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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晚饭

    “抱歉,亲爱的克林顿小姐,让你久等了。”

    艾达走出工作室,确保自己的身上没有了烟味,他看着做好饭在桌旁等待到几乎睡着的克林顿,忍不住莞尔一笑。

    “没关系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克林顿揉了揉眼睛,将盖在食物上的大掩盖拿开,这是防止食物变凉的。蒸腾的热气欢腾的跃了出来,和这热气一样开心的就是艾达和克林顿了。

    今天的晚饭还算简单,黄油小火煎的七成熟牛排,煮好的小土豆,两根长面包,当然,还有两杯热牛奶。

    这样的场景总是温馨,在艾达的童年到现在,克林顿一直陪着自己,用自己的每一顿饭和每一句话鼓励着艾达前进。这样的温馨和暖意早已经成为了艾达生命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那么,吃饭吧。”

    克林顿等着艾达落座,拿过冒着热气的牛奶杯,才开始吃了起来。

    克林顿握着刀叉,将牛排切下一块。牛排做的很简单,煎熟之后加上海盐就可以了,伴随着黄油的味道,迷迭香的香气和海盐的点缀,这一块牛排的味道好的惊人。

    克林顿切下的这一块特别大,看起来这姑娘确实是饿坏了,她将牛排送入口中,放肆的咀嚼了起来。

    在牛排的余味当中,香料黄油海盐和牛排的香味混合,令人的唇齿沉醉在这完美契合的香味当中。克林顿知道牛排的味道需要搭档,她从碗中拿起了冒着热气的小土豆,细细的剥下了它那细腻金黄的外衣。

    土豆这时和那神秘客一样没有秘密了,但是,距离秘密最近的一步,真正的零距离接触,永远是味道。就像已经被咬下一块的小土豆,绵软的细腻的口感,邦德城内一直有句话,土豆是细腻绵软的黄金。价格便宜,味道还美,容易裹腹。

    对于穷人来讲,它如圣母般伟大,甚至比黄金更有价值。对于富人来讲,它依旧不可或缺。

    绵软的土豆就这样裹着热气进来了,带着满足和温馨,令克林顿舒服的轻哼一声。

    这样的舒服迫使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将令人沉醉的温奶倒入口中,以消化这完美的感官。

    克林顿开心极了,不仅仅只是这美食的享受,也是饱腹的满足。艾达不禁莞尔,克林顿仍旧像当年父母还在的小姑娘一样,可爱,纯净,如黑夜中仍在坚守的向日葵,陪艾达一起在黑夜守候那黎明与太阳的到来。

    艾达眼神当中的光又有些暗淡了,他总是个困于过去的长不大者,而这一切只有克林顿知道。

    艾达不再说话,细细的品尝着晚饭,和克林顿沉醉在每天简单的恬静当中。直到夜晚完全降临,艾达才可能会会到自己的公寓。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艾达有些怕黑。所以独自在公寓睡觉的时候需要开着灯,以确保自己不会一次次回想自己那如淤泥般粘稠黑暗的童年。

    那公寓更像是工作室,西哲公馆是自己和克林顿一辈子的家。

    “等会我来刷盘子吧。”

    艾达率先在温馨的寂静中加了点料,克林顿抬起头,她的脸一鼓一鼓的,嘴巴里塞了不少食物。棕色的微卷长发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翠绿色的双眼忽闪忽闪的,好像黑暗矿洞中令人心旷神怡的绿宝石。

    “嗯。”

    克林顿点了点头,简单的回了这样一句。艾达笑了笑,发自内心。他们的一餐往往就是为了吃饱和舒适,并不会铺张浪费,肆意花销。

    这或许是作为人的基本准则吧,对于他们来讲。

    晚饭过后,克林顿进入到了自己卧室。她基本都在放松,拿起一本书架的书,为自己额外斟一杯牛奶,就开始翻阅了起来。

    她喜欢翻童话故事,认为这童话当中所讲的很多更加像真正的哲学。人的一生,出生于童话,却又随着年轮的黑刀被剥离,直到进入暮年,才回首往事,朝花夕拾。

    故事的情节美好甜蜜,也带着波纹涟漪那样的转折。

    艾达的生活更加偏向于成年人的现实,他更喜欢对于远古神秘的探索,和悬案推理的侦破。缜密却违背逻辑,发光却浑浊不堪。人往往更偏向于这样,至少是这座城里。

    至于整个国家,不知道有些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没出过一个区,一个区域,就是无数人人生的潮起潮落。

    静谧的夜晚,艾达今晚打算留在这里。其实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前往公寓,只有在西哲公馆,在曾经真正的家里,他才睡得着。这里有属于他的爱的气息,在这样的熏陶下,他也困了。

    工作桌前的灯火摇曳,像极了他童年看见的大火,和第一次听见的,犯人的笑声。那是他天赋的开端,源于无来由的仇恨。

    他喜欢在工作桌上放盏烛火,用它激励着自己。那也是自己父亲唯一一个没有破解的案件。

    艾达和克林顿在经历过洗漱后,真正的要睡觉了。这是一天中除了吃饭最好的事情,也是最后一件事情。睡着的人总是和婴儿一样唯美,安静,善良。

    睡前一杯热牛奶,艾达和克林顿的习惯,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在饮下热牛奶的时候,没有人比他们更开心,更可爱。

    只要在西哲公馆睡觉,艾达就敢关着灯,有安全感。接下来,只需要闭上眼,和安逸的世界合二为一了。

    银辉警卫队的物证检查很快,只需要到明天就可以出结果了。也就意味着,明天案件就会有突破醒的进展了。

    这无疑是好事情,艾达心理这般想。只是不知道,在自己生命的几时,他还能在与那片火光相见。

    月光无私的照在大地上,照给风餐露宿的游人和流浪汉尤其之多。整个城市静谧的像是陷入了沉眠,如同一个安睡的婴儿。而艾达也和这城市一样,安稳的睡去,直到更为闪耀的太阳出现。

    艾达睡去了。

    这一夜,如婴儿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