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躲在树后偷看你 英雄救美崇拜你

    那天跟莫黎短暂地相处下来，芸薇觉得跟莫黎的距离缩短了很多。接下来几天她都时刻想见到莫黎，更想跟莫黎聊聊玩儿单杠的技巧，正好轮到她们那组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居然自告奋勇地选择打扫公地。公地就是三年级以上的各个班级都要负责打扫操场上一块公共区域，四年级负责的公地就是教室和厕所外这块区域，包括那棵大楠木树。让所有老师和同学都苦恼的就是这棵楠木树，老是掉很多树叶让扫地的同学苦不堪言。偏偏这次芸薇却主动要求扫公地，别人都认为她简直是自讨苦吃。她当然有自己的小算盘，她要边扫地边望着莫黎的班级，试试看能不能遇到他，跟他说上一句话。

    这一周都是芸薇这一组组负责打扫卫生，其他组员都去打扫教室卫生，只有芸薇喜欢打扫树下。她不只早上提前到学校打扫，还要在下午放学后把卫生打扫完才能回家，她每次都积极主动地拿着扫把和簸箕到树下清理落叶。她利用所有机会在这里一边扫地一边偷偷看莫黎，可是都很少看到他，感觉莫黎像不上厕所一样。

    两天没有看到莫黎，她都想要发放弃在这里守株待兔了，清理树叶确实是件苦差事。这天下午放学她如前两天一样第一个跑到楠木树下清理落叶，这里是最难清扫的地方，大家都避之不及，只有芸薇表现地乐此不疲，其实她都有点儿泄气了。就算一有空就在这里蹲点，可一次都没有再看到莫黎，难道他们真这么没有缘？前两天满满的热情和信心在一点点冷却，没想到她今天终于如愿看到莫黎了，还是他一个人落单的时候。莫黎拿着扫把从教室前门开始扫过道，往后门这边扫过来，越来越靠近芸薇，芸薇急忙清理完树下落叶，躲在树干后眼巴巴地偷偷看莫黎扫地，看得出神。突然，莫黎像感觉到什么，向树干这边望来，芸薇如梦初醒般急忙站直背，靠在树干后藏起来，心里想着他应该看不到自己吧。她等了半分钟没有人说话，又忍不住悄悄伸出脑袋去看莫黎，莫黎依然扶着扫帚在往这边扫过来，认真扫地的样子更迷人。她抱着侥幸心理想：他一定没有看到自己，再看一会儿，跟他打个招呼，有机会就聊两句，没机会就赶紧回家。这时莫黎又看过来，像发现了什么？芸薇又急忙慌乱地躲在树干后背靠着，像做了坏事一样心慌，悄悄用余光看到莫黎好像朝这边走过来，她立刻逆时针顺着树脚退后几步，以为可以躲过莫黎。她脚下在后退，脑袋却还朝着莫黎那边专心听着，刚退两步她认为可以躲过莫黎，脚下却好像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她以为是凸出来的树根就没有太在意，可听到有人小声痛呼：“啊！你踩到我脚啦！”芸薇吓一跳，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忙要转身看谁在叫，刚要转过身还有没有贴着树干就感觉肩膀撞到了这个人的胸膛，头好像也稍微碰到了他的下巴，他急忙定睛一看是莫黎，他正一只手摸着下巴。“哇！”她也始料不及地惊叫一声像触电般弹开一步，连连心虚地说“对不起啊。莫，莫黎。是你啊？嘿嘿。”看着莫黎又低头在检查自己的脚，很心疼地关心到：“对不起，踩到你的脚，很痛吗？”她想给他看看脚的情况，又不好意思蹲下来看凑近去看，只得蹲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无措，右手挠着脑袋，满脸歉意小声关切道：“莫黎，刚刚，撞痛你没有啊？！”莫黎看脚尖没有大问题，只是浅色的鞋尖被踩脏了，他眉头皱了一下，又再看看芸薇那一脸愧疚之色，也不打算责怪。只是温和地说：“没有撞到，你在这里干啥呢？”芸薇很囧，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在偷看他吧。看他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我在扫地，清理树叶啊，呵呵。”她装作在用手清理树根缝里的树叶，假装抱怨道：“这棵树在这里真烦，老是有扫不完的叶子。”心里却在想，幸亏有这棵树。见莫黎似乎相信她了，明知故问到：“你怎么还没有放学呢？”莫黎还是回答着：“我也扫地。马上扫完就赶紧回家，很迟了。”芸薇见他要去扫地了，胆子也大些了，今天莫黎落单，她才不怕他，真想跟他表白了。可是刚刚撞到他让她心跳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速度，脸和耳朵又红又烫，又不好说出心里的秘密。不想被莫黎发现自己的紧张，催着：“那你快点儿去扫地吧。”她早已心跳异常，想细细回想一下刚刚那一幕，那一瞬间发生得实在太快了，他亲到她的额头了吗？

    莫黎已经急忙去捡起扫把扫地，芸薇不敢再继续偷看了，马上把清理出的树叶装进簸箕，收拾好扫把，一起拿回教室。她越想越控制不住激动，刚刚她撞到莫黎，好像现在肩膀上都还有感觉，刚刚头撞到莫黎的嘴巴吗？似乎觉得莫黎整个人都有一阵七里香的清香，要是能多停留几秒钟那该多好呀！原来他今天也扫地，真巧。

    今天她扫地，小慧早就赶着回家去看动画片了，玲姐姐和张婷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早就放学回家去了。没有人等着芸薇，她只能一个人走路回家，想着孤孤单单走那么远路，她还是有点儿害怕。这么晚了，路上冷冷清清的，她怕路上遇到讨厌的哑巴男或者黄宇妈妈那样外表吓人的怪人。她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希望今天在路上可以遇到同路的熟人，莫黎一定是骑车回家的也不可能跟她一起。她背着书包，拍拍还在发烫脸，尽量快速跑出学校，想赶紧回家。她肯定不敢走竹林小路，她只能走大路，就算绕一段路也没有办法。她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心急如焚，一眼望去，路上没有别人，应该也没有坏人吧。她壮着胆子，走到田埂上，又忍不住回想刚刚撞到莫黎的场面，又是一阵心跳加速，这算不算跟莫黎亲密接触呢？

    突然，一不注意，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收回深思看着讨厌的哑巴男，嬉皮笑脸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伸着双臂挡住芸薇，不让芸薇过去。他故意这样吓胆小的女孩子，也不会真伤害人，芸薇就是吓得想哭，她想跳到田里去，从田里绕过哑巴，可是怕把鞋子弄脏。就在这样进退两难无处求救时，她都打算跳下田去。听到身后有人喊她：“代芸薇。”她如遇救星，急忙回头激动得差点儿热泪盈眶，真想冲上去拉着他，救星正是莫黎。莫黎要帮助她躲过这讨厌的哑巴，莫黎要带着她一起走回家，莫黎居然今天没有骑车，还恰好出现在这里。在她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的刚刚好。这是上天眷顾她吗？

    莫黎大步走上前，看了一眼哑巴男，又看着喜出望外眼睛有点红的芸薇，看得出她刚刚很她害怕哑巴男。他温柔安抚道：“你害怕哑巴啊？”芸薇连忙拨浪鼓似的点头，委屈得答到：“嗯，怕。”她怕自己哭出来，简短地表达。莫黎解释道：“他不会真的打人，不用怕他，走吧。”芸薇还是不敢直接靠近哑巴，哑巴男又吓了一下她，好像吓到芸薇哑巴男很高兴。莫黎看芸薇还是畏畏缩缩的胆小样儿，伸出手牵着芸薇的手腕，拉着她准备走，对着哑巴男大声说：“哑巴，让一下，我们没惹你哈。”哑巴男看着有男生，一点儿都不怕他，就把手臂放下来，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芸薇感觉莫黎的手很温暖，莫黎简直是英雄救美，太勇敢了。她现在对莫黎崇拜得五体投地，对他的喜欢更多了几分。

    那天一路回家，芸薇好多次都差点儿控制不住要跟莫黎表白，可是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憋着，本以为自己可以跟莫黎有说有笑，可依然一路沉默。