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火中取栗
当满图走到老巴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尖锐的争吵声。
老板的房间的墙壁夹层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基本不用担心有隔音的问题。
他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回避一下。但是不知为什么，声音虽然大声，但是很琐碎，根本听不清具体什么内容。
就在满图犹豫要不要等会再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老板的不耐烦的声音：
“是满图吧，在门口磨蹭什么呢，还不进来？”
满图推门而入，屋内并没有其他人。老巴正单手插兜凭窗而立，手里毫不意外地又夹着雪茄。
因为没有开窗，屋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一股非常微弱的清风扫过满图的皮肤，带起他脸上的汗毛微颤。满图鼻子轻颤，似乎在烟草味中还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虽然非常淡。
虽然这种感觉很微弱，但是满图还是有一丝察觉。
来自一个老兵敏锐的直觉，他浑身的肌肉下意识地瞬间绷紧，目光斜睨，却什么也没发现。
疑惑的满图来不及仔细探查，便被老板的叫声打断。
“王博野那小子怎么样？”
“噢，活蹦乱跳的，生猛的狠，甚至还要求尽快给他下一个悬赏任务。”
满图左右转动脑袋，仔细审查着老板的房间。这也就是满图，换作另外一个人，早就躺着出去了。
“嗯。”
老巴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翁玲已经答应等她重新掌控生命实验室，就提供给我们高阶基因强化药剂，这件事你跟一跟，有些事情站在她的立场不太方便，到时候你要帮她处理干净。”
老巴语气很平淡，但是话语里的肃杀却令人不寒而粟。
满图正色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这是老板谋划时间最长的一个项目，绝对不容有失。
现在第十区自三阶以下的基因强化药剂市场，基本已经被遮拦坊垄断。但是高阶的基因强化药剂，在凤凰城也是战略管控物资，遮拦坊一直很短缺。
这次和翁玲合作，三阶以上的基因药剂自不必提。甚至五阶或者更高阶的基因药剂，也有能力搞到手。
这对遮拦坊来说，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所以需要绝对信得过人来具体负责，整个遮拦坊除了满图，再也找不第二个人来。
所以满图丝毫不意外。
“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却不着急。”老巴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你刚才说王博野要干嘛来着？”
“那小子要求新的任务任务。”
“嗯……”老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
一号蛋白工厂，作为第十城区最大的蛋白工厂，每天从这里生产出的蛋白工厂成为凤凰城无数人赖以生存的口粮。
不是位于地上，而是深入地上。
同时，作为灰鼠帮的大本营，
灰鼠帮的大头目常天德本应该出现在张朝宗的接待宴上，
无数的劳工在生产线上忙碌，连续运转的机器的轰鸣，裸露的线路不时冒着电火花。
这座由钢筋水泥构建的的地下堡垒里，灰鼠帮的大头目，常英华的父亲在此时，常天德透过地堡的玻璃，看着外面的生产线，脸色沉静如水。
传说这里曾经是为了新历前为了躲避末世而修建的地面堡垒，现在则成为了灰鼠帮的大本营。
“传说这里是新历年前修建的永久战备堡垒，所用的钢筋水泥足以兴建一个新的第十区，现在所见果然非虚。”
“其实都是坊间的谣传，真实历史已经不可考。不过这地下堡垒确实坚固非常，凭此我们灰鼠帮躲过了无数次的政府围剿倒是真的。”
常天德脸上露出一丝恬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自得。
现在的房间里，除了常天德之外，还有另外三人。
一位是内务部部长祝志明的私人秘书陆坤，顾问罗固，另一位则是王博野的老朋友赵鹏飞。
常天德的这番话若有所指，陆坤岂能听不出来，不过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已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
他只是笑了笑并未在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而是话锋一转，转到了别的话题上。
“有句流传自新历年前的老话，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灰鼠帮能有如此的规模，全赖常先生的功劳。”
常天德嘿嘿一笑，也并不答话。
“说起来，常先生肯定和我们的罗先生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们的罗先生来自遗落之城，据说遗落之城也是一座地下的城市，相信在这方面，”
“噢？以前以为遗落之城只存在传说里，没想到确实真的。”常天德来了兴趣，眼光紧紧锁定在罗固身上。“传说遗落之城深入地下千米，建立于新历年之前，遗世而独立，物资丰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罗固嘴角抽动一下，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嘴里连忙谦虚道：“常先生说笑了，遗落之城只是世人无知妄言，我们只是生活在地下而已，只是一群苟延残喘的懦夫罢了。自给尚且不足，哪里谈得上遗世独立。”
罗固明显不想在话题上多谈，
常天德只是笑了笑，也不过多的逼问。
传说在新历年之前那场灭世的灾难之前，有一部分人类提前躲入地下而幸免于难。至于这部分人类，则被地表幸存的人类称为遗民，他们生活的地方，叫做遗落之城。
相传遗落之城的遗民保留了新历年之前的一部分人类科技力量，又绝少和地表的人类交往。带给世人的印象一直是神秘且强大。
而赵鹏飞则始终不发一言，他本身特别反感这种场合，在蛋白工厂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死尸腐烂的味道，让他敏锐的感官备受煎熬。
深入底下的地堡，通风自然不可能和地面上同日而语。
即使常天德的这间房间通风做的非常不错，这股味道已经若隐若现。其他在适应一段时间之后，基本已经能适应这种气味。
“今天三位绿洲公司的代表过来，相比不是为了只是简单的叙旧聊天吧。”
陆坤嘴角含笑道：“常先生果然快言快语，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
“想必常先生也听说了，前段时间绿洲公司实验大楼的爆炸事件。”
常天德点了点头，“没错，这件事在凤凰城传的沸沸扬扬，想不听说也难。”
“凶手我们已经锁定，确定是那帮遗落之城的遗民所为。”
“哦？”
常天德的目光在罗固和陆坤的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的得到确切的情报，那帮袭击者应该就躲在第十区。”陆坤的脸色阴沉下来了，“灰鼠帮在第十区深耕多年，实力雄厚，所以才想请常先生帮忙，这也是祝先生的意思。”
绿洲公司在凤凰城可以说使独一无二的存在，凤凰城的存在在某种程度来说完全依赖绿洲公司。
而灰鼠帮最大的主顾也是绿洲公司。
绿洲公司内务部祝志明的大名在一般的市民眼中可能呢声名不显，但是在地下世界，祝志明的赫赫凶名绝对无人不知。而且陆坤连帮忙的话语都说出了口，灰鼠帮断然没有拒绝的可能。
但是常天德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明确表示答应，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陆坤也不着急，只是脸上保持笑意，耐心的等待常天德的开出的筹码。
“长时间以来，第十区就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只要上城区抛出一块骨头，就乖乖扑上来。高兴了就赏两口吃的，不高兴了，就一脚踹开。”
“我是土生土长的第十区人，我的父母当时为了一块蛋白块，当街被人活活打死。所以我当时发誓，要让第十区所有的穷困人家都能吃上蛋白块。现在我做到了。”
常天德看着外面轰鸣的机械，脸色依旧沉静如水，
“陆先生，你们今天到我这里来做客，我非常欢迎。”常天德脸色一沉，语气森然道：“但是你们求人办事，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们可以不尊重我常天德，但是不能不尊重灰鼠帮，不能不尊重第十区。”
陆坤等人以为顶多再许诺给灰鼠帮一些好处，但没有料到在常天德嘴里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特别是赵鹏飞，看向常天德的眼神充满了不解。灰鼠帮即使是第十区的地头蛇，有些势力，但是直接忤逆绿洲公司，常天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或许是刚加入绿洲公司急于表忠心，罗固抢先忍不住出言讽刺道：“你竟然敢忤逆绿洲公司，灰鼠帮之所以能够存在，还不是背后有公司的扶持，你就不怕公司放弃你，选择其他的供应商？”
常天德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因为他知道绿洲公司绝不会就此翻脸，不单单是因为灰鼠帮垄断了一般的“小白鼠”的供应，更重要的是，灰鼠帮的成员已经深入了第十区的方方面面，即使绿洲公司翻脸也并不担心，难道你还能真的把灰鼠帮全部清洗一遍？
现在是绿洲公司有求于灰鼠帮，而不是灰鼠帮有求于绿洲公司。
罗固气急，正待出言训斥，却被一旁的陆坤拦了下来。
他扶了扶金丝眼睛，嘴角挂着一幅灿然的笑容，道：“常先生是误会了。在临行之前，祝部长曾特别交代，他和您神交久已，来第十区一定先来拜会常先生，绝对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只要常先生接下来能配合我们绿洲公司的行动，那么以后第十区小白鼠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会灰鼠帮来做。这是祝先生的意思。”
“常先生，我们祝先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但是也不喜欢不识时务的人。”
“肉票的生意迟早是我们灰鼠帮的，不用劳烦陆先生和祝先生操心。”常天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继续说道：“那些荒原裔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是我听说，灰鼠帮接二连三的受到袭击，至今也没找出凶手，背后有传言就是那些荒原裔做的。”
常天德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鸷。
最近灰鼠帮上下被这两次袭击搞的上下人心惶惶，虽然谈不上多么严重的损失，但是却对是灰鼠帮一个严重的挑衅，对他儿子的一次严重挑衅。
就连背后的金主名义上，也专门为了此事排了专员过来协助调查。
“事实上，我的儿子英华已经查明，那两次袭击背后是荒原裔的指示。不牢陆先生费心，灰鼠帮会自己处理好此事。”
“事实上，不瞒陆先生，以后那些荒原裔在第十区还能不能存在也是两说。”
“哦？”
陆坤心思急转。灰鼠帮这是要荒原裔动手了，这对凤凰城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城市议会在第十区最主要的一个策略，就是维持各方的平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各方的利益。
如果一旦爆发帮派战争，那绝对是任何一方不想看到的。
“常先生想要什么？”
“陆先生说笑了，我们哪里敢提条件。”
陆坤似笑非笑，常天德的话只能说给小孩子听。
“高阶基因强化药剂！”常天德目光霍霍地盯着陆坤，“灰鼠帮想要一些高阶的基因强化药剂，这对陆先生来说应该不难吧。”
陆坤脸上虽然还保持笑容，但内心早已把常天德骂的狗血淋头。灰鼠帮人多势众，帮派成员遍布于第十区的各个阶层，只是受限于成员实力的问题，一直不能算作第十区实力最大的组织。
而第十区的基因药剂一直被遮拦坊的老巴垄断，所以灰鼠帮只能拼人数的优势，不能在战力上在第十区称霸一方。
但是如果有足够的高阶基因强化药剂就不同了。
“陆先生真是好胃口，也不怕嗝到牙！”
常天德哈哈大笑，良久之后才在陆坤阴沉的目光下说道：“请陆先生转告祝部长，只要把这个生意交给灰鼠帮来做。那么灰鼠帮上下以后将祝部长唯首是瞻，但凭趋势，无所怨言！”
陆坤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挤出一丝阴森的笑容，并没有回话。
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盘，竟然想染指基因强化药剂的生意。看来第十区是时候清理一下了，连自家养的狗都敢给主人提条件了。
两方人不欢而散。
在送走绿洲公司一众人后，常天德在属于他的地堡内。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虑。
他这么做必然会得罪绿洲集团，但是他又必须这么做。
关于绿洲集团遇袭的事情，凭借着灰鼠帮的消息网络，他也有所耳闻。
着对灰鼠帮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风险会有，但是如果一旦谋划成功，那么以后灰鼠帮自然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实力凭空壮大不少。
所以为了灰鼠帮的未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老板的房间的墙壁夹层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基本不用担心有隔音的问题。
他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回避一下。但是不知为什么，声音虽然大声，但是很琐碎，根本听不清具体什么内容。
就在满图犹豫要不要等会再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老板的不耐烦的声音：
“是满图吧，在门口磨蹭什么呢，还不进来？”
满图推门而入，屋内并没有其他人。老巴正单手插兜凭窗而立，手里毫不意外地又夹着雪茄。
因为没有开窗，屋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一股非常微弱的清风扫过满图的皮肤，带起他脸上的汗毛微颤。满图鼻子轻颤，似乎在烟草味中还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虽然非常淡。
虽然这种感觉很微弱，但是满图还是有一丝察觉。
来自一个老兵敏锐的直觉，他浑身的肌肉下意识地瞬间绷紧，目光斜睨，却什么也没发现。
疑惑的满图来不及仔细探查，便被老板的叫声打断。
“王博野那小子怎么样？”
“噢，活蹦乱跳的，生猛的狠，甚至还要求尽快给他下一个悬赏任务。”
满图左右转动脑袋，仔细审查着老板的房间。这也就是满图，换作另外一个人，早就躺着出去了。
“嗯。”
老巴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翁玲已经答应等她重新掌控生命实验室，就提供给我们高阶基因强化药剂，这件事你跟一跟，有些事情站在她的立场不太方便，到时候你要帮她处理干净。”
老巴语气很平淡，但是话语里的肃杀却令人不寒而粟。
满图正色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这是老板谋划时间最长的一个项目，绝对不容有失。
现在第十区自三阶以下的基因强化药剂市场，基本已经被遮拦坊垄断。但是高阶的基因强化药剂，在凤凰城也是战略管控物资，遮拦坊一直很短缺。
这次和翁玲合作，三阶以上的基因药剂自不必提。甚至五阶或者更高阶的基因药剂，也有能力搞到手。
这对遮拦坊来说，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所以需要绝对信得过人来具体负责，整个遮拦坊除了满图，再也找不第二个人来。
所以满图丝毫不意外。
“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却不着急。”老巴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你刚才说王博野要干嘛来着？”
“那小子要求新的任务任务。”
“嗯……”老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
一号蛋白工厂，作为第十城区最大的蛋白工厂，每天从这里生产出的蛋白工厂成为凤凰城无数人赖以生存的口粮。
不是位于地上，而是深入地上。
同时，作为灰鼠帮的大本营，
灰鼠帮的大头目常天德本应该出现在张朝宗的接待宴上，
无数的劳工在生产线上忙碌，连续运转的机器的轰鸣，裸露的线路不时冒着电火花。
这座由钢筋水泥构建的的地下堡垒里，灰鼠帮的大头目，常英华的父亲在此时，常天德透过地堡的玻璃，看着外面的生产线，脸色沉静如水。
传说这里曾经是为了新历前为了躲避末世而修建的地面堡垒，现在则成为了灰鼠帮的大本营。
“传说这里是新历年前修建的永久战备堡垒，所用的钢筋水泥足以兴建一个新的第十区，现在所见果然非虚。”
“其实都是坊间的谣传，真实历史已经不可考。不过这地下堡垒确实坚固非常，凭此我们灰鼠帮躲过了无数次的政府围剿倒是真的。”
常天德脸上露出一丝恬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自得。
现在的房间里，除了常天德之外，还有另外三人。
一位是内务部部长祝志明的私人秘书陆坤，顾问罗固，另一位则是王博野的老朋友赵鹏飞。
常天德的这番话若有所指，陆坤岂能听不出来，不过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已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
他只是笑了笑并未在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而是话锋一转，转到了别的话题上。
“有句流传自新历年前的老话，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灰鼠帮能有如此的规模，全赖常先生的功劳。”
常天德嘿嘿一笑，也并不答话。
“说起来，常先生肯定和我们的罗先生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们的罗先生来自遗落之城，据说遗落之城也是一座地下的城市，相信在这方面，”
“噢？以前以为遗落之城只存在传说里，没想到确实真的。”常天德来了兴趣，眼光紧紧锁定在罗固身上。“传说遗落之城深入地下千米，建立于新历年之前，遗世而独立，物资丰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罗固嘴角抽动一下，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嘴里连忙谦虚道：“常先生说笑了，遗落之城只是世人无知妄言，我们只是生活在地下而已，只是一群苟延残喘的懦夫罢了。自给尚且不足，哪里谈得上遗世独立。”
罗固明显不想在话题上多谈，
常天德只是笑了笑，也不过多的逼问。
传说在新历年之前那场灭世的灾难之前，有一部分人类提前躲入地下而幸免于难。至于这部分人类，则被地表幸存的人类称为遗民，他们生活的地方，叫做遗落之城。
相传遗落之城的遗民保留了新历年之前的一部分人类科技力量，又绝少和地表的人类交往。带给世人的印象一直是神秘且强大。
而赵鹏飞则始终不发一言，他本身特别反感这种场合，在蛋白工厂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死尸腐烂的味道，让他敏锐的感官备受煎熬。
深入底下的地堡，通风自然不可能和地面上同日而语。
即使常天德的这间房间通风做的非常不错，这股味道已经若隐若现。其他在适应一段时间之后，基本已经能适应这种气味。
“今天三位绿洲公司的代表过来，相比不是为了只是简单的叙旧聊天吧。”
陆坤嘴角含笑道：“常先生果然快言快语，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
“想必常先生也听说了，前段时间绿洲公司实验大楼的爆炸事件。”
常天德点了点头，“没错，这件事在凤凰城传的沸沸扬扬，想不听说也难。”
“凶手我们已经锁定，确定是那帮遗落之城的遗民所为。”
“哦？”
常天德的目光在罗固和陆坤的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的得到确切的情报，那帮袭击者应该就躲在第十区。”陆坤的脸色阴沉下来了，“灰鼠帮在第十区深耕多年，实力雄厚，所以才想请常先生帮忙，这也是祝先生的意思。”
绿洲公司在凤凰城可以说使独一无二的存在，凤凰城的存在在某种程度来说完全依赖绿洲公司。
而灰鼠帮最大的主顾也是绿洲公司。
绿洲公司内务部祝志明的大名在一般的市民眼中可能呢声名不显，但是在地下世界，祝志明的赫赫凶名绝对无人不知。而且陆坤连帮忙的话语都说出了口，灰鼠帮断然没有拒绝的可能。
但是常天德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明确表示答应，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陆坤也不着急，只是脸上保持笑意，耐心的等待常天德的开出的筹码。
“长时间以来，第十区就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只要上城区抛出一块骨头，就乖乖扑上来。高兴了就赏两口吃的，不高兴了，就一脚踹开。”
“我是土生土长的第十区人，我的父母当时为了一块蛋白块，当街被人活活打死。所以我当时发誓，要让第十区所有的穷困人家都能吃上蛋白块。现在我做到了。”
常天德看着外面轰鸣的机械，脸色依旧沉静如水，
“陆先生，你们今天到我这里来做客，我非常欢迎。”常天德脸色一沉，语气森然道：“但是你们求人办事，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们可以不尊重我常天德，但是不能不尊重灰鼠帮，不能不尊重第十区。”
陆坤等人以为顶多再许诺给灰鼠帮一些好处，但没有料到在常天德嘴里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特别是赵鹏飞，看向常天德的眼神充满了不解。灰鼠帮即使是第十区的地头蛇，有些势力，但是直接忤逆绿洲公司，常天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或许是刚加入绿洲公司急于表忠心，罗固抢先忍不住出言讽刺道：“你竟然敢忤逆绿洲公司，灰鼠帮之所以能够存在，还不是背后有公司的扶持，你就不怕公司放弃你，选择其他的供应商？”
常天德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因为他知道绿洲公司绝不会就此翻脸，不单单是因为灰鼠帮垄断了一般的“小白鼠”的供应，更重要的是，灰鼠帮的成员已经深入了第十区的方方面面，即使绿洲公司翻脸也并不担心，难道你还能真的把灰鼠帮全部清洗一遍？
现在是绿洲公司有求于灰鼠帮，而不是灰鼠帮有求于绿洲公司。
罗固气急，正待出言训斥，却被一旁的陆坤拦了下来。
他扶了扶金丝眼睛，嘴角挂着一幅灿然的笑容，道：“常先生是误会了。在临行之前，祝部长曾特别交代，他和您神交久已，来第十区一定先来拜会常先生，绝对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只要常先生接下来能配合我们绿洲公司的行动，那么以后第十区小白鼠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会灰鼠帮来做。这是祝先生的意思。”
“常先生，我们祝先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但是也不喜欢不识时务的人。”
“肉票的生意迟早是我们灰鼠帮的，不用劳烦陆先生和祝先生操心。”常天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继续说道：“那些荒原裔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是我听说，灰鼠帮接二连三的受到袭击，至今也没找出凶手，背后有传言就是那些荒原裔做的。”
常天德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鸷。
最近灰鼠帮上下被这两次袭击搞的上下人心惶惶，虽然谈不上多么严重的损失，但是却对是灰鼠帮一个严重的挑衅，对他儿子的一次严重挑衅。
就连背后的金主名义上，也专门为了此事排了专员过来协助调查。
“事实上，我的儿子英华已经查明，那两次袭击背后是荒原裔的指示。不牢陆先生费心，灰鼠帮会自己处理好此事。”
“事实上，不瞒陆先生，以后那些荒原裔在第十区还能不能存在也是两说。”
“哦？”
陆坤心思急转。灰鼠帮这是要荒原裔动手了，这对凤凰城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城市议会在第十区最主要的一个策略，就是维持各方的平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各方的利益。
如果一旦爆发帮派战争，那绝对是任何一方不想看到的。
“常先生想要什么？”
“陆先生说笑了，我们哪里敢提条件。”
陆坤似笑非笑，常天德的话只能说给小孩子听。
“高阶基因强化药剂！”常天德目光霍霍地盯着陆坤，“灰鼠帮想要一些高阶的基因强化药剂，这对陆先生来说应该不难吧。”
陆坤脸上虽然还保持笑容，但内心早已把常天德骂的狗血淋头。灰鼠帮人多势众，帮派成员遍布于第十区的各个阶层，只是受限于成员实力的问题，一直不能算作第十区实力最大的组织。
而第十区的基因药剂一直被遮拦坊的老巴垄断，所以灰鼠帮只能拼人数的优势，不能在战力上在第十区称霸一方。
但是如果有足够的高阶基因强化药剂就不同了。
“陆先生真是好胃口，也不怕嗝到牙！”
常天德哈哈大笑，良久之后才在陆坤阴沉的目光下说道：“请陆先生转告祝部长，只要把这个生意交给灰鼠帮来做。那么灰鼠帮上下以后将祝部长唯首是瞻，但凭趋势，无所怨言！”
陆坤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挤出一丝阴森的笑容，并没有回话。
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盘，竟然想染指基因强化药剂的生意。看来第十区是时候清理一下了，连自家养的狗都敢给主人提条件了。
两方人不欢而散。
在送走绿洲公司一众人后，常天德在属于他的地堡内。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虑。
他这么做必然会得罪绿洲集团，但是他又必须这么做。
关于绿洲集团遇袭的事情，凭借着灰鼠帮的消息网络，他也有所耳闻。
着对灰鼠帮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风险会有，但是如果一旦谋划成功，那么以后灰鼠帮自然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实力凭空壮大不少。
所以为了灰鼠帮的未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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