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那条腿（完结）

    苏知萎靡不振，那双眸没有一丝光芒，他承认了这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承认……”

    “他从未尽到一个人该做的，这个家因为他而变得支离破碎，妈妈死了，我疯了，他凭什么还能好好活在这世界上！”

    他控不住开始抓狂，手铐在桌面敲打，无法的收回的激愤，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在我十二岁那年，原本幸福的家庭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搅得天翻地覆，没有一夜他们不争吵，我亲眼看到过李永志把我妈攥紧头发摁在墙上，她苦苦在地上挣扎，可是一想到我，她便强忍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趁李永志不在家，希望可以带我妈走，可是她拒绝了！”

    “她怕我们离开后，李永志会找上来，她想保护我！我妈说，你爸只是想找个人出气，我万万不会把你留下，要留也应该是我。”

    苏知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苦笑地继续说下去：“我妈不同意离开，可我在外头已经找好了房源，我可以养她，那天我回来收拾东西，正好看到李永志在拳打脚踢，完全不顾她的求饶，我想冲上去，可是，我妈看着我直摇头，劝我别过去。”

    “她的嘴里无声地在喊'走！走啊！'，似乎是害怕我被李永志发现，她紧紧抱住他的身躯，挡在面前，遮住视线，我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就转头走了。”

    他悔恨地抱住头，开始痛哭，“如果……如果当时我可以勇敢一点……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我……亲耳听到她死前的那声呼唤，微弱的声音格外温柔，她在喊'儿子！'……是我胆怯了……”

    顾准冷嘲，转过身站在那，“我看你胆子挺大的！”

    “遇到事不第一时间找警察，自己可以做决断了？嗯？”

    “李余，那天我们跟踪的时候，你去的是墓地吧！”

    苏知停止让眼泪蔓延，心还未平复下来，似笑非笑地回答：“不错，我去看母亲。”

    “原本去墓地确实没什么好怀疑的，可是你突然甩掉我们，再加上只要我们知道你这个行程，就会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掩盖住，不让我们发现。”

    “就算你隐瞒了，你身边的人可瞒不住，你的同桌张德告诉我，你每月十三号都会去郊外墓地，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如果那天上课，你会特意提前一天跟老师请假。”

    “你在班里成绩不错，很受老师和同学喜欢，所以立马就答应了你，而你没有选择最近的路线，从学校后门过桥，经过酒吧附近，再去墓地。”

    “那夜你做完一切，应该也去了吧！”

    顾准冷静地分析，双手插兜，从袋里掏出一盒烟，想到这是审讯室，强忍住收了回去。

    “那个禽兽没了，迫不及待想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母亲，他死了！你开心吗！”苏知笑得癫狂，似疯魔般。

    顾准最是见不得这种阴阳怪气的人，走过去，“所以你很开心吗？”

    “李余，我现在告诉你，现如今，你就是最多余的那个！”

    “别挣扎了！接受法律对你的制裁与审判吧！”

    顾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轻轻点上，烟雾瞬间缭绕，“下辈子，做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