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对话民生，出海杀寇
又是一刻钟之后。
陆千叶和苏郡守轻装阵仗，略显着急慌乱地先后来到客栈，请求允许探望。
袁凌云身穿白色的内衬，病怏怏地靠坐在床榻上，宣人进见。
旁边只留下李家叔侄两人陪伴。
两官一上来见礼过后，苏郡守就先惭愧而诚挚地请罪道：“下臣有罪，恳请殿下降罪。殿下在盐城府的遭遇，下臣甫一听闻，顿时觉得有如地动山摇，惊惶万分，继而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下臣一路上深感担忧和愧疚，就算殿下被伤到一根头发，下臣也将难辞其咎，不得安心。所幸吉人自有天相，殿下贵体尚算安好。
下臣这里刚刚好有两支八百多年的山参，于殿下的治疗恢复有些益处，还望殿下赏面收下服用，以贵体为重。”
袁凌云神色苍白地点点头，虚弱回道：“苏郡守不必过于担心，孤还算周全。你的心意孤领了，稍后就安排他们用来煲汤服用，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然后是陆千叶在旁边单膝跪地，脸色羞愧而沉重，抱拳道：“殿下遇袭，卑职合该有万死之过，请求殿下赐罪。不过卑职愿先请军令，全力彻查一切谋逆分子，给殿下一个交代，后自愿领罚，无怨无悔。”
袁凌云右手抚胸咳了咳，眼神锐利，语气愤怒，道：“孤今天遇到的是倭国的大宗师！你们镇城司是如何放人进来而毫无察觉的？出现如此重大的疏忽，是不是已有人暗通敌奸，卖国求荣了？孤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孤倒要看看，你们镇城司，到底还能为我帝家做出点什么好事来！”
陆千叶抱拳低头，声色惶恐地说道：“殿下息怒，卑职有罪。卑职一定先将害群之马纠察出来，然后一同听候殿下的发落。恳请殿下恩准卑职的补过之心。”
袁凌云作势艰难下床，一把撇过李正英的搀扶，蹒跚而坚定地走到两个封疆大吏面前，肃然说道：
“两位大人，孤本以为扬州豪富风雅冠天下，曾不止一次的心生向往。也常常因为龙烟有此繁华之地而倍感自豪，却绝不会料想到是个藏污纳垢之所。
昨日孤刚上酒楼，就听闻有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今日还追查出他国奸细的存在。
你们就是这么管理治下的？
如此法外之地还引以为傲地传名四方，这不是让周边小国看帝家和陛下的笑话？让同僚看你们的笑话？这与欺君和自欺有何区别？”
“下臣（卑职）知罪。……”
“你们不要以为我在夸大其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是我帝家与各门阀世族共天下。如果你们不珍惜，那不仅自绝于上流阶层，而且有的是人处心积虑地想要这个位置！既然陛下和天下人认可你们，那就要兢兢业业地治理一方，鞠躬尽瘁，造福民生。
俗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权力既然能被赋予，那就能被收回。无论如何掩饰，残暴剥削和消极怠慢都逃不过时间的审查。等到陛下和天下人都不认可你们，那就是清查结算的时候。你们觉得遗臭万年祸害子孙好，还是青史留名福荫百代好？”
“唯。下臣（卑职）谢过殿下教诲。我们一定好好清查治下，给圣上，给殿下和天下人一个交代。”
袁凌云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利取之于民。若是连民都没有，那还哪里来的利？没有了民，那你们将被迫降格为民，利就得从你们身上取！固根方可木长，浚源才能流远，明白没有？”
“唯。下臣（卑职）一定谨记，廉洁奉公，勤政为民。”
“嗯，那你们下去安排吧。申时末，各派遣衙里武功最高的两人过来听用。如果消息走漏，你们就自动递交辞呈吧！”
“唯。下臣（卑职）告退。”
李正英送人出门之后，便返回房里汇报：“公子，陆大人刚刚也留下一支王阶鹿茸，你看看怎么处理？”
“都平分成两份，给秦兄送去一份。”
……
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猗天苏山。后不知何故，削分成三座距离不远的奇特礁岛。
风间流水带着族人，此时正落住在其中的一座——苏岩礁岛上。
苏岩礁岛方圆只有二里，在千百年前被神州人开发命名，一直作为出远海打渔的临停港湾。因无人常住，神州官府也不甚在意。
然而在二十几年前，这三座礁岛被倭国风间家和甲贺家以武力悄然占领之后，便大肆发展成为海盗交易和补给的集散地。
远近的海盗团既然闻名而来，附近的渔船自然就都遭了殃，消息从此杳无，陆续传不回大陆。
海盗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礁岛上先后增加零星的苦命人，因此至今已累积许多人气。地域虽小，视之竟恍惚比一般内陆县城还要繁华几分。
薄雾渐起，黑夜来临。
苏岩礁岛上鳞次栉比的各处木制房屋里，灯火摇曳。特别是青楼和酒肆中，酒肉飘香，人声鼎沸。
在十几里外的海面上，驶来一艘悬挂海盗旗帜的楼船。
船头甲板，袁凌云身边立着李欢、贺强、陆千叶三个大宗师，和虎二、李淑芬、李正英、瞎子、剑客等熟人，还有来自官府的另外三名宗师强者。
一行12人，前来讨债。
还是钓叟扮相的贺强介绍道：“殿下，临近大宗师的警戒线了，他们应该都在前方的礁岛上。几年前我曾远远地观察过一次，没有出手。因为我们跟东海龙宫的约定。”
袁凌云道：“无妨。现在是他们打伤我，我们拥有正当确实的借口。在东海龙宫反应过来之前，把最强的几个杀掉，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龌蹉交易，也来不及了。其余的祂们不会管。
指挥权就交给陆千叶大人吧，我只负责清理7品的垃圾。”
陆千叶在旁边抱拳道：“唯。”然后跟着众人商量战术，确定布局，尽量扩大战果。
不一会，楼船驶进礁岛的一里范围内，有警戒的人员出来拦截检验。
众人一言不发，直接把人杀了，然后轻功点过水面，往礁岛的中心掠去。
岸上敲起一声钟响，警戒的人迅速执械弯弓备战，虎视眈眈；旁边围着好事者过来看戏。
苏岩礁岛偶尔也会遇到发狂凶兽的袭击，所以对于警示钟声，岛上的人皆见怪不怪。但第一次看到有人来骚扰，所以很多人都大感兴趣。
一行十二人，人狠话不多。对于岛上警戒人员的喊话，理都不理，径直穿过箭雨，掠上木栏，砍瓜切菜般，一路横推进去。
路上凡是遇到配带危险器械的，直接送走，一概不留。
风间流水和甲贺忍蛙作为大宗师，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但他们总感觉有些不安，决定再观察几个呼吸。
然而已经晚了，李欢等人已进入可绝杀范围内。
只见李欢三人气域全放，腾空一踏，直接进入乱流层，把倭国的两人锁定，一同拉扯进去。然后李欢对上风间流水，贺强和陆千叶合力捉杀甲贺忍蛙。
大宗师们的战斗，非同品不可见。高空中偶尔亮出电闪似的裂缝，然后传下雷鸣般的声音，证明对碰的无匹强横。
岛上，倭国一方大多都是5品以下的修为，以龙烟一方的碾压性实力，举手投足间，便是成批的人哀嚎躺下，所以厮杀是一边倒的。
随着单方面的被屠戮，倭国一方越来越多的人渐渐胆破心寒，慌乱扔下武器，然后趴地投降。
袁凌云等人不再出手，分布落在八方房顶上，只在寻找趁机逃跑或者可以试招的人。
“所有人，往主街上集中。私自躲藏和逃跑的，一经看见，一概不留！”李正英凶残的声音远远地回荡，配上空气中飘散的令人作呕的血气，气氛压抑而恐惧。
岛上幸存的倭国一方，战战兢兢地陆续集中在主街道上，大人们紧紧捂住孩童的嘴，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刺耳声响，以免迎来杀人魔王们的注意。
龙烟一方也瞬间分成五个团队，袁凌云身边跟着李家姐弟，虎二身边则是江湖二人组，其余三位宗师都是孤身一人，如五星连珠般落在主街房顶上监查。
“你们做得不错。不要慌张恐惧，我们是龙烟帝国官府代表，不会滥杀无辜。你们只需安心等待审查，无罪的都将得到释放，绝不会存心为难。”
袁凌云温暖柔和的声音响过人群，驱散了不少阴霾。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突然间就在他的面前闪到。
“哈撒给。”
袁凌云暗自感觉异样，因为实在太弱，他伸掌就已捏爆。
“踏前斩。”
转头，却已见到李淑芬脖子上横架一把剑，身后有个虚幻的人影。
袁凌云笑了，道：“狗日的，不错。”
陆千叶和苏郡守轻装阵仗，略显着急慌乱地先后来到客栈，请求允许探望。
袁凌云身穿白色的内衬，病怏怏地靠坐在床榻上，宣人进见。
旁边只留下李家叔侄两人陪伴。
两官一上来见礼过后，苏郡守就先惭愧而诚挚地请罪道：“下臣有罪，恳请殿下降罪。殿下在盐城府的遭遇，下臣甫一听闻，顿时觉得有如地动山摇，惊惶万分，继而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下臣一路上深感担忧和愧疚，就算殿下被伤到一根头发，下臣也将难辞其咎，不得安心。所幸吉人自有天相，殿下贵体尚算安好。
下臣这里刚刚好有两支八百多年的山参，于殿下的治疗恢复有些益处，还望殿下赏面收下服用，以贵体为重。”
袁凌云神色苍白地点点头，虚弱回道：“苏郡守不必过于担心，孤还算周全。你的心意孤领了，稍后就安排他们用来煲汤服用，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然后是陆千叶在旁边单膝跪地，脸色羞愧而沉重，抱拳道：“殿下遇袭，卑职合该有万死之过，请求殿下赐罪。不过卑职愿先请军令，全力彻查一切谋逆分子，给殿下一个交代，后自愿领罚，无怨无悔。”
袁凌云右手抚胸咳了咳，眼神锐利，语气愤怒，道：“孤今天遇到的是倭国的大宗师！你们镇城司是如何放人进来而毫无察觉的？出现如此重大的疏忽，是不是已有人暗通敌奸，卖国求荣了？孤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孤倒要看看，你们镇城司，到底还能为我帝家做出点什么好事来！”
陆千叶抱拳低头，声色惶恐地说道：“殿下息怒，卑职有罪。卑职一定先将害群之马纠察出来，然后一同听候殿下的发落。恳请殿下恩准卑职的补过之心。”
袁凌云作势艰难下床，一把撇过李正英的搀扶，蹒跚而坚定地走到两个封疆大吏面前，肃然说道：
“两位大人，孤本以为扬州豪富风雅冠天下，曾不止一次的心生向往。也常常因为龙烟有此繁华之地而倍感自豪，却绝不会料想到是个藏污纳垢之所。
昨日孤刚上酒楼，就听闻有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今日还追查出他国奸细的存在。
你们就是这么管理治下的？
如此法外之地还引以为傲地传名四方，这不是让周边小国看帝家和陛下的笑话？让同僚看你们的笑话？这与欺君和自欺有何区别？”
“下臣（卑职）知罪。……”
“你们不要以为我在夸大其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是我帝家与各门阀世族共天下。如果你们不珍惜，那不仅自绝于上流阶层，而且有的是人处心积虑地想要这个位置！既然陛下和天下人认可你们，那就要兢兢业业地治理一方，鞠躬尽瘁，造福民生。
俗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权力既然能被赋予，那就能被收回。无论如何掩饰，残暴剥削和消极怠慢都逃不过时间的审查。等到陛下和天下人都不认可你们，那就是清查结算的时候。你们觉得遗臭万年祸害子孙好，还是青史留名福荫百代好？”
“唯。下臣（卑职）谢过殿下教诲。我们一定好好清查治下，给圣上，给殿下和天下人一个交代。”
袁凌云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利取之于民。若是连民都没有，那还哪里来的利？没有了民，那你们将被迫降格为民，利就得从你们身上取！固根方可木长，浚源才能流远，明白没有？”
“唯。下臣（卑职）一定谨记，廉洁奉公，勤政为民。”
“嗯，那你们下去安排吧。申时末，各派遣衙里武功最高的两人过来听用。如果消息走漏，你们就自动递交辞呈吧！”
“唯。下臣（卑职）告退。”
李正英送人出门之后，便返回房里汇报：“公子，陆大人刚刚也留下一支王阶鹿茸，你看看怎么处理？”
“都平分成两份，给秦兄送去一份。”
……
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猗天苏山。后不知何故，削分成三座距离不远的奇特礁岛。
风间流水带着族人，此时正落住在其中的一座——苏岩礁岛上。
苏岩礁岛方圆只有二里，在千百年前被神州人开发命名，一直作为出远海打渔的临停港湾。因无人常住，神州官府也不甚在意。
然而在二十几年前，这三座礁岛被倭国风间家和甲贺家以武力悄然占领之后，便大肆发展成为海盗交易和补给的集散地。
远近的海盗团既然闻名而来，附近的渔船自然就都遭了殃，消息从此杳无，陆续传不回大陆。
海盗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礁岛上先后增加零星的苦命人，因此至今已累积许多人气。地域虽小，视之竟恍惚比一般内陆县城还要繁华几分。
薄雾渐起，黑夜来临。
苏岩礁岛上鳞次栉比的各处木制房屋里，灯火摇曳。特别是青楼和酒肆中，酒肉飘香，人声鼎沸。
在十几里外的海面上，驶来一艘悬挂海盗旗帜的楼船。
船头甲板，袁凌云身边立着李欢、贺强、陆千叶三个大宗师，和虎二、李淑芬、李正英、瞎子、剑客等熟人，还有来自官府的另外三名宗师强者。
一行12人，前来讨债。
还是钓叟扮相的贺强介绍道：“殿下，临近大宗师的警戒线了，他们应该都在前方的礁岛上。几年前我曾远远地观察过一次，没有出手。因为我们跟东海龙宫的约定。”
袁凌云道：“无妨。现在是他们打伤我，我们拥有正当确实的借口。在东海龙宫反应过来之前，把最强的几个杀掉，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龌蹉交易，也来不及了。其余的祂们不会管。
指挥权就交给陆千叶大人吧，我只负责清理7品的垃圾。”
陆千叶在旁边抱拳道：“唯。”然后跟着众人商量战术，确定布局，尽量扩大战果。
不一会，楼船驶进礁岛的一里范围内，有警戒的人员出来拦截检验。
众人一言不发，直接把人杀了，然后轻功点过水面，往礁岛的中心掠去。
岸上敲起一声钟响，警戒的人迅速执械弯弓备战，虎视眈眈；旁边围着好事者过来看戏。
苏岩礁岛偶尔也会遇到发狂凶兽的袭击，所以对于警示钟声，岛上的人皆见怪不怪。但第一次看到有人来骚扰，所以很多人都大感兴趣。
一行十二人，人狠话不多。对于岛上警戒人员的喊话，理都不理，径直穿过箭雨，掠上木栏，砍瓜切菜般，一路横推进去。
路上凡是遇到配带危险器械的，直接送走，一概不留。
风间流水和甲贺忍蛙作为大宗师，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但他们总感觉有些不安，决定再观察几个呼吸。
然而已经晚了，李欢等人已进入可绝杀范围内。
只见李欢三人气域全放，腾空一踏，直接进入乱流层，把倭国的两人锁定，一同拉扯进去。然后李欢对上风间流水，贺强和陆千叶合力捉杀甲贺忍蛙。
大宗师们的战斗，非同品不可见。高空中偶尔亮出电闪似的裂缝，然后传下雷鸣般的声音，证明对碰的无匹强横。
岛上，倭国一方大多都是5品以下的修为，以龙烟一方的碾压性实力，举手投足间，便是成批的人哀嚎躺下，所以厮杀是一边倒的。
随着单方面的被屠戮，倭国一方越来越多的人渐渐胆破心寒，慌乱扔下武器，然后趴地投降。
袁凌云等人不再出手，分布落在八方房顶上，只在寻找趁机逃跑或者可以试招的人。
“所有人，往主街上集中。私自躲藏和逃跑的，一经看见，一概不留！”李正英凶残的声音远远地回荡，配上空气中飘散的令人作呕的血气，气氛压抑而恐惧。
岛上幸存的倭国一方，战战兢兢地陆续集中在主街道上，大人们紧紧捂住孩童的嘴，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刺耳声响，以免迎来杀人魔王们的注意。
龙烟一方也瞬间分成五个团队，袁凌云身边跟着李家姐弟，虎二身边则是江湖二人组，其余三位宗师都是孤身一人，如五星连珠般落在主街房顶上监查。
“你们做得不错。不要慌张恐惧，我们是龙烟帝国官府代表，不会滥杀无辜。你们只需安心等待审查，无罪的都将得到释放，绝不会存心为难。”
袁凌云温暖柔和的声音响过人群，驱散了不少阴霾。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突然间就在他的面前闪到。
“哈撒给。”
袁凌云暗自感觉异样，因为实在太弱，他伸掌就已捏爆。
“踏前斩。”
转头，却已见到李淑芬脖子上横架一把剑，身后有个虚幻的人影。
袁凌云笑了，道：“狗日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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