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踩踏
朱标侧着耳朵仔细分辨，才依稀听到那少年说了些“退开”，“踩”之类的词汇。这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猜测那边是出了踩踏事故。
但他年岁太小，贸然参与不仅救不了人，反而有可能让自己被卷进去。
他焦急的环顾四周，一眼便看见蓝玉背后不远处站了一个膳夫，便立刻站起身呼喊：
“蓝玉！那边出事了，你帮我把膳夫的铎抢过来，快！”
蓝玉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异常，如今再听呼喊，登时站起身劈手夺过膳夫手中的铎给朱标抛去。
朱标将铎接下站到桌子上，踩着长桌一路往事发的方向狂奔。
直至近前，他才发现这边的确拥挤得厉害，若下了桌子，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可他距离那疾呼的少年还足足隔了有四五列长桌。
无奈之下，朱标只能击响手中的铎：
“我乃大帅长子朱标！前面的都给我闪开！不让路的今日全部受鞭刑！”
离着朱标最近的一圈人听到铎响都下意识的回头，赶忙给朱标在两张桌子间让出一片空地。
朱标靠着这样的方法，又接连跳过三列长桌，这才来到离那少年最近的一列桌子上：
“那位兄台！到底发生了何事？！”
好在朱标的呼喊还是传进了邻列长桌上少年的耳朵。他充满希望的回头，却见只是一个稚子呼喊于他，神色顿时失望至极：
“这里踩到人了！快去找先生或者掌馔！”
蓝玉和朱樉这时也走桌上追了过来，正听见少年的回话。两人脸上都出现些慌乱，只能齐齐看向朱标。
朱标此时倒是显得分外冷静，他先转头看向了朱樉：
“快去前面找掌馔或者叶琛、宋濂。就说这边出事了，我陷在了里面，叫他们先拦住还没进堂内的学生。”
朱樉一张小脸被吓得通红。但看到大哥充满期待的眼神，他还是转身踩着桌子向着掌馔和院内先生所在的地方跑去。
见弟弟走了，朱标赶紧在自己外衫和里衣上各扯下一块布给蓝玉看，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
“你现在带着铎绕去这群人最后方。等一下看到这边举了白色布，你就催促人快些往后退。见到蓝色布条，你就让他们不要再乱动。有不听你话的，就持这块玉佩亮我爹的名号，千万别和人打起来。记住了吗？”
蓝玉点点头就准备走。但朱标看了一眼隔在自己和那少年桌子之间已经完全动弹不得的人群，又一把拉住了他：
“把我抛过去。”
蓝玉打量一眼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神色更凝重了：
“你疯了吧！摔死你我担不起责！”
朱标抬手一巴掌甩在蓝玉脸上：
“懦夫，这是救人呢！抛！死了是我他娘的该！谁也怪不着你！”
被打了一巴掌，蓝玉只好紧紧咬着牙，擒着朱标的肋骨将他朝那边桌子上抛了过去。
朱标重重的摔到邻桌上，虽没有直接撞到头，却也晕眩的厉害，周身都在疼。
旁边的少年见状赶紧将他拉起：
“你这是做甚！”
朱标勉强站起身，双眼紧盯着因为他摔过来而变得更加躁动的人群：
“哪里出事了？”
那少年用手指向了更前方一些的位置：
“就是那里。”
朱标确认了具体位置忍着疼，将白色布块塞入少年手中：
“举着，会有人从后方疏散。”
少年赶紧举起布块挥舞，可半天面前都没有反应。而前方真正的事发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学子开始试图爬上桌子避难。
朱标面色难看至极。他心里清楚，等那旁边的桌子站满了，就会有人被挤下去，导致其他长桌之间也出现严重的踩踏事故。
可现在即使是他挤过去也无济于事，陷入恐慌的人群是没有理智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后面的蓝玉能够动作更快一些。
终于，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开始出现人群缓慢的后退。或许是感觉到了后面的人群有所松动，事发之处的学子也不再试图攀爬长桌。
但是他们很快又开始向后拥挤，甚至原本站在长桌上的人也试图将脚探下去。
朱标立即扯了一把身旁持布少年的衣服，将手中的蓝色递了出去：
“快，举这个！”
蓝色布条挥舞起来，即将发生的逆向踩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待到明显松动些的人群平静下来，朱标才让少年又重新换了白色布条挥舞，人群再次开始缓慢的向后方移动。
朱标忍着痛苦，关注着事发之地的情况，指挥着少年来回更换布条。这时他听见一声声呼喊从后方传来：
“大公子！你在哪？！”
听到是宋濂的声音，朱标赶紧转过头寻找，那熟悉的灰青色衣衫终于出现他的视线内：
“师傅！别过来！带着人去人群后面找蓝玉！他会教你们怎么做！”
宋濂听到朱标的声音，心终于往下了些，没有继续吊在嗓子眼。
他回头带上一群膳夫就按照朱标的吩咐往人群后方而去，正好看到人高马大的蓝玉正在后面赶着人往外走。
蓝玉见是院里先生带着人过来了，也松了一口气。他赶忙教着膳夫们怎么看布条信号。
有了这些膳夫，往后疏导的工作终于顺畅了许多。
朱标见眼前的人都慢慢退了出去，赶忙撑起身体站到了自己脚下长桌的边缘，面朝事发地高喊。
“大家都听我说！书院的院长已经再后方管制了！站在桌子上的先不要动！其他人注意自己的脚下！先把有伤员的地方慢慢腾出来！动作莫要着急！”
那少年也跟着过来，一遍遍的帮着朱标喊。两人连续喊了十几遍以后，事发之处终于慢慢腾出来三两处空地。
但朱标还是没有能够看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宋濂带过来的膳夫终于清理到了朱标这里。宋濂也在两个人的护卫下爬上了朱标所在的桌子：
“公子！你没事吧。”
朱标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但一直跟着他的少年，却抢先答话：
“先生，您先带他走吧！他刚刚是从那边桌子上被抛过来的，摔得不轻！”
但他年岁太小，贸然参与不仅救不了人，反而有可能让自己被卷进去。
他焦急的环顾四周，一眼便看见蓝玉背后不远处站了一个膳夫，便立刻站起身呼喊：
“蓝玉！那边出事了，你帮我把膳夫的铎抢过来，快！”
蓝玉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异常，如今再听呼喊，登时站起身劈手夺过膳夫手中的铎给朱标抛去。
朱标将铎接下站到桌子上，踩着长桌一路往事发的方向狂奔。
直至近前，他才发现这边的确拥挤得厉害，若下了桌子，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可他距离那疾呼的少年还足足隔了有四五列长桌。
无奈之下，朱标只能击响手中的铎：
“我乃大帅长子朱标！前面的都给我闪开！不让路的今日全部受鞭刑！”
离着朱标最近的一圈人听到铎响都下意识的回头，赶忙给朱标在两张桌子间让出一片空地。
朱标靠着这样的方法，又接连跳过三列长桌，这才来到离那少年最近的一列桌子上：
“那位兄台！到底发生了何事？！”
好在朱标的呼喊还是传进了邻列长桌上少年的耳朵。他充满希望的回头，却见只是一个稚子呼喊于他，神色顿时失望至极：
“这里踩到人了！快去找先生或者掌馔！”
蓝玉和朱樉这时也走桌上追了过来，正听见少年的回话。两人脸上都出现些慌乱，只能齐齐看向朱标。
朱标此时倒是显得分外冷静，他先转头看向了朱樉：
“快去前面找掌馔或者叶琛、宋濂。就说这边出事了，我陷在了里面，叫他们先拦住还没进堂内的学生。”
朱樉一张小脸被吓得通红。但看到大哥充满期待的眼神，他还是转身踩着桌子向着掌馔和院内先生所在的地方跑去。
见弟弟走了，朱标赶紧在自己外衫和里衣上各扯下一块布给蓝玉看，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
“你现在带着铎绕去这群人最后方。等一下看到这边举了白色布，你就催促人快些往后退。见到蓝色布条，你就让他们不要再乱动。有不听你话的，就持这块玉佩亮我爹的名号，千万别和人打起来。记住了吗？”
蓝玉点点头就准备走。但朱标看了一眼隔在自己和那少年桌子之间已经完全动弹不得的人群，又一把拉住了他：
“把我抛过去。”
蓝玉打量一眼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神色更凝重了：
“你疯了吧！摔死你我担不起责！”
朱标抬手一巴掌甩在蓝玉脸上：
“懦夫，这是救人呢！抛！死了是我他娘的该！谁也怪不着你！”
被打了一巴掌，蓝玉只好紧紧咬着牙，擒着朱标的肋骨将他朝那边桌子上抛了过去。
朱标重重的摔到邻桌上，虽没有直接撞到头，却也晕眩的厉害，周身都在疼。
旁边的少年见状赶紧将他拉起：
“你这是做甚！”
朱标勉强站起身，双眼紧盯着因为他摔过来而变得更加躁动的人群：
“哪里出事了？”
那少年用手指向了更前方一些的位置：
“就是那里。”
朱标确认了具体位置忍着疼，将白色布块塞入少年手中：
“举着，会有人从后方疏散。”
少年赶紧举起布块挥舞，可半天面前都没有反应。而前方真正的事发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学子开始试图爬上桌子避难。
朱标面色难看至极。他心里清楚，等那旁边的桌子站满了，就会有人被挤下去，导致其他长桌之间也出现严重的踩踏事故。
可现在即使是他挤过去也无济于事，陷入恐慌的人群是没有理智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后面的蓝玉能够动作更快一些。
终于，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开始出现人群缓慢的后退。或许是感觉到了后面的人群有所松动，事发之处的学子也不再试图攀爬长桌。
但是他们很快又开始向后拥挤，甚至原本站在长桌上的人也试图将脚探下去。
朱标立即扯了一把身旁持布少年的衣服，将手中的蓝色递了出去：
“快，举这个！”
蓝色布条挥舞起来，即将发生的逆向踩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待到明显松动些的人群平静下来，朱标才让少年又重新换了白色布条挥舞，人群再次开始缓慢的向后方移动。
朱标忍着痛苦，关注着事发之地的情况，指挥着少年来回更换布条。这时他听见一声声呼喊从后方传来：
“大公子！你在哪？！”
听到是宋濂的声音，朱标赶紧转过头寻找，那熟悉的灰青色衣衫终于出现他的视线内：
“师傅！别过来！带着人去人群后面找蓝玉！他会教你们怎么做！”
宋濂听到朱标的声音，心终于往下了些，没有继续吊在嗓子眼。
他回头带上一群膳夫就按照朱标的吩咐往人群后方而去，正好看到人高马大的蓝玉正在后面赶着人往外走。
蓝玉见是院里先生带着人过来了，也松了一口气。他赶忙教着膳夫们怎么看布条信号。
有了这些膳夫，往后疏导的工作终于顺畅了许多。
朱标见眼前的人都慢慢退了出去，赶忙撑起身体站到了自己脚下长桌的边缘，面朝事发地高喊。
“大家都听我说！书院的院长已经再后方管制了！站在桌子上的先不要动！其他人注意自己的脚下！先把有伤员的地方慢慢腾出来！动作莫要着急！”
那少年也跟着过来，一遍遍的帮着朱标喊。两人连续喊了十几遍以后，事发之处终于慢慢腾出来三两处空地。
但朱标还是没有能够看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宋濂带过来的膳夫终于清理到了朱标这里。宋濂也在两个人的护卫下爬上了朱标所在的桌子：
“公子！你没事吧。”
朱标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但一直跟着他的少年，却抢先答话：
“先生，您先带他走吧！他刚刚是从那边桌子上被抛过来的，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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