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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帝后昼乐

    陵朝帝后昼乐,贤良淑德,所住冷宫虽说是冷宫却有暖炉和宣阳。冷宫每天都会有牡丹、百合、月季、玉簪、栀子花送过来,大陵最好的香料也会一一送过来。所说是冷宫,但是冷宫上下依旧以帝后之仪服侍着这位昼乐帝后。宫人上下都明白,这位昼帝后只是换了个叫做冷宫的地方住着。而让昼乐住着冷宫还有此殊荣的正是陵朝帝尊,陵昭。

    陵朝冷宫,又称宣华宫,此宫名是陵朝帝尊陵昭亲赐。宣,宣阳之意,华,盛华之意。宣阳盛意,繁花锦茂。

    “帝尊的玉玺丢失了,近来可找到了?”昼乐尊后说。

    “回宫主,尚未打听到半点消息。”宫女说。

    昼乐自从被陵昭打入冷宫后,整日刺绣相伴,用鲛绡绣鸳鸯,绣藕荷,绣,鹧鸪。昼乐心里知道,今日她既然打听了陵朝玉玺一事,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陵昭耳里。

    冷宫里的柱子不是纯正的朱红而是难缺的雄黄之色,反而黎明到来之际冷宫的柱子都会渲染上蓼蓝。这种清冷,仿佛是冷宫骨子里的代表,就像冷宫之名。

    昭殿,陵昭一身玄色,衣襟上绣着殷红龙纹,他的案台上摆放着几个练色混着月白色的仿国玺的玉印章。颜色之新,颜色之淡,见证着这些新玉玺的容颜。

    “帝后询问了玉玺一事?”陵昭说。“回帝尊,确有此事。”锦衣御使方锦娘说。“冷宫之事,还请方御使多照顾,现如今后位空缺,重臣一定会对此位置虎视眈眈。”陵昭不希望帝后昼乐会死于非命。

    隔日殿上群臣觐见,情绪激动就差死谏了。

    “臣等请帝尊立后。”刑大人说。

    “朝中并无废后,何来立后一说?”陵昭说。

    “帝后昼乐已入冷宫,朝中不可一日无后啊!”刑大人继续说。

    “众爱卿,朕犹记,刑大人和左司丞家中的金枝玉叶还未嫁人,不如朕就赐婚虞边关将士,改日整喜宴。”陵昭说。

    边关将士,无权无势亦无钱,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就凭两位娇生惯养的,两位大人是不会接受的。一,得不到权,二,增不了势。

    “帝尊三思——”左司丞仇简星说。

    “陛下三思啊——”刑大人说。

    “满朝文武,不关心百姓民生,居然都来掺和朕的家事!澧朝给我大陵的重创都恢复如何?澧朝带来的民心不稳可安抚平息了?”陵昭说。

    众大臣跪下,说:“陛下圣明。”

    陵昭示意宫人捧上来一碗摘好了的葡萄。陵昭拿起一颗连葡萄皮都不吐就吞了下去说:“众大臣应该想想自己有几个脑袋。”

    众大臣能有什么坏心眼,不过是像借助皇权,提高自己的地位、名誉,可是放眼这天下,陵朝和澧朝皇室到是子嗣很少,不像大虞,公主王孙一点也不孤单。

    澧朝,酆郢。

    酆郢的文化是尊重鬼,研究鬼,所以酆郢的夜市很是繁华热闹。卖糖葫芦的,卖烤羊肉串的,卖驴皮影的,应有尽有。甚至有人在夜晚,摆上一摊,一尺一扇,讲鬼怪灵异故事。讲着狐魅贪嗔人间情,不爱族长爱书生的折子。讲一讲剜心噬魅。

    这岭南众山中曾有一药王谷,药王长女白眉一日破了药王谷的规矩,未能在子时入睡,不料却被那鬼魅看上。鬼魅,说来也怪,此鬼魅生而白面有血色,眉目清秀,声音诱耳,头发茂密。后来,白眉和此鬼魅交往后得知这位公子乃是桃花妖。

    桃花妖不会痴情,这位公子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得到白眉的心脏来提高自身修为好向那山中狐精下彩礼。

    后来,白眉姑娘不再是药王谷传承人的第一天,公子姚剜出了她的心脏。

    “将军,这公子姚真的从未喜欢过白眉姑娘?”桃杌说。

    “的确,从未,从说书人的话里来看的确是这样。”杜澧幽说。“这样一来,白眉姑娘真是可怜,没有了继承人身份,还被妖怪活生生剜了心。”桃杌说。“故事终归是故事,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杜澧幽说。

    这说故事的摊就在玉福客栈不远处,东方伯旸和陵凤鄀就在客栈门口站着看着不远处听故事的杜澧幽和桃杌。

    陵凤鄀的头上有一顶新的玉龙发冠,纯银的,却不显眼,陵凤鄀一身翠色间银鼠灰,腰间系着抹茶绿的婵山玉。这身装束,到是有几分像沈藜青,不过陵凤鄀身上,却有着沈藜青穿青绿时少有的稳重。

    陵凤鄀和东方伯旸之间没有任何人说话,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东方伯旸的目光始终在桃杌身上,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桃杌一身粉绒绒的毛发,一个想法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酆郢,澧朝鬼文化发源地,澧朝关于鬼的记载多数来自这里,这里的人对鬼也很有研究。有人认为,鬼也是灵,是人的一部分,也应当受到敬重。比如,池头夫人、血河将军,还有各殿阎罗。

    当东方伯旸看到杜澧幽她们准备离开时,于是赶紧离开了客栈门口,他不希望被将军看到。心里却想着桃杌。

    深夜,陵凤鄀在杜澧幽那里的玉佩散发出鹅黄色的光芒,这块玉佩是对称的二龙戏珠玉佩,和兽面雷纹相似,但是是对称的长方体玉佩。

    莫非这玉佩是陵朝皇室的........看来今晚可以见一见陵朝帝尊了。杜澧幽心想。

    玉佩悬浮在空中鹅黄色的光很是清冷,这玉佩纹上的二龙所夺之珠子是镂空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陵朝帝尊陵昭上半身影像投影出现杜澧幽的眼前。

    “你是?”陵昭问。

    “陵朝帝尊?”杜澧幽说。

    “你莫非是.......”陵昭还以为这杜澧幽是陵凤鄀的红颜知己。

    陵昭还是一身玄色,玄色上还有殷红色的龙纹刺绣,黑色的头发上用一定金龙发冠束起。在昭殿,陵昭的虬龙玉佩放在陵族水匽上,这也就是为什么陵昭可以通过玉佩看到杜澧幽。

    “陵昭,你长子在我手上。你不想念你陵朝太子吗?”杜澧幽说。“你是,谁?”陵昭说。陵昭感觉此人眉目间似曾相识,忽然,当初那个在麒麟女帝身边的小女孩出现在他陵昭脑海里。“杜澧幽!澧朝女将军。”陵昭说。“陵朝帝尊确实聪明,不到片刻,就知道我是谁了。你是来找陵凤鄀的吧,我去叫他。”杜澧幽说。“且慢,当初我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娃,如今都可指挥千军了。”陵昭说。“昔有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立矣。”杜澧幽说。“我去找陵凤鄀。”杜澧幽说。

    既然使用这玉佩见到的事杜澧幽,陵昭心里自然也明白,他家太子陵凤鄀是被人“抓住”了。

    杜澧幽敲了敲陵凤鄀房门,本来陵凤鄀想装作已休息的样子,可是杜澧幽却在门外说:“你爹找你,玉佩。”

    陵凤鄀这才把门打开,临行前还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冠。打开门的一瞬间,陵凤鄀那双幽怨的凤眸对上了杜澧幽的眼睛。陵凤鄀的行头还是一身棕翠。

    陵凤鄀和陵昭的谈话尽数为杜澧幽悉知,因为杜澧幽就站在她房间的门外。

    “儿臣参见父皇。陵凤鄀说。

    “阿鄀,你何时同澧朝女将军混在一起了。”陵昭说。“父皇明鉴,臣与那澧朝女将军绝无纠缠!”陵凤鄀说。“绝无纠缠?绝无纠缠都住在一起了?”陵昭说。“儿臣,出宫之后,虽然擅自前往了澧朝的万海雪林,但是仅仅是为了寻求宝物。后来,不甚误入花妖陷阱,后为杜澧幽所救。”陵凤鄀说。“朕是来听你解释的,本来朕只是想见见你,可是你却给孤这么大的贺礼。”陵昭说。“澧朝还是陵朝,你自己选罢。既然你这么喜欢游历,不如就现在外云游,哪天孤高兴了,你再回来。”陵昭说。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陵凤鄀说。

    陵凤鄀出来一身冷汗,他知道,此时没有王命不得回京。

    玉佩快要掉在地上,碎了的时候,陵凤鄀接住了它。“杜澧幽!”陵凤鄀很是气愤地打开房门,却发现杜澧幽就在门外。“你对我父.......”陵凤鄀想到这里是澧朝,于是改口说:“我父亲,说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像一头凶猛的野兽要撕碎杜澧幽。“步家的案子我忽然有了意思,北海东龙珠我要看,这步家窃玉一事我也要管。”杜澧幽说着朝东方的走廊走去,不理会陵凤鄀在她身后抓耳挠腮。“杜澧幽,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陵凤鄀一阵抓狂后说。

    “陵公子,寄人篱下,就要有先见之明。还有,既然你不想跟我们走,就请自便。”杜澧幽说。

    “我?我要走?我还能去哪!杜澧幽我跟你讲,我还就.......”陵凤鄀说。

    “在干这样直呼本将军名讳,当心把你丢去喂狼!”杜澧幽说。

    银色的星辰下,陵凤鄀在风中凌乱着,抓狂着,边走边缠着杜澧幽,知道他们下来二楼来到闹市。

    陵朝,宣华殿。陵昭准备一辈子不来的寝宫他还是来了,而这次,是准备责问。

    “臣妾,见过帝尊。”废后昼乐说。

    “其他人先下去。”陵昭说。其他人走后,陵昭高傲地问昼乐说:“孤的帝后真是给孤生了个好皇子。他如今和澧朝那个夺我城池的女将军厮混在一起。你身为帝后,就不给孤一个解释吗。”“帝尊明鉴,鄀儿他。他绝对没有也不可能被判我大陵!”帝后昼乐说。“没有,那就要看帝后的话是真是假了。”这个地方陵昭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说完这些话,他就离开冷宫了。

    陵朝帝后昼乐此时整个人靠在床边哭,哭花了妆,弄歪了妆发。“呜呜,鄀儿,你怎能在这个节骨眼和澧朝人有来往,鄀儿——”昼乐哭泣地支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