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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小无猜童年乐 算不算青梅竹马

    代芸薇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简单大方,一看就是一个聪明的小孩,但是由于她从小早产体弱多病,身材瘦小,经常受到一些调皮同龄人的嘲笑和欺负,让她变得内心有点儿自卑性格胆小懦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芸薇开始默默关注一个小男孩,那是邻家的一个小哥哥。或许是因为她被欺负的时候他偶尔帮助她,保护她,又或许是因为她六岁生日那晚他们一起看烟花,手牵手玩游戏。她开始默默地喜欢着莫黎,却从来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跟任何人说,她只能偷偷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那时候小小的她还不懂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她喜欢跟着他一起玩,当他的小跟班儿。喜欢像个跟屁虫一样同他如影随形。她觉得他很好看,好像会发光,莫名其妙被他吸引着,完全就是他的小迷妹。那个邻家小哥哥叫莫黎。

    莫黎,一个内向安静,皮肤白皙,长相清秀的小男孩,感觉他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从小就能看出他是个小帅哥。那对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可爱又俏皮。那时候他虽然只是个小男孩,但有一张文静稚嫩的小脸,高兴的时候连两道浓浓的眉毛都好像一直带着笑意,泛起柔柔的涟漪,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又显稚气的五官,在农村同龄小孩里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算得上是一个很抢眼的小男生。

    小孩子的童年总是无忧无虑,能跟着莫黎和小伙伴们一起在院子里疯玩,芸薇开心得手舞足蹈。她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跟在他身后和大家玩儿老鹰捉小鸡,她紧紧地抓着他背后的衣角,依赖着他的庇护,生怕扮演老鹰的小伙伴把她抢走。有时候大家玩累了安静下来想换一个游戏,她气喘吁吁地挨着莫黎蹲在地上,把玩着地上的石子,跟大家一起想着接下来怎么玩儿,但是她每次提出来的建议大家好像都不感心兴趣,比如跳橡皮筋,踢毽子,过家家都像是小女生喜欢玩的。莫黎有个很要好的铁哥们,叫钟恺,他肉嘟嘟的小脸上长着一对调皮的大眼睛,眼帘忽闪忽闪的,那两颗像黑宝石似的大眼珠只要一转,鬼点子就来了,他提出玩儿捉迷藏。刚开始大家还不情愿,因为钟恺玩儿捉迷藏是最厉害的,到处犄角旮旯他都能藏进去,每次都找不他,而且他总是会捣乱,偷偷通风报信,把别人藏在什么地方都告诉负责找人的那个小孩,让别人请他吃零食。反正他就是个大嘴巴,贪玩儿贪吃还不靠谱,总喜欢拉着大家玩儿他最擅长的捉迷藏。这会儿大家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建议,莫黎勉强地说:“再想下去天都黑了,抓紧时间再玩儿一会儿,就玩儿捉迷藏吧”急忙补充道:“恺娃儿,你不能耍赖皮通风报信哈。”其他小伙伴急忙附和“就是。恺哥经常报信儿。”除了钟恺的妹妹钟燕,她当然希望哥哥帮她报信,帮她快点找到其他藏着的人。这时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向钟恺丢了一颗石子,钟恺朝她咧嘴大笑,然后竖起右手食指在嘴边作一个“嘘”的动作,钟燕明白哥哥的意思,偷偷开心地笑起来。

    决定好玩捉迷藏,大家就站起来围成一个小圈,开始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要做那个找同伴的人,赢了的都可以自己找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但是不能藏太远。大家都知道藏太远找到天黑都找不人,一般都是藏在自己家里。我们现在就是在莫黎、钟恺、钟燕三家房子前的空地上,有几个附近邻居家的小孩度这里熟悉,还有两个小孩是跟着父母来这附近小卖部玩儿的,还不是很熟。很多大人在小卖部打牌、喝茶,小孩子就出来找钟恺他们玩儿。芸薇家隔着几亩田算是超出了可藏范围,她肯定不能往家里藏,她决定跟着莫黎藏到家里去。大家都说好只能藏在莫黎、钟恺、钟燕三个人家中。

    第一轮石头剪刀布钟恺就赢了,他兴奋又得意地哈哈大笑,还有另外几个人小伙伴赢了,都偷着乐。芸薇怕输,心里开始紧张,她要和莫黎一起藏起来,她不要和莫黎分开,更不想自己成为最后输的那个人。第二轮石头剪刀布的时候她赢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莫黎还没有决出胜负,于是她又开始担心莫黎,他害怕如果莫黎输了,他们也不可以一起藏。

    芸薇两只小拳头紧紧的抓住,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莫黎能够赢,然后她可以跟着莫黎哥哥一起去藏在同一个地方,保证不会被找到。想着想着,第三轮石头剪刀布决出胜负,莫黎在最后一次轮剪刀石头布对决中赢了,肖明输了。芸薇马上就拉着莫黎哥哥的衣角说:“莫黎哥,你带着我,我跟你一起藏吧,我对这里还不熟悉,我害怕一下子就被他找到了,跟着你最安全。”莫黎自豪地答应着:“好,等肖明数数的时候你跟我来,保证叫他找不到。还有没有谁要跟我一起藏?”。见没人回答,莫黎装出一副大哥哥的架子化解尴尬,假装信心十足地搓搓手,就像要开始赛跑一样,“准备……”等肖明把眼睛闭上靠在墙边数数的时候,莫黎开始往自己家里跑,身后跟着个小尾巴-芸薇。其他小伙伴们也开始各自分开,潜入自己最有信心的隐秘之地。当然,钟恺和钟燕他们两个是往钟恺家里跑了,钟恺是最会找地方的,大家都知道如果所有人都藏在同一个地方,那肯定目标很大很容易就被找到,所以莫黎就带着云微往自己家里藏,反正他们三个人的家都是挨着只隔了一个墙壁,所以说如果在钟恺家没有找到,那就是钟燕家钟燕家没有找到,那就是莫黎家里了。

    莫黎带着芸薇飞快地往自己家里跑,他们一跨进了家门,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芸薇还有点儿找不到方向一阵恍惚,生怕撞到东西。可能因为是瓦房光线不是很好,进门左边有一口大水缸,挨着的是做饭的灶头,方方正正的水泥灶台颜色黑乎乎的。跟着莫黎再往里走,走过灶台挨着的餐桌有一个大门,门槛跟高,小孩子跨过去还有点儿吃力。透过木门射来一片亮光,门那边就是院子。院子被围墙围着,围墙脚下种着各种小花小草,或是随意摆着几盆小盆栽。最惹芸薇注意的是木门对着院墙那边的红色铁门。很鲜亮的红色,应该是新门,门上面垂下来绿色的藤条,门中间只有稀疏几根,门两边与墙相接处爬着密密的藤条,像女子的头发专门被拂到两边耳朵上搭着,露出额头和眼睛一样。红色的铁门露出来那样鲜亮与绿色的藤条相呼应,显得红门更加醒目,红配绿的风景印在小芸薇的脑海里永远不褪色。莫黎没有带着她跨过高高的门槛,而是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右手边的小门,拉着芸薇赶忙跑进去后没有关门,芸薇猜想这应该就是他爸妈的房间。这里应该就是他最得意的藏身之地,进门右边墙角处一个大衣柜,窗户关着房间里光线也很暗,那个深棕色的大衣柜像个黑黑的庞然大物,芸薇心里有点儿害怕。但身边有莫黎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她怯生生地小声问:“莫黎哥,我们是要藏在大衣柜里面吗?”莫黎不答,只是神秘地,小声说:“不是那儿,钟恺早就知道衣柜了,藏在里面很容易被发现,还会把我妈的衣服弄脏,又要打我了。我有一个新的秘密之地。”他催芸薇:“你快过来跟着我一起藏,他们要找过来了。”芸薇特别崇拜莫黎,马上高兴第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贴着墙,然后把肚子收紧往衣柜边靠,原来衣柜和墙之间有一个缝隙,缝隙的宽度刚刚可以藏着小孩子。

    他们紧紧地贴在墙上,然后一步一步往衣柜那边挪动脚步,走到衣柜处又再转个弯,他们就并排藏到了衣柜的背后,其实那个墙和衣柜的距离还是比较宽的,他们并不需要紧帖墙太紧,还可以适当的活动活动。他们刚开始挺还很放松,觉得钟恺根本就不会找到,肖明就更找不到了。正得意的时候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钟恺的声音:“跟我来,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藏在这里”他像带头大哥一样给肖明带路,莫黎转念只想就知道钟恺肯定是第一个被找出来的,他不想让钟燕被找到,所以他就带着肖明过来找芸薇和莫黎,还可以趁机敲诈肖明一顿零食。

    莫黎和芸薇听到了钟恺的声音,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动也不敢动,以免被他们找到,特别是芸薇的心都提起来了。他们就知道钟恺一定会通风报信,所以他们两个只能闭嘴屏声静气,希望能躲过他们的搜索。

    当钟恺得意洋洋地指着莫黎家的大衣柜对着肖明说:“你就把衣柜打开,他们肯定藏在衣柜里面的。”肖明深信不疑地打开衣柜,结果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全是衣服根本没有两个小孩子的身影,仔细找也没有人。钟恺也不相信自己判断失误了,还不服气地说:“不可能呀!他自由这个地方最隐秘,去他们院子里看看。”然后他又带着肖明,去院子找了一圈,又在灶台后面翻翻柴房最后只能悻悻地往钟燕家去找了。

    远远地传来钟恺不服气的声音:“这娃儿他们还真不容易找出来啊?这一局就我一个人输了?走,去钟燕家找找另外藏起来的人,总要找个人出来跟我石头剪子布。”

    不一会儿就听到肖明宣布第一轮游戏结束,没有被找到的人可以自动出来进入下一轮捉迷藏,只是负责找人的小孩换成了樊大庆。

    樊大庆又对着莫黎家门口吼了两声:“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这局游戏已经结束啦,我要开始数数啦,大家开始重新藏。”说完就跑到之前刚才集合的地方去,等着大家出来再重新下一轮的捉迷藏。莫黎和芸薇这才舒了口气,从衣柜后面挪出来“好险啊,钟恺果然又通风报信。”芸薇拍着胸脯感叹一句。莫黎满不在乎地说:“我就知道他们找不到,走吧,我们出去又开始下一轮的捉迷藏了,我们还是藏在这里吧,他们保证找不到。”芸薇从衣柜后面钻出来之后,走出房间,不自禁地往右边转头看了一下,后面这个小院子确实比较宽敞,红色的铁门上长满了绿油油的藤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反正特别的茂盛。感觉这个院子挺漂亮的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当她走神的时候,莫黎已经拉着她往外跑了,还唠着说:“你在看什么哦,快点儿走啦,不然他们又要催,开始数数了,下一轮我们还是继续藏在这里吧”。

    后面几轮,芸薇和莫黎都是躲在同一个地方,果然都没有人找到他们,衣柜后面那个地方真的是太隐蔽了,不管是钟恺、肖明还樊大庆轮着来找,都没有人想到他们就在衣柜后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感觉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各自回家,钟恺还抱怨了一句:“莫黎家到底哪里没有找过呢?居然连我都找不到。难道他挖地洞啦?”

    今天玩儿得真开心,芸薇高兴地像个傻妞,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时刻都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还有她嘴角上时而扬起的美丽的弧度,时而嘴里时时跳出清脆的笑声,都变成了无法触摸的幸福回忆。

    那时候的她跟莫黎应该是两小无猜吧,那算不算青梅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