有看病的本事？”老头继续问莫老太爷。
“没有。”
“皇帝爱下棋，——你有没有下棋的本事？”
“没有。”
“你身背钢刀，定练过功夫，又救了她的命，这个本事总有吧。”
“你怎么知道他救了我？”
马翠儿一直想说话，这下可让她抢上了。
其实，马翠儿不问，杨之也想问。他没着急问，是因为路边出现了很多人。
到南峰的路程真不远。三个人说着话便到了南峰脚下。让莫老太爷没想到的是，路边出现了很多人，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
“大叔，你们在做什么？”
显然，马翠儿也注意到了。于是，她就近好奇地问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愣了一下，说道：“是翠儿姑娘，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翠儿也一愣，她没想到大叔会这么说。
莫老太爷却明白了八九，想必这马翠儿平时面部涂灰，偶尔地一露真容，熟人有些不适应。难道马翠儿真是著水庵的行藏女？
“那个莫居士，”大叔开始了讲述，“命真好，上山遇到神仙，种草又遇到王爷，发了财，进京又娶了个小媳妇，我们正等着看新娘子呢。”
莫居士，遇到神仙，种草，发了财，娶小媳妇？
莫老太爷瞬间得出结论。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人们开始呼喊。
莫老太爷抬眼望去。大道中央，一辆马车，敞着轿帘，车里坐着身穿红妆的新娘。红盖头遮住了新娘的容貌，可莫老太爷心中已猜出她是谁，再看车旁穿着喜装的新郎，莫老太爷差点叫出来。
这怎么可能？他是六百年后的太祖还是八百年后的自己。
……都不是。他是小磨盘的祖上。
这么说，这车上坐着的新娘是仙姑无疑了。这里有人合，自己来到的不是过去的空域。这里莫非是星宿道场？山外符号也能入道场？！不，道场中也有空域，这里应是道场的空域。那不就是鬼域？不，这里原本是空域，是自己打开了通往这里的道，如此一来，它就成了鬼域。糟糕！如果真是这样，那童非和六亲不认随时会来这儿。
莫老太爷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于是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形从他身边闪过。
莫老太爷心中一惊，不好，他们已经追来了！
他们没有停留，他们的目标好像不是自己，是仙姑！
自己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也不能眼看着让他们带走仙姑。
无须多想，莫老太爷从车上跳了下来，挡住了那两个身影。
“又是你，上次你逃得快，这次你可没机会了。”童非阴阴地说，“三弟，他交给你，我去抓那个女的。”
童非跃起身形，直奔仙姑。
莫老太爷挥刀阻拦，他想先下手为强。
童非说的对，在功夫崖若不是自己先干掉他们的随从，构筑了第一圈符号，自己不会逃离成功。现在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了，但不能放弃。
六亲不认出手了，杨之身体浮了起来，同时，他也看见在场所有人都浮了起来，除了赶驴车的小老头。
“呀哈，真是世道变了！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小老头扬起赶车的鞭子，只听啪啪两声，童非与六亲不认跌落在地面。伴随着恶毒的目光，二人逃走了。
莫老太爷最先落地。
“多谢上仙出手相救！”
莫老太爷一轱辘爬起来，便向小老头施礼。
“你知道我是谁？”
小老头表现的很沉稳。
“上仙定是镇守二十八道场的地支天王之首。”
“哦，你也不傻！唉，没想到空域的这帮家伙这么厉害，竟然进了我的地盘。若是他们的主子来，我赢不了他。”
唉叹过后，小老头向莫老太爷摆了摆手，说道：
“其实你不用谢我，若不是被朋友所累，你连他们的主子都能赢，还在乎这两个玩意儿。”
“上仙，其实是我拖累了朋友，我本想替他打通经脉，却不想……我有个疑惑想问上仙，这六相天干为十六天王，剩余为地支十二天王，那地支五行中的五行又是为何？”
匆忙中，莫老太爷突然想到了翟七叔问马大叔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对胎胪药义中的“五”的一种反应。莫老太爷问得很急，因为他感到，这个神仙不会久留于此。
“这可难为我了。——天不早了，他们也该醒了，我也该走了。”
莫老太爷随着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倒地的人确实在苏醒。
“地支没有五行全，缺了五行地支难，五行之序窜又窜，金木水火土盘旋。”
歌谣再一次让莫老太爷惊觉，他转头一看，小老头已无踪迹，天际间只留下一个“旋”字在回旋。
“怎么回事？刚才好像睡了一觉。”
第一个苏醒的人开始说话了。
“就是睡了一觉。还躺在地上干吗？还不快起来。”
接着有人回应了。
“还说我，你不也一样。”
人们相互猜疑着站了起来。
莫老太爷满心内疚，这些本要升仙的人，差点儿成为鬼子的附属，这皆因自己，定是自己打开了空域与道场的通道。好在这小老头及时出现！
不是及时，他一定也是盯着自己。如果不是童非二人出现，他可能还确定不了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莫老太爷苦笑一声。
“大家别怕，定是日头太毒，中了署气，去我那儿，喝点避署汤，晚上接着喝喜酒。”
那位莫居士似乎是个很有经历的人，他向迷惑的人们大声喊道。
“这春天也能中署？”有人发出了异议。
“当然能，夏天能下雪，春天自然也能中署。”
说这话的是马翠儿。她的解释也挺在理，连莫老太爷都信了。
“翠儿姑娘，你也去。”
翠儿姑娘没听莫居士的招呼，她走向莫老太爷。
“你为什么要挡那两个人？你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你不是要带我见神仙吗。”
莫老太爷装着糊涂。
“翠儿姑娘，这是你朋友，一起去我那喝杯喜酒。”
莫居士面带微笑，目光中却另有深意。
“他不能去喝酒，我得带他见师付。”
马翠儿表情严肃地说。
莫老太爷与马翠儿来到山下，却听到有人唱歌谣。
“嘿，这个歌谣真有趣，这唱的不就是十二属象吗。”马翠儿快乐地说道。
迎面来了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瘦小的老头。
“老人家，你家住哪里，怎么以前没见过你？”马翠儿问道。
“哈，小丫头，你从哪来，怎么以前没过你？”老头也风趣地回问道。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马翠儿没生气，反倒撒起了娇。
“好，我说个闷儿，你猜！天老大，地老二，玉皇佛祖没有伴儿，非要拉我中间站儿。”
马翠儿听了老头的闷儿嘿嘿笑了起来。
“三爷爷，你家是西南边哪个村的？”
哈哈，老头也笑了。
“好说，爷爷不敢当，他们管我叫三哥。小丫头挺聪明，去哪儿，我捎你一段。”
“不远，南峰脚下。”
莫老太爷和马翠儿上了驴车。
“你们小夫妻去南峰走亲戚？”
老头问的话很奇怪。
“我上山采药，他……，我们……”
马翠儿想解释，可好像心有顾虑。
莫老太爷猜出马翠儿想说什么，不禁心中有了一丝感慨。
唉，这个马翠儿心地纯正，她不忍心伤自己。要是八百年后的马翠儿也这样，杨之便有艳福了。
“你一定是让父母耽误了，嫁了这么个丑鬼。”
老头倒没客气。莫老太爷也没生气。
“没耽误，我和他不是很配吗，他长得黑，我脸上有灰。”
马翠儿玩皮地回了一句。
“灰？你几天没照镜子啦？”
老头觉察出马翠儿的话有问题。
“不对，不照镜子，怎么擦脂抹粉。哦——我明白了，你是可怜人家，不想说人丑。丑不是罪过，天地轮流做，今天你笑他，明天变（傻瓜）……”
“不许说！”
马翠儿好像知道老头所说的歌谣。她想阻止，可有点晚了。
“好，我不说，你是个好丫头，自然和那些轻浮女子不同。”
老头似乎也觉出自己说话有不妥之处，便又安慰了一句。
马翠儿看了看莫老太爷，略带歉疚地说：“你放心，我们那儿，有好多我这样的丫头，我一定帮你找个媳妇。”
“话别说那么早，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老头又没忍住，又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
“搭进去又怎样，只要他有本事。”
马翠儿有点生气。
“那你有什么本事？”老头转脸问莫老太爷。
“没有。”莫老太爷赶紧摇头。
“这丫头上山采药，——你有没有看病的本事？”老头继续问莫老太爷。
“没有。”
“皇帝爱下棋，——你有没有下棋的本事？”
“没有。”
“你身背钢刀，定练过功夫，又救了她的命，这个本事总有吧。”
“你怎么知道他救了我？”
马翠儿一直想说话，这下可让她抢上了。
其实，马翠儿不问，杨之也想问。他没着急问，是因为路边出现了很多人。
到南峰的路程真不远。三个人说着话便到了南峰脚下。让莫老太爷没想到的是，路边出现了很多人，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
“大叔，你们在做什么？”
显然，马翠儿也注意到了。于是，她就近好奇地问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愣了一下，说道：“是翠儿姑娘，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翠儿也一愣，她没想到大叔会这么说。
莫老太爷却明白了八九，想必这马翠儿平时面部涂灰，偶尔地一露真容，熟人有些不适应。难道马翠儿真是著水庵的行藏女？
“那个莫居士，”大叔开始了讲述，“命真好，上山遇到神仙，种草又遇到王爷，发了财，进京又娶了个小媳妇，我们正等着看新娘子呢。”
莫居士，遇到神仙，种草，发了财，娶小媳妇？
莫老太爷瞬间得出结论。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人们开始呼喊。
莫老太爷抬眼望去。大道中央，一辆马车，敞着轿帘，车里坐着身穿红妆的新娘。红盖头遮住了新娘的容貌，可莫老太爷心中已猜出她是谁，再看车旁穿着喜装的新郎，莫老太爷差点叫出来。
这怎么可能？他是六百年后的太祖还是八百年后的自己。
……都不是。他是小磨盘的祖上。
这么说，这车上坐着的新娘是仙姑无疑了。这里有人合，自己来到的不是过去的空域。这里莫非是星宿道场？山外符号也能入道场？！不，道场中也有空域，这里应是道场的空域。那不就是鬼域？不，这里原本是空域，是自己打开了通往这里的道，如此一来，它就成了鬼域。糟糕！如果真是这样，那童非和六亲不认随时会来这儿。
莫老太爷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于是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形从他身边闪过。
莫老太爷心中一惊，不好，他们已经追来了！
他们没有停留，他们的目标好像不是自己，是仙姑！
自己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也不能眼看着让他们带走仙姑。
无须多想，莫老太爷从车上跳了下来，挡住了那两个身影。
“又是你，上次你逃得快，这次你可没机会了。”童非阴阴地说，“三弟，他交给你，我去抓那个女的。”
童非跃起身形，直奔仙姑。
莫老太爷挥刀阻拦，他想先下手为强。
童非说的对，在功夫崖若不是自己先干掉他们的随从，构筑了第一圈符号，自己不会逃离成功。现在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了，但不能放弃。
六亲不认出手了，杨之身体浮了起来，同时，他也看见在场所有人都浮了起来，除了赶驴车的小老头。
“呀哈，真是世道变了！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小老头扬起赶车的鞭子，只听啪啪两声，童非与六亲不认跌落在地面。伴随着恶毒的目光，二人逃走了。
莫老太爷最先落地。
“多谢上仙出手相救！”
莫老太爷一轱辘爬起来，便向小老头施礼。
“你知道我是谁？”
小老头表现的很沉稳。
“上仙定是镇守二十八道场的地支天王之首。”
“哦，你也不傻！唉，没想到空域的这帮家伙这么厉害，竟然进了我的地盘。若是他们的主子来，我赢不了他。”
唉叹过后，小老头向莫老太爷摆了摆手，说道：
“其实你不用谢我，若不是被朋友所累，你连他们的主子都能赢，还在乎这两个玩意儿。”
“上仙，其实是我拖累了朋友，我本想替他打通经脉，却不想……我有个疑惑想问上仙，这六相天干为十六天王，剩余为地支十二天王，那地支五行中的五行又是为何？”
匆忙中，莫老太爷突然想到了翟七叔问马大叔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对胎胪药义中的“五”的一种反应。莫老太爷问得很急，因为他感到，这个神仙不会久留于此。
“这可难为我了。——天不早了，他们也该醒了，我也该走了。”
莫老太爷随着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倒地的人确实在苏醒。
“地支没有五行全，缺了五行地支难，五行之序窜又窜，金木水火土盘旋。”
歌谣再一次让莫老太爷惊觉，他转头一看，小老头已无踪迹，天际间只留下一个“旋”字在回旋。
“怎么回事？刚才好像睡了一觉。”
第一个苏醒的人开始说话了。
“就是睡了一觉。还躺在地上干吗？还不快起来。”
接着有人回应了。
“还说我，你不也一样。”
人们相互猜疑着站了起来。
莫老太爷满心内疚，这些本要升仙的人，差点儿成为鬼子的附属，这皆因自己，定是自己打开了空域与道场的通道。好在这小老头及时出现！
不是及时，他一定也是盯着自己。如果不是童非二人出现，他可能还确定不了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莫老太爷苦笑一声。
“大家别怕，定是日头太毒，中了署气，去我那儿，喝点避署汤，晚上接着喝喜酒。”
那位莫居士似乎是个很有经历的人，他向迷惑的人们大声喊道。
“这春天也能中署？”有人发出了异议。
“当然能，夏天能下雪，春天自然也能中署。”
说这话的是马翠儿。她的解释也挺在理，连莫老太爷都信了。
“翠儿姑娘，你也去。”
翠儿姑娘没听莫居士的招呼，她走向莫老太爷。
“你为什么要挡那两个人？你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你不是要带我见神仙吗。”
莫老太爷装着糊涂。
“翠儿姑娘，这是你朋友，一起去我那喝杯喜酒。”
莫居士面带微笑，目光中却另有深意。
“他不能去喝酒，我得带他见师付。”
马翠儿表情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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