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有这一次
“傻丫头。”安霆羽宠溺地揉揉林熙熙的头顶，“地上凉，进被子里躺着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林熙熙坚持。
“不用了。”安霆羽抱起林熙熙，把她放到沙发上，“我明天再去看你，今天你不舒服，明天你再送我好不？”
“好。”
安霆羽微笑着地为林熙熙盖好被子：“乖。”
临走前，安霆羽背对着林熙熙对左风焰挑衅地眨眨眼。
看到左风焰冷厉的神情，带着得逞的笑容扬长而去。
安霆羽离开后，林熙熙和左风焰谁都没有再搭理过对方。
林熙熙一动不动地躺着，静静冥想。
她在想，什么时候跟左风焰提离婚比较合适。
但她仔细一想，反正她跟左风焰没感情，什么时候提离婚不合适呢？
好像随时都是合适的时候。
这样说来……要不就现在？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就在林熙熙的脑中生根发芽了。
她酝酿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好了等下该怎么说。
就在她差不多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开口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她抬了一下脖子，目光刚好和进门的人撞在了一起。
看见来人竟然是左风焰的儿子左沉溪时，林熙熙反射性地坐了起来。
左沉溪看了林熙熙一眼，径直走到左风焰面前，乖巧道：“父亲。”
“你怎么来了。”左风焰看了看儿子，语气严肃了几个度。
“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要跟家长一起完成。”左沉溪不卑不亢地回答。
左风焰低头继续工作：“找蓉姨。”
“蓉姨忙，没空。”
“问过蓉姨了？”
“问过了。”
“找黑明。”
“黑明不会。”
“他有什么不会的。”
“他说不会。”
在这一问一答间，左风焰终于蹙起了眉。
左风焰暂停批阅文件的动作，看着神色平静的儿子，“所以呢，你想怎样？”
一直对左风焰对答如流的左沉溪这下也终于沉默了。
左沉溪想怎样，左风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突然来找自己，恐怕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老师布置的作业。
而是放学后看到林熙熙不在家，打听过了才找来的。
亏他能镇定自若说出这一堆谎话。
左风焰放下笔，冷然地盯着儿子那张和自己有颇多相似的脸。
“说啊。”
“父亲，你从来没有陪我做过作业。”左沉溪的嘴巴轻轻抿了抿，带着奶味的声音也轻轻的。
林熙熙默默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当左沉溪说完这句话后，她又忍不住开始同情那孩子了。
才三岁，没有亲生妈妈在身边，爸爸对他冷酷，严厉。
在他最需要爱的时候，没给过他什么父爱的爸爸还把他的“后妈”给接回家了。
噗……
虽然林熙熙自己就是那个“后妈”，但这孩子就是很可怜啊。
“你想要我陪你做作业？”左风焰抱起了双臂，微皱着眉头打量左沉溪，“到底是想让我陪你，还是想让别人陪你？”
左沉溪不回答，目光定定地看着左风焰，眼神清冷而固执。
“先回去吧，我还在忙。”
“我可以在这里做作业，不打扰父亲。”左沉溪上前两步，手扶着办公桌的边缘，语气稍微有点急切。
“左沉溪。”左风焰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父亲。”左沉溪仰起脸，“我可以把你让我看的那本书多看几遍。”
左风焰拧着眉，无声地看着儿子。
就在左沉溪被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得越来越没底气，觉得自己该认错走人的时候，却听到左风焰冷冷地说：“只有这一次。”
“谢谢父亲。”左沉溪小脸一亮，连忙道谢。
随即又充满希望地问：“我可以到沙发那边去吗，趴在桌子上写。”
“去吧。”
左沉溪转身就跑。
“等等。”左风焰喊住了他。
左沉溪连忙收起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左风焰，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他害怕父亲会突然改变主意。
左风焰盯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说过，只有这一次。”
“我知道了。”左沉溪收敛起那稍纵即逝的欣喜，对左风焰微微弯腰鞠了一躬。
做了半天旁观者的林熙熙看着左沉溪朝自己走来。
她注意到那个小家伙的眼睛一直在偷看自己。
之所以说偷看，是因为他的目光在闪躲。
他明明在看自己，但自己一触碰到他的眼神，就会发现左沉溪立即移开了视线。
左沉溪把书包拿下来，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掏出几本书和文具盒来。
翻开作业本，握着笔低头写字。
林熙熙原本打算跟左风焰谈离婚的计划暂时搁浅，为了打发时间，她悄悄观察起了左沉溪。
从那天在客厅和左沉溪见过面，说过几句话后，她这几天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虽然他们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没对上，后来连人影都没遇到过。
包括左风焰也是。
今天再一次静距离地看着左沉溪的模样，林熙熙依旧觉得惊艳。
这孩子长得太好看了，就是看起来有点严肃，也不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样。
林熙熙就这样边看边想，很快就忘记自己也是在偷看人家了。
于是她的偷看最后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看。
还是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的那种。
似乎注意到了林熙熙的目光，左沉溪的笔尖停了，他抬起头，望着林熙熙。
冷不丁四目相对，林熙熙怔了一下。
“嗨，你好。”林熙熙咧开一个甜甜的笑，手握成爪子状，隔空对左沉溪抓了抓。
左沉溪握紧了铅笔，黑沉的目光深邃无比。
他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似平淡随意的一个回应，天知道他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
由于左风焰之前说过，让她不要跟左沉溪接触。
林熙熙就算想跟他聊天，也不得不忌惮左风焰在场。
“你做作业，我会打扰你吗？”
林熙熙看了看窗外，觉得时间也不早了，老待在这也无聊，还不如先回去呢。
掀了被子要起来，“左先生，请问我可以回去……”
“不会打扰我。”左沉溪用力摇摇头，语气乖巧软糯，“不打扰的。”
“我送你。”林熙熙坚持。
“不用了。”安霆羽抱起林熙熙，把她放到沙发上，“我明天再去看你，今天你不舒服，明天你再送我好不？”
“好。”
安霆羽微笑着地为林熙熙盖好被子：“乖。”
临走前，安霆羽背对着林熙熙对左风焰挑衅地眨眨眼。
看到左风焰冷厉的神情，带着得逞的笑容扬长而去。
安霆羽离开后，林熙熙和左风焰谁都没有再搭理过对方。
林熙熙一动不动地躺着，静静冥想。
她在想，什么时候跟左风焰提离婚比较合适。
但她仔细一想，反正她跟左风焰没感情，什么时候提离婚不合适呢？
好像随时都是合适的时候。
这样说来……要不就现在？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就在林熙熙的脑中生根发芽了。
她酝酿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好了等下该怎么说。
就在她差不多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开口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她抬了一下脖子，目光刚好和进门的人撞在了一起。
看见来人竟然是左风焰的儿子左沉溪时，林熙熙反射性地坐了起来。
左沉溪看了林熙熙一眼，径直走到左风焰面前，乖巧道：“父亲。”
“你怎么来了。”左风焰看了看儿子，语气严肃了几个度。
“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要跟家长一起完成。”左沉溪不卑不亢地回答。
左风焰低头继续工作：“找蓉姨。”
“蓉姨忙，没空。”
“问过蓉姨了？”
“问过了。”
“找黑明。”
“黑明不会。”
“他有什么不会的。”
“他说不会。”
在这一问一答间，左风焰终于蹙起了眉。
左风焰暂停批阅文件的动作，看着神色平静的儿子，“所以呢，你想怎样？”
一直对左风焰对答如流的左沉溪这下也终于沉默了。
左沉溪想怎样，左风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突然来找自己，恐怕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老师布置的作业。
而是放学后看到林熙熙不在家，打听过了才找来的。
亏他能镇定自若说出这一堆谎话。
左风焰放下笔，冷然地盯着儿子那张和自己有颇多相似的脸。
“说啊。”
“父亲，你从来没有陪我做过作业。”左沉溪的嘴巴轻轻抿了抿，带着奶味的声音也轻轻的。
林熙熙默默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当左沉溪说完这句话后，她又忍不住开始同情那孩子了。
才三岁，没有亲生妈妈在身边，爸爸对他冷酷，严厉。
在他最需要爱的时候，没给过他什么父爱的爸爸还把他的“后妈”给接回家了。
噗……
虽然林熙熙自己就是那个“后妈”，但这孩子就是很可怜啊。
“你想要我陪你做作业？”左风焰抱起了双臂，微皱着眉头打量左沉溪，“到底是想让我陪你，还是想让别人陪你？”
左沉溪不回答，目光定定地看着左风焰，眼神清冷而固执。
“先回去吧，我还在忙。”
“我可以在这里做作业，不打扰父亲。”左沉溪上前两步，手扶着办公桌的边缘，语气稍微有点急切。
“左沉溪。”左风焰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父亲。”左沉溪仰起脸，“我可以把你让我看的那本书多看几遍。”
左风焰拧着眉，无声地看着儿子。
就在左沉溪被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得越来越没底气，觉得自己该认错走人的时候，却听到左风焰冷冷地说：“只有这一次。”
“谢谢父亲。”左沉溪小脸一亮，连忙道谢。
随即又充满希望地问：“我可以到沙发那边去吗，趴在桌子上写。”
“去吧。”
左沉溪转身就跑。
“等等。”左风焰喊住了他。
左沉溪连忙收起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左风焰，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他害怕父亲会突然改变主意。
左风焰盯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说过，只有这一次。”
“我知道了。”左沉溪收敛起那稍纵即逝的欣喜，对左风焰微微弯腰鞠了一躬。
做了半天旁观者的林熙熙看着左沉溪朝自己走来。
她注意到那个小家伙的眼睛一直在偷看自己。
之所以说偷看，是因为他的目光在闪躲。
他明明在看自己，但自己一触碰到他的眼神，就会发现左沉溪立即移开了视线。
左沉溪把书包拿下来，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掏出几本书和文具盒来。
翻开作业本，握着笔低头写字。
林熙熙原本打算跟左风焰谈离婚的计划暂时搁浅，为了打发时间，她悄悄观察起了左沉溪。
从那天在客厅和左沉溪见过面，说过几句话后，她这几天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虽然他们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没对上，后来连人影都没遇到过。
包括左风焰也是。
今天再一次静距离地看着左沉溪的模样，林熙熙依旧觉得惊艳。
这孩子长得太好看了，就是看起来有点严肃，也不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样。
林熙熙就这样边看边想，很快就忘记自己也是在偷看人家了。
于是她的偷看最后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看。
还是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的那种。
似乎注意到了林熙熙的目光，左沉溪的笔尖停了，他抬起头，望着林熙熙。
冷不丁四目相对，林熙熙怔了一下。
“嗨，你好。”林熙熙咧开一个甜甜的笑，手握成爪子状，隔空对左沉溪抓了抓。
左沉溪握紧了铅笔，黑沉的目光深邃无比。
他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似平淡随意的一个回应，天知道他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
由于左风焰之前说过，让她不要跟左沉溪接触。
林熙熙就算想跟他聊天，也不得不忌惮左风焰在场。
“你做作业，我会打扰你吗？”
林熙熙看了看窗外，觉得时间也不早了，老待在这也无聊，还不如先回去呢。
掀了被子要起来，“左先生，请问我可以回去……”
“不会打扰我。”左沉溪用力摇摇头，语气乖巧软糯，“不打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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