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张殿臣向有神佛保佑一样，尽管子弹在身边呼啸狂飞，却豪发无损的冲出日本鬼子的包围圈。

    他快马加鞭向施宏举家奔去，可是到了姐姐家，并不见一家人的影子。

    他把鬼子偷袭的事和姐姐，姐夫简单的说了一下，叫他们赶快躲起来。

    他惦记着一家人和陈心如，便急忙向赵家赶去。到了老丈人家，一家人都在。唯有陈心如不在。

    张殿臣的心猛的一沉，马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屋上马拚命的向回跑去。无论大家怎么喊，只当没听见。

    当他来到刚才激战的地方，远远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匹倒在地上的枣红马胭脂。待到近前才发现陈心如趴在马的身上。

    张殿臣急忙翻身下马，眼前的一切让他如同五雷轰顶。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人以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场面太惨了，陈心如只落得一个身子，头以经不在。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以是血肉模糊。

    当张殿元和陈家兄弟赶到时也被这惨烈的场面吓到了。几个人扑到陈心如的身上放声大哭。

    要知道陈心如现在在老张家人的心中就是顶梁柱主心骨。张殿元虽然是大哥，可事事都要陈心如拿主意。

    张殿臣被众人的哭声唤醒，猛的爬起来，推开几人抱起陈心如，眼中流出的竟然是血。

    他向醉酒一样抱着陈心如踉踉跄跄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人们才发现家的那边火光冲天。

    家没了陈心如死了，老张家的天彻底的塌了。张殿元与陈家两兄弟弄来了一口官材，盛殓了陈心如。

    可张殿臣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要为老婆守灵。

    几个人一连守了两天两夜没合眼，第三天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睡到半夜张殿元忽然醒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发现老肐哒不见了。而且自己从不离身的大砍刀也不见了。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叫醒陈家兄弟：

    “兄弟老肐嗒一定是给心如报仇去了，他一个人太危险。我得去帮他，如果我们回不来，两个兄弟帮我照顾好一家老小。哥哥先谢过你们了。”

    张殿元说着跪倒给陈家兄弟磕了两个头。陈家两兄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张殿元以拿上联珠枪飞身上马消失在夜色中。

    张殿臣心中的仇恨，让他几乎丧失理性，心里想的就是报仇。他不想连累大哥，一家老小还要大哥来照顾。

    他知道大哥要是知道他去报仇，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去的。

    两天来他在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怎样把陈心如的人头夺回来。

    他知道日本人凡是对割下的人头，都要悬挂在依兰县东门外的高杆上示众十天。以此达到威胁中国人的目的。

    日本人头两天一定会看的紧一点，过后就会松下来。

    张殿臣来到县城东们的时候以是后半夜，高杆下不远的帐篷外挂着一盏马灯，日本人可能是怕冷躲进了帐篷里。

    为了不发出响动他远远的便给马带上了嚼子，拴在公路边的杨树上。

    轻轻的向高杆下走去，朦胧中他看到了高杆上的人头，那是他最爱的人的人头，他的眼睛漠糊了。

    此时他的每根头发都竖了起来，她是为一家人的安危而死的。为了一家人，她赌上了自己的命，死了还要尸首分离。

    张殿臣不顾一切的冲到高杆下，挥起一刀砍断绳索，陈心如的头落入他的怀中。

    他没有走，跪在地下脱下衣服把人头包好，自言自语道：“老婆，我来晚了。你受苦了，我们在也不分开。”

    说着把头背在身上，好向解脱一样向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