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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朋友

    “额…那…”我现在什么也不想问,只是看她这样子不忍打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毕竟面对她,我的身份尴尬。

    她利索地擦掉眼泪,忍住哭调,在我面前依旧如她以前的样子,并开口调侃:“不是吧,我就同离境哥哥道个别,你不会就吃醋了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一时间我竟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好像此刻解释就变成了掩饰,因为我也并不能确定,她的情绪究竟哪面是真,我摸不透,也怕伤了她的心。

    “就是什么?”她彻底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冲我微笑道:“本公主都认输了,你可不能辜负离境哥哥。”

    “啊?”

    可装出来的笑并没有支撑多久,她眼中的失落难掩,只能靠眼神闪躲来逃避,可当她再次直视我的时候,却依然是那自信满满的公主。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就是从逍遥派出来那时候,其实我就已经知道离境哥哥喜欢的是你了。”她迈向门口:“当时他醉了,他跟我说他很痛苦,怕自己会失去你,恨自己不该去嫉妒白凛,那时我才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

    “……”

    她转眼又故作嬉皮笑脸:“不过想想我堂堂天族九公主,也没有必要这样一直去追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或许是相处得久了,我能看得懂她的伪装,她也慢慢认真起来:“老实说,如果我想跟你成为朋友,你会因为这件事怪我吗?”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我冲她微笑道。

    突然觉得我们之间有种不用说出口的默契,对视间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如今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她似乎也像放下心中那块大石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能跟本公主做朋友,也是你的福气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现在离境哥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会让死狐狸留在这里吗?”

    不是听云霓现在提起,我都快深陷离境的温柔情话中忘记了,自从他醒来便好像没有提起白凛和在往生镜看到的一切,一时间连我都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但我心里知道,不论如何,离境心里永远都会有白木头这个弟弟。

    “在我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以血缘来衡量的,所以我想离境不会赶白木头走的。”我的脑海里一幕幕浮现往生镜中看到的的一切,不由得有些忧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是没见过那只死狐狸恢复记忆时候,那种痛苦又悔恨样子,我只在天牢中死刑犯的眼里看到过,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死狐狸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甚至还有些可怜。”云霓眼中闪过半分心疼,转瞬即逝。“哦对了,我得走了,安子逸还在等着我呢。”

    “安子逸?他要跟你回天界吗?”我问道。

    “是啊。”云霓解释说,自从昨日我毒发后,离境便将安子逸打了个半死,可当时安子逸一心想见晚晚,认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生了与我同归于尽的想法。就在我命在旦夕之时,离境打碎了晚晚赠给安子逸的玉佩,晚晚化形相见,一番诀别后,或许是解了安子逸的心结,才答应给了解药。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晚晚竟是当年淡出在六界中忘忧酒馆的某一任馆主,本来的名字是叫卿晚,是安子逸曾爱慕之人。而当初安子逸之所以逃婚,就是因为这个卿晚被后一任馆主借星落之灵重生,以留存在忘忧酒馆里的天灵命珠保住了躯壳,两人相见之后旧情复燃,所以才会抛弃了我七姐姐。”云霓说起这事眼中已没有了多少愤怒。“所以如今,他说要回去赎自己的罪,往后的千万年岁月里,他说会一直陪着七姐姐。”

    我听完实在有些惊讶,虽然早觉得那个晚晚不像平常的凡人,但是传说中忘忧酒馆销声匿迹了好几万年,没想到晚晚竟是曾经一任的馆主,也难怪他们会找到天灵命珠续命了。

    “我这次回去得替他求求情,可不能让天帝哥哥杀了他,不然我七姐姐念了这么久,总不能让她心愿落空吧。”她冲我笑了笑:“我走啦,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会再来的,毕竟闯修罗魔域,阻止祭渊复生,还有对付那个该死的柳意欢,没有本公主我在怎么行~”

    我刚想要说点什么,她转瞬就不见了踪影,我不禁有些无奈,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我安静下来才想起白凛,这两日他一直在酆都客栈住着,他已经离开了柳意欢,如今云霓一走,如果与离境之间的心结不解开,他又能去哪儿呢?想着我便往酆都去,可原来的客栈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在我能记住的几条小巷跑遍后依然没有找到他,我开始有些着急,不光是因为他是离境的弟弟,如今我更多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甚至有时候,没了他和云霓吵闹的动静,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又回到酆都入处的十字路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离开了冥界你又能去哪呢…”在我即将放弃寻找的时候,突然那一声熟悉的小丫头从身后传来,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一转身,白凛微笑着站在我的身后,那一身紫衣如复初见,只是少了当初那股邪性,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我顿觉有些惊喜:“白木头,你没走啊?”

    他眉眼不改,又调侃起来:“怎么?才见面就想让小爷走啊?”

    “当然不是!”

    他摸着下巴故作思量:“嘶~不是?难道小爷我魅力这么大,你舍不得我走啊?”

    “白木头,你是不是欠揍啊?”我故意抬手:“信不信我打你啊?”

    他装样子护着脑袋,嬉笑着认怂:“哎好了好了~不同你玩笑了~”他收起笑,变得失落起来:“我…是来同你告别的…”

    “告别?你要走吗?”

    绯红的月光下静了好久,他像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或喜或悲无以言说,最终他淡淡笑过,轻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